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脑子被丧尸吃了吗?把我们踩下去、捧二队那矮子上台?!——”
嘭一声重重的撞击,听着也知道被砸的某处“铁壳”一定有了凹陷。
“你冷静点。”
“这事老子冷静不了!操,我们在基地建立初期就一直在这里,做过多少贡献?他们这过河拆桥做得——他们有脸继续做人?!还有队里其他那些人,他们也和二队的垃圾掺和到一起去了?!队长待我们这么好,他们的良心呢?!——”
“大概一起被丧尸吃了吧。”说话的人语调冷静却宛如淬了毒,一声冷笑:“你也别太激动,也许只不过是那些家伙在我们队的时间短,他们觉得带出去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大局’倒不一定是倒戈到二队那边去。”
“不是、我说卓老头子就由着他们瞎搞?把我们拉下马,把垃圾捧上去,他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城门大开欢迎丧尸光临?!他老年痴呆了吗??——”
“大概”
“你们他妈闲得慌就去把车拆开来,从每个零件开始重新检查一遍,在这里瞎逼逼个屁啊?!——”
一队单独的车库里瞬间一片安静,聚在一辆大越野车头附近说话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看着坐在车腹边地上的人。
蓝三月套着件汽修工的橘色工作服,为避免把头发弄脏还把发辫塞进了领子里,形象有些滑稽,却一点都不减他吼人的气势。
聚在一起的人嗡一下散开,大部分人跑去找活干,只有几个不怕死的留在了原地。
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个语调冷静的,他戴着一副边角有些开裂的眼镜,在这末世里也有股子文绉绉的书卷气。只可惜现在敞着上衣领口、卷着袖子,配上那张脸和略乱的头发,浑身散发出斯文败类的“气质”。
这个叫楚越江的男人一直是队里智囊的存在,也是当年关牧来到基地之前的一队二把手。
蓝三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年楚越江几乎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是自己成为基地里老卓之下第一人的最大助力。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想到要给他个副队长的“名分”。
自己当年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让关牧成为副队长的?
看来问题得从“矮子给老卓下了什么药?”延伸到“关牧给自己下了什么药?”上去。
——算了,就当他上床技术太好,自己给的福利呗。
哐一声把手里工具砸进工具箱,发出来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一丝发泄的快意,也引起楚越江的注意。
“蓝队?”
“东西都整理好了?”
“是,队里的存货都绕过其他人搬到车上了,都是些压缩食品和容易存放的东西,还有武器”楚越江托了一下眼镜架:“反正例行行动里用的武器都是上面派的,我就把队里的‘私房钱’都弄来了。”
“其他人不会发现吧?”
“他们在大车库给那些摩托做最后检查呢,行动又不开越野,不会来这里。”
蓝三月点了点头。
他们虽然不比三队那些热爱大越野的女士们,却还是有几辆越野车“库存”的,毕竟这种车在末世也是很有战斗力的存在,特别是在人数少、物资较多的情况下。
“两辆车够了?”这个车库里停了四辆车,不过蓝三月只让他们整备了两辆。一辆皮卡一辆,都是经过末世后改造的越野大车型,性能绝对是没得说。
“我们总共才十个人不到,两辆车够了。”要说遗憾,就是他们常用的摩托都在大车库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不惊动别人的前题下弄出来。
“这么说我们真要走?”
蓝三月没立刻回答,而是拿了个纸卷叼在嘴上——车库不能抽烟他也就过过干瘾。
楚越江像没看到他的沉默,“什么都不做,直接离开?就让那些明里暗里踩我们的家伙看笑话?”
“不然呢?抄家伙去楼里扫一通,把二队的矮子宰了,把老卓拎出来揍成正常人,顺便再杀他几十个人没准还要捎上几个兄弟?”
“这不像你。”镜片后的眉头皱起来:“那条去市基地的安全线路是你、是我们无数次尝试和寻找之后才确定下来的,还有兄弟赔上性命,他们凭什么就直接拿去、还把你踢出来?”
“哼。”蓝三月冷笑一声。
“而且你还没告诉我,路线图到底是怎么漏出去的。”
蓝三月眯起眼睛看着夹在指间的纸卷,好像它上头真能冒出烟来一样。
是,他没把关牧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男人背叛了他们——更有甚者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两面三刀见利忘义的卧底。
这当然不是什么“情分”之类的问题他干嘛要把自己被骗这种蠢得要死的事到处宣扬?
“副队。”一个走神,他就好像又听到了那人的名字。
“啊?”
“我说,关副队也在那名单上?”楚越江的眼镜反光,让人看不出他是否猜到了什么。
“没。”蓝三月倒没有在这点上说谎,“不过刚来的新人是他表弟,我想那家伙会决定留在基地里。”
“可你们不是”楚越江说到一半自己住嘴了,再开口就是别的话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等他们任务车队出发以后吗?”
“不,最晚明天。”蓝三月抬头看了眼车库的天窗方向,天光倒是还挺亮,不过也已经是下午快近傍晚:“我们要在他们之前离开。”
“他们连把我们替换掉的事都隐瞒没说,你觉得是打算临出发了给我们添点堵、恶心我们一把、顺便制造点混乱,还是”
“妈的!”蓝三月终于想到了先前被自己一直忽略的事,猛地站了起来。
几乎同一时候,一个人重重撞在了他们车库只开了三分之一的卷帘门上,哐一声之后整个门都一阵哗啦啦地响,那人也倒在了卷帘门下面。
“什么人?”车库里离得近的人立刻走过去,手里还不忘拿了个武器。
蓝三月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鲜红
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
“怎么回事?”他和楚越江对看了一眼就一同走过去,期间门口的人已经把那人扒拉进车库里,卷帘门底下拖出一道嫣红的血迹。
“这家伙是谁?被谁打了吗?”
“我看到他自己跑过来操!是阿德!——”扳着那人脑袋看脸的突然抬头,朝着蓝三月的方向就叫:“蓝队,这人是阿德!”
阿德——陈金德,最初和他们走得很近的人,基地建立后在一队待过两个月,后来去老卓身边发展的人也是蓝三月这次的情报来源!
蓝三月立刻加快了脚步跑过去,已经有人把阿德上半身抱高,还撕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势。男人身上有殴打的痕迹,也有刀伤。其中后背一道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腰部的伤口最为可怕,撕裂的衣服里能直接看到皮开肉绽的狰狞创口,血跟水一样往外涌。
“阿德、阿德!”
“你他妈别喊了,也别晃他,想要他快点死吗?”
“去拿绷带、止血药!在上,还有”
平时身经百战的大男人一时间都慌了手脚,陈金德嘴里不停地吐出血沫,挣扎着想说话。他频频往上翻的眼睛应该是看到了蓝三月。
“起对不起对不起,三月哥”陈金德是基地里为数极少的、在末世前就认识蓝三月的人:“我没能没能藏住,他们等不急他们要咳咳咳”
“闭嘴。”蓝三月的脸上冷若寒霜,眼中的光仿佛都要冻结起来:“去个人到车上拿医疗包,老地方,再把老孔找来。”
围着陈金德的人立刻就散开,其中有一个在车库里跑了一圈都没找到队里充当医生的老孔,听人说他去营地那边弄食物就立刻从铁门那边钻出去。
“越江你先帮他止血。”末世求生让大部分人都学了点医术,他们一队除了曾是乡村医生的老孔之外就楚越江最熟练。蓝三月吩咐了两句又抬头:“你们其他人也别光看着!去把东西都收拾好,武器随身带着!要来事了!”
除了帮忙固定住陈金德的人和楚越江,其他人瞬间都跳了起来,蓝三月去上拿了把枪,拿着就往门口走。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卷帘门再一次被哐一声撞响,刚才跑出去的人带着两三个人前后钻进来,还有人在地面的那摊血迹上滑了一下。
“阿德?!”有人叫了起来。
还好老孔也被带了回来,他立刻跑到阿德边上接过楚越江手上的治疗工具,连背上的背包都来不及放下。
最后一个钻进来的人满头大汗。
“蓝队,营地那边少了些人,我们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有很多人从少年宫那边过来,都拿着武器!他妈的,那帮龟孙子!”
“打起精神来!”蓝三月拍了他一把,然后却是率先走到门口把卷帘门哗啦一声拉下来。“你去帮忙装最后几样东西,车库里三辆摩托也装车上。”
“蓝队?”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两辆车三两摩托,直接以车队的方式出基地。
蓝三月一把扯开工作服的衣领,拽了两下却停了动作没去脱它。贴身藏了枪,他另外摸了一把窝在手上,刚要和人说话却只听嗡地一声——车库里的灯光全灭。
电闸被拉了。
比刚才暗了许多的车库里,蓝三月双手握紧枪看了一眼还在努力缝合陈金德背后伤口的老孔、以及拿着手电替他照亮的楚越江。
他当然也听到了车库外面的人声和脚步声。
“还多久?”他边透过肮脏的玻璃往外看边问老孔。
“十五分钟,再给我五分钟。”
“好,那就五分钟。”蓝三月脸上露出一抹笑,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蓝队,你要干嘛?!”楚越江拿手电的手一抖,迅速抬头。
“我猜他们只想要我的命,对你们还是尽力招揽为主不然早就把卷帘门炸开了。”他扫了一眼厂房里,能看到的那些熟悉脸孔上,他没有找到任何退缩。
“我打算”
“别干傻事!”
蓝三月没猜错,外面那些人还真打着这点主意。
数十个人在车库十几米外围成了一个扇形,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支。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二队的,为首就是二队的二把手。
矮子队长也在人群里,不过他现在身上的绷带更多了,人也躲在人群里。
他们已经在门外喊话了几次,车库里还是静悄悄的。要不是卷帘门下那一滩醒目的鲜血,他们还真可能以为里面其实没人。
“我早说过,那些家伙就是蓝三月养的狗,不可能投靠我们这边的。”矮子恶狠狠地朝着对讲机说话。
“再等等。”对讲机里的声音有点变形,倒是挺清晰:“蓝三月虽然是条疯狗,却不会咬自己人——他不舍得自己人出来送死。”
“可现在车库里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把蓝三月交出来!”矮子显然非常的急躁,即使现在的形势怎么看都对他更有利。
“我有说过让那些人出卖蓝三月吗?我是让你等他自己”
“有人出来了!后面!——”
扇形的阵型一侧突然有人叫起来,同时还响了声枪响。那一侧原本一动不动的几个人跑了起来,带动很多人都往那里看。
“从后面、他是从后面爬窗的?往围墙那边去了!”
“只有一个人是蓝司蓝三月!是蓝三月!——”
“他往围墙那里跑了!”
“追!——”
围攻车库的阵型几乎一瞬间就垮了一半,矮子在看到墙边那个橘色工作服身影的一瞬间就攥紧了对讲机,大叫着让大部分人去追,剩下来的则布置在车库外面继续守着里面的其他人。
“老大!”二把手十分激动地朝他看。
“你去带人追,一定要抓住那只疯狗,死活不论!”矮子恶狠狠地朝他挥手:“这里我留着看场子。”
“是!——”二把手立刻兴奋地跑了出去。
矮子抓着对讲机正要和对面那人说情况,车库里猛然响起的爆音却吓得他手猛然一抖,对讲机差点掉在地上!
那声音颇有几分像是爆炸,不过却比它更熟悉
就在他呆愣的当口,车库的卷帘门猛然一震——竟被人直接从里面炸了开来!不知什么成分的灰白色烟雾中猛然冲出了一辆改装越野车,一马当先撞进了人堆里!
矮子只觉得自己身边一瞬间被惨叫声包围,还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身边有人拉了他一把往边上躲开,他只来得及看到那辆越野车结实粗犷的车屁股卷着尘土从他边上呼啸而过。
他认得那辆装有夸张加固保险杠的,甚至数次目睹过它冲入丧尸堆、绞出一地血肉的血腥场景。当时只觉得霸气和快意,但当它的对象从丧尸换成活生生的人类之后
“他妈的疯”一声咒骂都没完,他却又听见了从脑后传来的另一阵引擎轰鸣!
——这次是一辆方头大脑的越野皮卡。
“操!——”
从蓝三月的角度和距离,他只听到了车库门被炸开时的巨响,连两辆大越野的引擎声都没听到。
围墙边的林子里他实在太熟悉,绕着各处墙根和树杆边转悠边跑,他已经听到了无数次枪响,但却一次都没被打中。
他甚至在跑动的过程中利用地理优势回头射击了几次,成功听到几声痛叫之余也听到几次子弹呼啸的声音。
最近那次他甚至是看到身侧一棵白杨树的树干被子弹凿出一条深深的槽,木屑飞溅。
“妈的智障,有这点火力留到出任务的时候打丧尸不行吗?”恨恨骂了一句,他调头又钻进林子里。
围墙的两侧早在建造基地的时候就被截断,蓝三月很有目标地在林子里往一个方向跑,矫健的身影完全看不出被围追堵截的狼狈。他最终还是跑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围墙断开处的水面因为水流而形成一个小漩涡,有枯草和落叶随着水流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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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到这里的代价只是肩头被子弹擦过,连血都没怎么流。手里的枪早就空了,他往身后人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枪一抛往前一跃——整个人直接窜进了冰冷的水里。
“操,他跳河里了!——”
有人这么叫了一句,这是听觉被水流声占满之前蓝三月听到的最后一声。
水声十分的吵杂,岸上的声音再也没法听到。蓝三月尝到了海水的咸涩味,倒是不怎么腥,这护城河里的水当然不会像电视里的海水一样清澈透蓝,却也比一般的正常河水清澈不少,他皱着眉头在水下睁开眼睛潜泳了一段距离,等憋不住气了才冒头换上一口气。
幸好他会游泳。
护城河的水从岸上往下看时并不清澈。所以他这一趟水路居然没被任何人发现,开头几次换气他还能听到什么人的叫嚷和枪声,随着他离下水的地方越来越远就渐渐听不到了。
水下水上的世界变得安静,让他有几次换气的时候浮在水上,看了很久“空旷”的河对岸。
那边依稀能看到缓慢移动的人影,如今他就连看着丧尸都觉得有些“亲切”,但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往河对岸游。蓝三月在水里调整着方向、绕了个圈子,游到一处从水底直接建到水上的高大建筑边。
他挪了好一会才找到能搭手脚的地方,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从水里爬上去——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咳咳咳——呸!”尽力想弄掉嘴里眼睛里的水,他还把头发从衣领里拽出来绞。他当然看得到远处呈八字形停放的两辆大越野——以及那些车子后面、背对高墙的人。
是的,两辆车已经开到了最近的这扇门门口,也是唯一没有设置瓮城的3号门。只不过自己的估算有误,他上岸的地方非但离两辆车不近,中间还隔着一群手持枪械的人!
所以那些人是没逮到自己,所以干脆来堵其他人?]
他甩了甩手绞过衣袖,这伸手去摸原先贴身藏着的那把枪
“我就和他们赌你不会一个人逃出基地去,蓝队长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温柔的嗓音甚至能算得上甜美,隐隐带着笑意。
蓝三月听到了枪械的声响,摸枪的动作停下了——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熟悉到让他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发疼。
“是蓝司令。”他终于开口,吐出四个字。
那声音笑了起来。
“所以说矮子只是个幌子,真正想弄死我的人其实是你、一直是你。”他没有回头,没去看那个肯定在安全距离外用枪指着自己的神枪手:“我就是挺好奇的,我没得罪过你吧毕小姐?”
“当然没有,你是个那么令人愉快的人,每次与你合作都是十分爽快的体验,能力也足够强嗯,也许太强。”
“哦,所以这就是我必须死的理由?”
“时代不一样了。”毕小姐幽幽叹了口气:“这世界在一点点恢复,秩序在恢复、权利也是,你是个好人、很强,却也是很大的不定因子不利于基地的发展。”
“丧尸还没宰干净,抗体疫苗也没影,城里那些盗匪还在到处设陷劫掠,你们倒是觉得已经天下太平,可以争权夺势了?”他冷笑:“这是谁的点子?我来猜猜,你还是老卓?”
“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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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怎能忘了你们两个早就滚到一条被子里去了?”
背后的声音噎了一下,却又很快开口:“说到这个还真得感谢一队的关副队,哦,很快就是关副司令了呢。他给的地图很详细,还有各种行动计划、路上陷阱的分布、那些盗匪的老巢蓝队长当年得到这情报一定牺牲了不少队员吧?”
“呵,床上功夫太好总能得到点好处的,这一点毕小姐应该最有体会吧?”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蓝三月只觉得腰侧一疼,像是被什么毒虫狠狠叮咬了一口——然后就是灼热的痛楚。
切故意错过要害么?身子晃了晃,蓝三月最后还是坚毅地站在原地。他低下头就能看到自己侧腹部的衣服上破了个小口,因河水而贴在身上的衣料迅速从橙色变成暗红。
没事、子弹没留在里面;没事、没打中内脏;没事他还没有输!
“那么,还有最后”
毕小姐站在远处看他身子又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她手里的枪口一抬又要说话,却只见那个男人猛然一转身,以完全不像受过伤的动作迅速拔枪,朝着她的方向连开三枪!
可惜枪伤到底还是影响了蓝三月的准头,他凭着声音方向和转身瞬间一眼看到的人影射出的子弹一发都没有打中,反而让对方再一次端起枪,抿紧的嘴唇再没有说话的意图。
这次换成了面对面,蓝三月看着这个女人,看她以枪口对准自己,白细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咸涩的水珠顺着前额碎发滑落到脸上,落进眼睛里,也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汗水,他终于忍不住眼球的刺痛闭了闭眼睛
枪声响了。
而他身上却没有增添新的疼痛!
他在枪响的瞬间感觉到了撞击,一个温暖、干燥又熟悉的怀抱猛然将自己搂在了里面,非常用力,冲过来的劲道居然带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多,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在了地面上!
眼球的刺痛感更强烈了,甚至有点发热,那该死的河水里不会被放了什么要命的药物吧?就这姓毕的女人,实在是很有可
“你怎么样?!我来了我赶上了!三月!”
关牧的声音在他极近的距离内响着——那么焦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