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安眉头一皱,从储物袋中飞出两三条捆仙锁,形成一张网向屈修燃飞过去,同时手上掐出一诀,其余人还未看清他都做了些什么,屈修燃便已经被他定在原地,手脚分别被捆住,屈修燃成大字型被绑在了地上。
“哥你没事吧?”
一直到屈修燃被控制住,山洞门口的人们才敢进来,点着火把的众人也看到了满地的残骸以及角落里的盛玉和石栗。
妖兽的残骸散了一地,这场面触目惊心,人人都知道屈修燃疯,但也许很少人真的见识过这人真疯起来有多恐怖,人群静默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盛泽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冲到盛玉身边,上上下下检查起盛玉的伤势:“哥你受伤了?”
他将被打的脱力的盛玉扶起来:“这个王八蛋,他想干什么,他想杀光我们盛家人吗,他……”
盛泽忽然停顿了片刻:
“咦,哥你嘴巴怎么肿了?”
他这一声喊出来之前,大家原本注意力都在妖兽尸体上,还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视线都被屈修燃强大的战斗力吸引过去了,可这么一喊,视线又稍微转了过来,落在了盛玉脸上。
“他轻薄你?”
犹如平地一声雷,山洞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都吓了一跳,感觉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盛泽还想再说什么,还未等开口便被一道禁言术封住了嘴。
这种情况下澹台安的声线依旧平静:
“不得在此喧哗。”
他转过身,看向众人:“屈修燃中了药,事后会有人调查,不要围在此处,将伤员带出去。”
尉迟渊不经常露面,宗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听澹台安的,有了这么句话即便还有人想看热闹也不得不散伙了。
人陆陆续续离开,重伤的盛玉和石栗也都被带走,山洞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澹台安这才低头看着被捆在地上的人。
因为一开始就被澹台安挡住,人们只看见了盛玉的样子,实际上屈修燃此时的模样也没比盛玉好上多少,他战斗中受了伤,眼神十分茫然,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这人应该很少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来。
小书童提醒澹台安:“二师兄,屈修燃的护卫还在外面,应该要来接人的。”
澹台安在山洞门口设下一层结界。
他看了这人片刻,忽然蹲下身碰了碰屈修燃的脸。
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屈修燃脱离了盛玉身上的香囊,情况好像越来越坏,感觉到有热源靠近他便用脸颊蹭了蹭,随后又转头想要撕咬。
澹台安捏住他的脸将牙齿合上,手心碰到屈修燃的嘴唇,凉丝丝的。
他拿出帕子先擦了擦自己被屈修燃弄脏了的手,随后又开始擦拭屈修燃的脸,从眼角一点点往下,白色的巾帕很快被染上红色。
细致缓慢的擦拭一点点滑到唇角,一直到方才和盛玉接吻的地方,温和的力度却忽然加重。
屈修燃几次想要别开脸挣扎地咬向他的手,却再次被抓住下巴,这次澹台安的力道大了很多,几乎要把那一块骨头捏碎,强迫屈修燃重新转过头看着他。
澹台安眼睛很亮,小书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二师兄,盯着屈修燃的样子有些吓人,嘴唇在大力的擦拭下很快就见了血。
“二师兄……”
“怎么?”
澹台安闻声回头看向书童,昏暗的光线下,后者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险些坐在地上。
好在仅仅是一瞬间,澹台安很快冷下脸来,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他将巾帕丢开,丢给了小书童药瓶,起身往外走:“给他喂药。”
小书童战战兢兢,半晌确认了没事才敢靠近,他观察片刻,小心谨慎地拖起屈修燃的下巴。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碰屈修燃的肌肤,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屈修燃的皮肤很软,仿佛能将人手吸住一样。
他把手指放在屈修燃嘴角,像逗小孩一样,等对方转头咬他的时候将药丢了进去。
药被放进嘴里,屈修燃似乎懵了片刻,被噎住了,书童又赶紧拍了拍这人的胸口,这才终于将药咽了下去。
屈修燃发起疯的样子太过骇人,他几次都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家二师兄的手指头咬下来,但同时又害怕,不知道这家伙清醒过来会不会想要报复他们。
他走到洞口,山洞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和洞内的狼藉比起来澹台安一身白衣和雪一样纯净,他身上总有些羸弱的仙气,仿佛不属于凡间一样,书童轻唤了一声:“二师兄,药他吃下去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等来回应:
“那就让他的护卫来接人。”
屈修燃睡了好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营地,他身体异常酸痛,动了下手指就疼得皱起眉头,而后猝然睁开眼睛。
他身边有三四名护卫,见他有动静都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等确定这人神志清醒才重新靠近。
“你感觉怎么样?”
为首这人是屈何身边最亲近的护法,已经到了元婴期的修士,叫做左樱,从十五岁就开始跟着屈何。
明面上屈何和左樱毫无关系,可背地里两人却是蛇鼠一窝。
她是屈何的一把刀,神出鬼没的杀手,在修真界有任何上不了台面的私人恩怨,都是以她左樱的名义去处理,时间久了当然也有人猜到她和屈何之间的关系,但只要屈家并不承认左樱是屈家的杀手,惹出了什么麻烦也都找不到屈何头上。
当然,明面上屈何也并不会庇护左樱。
屈修燃揉了揉脖子,从床上坐起来:
“我怎么了?”
“中了春/药。”
屈修燃问:“已经察出来是什么人了?”
“嗯。”
后者又递给屈修燃一碗药水,屈修燃仰头喝下去:“怎么处置的?”
“已经废掉了。”左樱问屈修燃,“你娘让我问你最近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怎么会弄得自己都受了伤?”
屈修燃揉了揉额头,山洞里的事情他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在那里一切的行为都遵循着本能,他连见过谁都想不起来。
不过关于玲珑心的事情,他确实应该告诉屈何。
“我回去会和她解释。”
对方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解释,你还打算上山?”
射猎大会还没结束,天已经黑了,屈修燃睡了这么一回已经掉到了三十名开外。
第11章 走剧情章,待修改
他的排名比起盛泽和洪兴那几人还更低一点。
射猎大会进行到现在只剩下了夜场,时间也不多了,屈修燃问身边的护卫:“石栗死了没有?”
左樱回答他:“他死是没死,不过应该是吓坏了,人还没醒过来,醒了也会被你娘惩罚办事不力。”
石栗跟了屈修燃五年,平常没什么本事,唯二会的事就是狗仗人势和捡小便宜,但屈修燃却一直没有让屈何换掉他。
“石栗这人就只有一个优点,他很忠心。”
对待屈修燃这种喜怒无常的主子还忠心不二,用屈修燃的话来说就是把奴才俩字刻进心肺里了。
让屈修燃给别人当奴才他不愿意,但如果有人对他忠心耿耿,他并不排斥。
屈修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在床榻里:
“让我娘不要追究他的事情,我还不打算换个书童。”
护卫应了一声,也想到了屈修燃会这样说,室内沉默了片刻,屈修燃又道:“你把我这话去石栗帐篷里重复一遍。”
护卫不明所以,但还是按屈修燃说的去隔壁重复了一遍。
石栗昏迷时就像颗石头一样,分明也没受伤,但这段时间一动不动,都没翻身一下。
只等护卫原封不动把屈修燃的话给说完了,一会儿功夫,隔壁就传来消息,说石栗醒了,哭着喊着叫小主子,到处询问屈修燃有没有受伤。
屈修燃笑了声,让人把石栗带过来,等这人在他面前表演完了哭叫,才慢慢开口:“行了,把你那鼻涕擦擦,说说看射猎大会有什么消息。”
石栗假哭完了,抽抽搭搭又换上笑脸:“小主子,听说晚上也许会有高阶妖兽出现,一只可以算成两百分数。”
“盛泽他们打算五人一起围猎,平分一下分数也能有四十。”
一只中阶妖兽只有十分,而低阶妖兽五分,不算盛玉这种天赋秉然的,绝大部分人就算射猎一整天,也很少超过两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