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字:
关灯 护眼
新笔趣阁 > 银海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闻又夏问:“是不是他拿给安东、拿给你的?”

    虽然是疑问句,可他语气笃定态度坚决,就差没直接说:白延辉是不是杀人凶手?

    破旧平房四处漏风,骆驼一个激灵。

    “不可能的!你没办法拿他怎么样,这些都过去了……我他妈……我活该,我活该!老白本来是想让我放松点……”

    “安东呢?!”闻又夏压着愤怒,“你和他不是朋友吗?你听听你说的话,对得起他?!”

    骆驼声音提高:“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少来这套了!”

    闻又夏倏地站起身:“为了自己?!行,没错,我就是为了自己又怎么样?不该吗?他欠我的,我不能去讨回来吗?”

    六哥评价闻又夏像“安东”,气质,以及行事风格。

    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不知道,闻又夏毕竟没有见过安东的样子。但骆驼这时的反应却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安东来找自己索命,质问他为什么冷眼旁观。他脚一软,床边摇摇欲坠的杯子、烟灰缸“哗啦”一声,噼里啪啦跌落在地。

    他眼睛发直,两只手胡乱地在面前晃,然后“咚”地跪在地上:“求求你了!别逼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米八几、四十来岁的男人,瘦得如同一副骨架折在水泥地,全身都快散了。他尖叫着,随即眼泪鼻涕一起流,闻又夏厌恶地走到一边。他不管骆驼疯狂打滚,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笔记本,匆忙翻过,里头记载了一些音符和破碎旋律,看起来并不像以前的。

    闻又夏内心倏忽被触动。

    他看向骆驼,惊讶于这个男人竟还在清醒的时候坚持创作。

    骆驼半晌没有再滚了,他一脸灰尘,乱七八糟地重新坐好,一边喘粗气一边狠狠地掐自己,指甲抠出几道血印,好似这样才能完全从突如其来的刺激里尽恢复正常。

    “你在写歌?”闻又夏不可思议地问。

    可他还是语无伦次:“我没有,我没有……我不会写歌,老白会……”

    “骆驼。”闻又夏举起本子,看向他,“你的歌,为什么答应署他的名?因为你不能断了药,对不对?”

    骆驼木木地凝视自己的笔记。

    “我已经不年轻了,随便,这些都……随便吧。”骆驼苦笑着,又像在哭,“我有什么办法……”

    闻又夏厉声喝道:“其他人呢?!”

    他微微怔忪,捂住脸不愿面对,闻又夏继续说:“你知道白延辉现在有多猖狂吗?小乐队的歌,被他连哄带骗地‘买’来,以为自己攀上伯乐,结果却是被恶魔压榨!我是有证据,但单靠自己顶多让他名声臭个一年半载,以后呢?他还是在那儿!看看你自己,你不想摆脱他吗?”

    骆驼肩膀筛糠似的抖:“不……”

    “我只要两个东西,你愿意给就给,不愿意,我今天把你房子拆了也要找到。”闻又夏不容他反抗,“安东以前写的歌,还有白延辉从谁那儿拿‘药’给你们。你不是傻子,一定藏着救命的东西。”

    朔风凄厉哀号,北城区港口,一切都了无生气。

    半晌,连闻又夏都不抱希望了,骆驼好像终于从迫人的恐慌中缓过来。

    他趴在床头点上一根烟猛烈吸了两口,按着心脏:“我不能说……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如果他出事,只要不是马上被关进去他一定会弄死我的……闻夏,我不能、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闻又夏将那本笔记摔在他旁边,准备开始践行“拆房子”的话。

    骆驼抬起头,蓬头垢面后,眼睛居然有一丝年轻时的光。他指向角落里,那儿有个看上去几乎被焊死的箱子。

    “那里面,有个硬盘……”

    “是你自己找到的,我没说……没说!”

    作者有话说:

    《舞!舞!舞》是村上春树的小说

    第76章 “恶心,去死。”

    对东河市而言,2018年的1月发生了太多事。

    起先是盛小满入院,Woken停止了半年内的全部活动,许然宣布暂时休团。他到底没有选择邱声那条路,宁可等盛小满。

    接着,胡一泽因过失伤人被警方扣留。虽然不久后他被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了,但名声算是一落千丈,所有代言、商务合作统统取消,被迫进入待业状态。

    随后《飞鸟》占据了新歌榜榜首。

    由于短视频平台开始兴起,传播度逐日走高,作为突然爆火的短视频背景音乐,银山过去的两首歌《白河夜船》和《热烈》也重新登上了“畅听榜”。金视合作节目的综艺效应紧随其后,尽管巡演只办了几场,知名度却翻了几番。

    托综艺节目的福,顾杞攒了多年的积蓄加上一笔“飞来横财”,总算圆了房奴梦。

    他赶在春节前买了看中许久的那套房子,17年中交房,有简单装修。之后房主一直没有入住过,哪怕名义上是“二手”实际也崭新无比。顾杞喜气洋洋地交了钱,丝毫不在意以后每个月还有贷款,在一群人的怂恿下,给脆脆求婚。

    女孩儿早就在心里答应了他无数次,两人一起生活多年,但饶是如此,脆脆在看见那枚朴素钻戒时依然忍不住哭成了泪人。

    就像她学生时代向顾杞告白的那个月夜,顾杞笑着,拥她入怀。

    顾杞奋斗多年终于买房,在乐队成员看来绝对算不折不扣的大事,几个人凑热闹似的帮他搬东西、暖房。卢一宁说自己提不得重物,邱声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最后那些买的小家电上楼任务艰巨地落在闻又夏肩上。

    他进进出出好几趟,两个人就负责在旁边喊加油,丝毫没在意某人受伤的地方才刚痊愈。

    刀伤到底是留了道疤,横在腕骨上,有点难看。冬天衣服多,遮一遮也没什么,只是闻又夏偶尔敲键盘、练琴的时候看见,再思及由来就不太舒服。

    而闻又夏依稀感觉得到,邱声虽然不说,但他很不喜欢这道疤。

    可是怎么遮住,闻又夏还没想好。

    春节,柳望予难得情感战胜赚钱的理智,并未给银山安排太多活动。于是邱声从工作、疾病还有沉重的包袱中解脱,他不想出门度假。

    被切除的胃部息肉化验完毕,结果如医生预料的确实是良性,但这也等同于明白地告诉邱声:再不注意,下次就不一定了。

    于是所有人都同意邱声需要照顾——病是一方面,主要在心理层面,万家灯火的节日有个活物在旁边陪着,邱声多少不那么焦虑。而他放下梗着的心结,身体的病痛就不会愈演愈烈。

    但人选似乎没什么挑挑拣拣的余地了:顾杞新婚燕尔,撂挑子不干。卢一宁和邱声向来不对付,忙着追求阿连,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

    顾杞问:“让闻夏过去陪你吗?”

    邱声:“不要。”

    然后顾杞就把门禁卡连着备用钥匙一起扔给闻又夏,末了,给他发上整两页的“入住须知”,连新风机使用方法都一一注明。

    “多管闲事。”邱声说完,就趴在平台的懒人沙发上装死了。

    邱声装修房子时根本找不到闻又夏,更没思考过他真能有朝一日回到东河。顾杞建议他做个客房,邱声自认并无精力分给别人了,干脆拒绝。

    于是现在,闻又夏没地方住,邱声好几次“你要不凑合跟我一起睡吧”都到嘴边了,但犯着别扭,不肯看闻又夏手上的疤所以变成了——

    “你打算睡哪儿?”

    闻又夏自然地说:“我买了张沙发床,就客厅吧。”

    邱声:“……也行。”

    合情合理,就是心里闷得很,他脾气上来,怒气冲冲地回卧室摔枕头。

    房子不算很大,闻又夏的东西没带太多,就一个小箱子装了几件衣服外加洗漱用品。没几天,沙发床也运到了,在宽敞大厅里铺开正对工作间的门。

    顾杞问他为什么不和邱声挤一挤,末了又说:“虽然他那个‘盒子’睡着压抑得很,好歹是张床。”

    闻又夏没多解释,他知道邱声其实不太希望自己那么快就入侵到最后的安全区。邱声对卧室的领地意识强烈得和野生狮子也没什么区别,他如果想让自己去,那邱声会说的。现在这个意思,要么那排看似平常的书柜后别有洞天,要么邱声单纯看着他就烦。

    闻又夏觉得应该不是后者。

    何况他现在也有正事忙,不太执着于自己可以睡哪儿。

    从骆驼那儿“抢”回来的箱子里装了个移动硬盘,还有一个摩托罗拉旧手机,闻又夏一并拿走。移动硬盘里装有以前他们录的demo,破壳时期与烂苹果时期都简单分类,详细信息可见最初的创作者。

    而手机太旧,家里暂时没找到充电器,闻又夏以为是骆驼以前用的,直觉不会有什么重要信息就一时没顾上,准备分析完硬盘的歌再去收拾。

    这天,闻又夏发现被旧手机邱声拿着,正聚精会神地研究。

    因为垫高了平台,客厅的窗户被人工改造出“落地”效果。冬天即将过去,拂过耳畔的朔风虽然仍如刀割,阳光却先一步有了春暖花开的预兆。

    邱声逆着光,赤脚缩在毯子里。

    他头发很久没剪有点长了,遮住眉眼,这时有种毛茸茸的气质,整个人立刻温柔了。闻又夏望着他,情不自禁心静了许多,轻声问:“发现什么了吗?”

    邱声揽过一个抱枕垫着腰:“这个手机好像是安东的。”

    闻又夏一愣。

    邱声不太熟练地翻到某个界面,递给他:“你看,白延辉发给他的恶心短信。”

    十来年前的短信记录不像后来的各种记录可以漫游,只能储存在手机里,并且数量有限,新的会把旧的顶掉。电话卡虽然早被停了但短信还可以查看。摩托罗拉是01年的款式,像个可以按键的板砖。安东02年去世前一直用的它,时间不长,通讯录只有三个人。

    “骆驼”“小白”还有,“妈妈”。

    他像个离家出走的自闭青年,与“妈妈”的对话只在逢年过节有寥寥几句。跟骆驼的短信不多,更常见是打电话。剩下就全是白延辉,热情地对他表达爱意——少的时候几个字,多的时候把短信字数填满都还不够,分成了好几条发送,不过在安东唯二的两条回复后,他再也没有发过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热门推荐
多面人夫(肉合集,双性,**,乱X等) 沉淪的兒媳 系统宿主被灌满的日常【快穿】 骚浪双性拍摄记 一滴都不许漏!(高H 调教) 艳情短篇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