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见她没过多久便放下刀叉,扫了眼她面前的餐盘,道:“不喜欢这几道菜品?我叫人来重新点过……”
许绾柚赶紧制止他:“不用不用,我就是吃不太惯这边的口味。而且这里已经比我住的酒店里的东西好吃很多了,前几天吃的才叫真的少。”
司理闻言皱起眉,还是招手唤来了侍应生。
两人说的是意大利语,许绾柚听不懂。
只看到侍应生离开又很快回来,朝司理点头说了几句,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绾柚困惑地看向司理:“怎么啦?”
司理起身解释道:“我跟他说我太太有些水土不服,胃口不好,非常想念中餐,问能不能借用厨房,他刚回答说主厨同意了。”
许绾柚惊喜地睁大眼:“你要去给我做饭吗?”
见她期望这么高,司理反而担心她失望了:“我先去看看,估计只能简单应付一下。”
许绾柚本想跟着一起去,但餐厅表示只同意了让司理一个人进后厨,于是她只好回到座位里等待。
大约十几分钟,司理便回来了。
他将餐碟送到许绾柚面前,神情不太满意:“没什么合适的材料,你先将就吃一点,等回国再给你做想吃的。”
而许绾柚看着面前这碟裹了蛋液炒得黄澄澄,正散发着香气的炒饭,口腔已经开始分泌唾液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瞬间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口中的食物还没全部咽下便忍不住“呜呜呜”地感叹:“超级无敌好次!”
司理好笑道:“只是一个蛋炒饭而已。”
“什么叫只是!”许绾柚瞪他,语气认真:“这是全威尼斯,不,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炒饭!”
说完,她朝司理勾勾手指。
司理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倾身,随即就被同样凑过来的许绾柚啄了一下嘴唇。
“差点忘记付报酬了。”
许绾柚这话听上去一本正经,如果忽略她面上浮起的一层薄红的话。
司理愣愣看了低下头继续吃饭的许绾柚好一会儿,脑袋里突地冒出一个念头——
原来真的和花瓣一样柔软。
他后知后觉地舔了下唇,又想:炒饭是不是加错糖了,不然怎么是甜的呢?
被异国菜“折磨”了好几天的许绾柚不只是夸夸而已。
她一个人吃完了一整碟蛋炒饭,吃到肚皮滚滚,最后胃都撑得难受了。
司理见她不舒服,脸色反倒还要更难看些。
许绾柚觑了觑他,一把抓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神秘兮兮地问:“感觉到了没?”
司理感觉到手掌下微微鼓起的弧度,下意识替她揉了揉胃部促进消化,不明白地反问:“感觉到什么?”
许绾柚狡黠地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道:“我们的宝宝啊~”
司理听清她的话,差点被空气呛到,旋即抿唇似无奈地看她一眼:“……别乱说。”
许绾柚看到他的耳廓瞬间就红了,并大有继续往脸部和脖子扩散的趋势,坏心顿起。
她离司理更近些,嘴唇很轻地触到他的耳垂,语气暧昧地用气声问:“还记得上次我去机场送你时说的话吗?所以,你今晚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呀?”
第45章
然而这一次,许绾柚却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司理和上次一样手足无措。
他既没有慌张地跳起来,也没有同手同脚回自己的座位,只是原本在替许绾柚缓解胃部不适的手猛地一顿,随即贴着她肋下滑到腰侧,五指收紧掐住了她的腰。
“!”许绾柚原本惬意半眯的眼睛瞬间睁圆。
疼倒是不疼,但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司理掌心指腹滚烫的温度。
许绾柚惊讶抬眸,冷不丁撞进司理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心中顿时狠狠一跳。
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对方已经低下头来——
右边耳垂突然传来轻微的痛感,许绾柚觉得有点像以前被邻居家的小奶狗叼住手指磨牙,凶巴巴的,又舍不得下重口。
而司理在一时冲动咬完之后,似乎担心自己咬疼了她,只敢心虚地松松叼着,然后——
本能又小心翼翼地,飞快舔舐了一下那点其实根本看不见的齿痕。
许绾柚感觉包裹耳垂的高热像一种急速传染的病毒,从她的皮肤、毛孔渗透进血液里,然后带着攀升的温度瞬间席卷全身,令她指尖都忍不住发麻,倏地蜷缩起来。
而始作俑者直起身,竟还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她,顶着那只红得厉害的耳朵,无可奈何似的小声道:“你不要总说这样的话……”
许绾柚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给定在了原处。她整个人像快要被蒸熟,从里到外都红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真心话系统?
呵,它在这个情况下就是个弟弟!
因为许绾柚现在脑袋里完全空白,变成了很久以前那种丢失了信号的老电视机,只剩下一片白花花的雪花屏,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司理垂眸看着面前人。
她整个人都红红的,连眼皮都是粉色,漂亮的眼睛里泛着一层水光,莫名有种惑人的湿意。
司理慌乱地遮住她的眼睛,哑声道:“也不要这么看着我……”
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许绾柚过载的CPU勉强恢复运转。
她抬手捂住自己现在仍在发麻的耳朵,却忘记去扯司理的手,只是惯性又仰起一点头,隔着将她眼睛盖得严严实实的手掌“看”向他,气道:“你才不要倒打一耙,明明就是你先犯规!”
然而这一幕落在司理眼中,却是火上浇油。
挡住眼睛,他的注意力便不可避免地全部落在了许绾柚的下半张脸。
粉嫩柔软的嘴唇张合,红色的、湿润的舌尖含羞似怯地缩在整齐的贝齿之后,引诱着人去探寻。
白色的窗帘被室外的晚风吹起,司理伸手抓住一角顺势掀起,将他和许绾柚笼罩在内,低头覆了上去……
司理所有的幻想与实践都来自于许绾柚,而后者亦然。
在此之前,两人最亲密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啄吻,并且不知为什么,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嘴唇。
不会接吻的两个人如今笨拙的贴在一起,也只会茫然又难耐地摩挲着,交换彼此的呼吸与温度。
许绾柚觉得司理呼出的气息堪称炙热,灼得她异常的渴。
她想说自己急需一大杯水,加冰的那种,可是话到嘴边却被全部堵住了,头脑发晕之下直接张嘴咬了一口。
攫取或许是雄性的天性。
贝壳刚张开一点缝隙,便被抓住机会撬开齿关追了进去,本能地寻找躲在里面的柔软内里。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似乎也带着海水的味道。
令司理无端地生出一种错觉来,好像他和许绾柚变成了两尾鱼,相濡以沫的纠缠才能活下去……
时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只有他们彼此鲜活。
我的老天鹅!难怪说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这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的张力,搬张床过来就能原地表演一个滚床单了姐妹们!
宋菲菲看着那条薄薄的,被光一照就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装饰性窗帘,差点原地发出狼叫。
嗷嗷嗷嗷嗷——这不收费合理吗?这不合理啊!不要阻止我打钱给东宫夫妇凑奶粉钱啊喂!!!
“咳。”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突兀的响起。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温(火)馨(热)的时刻,一根针都不能往地上掉好吗!
宋菲菲像被突然抢走食物的狼一样,敏锐地朝声源处瞪过去。
原来是太子妃的经纪人晁雅……
宋菲菲的一腔激动顿时化成了惆怅,立刻扭回头再度看向许绾柚二人。
毕竟经纪人出马,这样的火爆场景必然是看一秒少一秒了。
窗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