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安是可以利用的,只不过还需要一些试探。
他捏住澹台安的脖子,手上用力将这人拉到身边,在窒息的一瞬间又垫脚,轻轻在这人唇边印了一下,疼痛感让那温柔的触碰带上了点珍视。
“如果师兄愿意帮我做事的话,我也愿意喜欢师兄。”
这一下亲吻和一句话,似乎带走了澹台安全部的力气,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一片,他不再动作,没有挣扎,只是垂着眼睛。
屈修燃想要利用他,而且是明摆着想要利用他。
“不愿意?”
屈修燃擦了擦嘴巴,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一瞬间的表情变得似乎非常嫌弃方才碰到澹台安的地方,那张精致的脸上爱意荡然无存,露出刺眼的嫌弃来,似乎澹台安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前后差别太大:“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况且除了师兄以外,其他人也一样有用。”
他从澹台安身上离开,那股子香味也越来越远。
“方司正也是方家人,盛玉就更比二师兄有用了,而且都比二师兄更好贿赂,也没那么假惺惺的装清高。”
他人快要离开,可又被人从背后拉住手腕。
澹台安看着他,又是那种表情,有些受伤,又似乎茫然无措,只是这一次像是装出来:“你想让我做什么?”
澹台安住进他院子里的这段时间,弟子之间很快就传出来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澹台安是屈修燃的男宠。
大家对他私事的热情非常高,不仅仅是讨论起了澹台安,就连他和盛玉的关系也一直被人拿出来说,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屈修燃让澹台安住在盛玉原本住的屋子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与此同时也多了一个问题,人们说起屈修燃风流韵事的同时也忍不住讨论起,究竟谁才是谁的替身这一件事。
有人说屈修燃最喜欢的还是澹台安,盛玉不过是图个新鲜才放进屋里玩了一段时间,也有人说屈修燃是喜欢盛玉的,只不过盛玉上一次反抗的太激烈,他才会选澹台安当替身。
这些话真真假假,估计澹台安都有听进耳朵里。
和前一世不同,屈修燃并不是非他不可了,他可以喜欢澹台安,利用澹台安,也可以喜欢别人,利用别人。
对于屈修燃来说,有更多比澹台安更好的选择。
他在这人心里不再特殊,于是屈修燃可以像对待所有不在意的人一样对待他,爱意和温柔都是为了利用才表演出来的假象。
“不急。”屈修燃重新回头,拍了拍澹台安的侧颈,“我需要师兄向我证明一下,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澹台安很顺从地任由他抚摸,屈修燃就像是诱惑着船员的塞壬,让人完全沉浸其中。
“把这东西放进师尊的茶水里。”
屈修燃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些粉末,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
“毒药。”屈修燃转身,指尖转动自己的发丝,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可怕似得,“二师兄害怕了吗?不愿意去?”
澹台安手里捏着那药瓶,随手便能捏碎的小瓶子,他却迟迟没动。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果被他抓住你就完了。”
“那老东西总是想要教训我,我又不愿意吃亏,又没法靠近他,又害怕被他打,只能找师兄帮我出气了。”
他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椅背:
“如果被逮住,说是二师兄做的不就好了。”
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可以把自己的恶意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师尊修为这么高,应该也不会害怕这种东西吧?”
屈修燃本来就是个反派,心思狭隘,睚眦必报,对待任何人都是出手狠辣,他当然不可能白白让尉迟渊欺负自己这么久。
这毒药可以污染别人的识海,严重的情况也许会让人走火入魔。
他要给尉迟渊一点颜色瞧瞧,但想要报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尉迟渊非常不好接近,而且修为很强,屈修燃没法靠近他也打不过他。
但澹台安不同,他几乎是从小就在尉迟渊身边长大的,尉迟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而且他也是最能够接近尉迟渊的人。
另外屈修燃也可以利用这件事,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表现出来那样的顺从。
他想要从澹台安嘴里听到的秘密,是想要玲珑心的究竟是什么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果澹台安骗了他,他就要耽误不少时间。
屈修燃装出一副不忍心的样子:“这事情一旦败露,轻则被赶出师门,重则被打死打伤。”
“所以师兄,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千万别被师父发现。”
澹台安看着屈修燃,人还是那个人,漂亮,又恶毒,上一世的屈修燃性格与这一世毫无区别,他早就知道了这人到底有多恶劣。
只是前一世的屈修燃,从来不会把这份恶意用在他身上。
“师兄可以花点时间想想,不过你的时间也有限,我没什么耐心。”
“在这之前,就不要来找我了。”
澹台安抿唇,听屈修燃说完了全部的话,终于有了反应,他走到他面前,因为个子高,投下一片阴影,这人很少给人有压迫感的形象,也从来不会透露出自己的修为,因为在宗门里藏拙,他一直都是温润随和的。
可这一刻,屈修燃却莫名从这人身上感觉到了压迫感,澹台安是系统口中的重生男主,他此时的修为也许并不比尉迟渊相差多少,如果这一刻因为被羞辱激怒,想要弄死屈修燃也是易如反掌。
毕竟这还是尉迟渊的地盘,就算屈修燃死在这里了,应该也没有人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澹台安身上。
屈修燃警惕皱眉:“做什么?”
那人弯下腰,捏着屈修燃的下巴,将人脸抬起来,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的屈修燃不太情愿,想要别过脸,却又被强硬地扭回来。
方才屈修燃只是想要试探才会去亲澹台安,虽然看起来强势,心里却总是有着一些排斥在的,一直没有真正的亲到。
可这一刻,澹台安一点点弯下身体,不容拒绝地含住他的唇瓣,温柔的舔舐,这是比方才更加深入的亲吻,虽然时间并不长,却郑重其事,仿佛是在向屈修燃宣告。
一吻结束,两人分开,澹台安又看着他,将他颈边的碎发放到耳后。
“啧。”屈修燃不耐烦地把他手挥开,擦着自己的嘴巴,一丁点也不避讳在对方面前表现出嫌弃:
“烦死了。”
……
方司正在家里养伤养了挺长时间,学堂里的功课一直没有跟上。
他上一次被澹台安伤的不轻,好在方家有钱有势,弄来了最好最贵的灵药给他治疗,伤势倒是好的挺快,就是也受了不少罪。
他醒来就是和父亲告状:“爹!那澹台安就是个狼崽子,他想要杀了我,这种人不能留着!”
“这些我都知道了!”方父被他吵得耳朵生疼,但又不得不哄着,“爹已经帮你出了气,澹台安短时间里不可能再到你面前耀武扬威。”
方司正吸着鼻子,躺在床榻被褥之间人快瘦没了,一张小白脸苍白消瘦:“你怎么罚他的?”
“他现在人在屈修燃那,屈家这个孩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华丽心性却最是难以捉摸,变着法地折腾人,澹台安在他那里撑不了多久。”
方司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父亲说了什么:“你把他送到屈修燃那去了?”
“屈修燃接受了?”
方父点点头,方司正人就像完全傻了:“为什么?”
原本以为方司正会高兴的方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孩子会是这种反应,还以为他是高兴,又说了一件事:“是送到屈修燃那没错,但最近屈修燃被你师尊带走了,两人也没在一起。”
“而且最近听说澹台安在出门办事的时候受了伤,听那个意思,你们师尊身边缺少人手,刚好大师兄前些天来咱们家,问你有没有想要去接班的意思。”
“接班?就是侍候师尊吗?端茶倒水之类的。”
太复杂的事情方司正也做不好,当然就只是端茶倒水。
“对,你去吗?”
“屈修燃也在那?”
“在。”方父回答完了又问,“你总关心他做什么?”
第17章 神志不清
“你先替我答应下来,其他的就别管那么多了。”
方司正从床上下来,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穿,一件一件往身上比划,穿得太张扬了害怕会让人反感,太低调又怕屈修燃根本注意不到他。
对他来说,从前的屈修燃就像天上的月亮,一直十分遥远,可自从上一次射猎大会上屈修燃替他出头,方司正便忽然觉得和屈修燃的距离变近了。
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愿意袒护他注意他,让他忍不住心思萌动起来。
方父权当他是快见到师尊按耐不住:“你到那边还得从头做起,凡事多忍忍,不要像家里一样,大师兄身边的书童也要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