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茶园后面连着一条街,街道窄小,昏暗不堪,与茶园里面的灯火通明对比鲜明。
这里我算是熟门熟路的。虽然好些年没来了,但是基本的陈设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免老旧许多,人也换了一批,但青葱的年纪是不变的。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条街是一条不老街,驻扎在这里的人,永远都处于最好的年华。
所谓戏子婊子下九流。说这话的人侧目鄙视,视其不堪,却又生出戏狎之心,究竟是谁更不堪,还说不准呢。
不过不要看我说得大义凛然,心态这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就像对孟老板,我也是隐隐认为自己是比他高一等的。这是个毛病,可惜从根儿里就烂了,改不了。
后街站街的大都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女孩,他们在戏班子里练了几年了,不过因其年纪小,赚不来钱,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来这里,俗称叫“报恩费”,不知觉间已约定成俗。这个时候的孩子个儿顶个儿的水灵青涩,就像夏天的青柿子似的,瞅着好看,吃起来也不酸。
戏班里大都是男孩儿,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孩子在这里头的,基本上都是孤儿,很少,实在??是女孩子不适合抛头露面,而且身娇体弱的。练功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毅力活,平日里挨板子打手板是家常便饭。女孩子不行啊,手下一没个轻重,打死都有可能。
再加上如今一些富家少爷,贵胄子弟,受着家里的荫蔽,整日无所事事,便在“色”字上派生出两件时髦事:玩舞女细抚前门草,捧戏子轻嗅后庭花。
这里头还有个讲究,说玩舞女,那得是玩日本的舞女,也就是日本女人。她们大多混迹于高档娱乐场所,更喜欢陪西洋人和日本兵。对于那些少爷们来说,勾到日本花骨朵儿,这可就有些困难了。
于是戏子变成了最受欢迎的选择。有些乐意尝鲜的,就会让人来到这茶园后街撒么合口味的,出个堂会再送回来,给的银子也多,但去的小孩子回来,也只吊着一口气儿了。
至于老子这样的好男人为啥对此如此清楚?这便要谢谢罗大公子和我家那不成器的弟弟了。
因着茶园的戏刚开场,天色还没暗下来,后街上的人也不多,站街的也没几个。好些个出来的男孩子,脸上居然也学着女人家涂脂抹粉,我是万分不能接受的。男孩儿就要有个男孩儿的样子,要是稀罕抹脂粉的,那还不如找个女孩儿算了。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二刈子,谁稀罕哪?
皱着眉推去几个主动凑上来的,心下越发烦躁难耐。一为方才刘国卿的话,二为今儿咋就没个合眼缘儿的孩子呢!
杵在路中间正打算抽根烟,这时身侧挂着“腾云戏班”牌子的后门开了,出来一个约莫十七、八的男孩儿,拿着铁锹给门口地面铲冰。
他年岁有些大了,不过跟我比起来尚可算个孩子。剃着扎手的板寸,上台方便戴头套。身子骨跟柳条一样,藏在棉大衣里直逛荡,脸蛋清清秀秀的,面盘极窄,倒生出一副恬淡相。更难得的是,这孩子全然不像个戏子,举手投足间的气韵,倒像个念过书的。
色心一起,踩着步子就凑上去了。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而后了然,低下头来,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在寒风中窜起了鸡皮疙瘩,看上去很是脆弱。
他不再瞅我,却低声道:“等我铲完冰的。”
不可置否地一点头,正好能藉着功夫抽根烟。巷子窄,过堂风急吼吼的,点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孩子看风太大,很贴心地放下了铁锹,逆着风堵着,一手接过了打火机,这才点着了。
我正想顺势跟他逗扯逗扯,谁知这孩子死心眼,点完烟之后又费力地铲了起来。
他人小,身板小,自然力气也小。这点冰块要我来,其次咔嚓几下就能搞完。不过我也无意帮他,他的身份地位,不值得我出手。
不是人人都有孟老板的好命。
抽完了烟,又等了会儿。他很细心,让我进戏班后台坐着等他。不过我拒绝了,这就是个发泄。我想要沙棱痛快儿地,赶紧干完活咱就去旅馆,没闲情逸致跟他在后台玩情调。
又等了好一会儿,冰块除得差不离儿了,他把铁锹放回去,然后脸蛋红扑扑地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瞅我,跟只要入虎口的兔子似的,轻声道:“我们去哪?”
“前头有家旅馆。”我说。
“这不好吧,”他有些为难,“很贵的。”
那旅馆是去年建的,是个小三层,环境口碑都不错,地理位置极大地方便了那一竿子富家子弟。不过我还没去过。
笑着抬手摸摸他头顶,头发茬很扎手:“你不必管这些。”
顺利领了房间号,是在二楼,本来是一楼,不过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闹,便特地跟前台换到了二楼。
进了屋,他站在门口,门还开着,很局促的样子。我倒有些惊讶,这般生涩的戏班孩子可真是少见的很,尤其他的年龄已经算大的了,不会未经过人事。
虽这样想,心下却发着软,走过去把门关上,放柔了声音,问道:“要不要泡个澡?有现成的热水。”
他忙不迭地点头,紧张而不安。
悄声叹了口气,给他个眼神儿让他快去,看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很不人道的事儿。
左等右等,等到我都以为他淹死在里头了,他才出来,浑身仍包得严严实实的,赤着脚站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招呼他过来,一边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他害怕的模样也不好上来就扒衣服,只好道:“你都会的吧?”指指下面已微微挺立的地方,“先伺候它。”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步挪过来。我坐在床边,双腿微微分开,怕刺激到他,便慢慢地引导:“蹲下。”
他依言,行动缓慢,我有些不耐,却又不好逼他,难得是个瞅着通透的,逼太紧我也下不去手。
他一寸寸拉下我的外裤、棉裤,最后只隔着一条亵裤。挺立而粗壮的部位撑起了前裆,一派剑拔弩张的架势。
他又抬头看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缓缓埋下头,湿热的气息扑在挺立的地方,待褪下最后一层阻挡,他大张开口,一点点含了进去。
身体瞬间像通了电流,呼吸越发急促,手指逐渐扣住他的脑后。他的技巧算不得好,但是类似处子的生涩感,在心理上有着别样的感受。
眯着眼低头看他,他的舌头恰好自下而上笔直划过,一路滑向马眼。
他挑起眼角,眼里雾气蒙蒙,无端魅惑艳丽起来。
我再也受不住,粗暴地拉起他按到床上,他还穿着棉衣,很厚实,扯不开撕不坏,反倒把他带了起来,又跌回床上,撞得头昏脑涨。
我揉揉他撞倒的地方,抚过脖颈,费力地解着他领口数只盘扣,浑身愈加发热。
欲火冲头之际,窗户突然碎裂出数个小孔,多颗子弹夹杂着寒风撞向了床边的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