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第二个答案。
他抬手环抱住她柔软的腰身,下颌抵在她发顶,胸膛震动了下,似是在笑。
何晓晨偏头,靠在他肩膀上偷偷看他,圆润的杏眼带着满满的羞窘和紧张。
「那恭喜你啊。」
他声音裏带着笑意,下一秒,忽而凑近,呼吸相闻,
「现在,你可以领奖了。」
……
「啊啊啊啊啊啊!」
沈璃在回到家之后,接到了何晓晨打来的电话,开头就是一阵压抑着的尖叫轰炸。
她稍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同时打开电脑。
「我终于脱单了啊啊啊啊啊!」
何晓晨的声音里依然不掩激动。
沈璃笑了声:
「恭喜。不过这句话,应该任谦来说吧?」
追着等着,这么久。
真的有耐性,也是真喜欢。
何晓晨顿时挺起小胸脯:
「谁说的?这次可是我追的他!我!特!别!勇!」
沈璃挑眉。
还挺得意……
分明是被人追的,到最后成了先开口的那个,还为此开开心心骄傲非常……也是没几个了。
沈璃再次在心裏感慨,这两人的战斗力,可真不是一个量级的。
不过她开心就行。
何晓晨此时还在上头,兴奋说起来没完没了,几乎把前面那段精彩内容全部复述给了沈璃。
「反正就是酱酱酿酿,最后我就成功收穫了一枚男朋友啦!」
沈璃听她高兴,也跟着笑:
「哦?那之后呢?你终于有资格领奖了是吗?」
何晓晨拿着手机,听到这一声,突然没了声,整个人脸爆红,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唇,好像还残留着微凉柔软的触感。
隔了一会儿,她才吭吭哧哧:
「嗯……这个……对、对啊……」
她要怎么跟阿璃说,她已经领过一个「奖」了呜呜呜!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沈璃大概也能猜到什么,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笑着安慰:
「嗯,那就好,要不然这么大的奖,不能领,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知道为什么,何晓晨听着这话,觉得自己已经被彻底看穿。
她顶着一张番茄脸,耳朵也还在隐隐发烫:
「反正、反正鲤鱼姐姐这个奖品,超级棒的嘛!我以后就是她的死忠粉了!不过说起来,还是一号大佬最厉害!阿璃,你不知道,一号大佬现在中了多少次奖了!前面那些彩虹屁抽奖,我承认是我水平不够,比不上人家,没想到啊没想到,好不容易随机抽中了一次奖,一号大佬还是稳赢!」
沈璃听她喊「鲤鱼姐姐」,眼皮跳了跳,又听她提到「一号大佬」,更是无言。
好一会儿,她才道:
「运气这种本来也说不准……」
黑幕说得准罢了。
「也是!只能说这位真的是好有中奖运哦!阿璃你不知道,超话好多小姐妹都说,一号大佬所有中过的奖放在一起,肯定特别壮观!」
何晓晨啧了声,满是羡慕,
「要是有机会去一号大佬家裏参观一下就好了!」
沈璃:「……」
她换了个话题:
「嗯,这次中奖你不但可以看演唱会,还多了个男朋友,可以。不然,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脱单。」
何晓晨轻轻「啊」了声。
她当然明白沈璃的意思,从任谦和她告白到现在,确实已经很长时间了。
她眨眨眼,小声道:
「我这不是……不太确定我是不是也一样喜欢他嘛……」
她脑子一根筋,值得很,在任谦正式挑明,跟她告白之前,她真的一点儿都没往这上面想过。
导致她听到之后,直接蒙了。
任谦太了解她,也没有继续紧追着要答案,还是和以前一样当朋友相处。
再后来出成绩报志愿上大学,再到后来她生病他送饭,她难过他陪着。
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而且,虽然她追星很猛,热烈至极,且在分析别人感情状况的时候,总能说的头头是道,但其实自己母胎lo,除了理论知识,半点经验也没有。
她是慢慢意识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人的。
而且其实从之前,她就已经在想这件事了,奈何胆子小,实在太怂。
意外等到这次的机会,她给自己鼓了好久的劲儿才上的。
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任谦,都很公平。
「话说回来,阿璃,二哥当时也追了你很久诶!」
陆淮与从她们高三开学之后,就一直陪在沈璃身边了。
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他分明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在追她了嘛!
只不过,没有明说。
当然,虽然没有明说,那份心思却也实在是昭然若揭。
何晓晨说到这,顿觉这世上对感情迟钝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她嘿嘿一笑:
「阿璃,你那时候好像也一直没意识到这一点诶!」
沈璃手指微顿。
「其实我真的有点好奇,阿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二哥的啊?」
何晓晨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来着,
「总不能是他跟你正式告白那天吧?」
她只知道陆淮与是在沈璃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跟她告白,而后两人就在一起的。
但沈璃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她没问过。
何晓晨摸摸脸:
「是不是跟我一样,慢慢发现的?」
沈璃其实极少聊她和陆淮与之间的感情,何晓晨今天也是因为太上头,情绪所至,就顺嘴问了。
片刻,沈璃道:
「不是。」
何晓晨一愣:「嗯?」
沈璃看向桌上放着的玻璃糖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
「我是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的。」
何晓晨顿时来了兴趣:
「真的啊?那是什么时候?」
沈璃回想了一阵:
「挺早的了。」
何晓晨发出鸡叫。
「多早多早!到底多早啊!」
沈璃唇角微弯:
「总之比你早。」
何晓晨:嘤。
这场问询,何晓晨最终也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恋恋不舍挂掉了电话。
沈璃把手机放下,静静坐了会儿。
其实陆淮与也问过这个问题,他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她没有说。
很早。
太早了。
那一天,早于那玻璃糖罐中珍藏着的所有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