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打听到了,那位公子名为谢奕寻,梁州南江县人士。”丫鬟上前附耳道。
“谢奕寻...”
谢奕寻收到户部侍郎家仆从的邀约时很是意外,不过既然大人物有请,他只能顺从的前去赴约。
经过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朝着皇城方向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户部侍郎的府上。周围都是朝中大员的府邸,待进得何府大气磅礴的大门,就有仆人带领谢奕寻去了会客厅。
户部侍郎何观身穿一身黑色私服此刻正坐在厅中上首品茶,盖子一揭,茶香袅袅。
“学生拜见大人。”
“快请起请起。”何观连忙起身扶起谢奕寻,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倒是有一副好相貌,难怪女儿对他青睐有加。
“早就听闻梁州这次有位学子相貌俊朗且文采出众,便特地请你来探讨一番学问,没打扰了你吧?”何观笑着道。
“不敢不敢,大人传唤学生自是喜出望外、荣幸之至。”谢奕寻连忙道。
“哈哈。那就好。来来,品茶品茶。”何观放声大笑。
两人交谈了半晌后,何大人对这个不卑不亢的后生是越来越满意,“不知习之可有婚配?”
“回大人,学生已有未婚妻。”想起白溪,谢奕寻嘴角微微上扬。
“哦?不知是哪家的千金?”何大人心中也有预料,毕竟如他这般年纪的鲜少还有未婚配的。
“大人误会了,不是哪家千金,就是普通的农家女。她人美心善,蕙质兰心,还在家中等着学生呢!”谢奕寻笑道。
“这样啊,不知习之对这次殿试有几分把握?”何大人摸了摸胡须和煦说道。
“学生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不过必当尽力而为。”谢奕寻老实道。
何大人话题一转道:“老夫有一女儿啊也是正值大好年华,老夫正欲招位女婿上门呢。”
谢奕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这位大人今日叫他来的目的。“那学生祝愿大人早日找到令大人满意的优秀之人。”
“习之啊,咱们聪明人话不多说,这殿试除了一甲进士会当场授予官职,其余的二甲三甲进士可都得在翰林院慢慢熬资历,你可知里面有多少五六年了都还没领到正职的庶吉士吗?”
何大人顿了顿又继续的说:“但是老夫的女婿当然不一样,这里面还是有可以操作的余地的,若是入了我何家的门,少说也得让他少努力十年。”
何大人一脸的自信,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致命的诱惑,有婚约也没关系,可以退嘛!
“学生知道,祝大人早日找到可让令爱托付终身之人。学生这一生也不指望大富大贵,能和所爱之人平平淡淡携手一生足矣。”谢奕寻朝何大人拱手道。
“呵,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寒窗苦读十几载,耗费如此多的财力就为了在翰林院当个清苦的庶吉士或者外放偏远县城当个小小县令?宽阔大道你不走,非要披荆斩棘自己开创一条路,更何况这路开不开创得出来还不一定呢!”何大人冷声道。
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聪明人,结果也只是个榆木脑袋。
“大人,人各有志,出处异趣。”谢奕寻低头躬身道。
“好一个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哈哈!”刘大人放声大笑。
......
谢奕寻走出了何府后就知道以后这前程怕是坎坷了。
可在他心中早已把阿溪视作自己的妻子,只差三媒六聘娶她回家。若要他为了前程抛弃阿溪,那他与禽兽有何分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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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归家
终于到了殿试这日,一行人行跪拜之礼后便被安排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题目大致是西南现众多流民,对流民的处置有何见解以及对边境之乱有何意见?
大历一直深受流民的困扰,安置了一批又来一批,这些人流窜在外也给周边的县城带来了不小的安全隐患。
且边境之乱到底是主战呢还是主和呢?主战又得劳民伤财,刀剑无眼,又得有许多百姓在现场上牺牲。
若是主和,金人又老是在边境骚扰,今日来抢些粮食,明日来抢些弓箭,实在是欺人太甚!
最重要的是还得揣摩圣上的心思,若是圣上心中想的是主战,那么答主和的人就得被排到末尾了。
流民的形成多是由于天灾,干旱或是洪水后粮食产量极低,民众吃不饱肚子,又无法缴纳赋税,出外逃荒成为流民,成为了唯一的出路。
解决流民还是得从源头抓起,鼓励流民返乡,免去赋税,拨粮赈灾,只要农民度过了天灾那一年后有了收成,便能解决问题了。
谢奕寻考虑到当今圣上平日一贯温和的作风,还是写下了主和为主的观念,同时屯兵威慑,若有敌人来犯,虽远必诛!
将想好的观点润色一番就可写在答卷上了。
两日后,谢奕寻接到了益州环山县知县的委任状。环山县,顾名思义就是四面环山,良田极少,十分穷苦。
本来以他二甲第二名的成绩理应进入翰林院才对,熬过三年便能接替翰林编修一职,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却被分配到了又偏又穷的小县城当一个难有出头之日的小小七品县令,明眼人一见就知这是得罪人了啊!谁还敢往上凑,还不都离得远远的?
谢奕寻离开京城时也无人相送,孤身一人背着包袱离开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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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村这边,黄榜也被昭告天下张贴在了县城门口。
“谢奕寻,南江县人士...”有读书人一个个的念着名字。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一听,这怎么跟白溪的相公名字一样啊?
回了村就和朋友分享了起来“诶,你们知道吗?那黄榜上啊有个人和谢郎君名字一样呢!对了,谢郎君是哪里人啊。”
“好像是南江县的。”另一人想了想说道。
“榜上那位谢奕寻也是南江县的!名字还在前边儿呢,我听那书生说依着名次是能留在京城当官的。”
“难怪这么久没见到谢郎君了,原来他去京城赶考了。我的老天爷,谢郎君成了官老爷了!那白溪不就是官夫人了?”
“呀!那我得赶紧给白溪报喜去。”
消息很快就在村中传遍了,一大群人来到了白家报喜。
“阿溪啊!你相公当官了!”
“是啊是啊,从此以后你就是官夫人了!”
“你相公啊考中了那什么二甲进士出身呢!人家说能留在京城当官呢!”
原来他当真考中了,真好,没有白费这十几年读书的辛勤。他当上了官,怕是也不会再回来了。
白溪想了想便掏出绣帕抹了抹眼睛,“各位婶子,嫂子。我想你们应该是误会了,你们看到的只是同名字而已。我相公并没有去赶考,他回家的途中摔下了山崖,尸骨无存,我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这...”众人一阵尴尬,原来是搞错了。
“阿溪,你节哀啊!”刘婶子上前抱着她安慰道。
“是啊,阿溪,快别难过了。”众人纷纷劝道。
人群散后,白晚看向白溪,“阿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要是还喜欢他,我这就去把他打晕带回来!”
白溪淡淡一笑,“阿晚,你不懂。我喜欢的是有生气儿,才华横溢、顶天立地的他,他可以去追逐他的理想,展示他的抱负,雄鹰应该在天上翱翔,我会默默祝福他。”
白晚想了想,说道:“阿姐,那咱们就不要他了,咱们重新找一个。这次仔仔细细的打听清楚,找一个靠谱的,我的阿姐值得更好的男人!”
白溪哭笑不得,“阿姐这才刚刚‘丧夫’,你就让我再找?”
白晚理直气壮说道:“是他要去当官先不要咱们的,咱们也不要他了!”
“这事儿不急。”
地里的菜种好了,白溪便有时间来摆弄簪子了。
做这个簪子穿孔的时候感觉屋子里看不太清,于是白溪便搬到了院子里做。
正好这几日村里人都知道她刚刚丧夫,也不会上门来做客。
没料到刚坐下没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拿了一方帕子遮住做了大半的簪子白溪就去开门了。
只见外面站了一位眉目温润的年轻男子,只见他身穿长衫,面带急色。
“你是?”白溪疑惑的问道。
“姑娘可是白姑娘?我是白玉堂许掌柜的次子,家父见姑娘久未登门,特让我来一趟,实在是冒昧打扰了。”许清越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