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酥笑道:“其实这个人你们都认识,A城的慈善家顾青。”
陈雨润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如果他能出面,那么事情就变得容易许多了。”
柳如酥点点头,“我觉得他一定会出面的。”
陈雨润笑了笑,“确实,毕竟以他和谢安的关系,应该很愿意帮这个忙。”
整个计划商量完后,警视厅众人都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错觉。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便是让媒体炒作,把陈家的事情宣扬的越大越好。
此时所有人仿佛都将自身安危和名誉抛在了身后,他们眼前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破案。
愿正气长存,公理不朽。
待下了班后,柳如酥和陈雨润没开车,一路沉默着并排走回家。
本来能谢安的案子能有进展,他们都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心口都揪着疼。
“哥哥,今天对不起......”
最后还是小兔子先开了口,怯生生地拉住大老虎道歉。
陈雨润不答,惩罚似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唔,哥哥轻点,打得好疼......”
陈雨润叹了口气,将他抱在怀里。
“这点疼都怕,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红灯街?”
第三十七章 宝宝,想疯吗?
柳如酥依偎在他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街上的人对他们频频侧目,可即使脸皮薄如柳如酥,此刻也不想推开陈雨润。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胸膛对上胸膛,目光迎上目光,明明近在咫尺,可两人却觉得离彼此越来越远了。
柳如酥知道他不高兴,以为又像以前那样,是自己忤逆了他,没有乖乖听话,下意识的就红着眼道歉:“哥哥,对不起......”
陈雨润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沙哑:“不必道歉,换做我,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柳如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坦然地笑了。
“哥哥,我好爱你啊。”
陈雨润抽了抽鼻子,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没出息了,频频在柳如酥面前掉眼泪,但就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他活了快三十年,第一次觉得那么怕。
但他不想在小兔子面前表现出来,只能端着一副很凶的假面,气鼓鼓地掐小兔子的腰窝。
“哼,我看你不是爱我,你就是想气死我。”
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小兔子不觉得疼,倒是觉得有点痒了,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不要闹了,哥哥。”
陈雨润收拾了一下怀里的小兔子,揉揉他的脑袋,笑道:“走,带你回家,给你做饭吃。”
柳如酥心头一暖,低下头红着脸说了句“好”。
那天落日的余晖洒在警视厅大道上,把两个身影拉的很长。
柳如酥望着面前这个拉着自己的手带自己回家的大老虎,忍不住鼻头一酸。
妈妈,你看到了吗?这一次,他没有扔下我。
他带我回家了。
只不过可能代价有些惨痛。
刚进了门,柳如酥和陈雨润谁都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去做饭,心照不宣的重新紧紧抱在一起,陈雨润发了疯似的吻他,撬开贝齿,肆意掠夺,好像要把他每一寸空气都抢夺殆尽,世界里只剩下他的呼吸。
柳如酥也疯了,他竭尽全力的回应,死死勾着陈雨润的脖子,不许他离开半分,像是要把这个人揉进骨髓里,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把谁往二楼卧室带,只知道两人像理智被燃尽的流浪者,在世界孤零零乞讨许久后,终于遇到了可以相互依偎取暖的人。
陈雨润死死压住柳如酥,深一下浅一下亲他,肆意挥霍着自己的精力,脱去了警视厅厅长冷漠的外表,此刻的陈雨润只是一个身陷欲海的、再平凡不过的alpha。
他极尽地占有自己的omega,不管不顾地看着柳如酥在身下哭嚎,痛苦又欢愉,可一反常态的死死咬住下唇不求饶,反倒是引着他拼命往自己身上压,像是豁出了性命一样,想要把自己最柔软、最隐秘的东西撕裂摆在他面前。
两人从下午疯到天黑,又从天黑疯到天明,反反复复,谁都不肯离开,泪水在彼此脸上交织,蓬勃有力的心跳汇成鼓曲,好像在歌颂两个不甘又倔强的灵魂。
到最后,柳如酥像是全身血液都被抽干,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半分,连指尖都在颤抖。
陈雨润抱着他,鼻音很重,小兔子白嫩的颈窝间湿了一片。
“宝宝,我好怕啊。”
柳如酥愣了愣,这是除了易感期外,陈雨润头一次在清醒时流露出那么脆弱的神态。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双手抚上陈雨润汗津津的背,轻轻地拍打,像是在安慰。
“我总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柳如酥一惊,“不会”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确实有事情瞒着他,或者说,他跟陈雨润之间的一切,除了爱,都不是真的。
草食系联盟如此,跟杨进喜也是如此。
他明明有了更好计划,只不过要承担更大的风险,所以他死守秘密,不肯在陈雨润面前透露半分。
正如陈雨润想保护他一样,他不舍得陈雨润担心。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愿意自己一个人承受。
至于陈雨润,他知道自己爱他就好了。
就算他以后知道了真相,生他的气,恨他,如果能结束这一切,他都可以接受。
但想想陈雨润失望的眉眼,他还是微微有些难过。
他像一个狂妄的赌徒,压上自己的一切,未来、名利甚至是生命,去赌陈雨润是自己心中的那个样子。
如果他能看到自己腐朽躯体下烈焰般的信仰,能看到A城华丽外表下肮脏的灵魂,并将其清洗颠覆,那么柳如酥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但陈雨润想不到这么多,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兔子背负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彻底栽在小兔子手里了。
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我爱你。”
在柳如酥不堪重负晕过去前,好像听到自己身上的大老虎轻轻说了一句。
“我爱你,宝宝。”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柳如酥整个人仿佛快要散架,一边扶着腰嘶嘶吸气,一边拿出手机看今早的A城早报新闻。
果然,鹿升做事的速度不容置疑,短短一夜,“陈家虐待草食系omega妻子”这个A市居民的饭后谈资就又重新回到了各大新闻的头版,媒体们收了钱,大肆宣扬炒作,把陈雨润以及陈家包装成了无恶不赦的混蛋。
柳如酥看着底下评论骂声一片,有些甚至无中生有,什么屎盆子都往陈雨润脑袋上扣,不由得心里气恼,当即就想打字怼回去。
可却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陈雨润拿着干净衣物站在床边,制止了他冒失的行为。
柳如酥不甘心地低下了头,“哥哥,他们什么都不懂,却在网上随意编排你,我忍不了。”
陈雨润坐下来,手抚上他的腰,轻轻按揉着,笑道:“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
柳如酥感觉到他手指摩挲衣物的热意,不由得红了脸,“话是这么说,但这也骂的太难听了。”
陈雨润笑了笑,“心疼啦?”
柳如酥不想理他,把头埋进枕头里。
陈雨润把他捞出来,把他身上胡闹后一塌糊涂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带着皂角香的干净衣物。
柳如酥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随他动作,偷偷地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