虎子手上动作一听,抬头阴恻恻看向了江糖和跟随导演,那眼神像是蛇信子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不开是吧?”只听咚地一声巨响,虎子抬脚揣上了门,他手指指向里面的跟随导演和江糖,“那你们别想给老子出这个门喽!”
他往地上唾了口,转身出了大院。
接着听到虎子的喊声,他喊得是乡话,叽里咕噜一大堆,让人一句都没听懂,没一会儿,虎子重新返回院子,除了他外,跟来的还有十几个壮年汉子。
一群人凶神恶煞堆积在院里,光是阵仗就令人不寒而栗。
“这几个外地人叫了警察,把那个娘们弄出来!!”
众人大呵声,又是踹门又是砸窗。
跟随导演完全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大胆儿,当着镜头就敢动用暴力。
“妈妈,我怕,我要回家。”浅浅揉着眼睛,不住地哽咽出声。
“我……我要爸爸。”梁深哭得更凶,不安感将他完全包围,此时此刻只想被爸爸抱在怀里。
江糖顾不上安慰他们,一把拉过三个孩子,把他们推搡向里屋,锐声叮嘱:“不准出来,阿无照顾好弟弟妹妹。”
说完,把门牢牢锁上。
“怎么办?”跟随导演一张脸惨白,门外激进的村民让他不住后退,他们来的村子贫瘠僻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真出什么事儿……
江糖也怕,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林随州。
她手指攥紧:“继续拍。”
这些必须要播出去,必须要让外界看到大山深处的真面目,世人要应当了解,不是所有农民都淳朴善良。
a
此时,听到动静的钱导等人已赶赴于此,除了钱导外,一同过来的还有夏怀润,陈志帆和历长风,剩下谈谦留在家里照顾着几个孩子。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钱导刚上去,一个村民就挥起拳头,照着钱导的鼻子砸了上去,一个人动手后,其余人紧跟着蜂拥而上,对着几人拳打脚踢起来。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别打了!”
钱导护着脑袋,声音没入到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中。
“让开!”突然,一人捡起了边角上的锄头,只听咔嚓声巨响,江糖面前的玻璃窗碎成几片,屋里的跟随导演吓得倒吸口凉气,想也没想的护在了江糖面前。
那汉子丢下锄头,一跃而入,只见他把门打开,屋外的男人们高呼声,齐齐向里面涌进。
那扇脆弱的房门早已被踢至变形,众人大力拥挤,推搡,嬉笑,脸上尽显出人性地丑陋。
“江糖!”那一片混乱中,江糖的声音早就被淹没。
夏怀润眼底温润不在,一片阴冷的戾气,他扯住身前男人地衣领,拉着他重重向身后的墙壁撞去,一阵闷哼,对方倒地不起。
夏怀润无暇顾忌身上的伤口,四处环视,抄起一根棍子向屋里跑。
“这他妈……这群人疯了吧。”钱导被打得鼻青脸肿,早就没了爬起来的力气,他录过那么多节目,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见,不,以后也不会见到。
“糖糖在里头呢!”陈志帆拉着身旁的历长风,不管不顾也跟着往里面冲。
江糖作为这里面唯一的女嘉宾,可想而知她会遭受什么。
历长风愣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片惨白。
现场混乱而又嘈杂,门外堆积着看热闹的妇女小孩,她们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是在欣赏一场闹剧。
猛然间,一个发丝凌乱地年轻女人冲了进来,她散乱着头发,一张脸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扯着摄影师就开始哭:“救救我,我是被拐卖的!你们救救我!”
没等摄影师反应过来,院儿里的一个汉子就拉开了女人,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臭婆娘,跟老子回去!”
男人满脸怒火,毫不留情的拉着她的腿往外面走。
“放开我!”
“救救我!你们救救我!”
呼救声远去,只剩下地上带血的抓痕。
夏怀润几人已冲到了屋里,可在看到里面情形时,一群人全愣住了。
江糖衣服肩带早就被扯断,牛仔裤裂了几道口,她发丝凌乱,一双眼静若死水。
她握着把剪刀,刀尖儿正对着虎子的太阳穴。
跟随导演挡在她身侧,避免群人接近。
“往出退。”江糖臂膀死死环着虎子的脖子,冷着声命令。
他们愣了下后,上前一步像是要强行抢人,江糖手腕用力,刺痛瞬间让虎子尖叫出声。
“别别别别,出去出去!”因为惊吓,虎子一张脸彻底扭曲。
一群人没了动静,三三两两退出屋外。
江糖看向夏怀润:“去开车。”
他点了下头,转身出门。
江糖没在说话,虎子以为她没了力气,正准备挣扎时。窒息感又重了几分:“老实点。”
虎子一张脸刷白,完全想不明白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来的这么大手劲儿。
她攥紧剪刀,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万籁俱寂时,耳畔传来一道接着一道的警笛声,她长睫一颤,知道是他来了。
“双手抱头,蹲地!”
“都老实点!”
突然出现的武警人员让村民都吓懵了,面对着那黑漆漆的枪口,哪里还敢造次,一个个抱着脖子瑟缩在墙角,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危险人员全被控制后,安全下来的钱导才想到里面江糖,一颗悬起的心又紧紧揪起。
“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的声音冷静低沉,钱导摇摇头,“我们嘉宾在里头呢。”
“我知道,她不会有事的。”
钱导一愣,不由抬头看去。
男人身形笔直,五官锐利,眉眼间不怒自威。
林随州。
钱导懵了。
除了钱导外,历长风和陈志帆也懵了,几人都涌出了同一想法:他怎么在这儿?
见人来了,江糖松了口气,她把虎子推开,双眸定定看着站在面前的林随州,松开禁锢的虎子刚想上前,就被武警架着离开屋子。
他垂眸扫着她,默不作声解开西装外衣,上前几步披在了江糖身上。
嗅着那熟悉的香水味,江糖突然鼻酸,她强忍着眼泪,哽着嗓子说:“浅浅他们在里屋,应该没事……”
她没敢和孩子们一起进去,生怕不留神波及到他们,还好,她等到了。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