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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你跟他打过一架他能忍吗?”

    “所以那之后不联系了,他知道我的态度。”

    的确是,白延辉喜欢恋爱,或者说约炮,但他起码懂你情我愿,否则一旦遇上不好收拾的人会十分麻烦。爱面子又怕被摧毁良好风评的人,就算守着一个人吃不到,也顶多嘴上说几句,是经年累月不能更改的恶习。

    邱声想起那次打架还心有戚戚。

    但对于闻又夏,他认为起源是掺了大麻的一根烟,真正爆发却因为白延辉把邱声误以为烂苹果的乐迷于是起了点想法。

    从那之后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了,烂苹果解散,闻又夏选择退出而白延辉也被短暂羁押调查了一段日子——这些大的变故或许很能改变一个人,至少,邱声推己及人,他是没什么再勾勾搭搭前队友的脸面。

    想完这些,邱声一下子憋屈得很,刚才还傻瓜似的和白延辉大聊特聊音乐理想。

    “我不想跟他再合作了。”邱声闷闷地说,“早知道连一首歌都不帮他写,还什么下次,什么署名权……要个屁啊没下次了。”

    闻又夏说:“这样比较好。”

    “算了,反正他破费了我拿到钱,那么多呢,不用跟钱过不去……就当给你的精神损失。”邱声头痛地沉默几秒,突袭闻又夏,“他现在还喜欢你不?”

    闻又夏这下语塞:“啊?”

    “你感觉嘛。”

    “应该……没有了吧。”闻又夏回忆着他和白延辉为数不多的接触,“之前没见过面,今天看到,好像也不怎么想跟我聊天。”

    也对,邱声说,这怎么聊,多膈应啊。

    乐队过年放假了,卢一宁回到临市老家过春节,而一向提前抢春运火车票的顾杞倒是第一次没离开东河。

    除夕那天,他约邱声吃饭,跟来了个闻又夏,三个人在顾杞的地下室吃了一顿饺子。没有电视,就看手机里存的演出视频,喝点小酒。

    本是为了放松,但看着看着邱声就开始较真,一会儿说“闻夏这首歌调音还可以稍微高一点”,一会儿挑刺“杞哥你效果器踩错了吧”,连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卢一宁都没被放过,呲花的地方邱声逐一记录,准备节后算账。邱声盯电脑屏幕的录像,思索他们的舞台效果还有哪里要调整,顾杞和闻又夏相视一笑,对这人工作狂和强迫症的毛病已经十分无奈。

    过节习惯性地守岁,做乐队演出久了难免生物钟昼夜颠倒,要不是怕大半夜弹琴扰民,邱声到后半夜兴奋了,可能要架着顾杞编那首《敬自由》。

    地下室开了一个小窗,夜晚的冷风从那儿掠过窗棂。闻又夏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大学时那样聊着没意义的天。

    “今年怎么不去脆脆家,你俩不是在一起了吗?”

    “穷,买不起华子茅台送老丈人。”

    在旁边听的闻又夏被这话逗得忍不住笑。他顺势点了根烟,刚抽两口,顾杞问他:“闻夏呢?为什么今年也没回家去,你也穷啊?”

    闻又夏隔空点了的邱声,带着笑意:“他拦着不让。”

    “这时候是我拦着了?”邱声不满地朝他扔了个坐垫,告状道,“他本来就不想回,回去干什么,买年货发红包做年夜饭,然后自己默默地看人家亲爷孙谈笑风生,再给他颁个‘感动东河十大人物’奖?有病,杞哥你说至于吗。”

    顾杞深感赞同:“对啊,我家那老头老太太是亲生的,没办法,法律规定我得给他们养老。要我说,闻夏你早该和那家子断掉,不然哪儿是个头。”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闻又夏不反驳,也不解释,就淡淡地点头。

    也对,他没回家,闻家那一老一小会怎么过年呢?闻德昌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态度比以前强硬,对方可能感到意外,就也没再纠缠。

    春节是传统节日,万里国境内都在阖家团聚。闻又夏和顾杞、邱声待在一起,听他们一个抱怨“我爸妈特别偏心永远只喜欢小的”,一个说“那我爸妈就不一样了他们非得把我逼疯才罢休”,好似有说不完的恩怨。

    可轮到闻又夏,他好像没什么可想的,也没太多纠结“我父母到底在哪儿”的惆怅。

    从当年养父母吵架,养父一怒之下说“毒 虫的儿子”,让他隐约猜到对方认识——起码见过——自己的生物学父母中某一个。二十年前东河地下摇滚的圈子混乱而糜烂,为后来的不安埋下种子,在养父看来,闻又夏并不“干净”。

    这圈子碰违禁品的其实一直不少,二十年后的烂苹果还偷偷摸摸的,二十年前,他所谓的父亲在的那个乐队只会更放肆。

    孤儿会向往寻觅亲生父母,但闻又夏一点不想,他知道自己不该去找那两个人。

    就当都死了吧,哪怕被说太冷血。

    也许因为没回家,闻又夏这个年过得比以往都宽松快乐。

    邱声和他蜗居在那套小房子里,白天就写歌、出门遛弯儿、去排练室开小灶、偶尔约顾杞去哪儿感受下新年氛围,晚上躺在一起听彼此的呼吸,然后就着一点酒的朦胧醉意,写些似是而非的旋律。

    盛夏时那首被邱声差点强塞进新专辑的未完成品终于完工。

    闻又夏写曲时前所未有的顺利,但后期编曲却卡住了。他擅长阴郁沉闷压抑且有些躁动的风格,这首歌却诞生于他们最爱意汹涌、迫不及待要泛滥的时刻,旋律柔情而慵懒,像恋人在高潮后的缠绵密语,带着对未来无限煽情的想象,有点梦幻,节拍是拖沓的,尽管依旧冷色调为主,却一点不忧郁,呈现出安宁的浅白。

    这首歌很不“闻又夏”,反而更接近邱声一贯的风格。

    闻又夏一直没写词,想着根据编曲的调子来定,因为编得慢,后来又忙,于是一直搁置到了这个新年。

    假期时能有漫长闲暇与邱声相处,巡演时稍显暴躁焦虑的恋人也因为长时间空白情绪好转,成了独占他的黏人猫咪。这和盛夏时创作它的氛围契合了,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有铺天盖地的盛大风雨,现在,窗外西风亲吻香樟,响声干燥却温和。

    编曲最后用了海浪声音的采样,配合电吉他模拟阴天将尽,海面有光、豁然开朗的听感效果。闻又夏在冬天末尾的深夜编完了它。

    “你给它起个名字。”闻又夏说,他们裹着棉被一起坐在键盘前。

    邱声斜他一眼,总觉得这语气和措辞都像他们共同迎来了某个新生——他第一次想着闻又夏写歌,那首《五月雨》,名字也是闻又夏起的。

    这念头让邱声微微战栗,他的后背抵着闻又夏胸口,肉贴肉地感受他心跳因紧张和期待加快速度。

    闻又夏的手伸进被子,在他肩胛骨摩擦。

    第二遍还没放完,电吉他声铺在如流水般的钢琴上,鼓点放缓了,而一向被视为某种标志的贝斯线在这里销声匿迹,只偶尔一闪,几个柔和音节仿佛转瞬即逝的星光。

    “我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书,和这首歌中间那段电吉他的感觉特别像。”邱声说,“宽阔洋面上突然间从地平线的一端到另一端,变幻出持续的银白色光辉……凡尔纳写的一种海洋现象,是流传在水手之间的美丽故事……你觉不觉得特别契合?”

    闻又夏想象着那个画面。

    没有月亮的夜晚航行于浩瀚海洋,不见灯塔,不见霞光,偶然闯进一片未知海域时,见面前忽然白得泛蓝,船仿佛一下子破开了雪地,或者升上云雾。这时,好似天地一瞬间被点亮了,然后从缝隙里开辟一个新世界。

    新世界,并不存在但又心向往之的理想世界。

    或许是宇宙角落,或许在银河之上,他们能够俯瞰万千星辰。

    “叫什么?”闻又夏问。

    邱声摊开他的手,在掌心写了两个字。

    “?”

    “对。”邱声笃定地说,“我预感它会成为我们最好的作品之一。”

    作者有话说:

    *提到的凡尔纳写的小说是《海底两万里》,上世纪90年代有观测到现象是真实存在的!呜呜

    小标题是来自“The sea is the living infinite”

    第51章 乐队是可以玩一辈子的事

    过年后第一个工作日,乐队恢复排练。意外之喜是邱声收到了一个包裹,提前送达,长方形的盒子被包得严严实实,箱体写满了外文。

    顾杞见邱声艰难地把它扛出电梯,没伸手扶,反而一溜烟地跑向排练室。

    “闻夏!”他迫不及待地告密,“邱儿给你买的新贝斯到了!”

    尽管早说了要送他一把新的琴,闻又夏却没主意邱声会挑选哪一把。他心目中最好的超出了他们目前的承受范围,于是他干脆没问。本以为没那么激动,但听见顾杞喜气洋洋的声音,闻又夏仍不可避免地心弦一荡。

    邱声双手都被占着,在进门时作势要踹顾杞:“惊喜都被你破坏了!烦啊!”

    顾杞灵活地躲过:“那么大一个盒子,看都看到了能有啥惊喜的……闻夏你别傻站着,快点过来拆,看看某人给你选了个什么漂亮宝贝。”

    “我看看!”卢一宁跑得比闻又夏还快。

    等真正要收礼物的人慢吞吞地放了琴过来时,外包装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了。闻又夏掀开琴盒的动作无比寻常,他比划了一下尺寸,看一眼自己的琴盒。

    邱声说:“装得下,我量过的,不用换。”

    用了很多年的YAMAHA是苹果红,这次邱声给他挑了一把日落渐变色的Fender,在快递箱里密封久了,甫一打开就散出一股崭新乐器特有的木头、金属与油漆混合的气味。品记也新,躺在玫瑰木指板上,夕阳一扫就是一层流淌的银白光辉。闻又夏握住它想拿出来,第一下没拿动,另一只手轻轻地拂过椴木琴身。

    配了弦接通音源线,只随手一拨,就是陌生的音色。比以前的琴好像要亮一些,也可能因为还没有调音,闻又夏闷住几条弦试了试手感。

    “漂亮吧?这颜色不好买,但其他几个我又觉得没这么好看。”邱声邀功似的往他身边贴,“我挑了好久,还是一个朋友说在网上能订到全新的进口琴……送了我一个音箱,一会儿也试试。”

    “不用那么好的。”闻又夏说,心疼这把琴一定花了邱声不少钱。

    卢一宁在旁边握着鼓槌抵住自己的包子脸,哼哼:“闻夏你就装酷吧,笑一笑能死。”

    他从看到这把贝斯就眼睛发亮,邱声知道闻又夏肯定喜欢。付钱时大几千的价格让他着实肉疼了好久,算着自己还得将就现在的合成器用几个月才轮得上换新的,也担心闻又夏会不会不收,或者嫌这个型号不适合乐队风格……

    但现在,闻又夏坐在椅子上依恋地一个音一个音在新贝斯上试,邱声眼神随他的手指而动,顿时没再心疼钱了。

    喜欢就好。

    他默默地在心里想,等以后我可以送你更好的。

    买了新琴就要排新歌,邱声的计划中他们应该在夏天发行第二张专辑——或者至少是EP——以还未灌录的《》为主打,结合巡演,乐队总会慢慢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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