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下也没有收过你们的银子。”谢奕寻一脸的疑惑。
“顾复!你想好反悔的下场了吗?”白晚怒瞪着他。
“在下并非顾复,姑娘应是认错了人,在下姓谢名奕寻,字习之,南江县人氏。”谢奕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认错人了。
白晚见他一脸真诚,一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若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定是那顾复出言反尔,收了银子反悔了,临时抓了一个人来。
难怪从昨日媒人送来的时候一直昏迷着,媒人还说是受了风寒,给了她两包药,说是吃了药就好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是满口谎言,迷惑她们姐妹俩,好借机跑路。
可偏偏此时阿姐醉的一塌糊涂,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白晚只能先把阿姐扶到自己房间,依旧把那人锁在屋里,有什么事等明天阿姐醒了再说吧。
翌日,白溪醒来后依旧有些头昏脑胀,唉,以后再也不能喝醉酒了。
“阿姐,你醒了,起来喝点粥吧。”白晚刚刚煮好了一锅粥,来看看阿姐醒没醒。
“嗯,这就起来。”白溪起来后看着屋里的摆设越看越不对,她昨天不是成亲了吗?怎么在阿晚的房间里睡着了?难道是昨天喝多了走错房间了?
刚想出去问问怎么回事,就见白晚走到新房门口叫他出来吃饭。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位翩翩公子。
谢奕寻看到白溪,想到这便是昨日与他拜堂的人,脸上不禁泛起微红。不过这毕竟是一场误会,还是得与这位姑娘说清楚。
“这位……”
可不待他说完,白晚便堵住了他道:“阿姐昨日没吃多少东西,吃了饭再说吧!”
桌上只摆放了三碗粥,一盘咸菜。
“相公,快来用饭吧。”白溪看着谢奕寻柔声道。
“我不饿,你们吃罢。”刚说完便听见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一声响,谢奕寻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相公,快来。”白溪笑着为他摆好碗筷。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谢奕寻只好坐在了离两姐妹最远的位置,从昨天清醒过来他一顿饭都没吃过,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一时间只有三人吃饭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饭后,谢奕寻一鼓作气对白溪说完了昨日发生的事,直言昨日之事全是阴差阳错,自己已几日不曾归家,家人甚是挂念,自己得回家报平安。
白溪听完打量了他半晌,直到看清楚他的耳珠没有媒人介绍时说的那颗富贵痣时才开口问道:“公子可已有婚约?”
谢奕寻愣了愣,摇头道,“尚未。”
白溪这才拿起帕子假意擦了擦眼睛,“你虽不是顾复,可昨日与我拜堂的是你,宾客都看见了你的样子,你说是误会,想一走了之,可我呢?我以后怎么办?人言可畏,到时大家都说我被新婚相公抛弃了,以后我在这村里还怎么生活?”
“爹娘去世的早,独留我与阿晚两姐妹,受尽了别人的冷眼相待,又被订亲了十多年的未婚夫退婚,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着招个男子入赘好把白家门楣立起来,可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钱也没了,顾复也不知所踪,这叫我姐妹俩可如何是好啊!”
谢奕寻看了眼白溪仿佛随时会掉泪的双眸,突然觉得身有千斤般重。
是啊!自己离开了这位姑娘又该怎么办呢?昨日拜堂时自己当时虽不太清醒,但依稀记得宾客众多。
自己若一走,留下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该何去何从?
今朝虽有寡妇可再嫁的条例,可再嫁的对象哪有什么良人。多是娶不起妻的穷苦老汉和家徒四壁的地痞赖子。
若是落一个被抛弃的名声,那更是比寡妇还不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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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前世,楚若愮为支持相公读书,变卖了所有的嫁妆和爹娘留给她的二十亩良田,并且没日没夜的做着绣活儿补贴家用。不到双十年华就熬瞎了一双眼睛,换来的却是一封休书和葬身火海的下场。
没想到老天爷待她不薄,竟让她重生到了刚成亲时,这辈子,她要守好自己的嫁妆,保护自己的眼睛,再与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和离!
现在她的烦恼只有两件事,怎样才能和离?
还有这个上一世她成亲没多久就被征了兵役一直未曾回来的小叔子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每月领了工钱回来就拿给她让她随便花,得了赏银还给她买罗裙买胭脂水粉,时不时的还带个烧鸡烤鸭回来打打牙祭。
她要劈柴,小叔子说,放下我来!她要推磨,小叔子说,放下我来!她要打水,小叔子说,放下我来!
楚若愮有些怕了,小叔子,我给你介绍个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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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重生回来的萧景十分怜惜这个一生凄苦的大嫂,前世的战事结束后他回到家,家中早就只剩一堆烧焦的废墟。
这一世看着大嫂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萧景决定要对嫂子好一点,不要让她再那么苦了。
和离后第二日,楚若愮一大早就见前小叔子眼巴巴的等在院子外,大嫂你不要大哥,那你看我怎么样?
和离后第二月,前夫来找她,娘子,家中没你不行,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依着你,疼你宠你,你就随我回去吧,好不好?
萧景,大哥,请自重!愮儿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注:小叔子上位,双洁(前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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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约定
谢奕寻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自己不可能一直就在这里男耕女织,但是离开又不忍心见这位姑娘下场悲惨。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思索半晌,谢奕寻朝白溪拱手,“劳烦姑娘拿纸笔一用,在下给家中写一封家书报平安。”
现下还是先给家人报了平安再说吧。
谢奕寻只好欺瞒父母只说是在外游学,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这边谢奕寻写着家书,那边白晚怒火中烧,“阿姐,我这就去宰了顾复那个混账!”
“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他难道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你去算账吗?”白溪无奈道。
“那现在怎么办?”白晚看向白溪。
白溪道:“昨日礼也成了,喜宴也办了,试试能不能暂时稳住他,且不可让旁人看了笑话。”
况且,他的相貌深得她心,再想寻一个如此俊俏的郎君怕是难了。
“阿晚都听阿姐的。”反正阿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两姐妹说完话,便开始打扫起了昨日喜宴的残局。昨日借的盘碟碗筷,桌椅板凳这些统统要还回去,还有灶房也是一团乱。
白晚摆弄着凳子和桌子,白溪则把灶房里各家的碗碟分出来,一起去左邻右舍处归还。
这时谢奕寻听见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见两姐妹都在忙。他见白晚正把凳子一条一条的叠在一起,他一个大男人哪能闲着,让女子干这些粗活,连忙上前道:“我来吧!”
“不用了。”只见白晚右手抬起叠在一起的七八条长凳,左手还顺手举起一张桌子,脚步轻快的走了。
留下一脸惊愕的谢奕寻。
他悄悄伸手去搬桌子,两只手才勉强把这张实木的四方桌搬起来,看了眼旁边的长凳,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白溪捧着碟碗出来时就看见谢奕寻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晚的背影,她笑着上前道:“阿晚从小力气便比常人大了些,谢郎相处久了就习惯了。”
谢奕寻看了眼白溪手里的十来个盘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寻常女子的力气吧。
“我来吧。”谢奕寻接过白溪手中的碗。
“那谢郎等我一下。”白溪返回灶房又搬了一叠盘子出来。
谢奕寻便跟在白溪的后面一趟一趟的还着东西。去了别人家里,总是被乡亲们的热情弄得招架不住。
这不,到了刘婶子家,他才一进门,便听见一阵大嗓门声音传来,“哎哟,可真是英俊哟,昨儿听他们说你招的赘婿那是一表人才,俊得不得了,今儿一看可真是如此。咱十里八乡都找不到更英俊的男人了。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谢奕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别人夸都是悄悄夸的,哪像这位,一说话他感觉二十丈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婶过奖了。”白溪只羞涩一笑。
到了下一家,便见一位跟她们两姐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正跟白溪咬着耳朵。
依稀听见‘阿溪你这事干得漂亮!’‘咱可要把日子过得比那负心汉好’‘让他悔不当初’等字眼。
谢奕寻无意听姑娘们的私房话,便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