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寻保证道,“放心,你们大家的工钱本官绝对帮你们要到手,让大家都能回去过一个好年。”
接着又道,“牧卫,你多带几个人去将这王元义找出来。”
“是。”
镖师李大山见这几人也是来状告老东家的,顿时觉得几人同病相怜,悄悄小声道,“兄弟,咱们都是一样的啊!这些东家可真是黑心啊!自己过年了大鱼大肉的吃着,可不管手底下这些人会不会饿死。”
时胜看着李大山这魁梧得像头牛一样的身板,有些怀疑,“你也要不到工钱?”
就这大高个子,东家也敢不给工钱?不怕挨揍?
李大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兄弟,你是干啥的啊?”
“我跟镖的,东西南北到处跑。”
“那你干这个危险不?会遇到土匪吗?”
“遇到过两次,但是咱们人多,他们不敢来抢。”
……
几人在堂下聊得热火朝天,直到衙役带回了平安镖局的东家赵雄。
“大人,被告已带到!”
“好,升堂。”
时胜几人跪在旁边看着这个同样魁梧的东家,终于明白这东家为啥不怕挨揍了。
“威...武...”衙役们将廷杖敲得邦邦响。
赵雄连忙跪好,“草民赵雄拜见大人。”
“赵雄,有人状告你不发工钱,可有此事?”谢奕寻厉声道。
“回大人,确有此事。但是我也是有难处啊!从洪灾以来我们镖局就接了两趟镖,根本没赚到什么钱。刚好昨日有个客人让我们走一趟镖,送上门的银子我当然想接住,可是兄弟们却都想着回家过年,不愿意接,而且还让我把工钱给他们结算出来。”
赵雄说到这里,痛心疾首道,“今年这生意也不好,根本没挣到钱,哪里有钱发工钱啊?”
“你就是不想拿出来!你看你吃得肥头大耳的,能没有钱吗?”李大山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而且弟兄们想早早回去过年又怎么了?咱们平日四处漂泊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和家人短暂团聚一下,再不回去我儿子都得把别人认成爹了!”
赵雄连忙解释道,“大山,你冤枉我了啊!我可没背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其实我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至于我这一身的肉纯粹是体质的原因,我这体质是喝水都长肉,我也没办法啊!”
谢奕寻拍了拍惊堂木,“赵雄,过年了理应将工钱发给大家让大家回家过一个好年才对,不可拖欠。”
赵雄垮着脸道,“大人,我这确实困难啊!”
“哦?要不我派人去你家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说的这样困难?可若是在你家中找出了银钱,可就得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拉出去打二十大板了!”谢奕寻凉凉一笑。
“大人,我说我说。家中其实还是稍稍有一点余钱,草民回了家就拿出钱给大家发了工钱,还请大人能够网开一面。”赵雄连忙磕头求饶。
谢奕寻沉默了半晌,直到赵雄紧张到不停的流汗才缓缓道,“念你是初犯,便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赵雄感激不已,“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李大山,通知大家去赵雄家中领工钱吧。”谢奕寻对着李大山说道。
“是,多谢大人!咱们都能回去好好过一个年了。”李大山激动得当下便响亮的磕了三个头。
时胜三人都羡慕的看向李大山,真好啊,可以领到钱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宝贝的营养液哦!好激动啊!
第39章 醉酒
李大山一走,时胜三人便不时的望着门口,期盼着官差们能快点将王元义带来。
幸好牧卫没让他们失望,没多久就将哆哆嗦嗦的王元义带来了,“草民王元义拜见大人。”
谢奕寻俯视着他严厉道,“王元义,时胜三人状告你压着他们的工钱不给,此事可否属实?”
“大人,这事儿是这样的,我们和雇主说好了房子建好了再结工钱,可是这房子现在也没建好,雇主不出钱,我哪儿来的钱结工钱啊?”王元义哭丧着一张脸道。
时胜三人怒瞪着他,“那我们在你这里预支一些钱总可以吧?没有钱我们怎么回家过年?”
王元义搓着手支支吾吾道,“这样,你们再宽限些日子,我一定想办法凑钱给你们如何?”
“家中妻儿老母还等着我们回家呢!每次都一天拖一天,你就干脆一点拿给我们不行吗?”时胜毫不相让。
每年都是这样,到了要工钱的时候都得好一番折腾,以前他们拿王元义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可今年有了为民做主的县太爷,他们就有了主心骨,肯定能拿到钱欢欢喜喜回家过年的。
“王元义,你先将手里的钱拿出来让大家过一个富余年,不能让你手底下的人寒了心。”谢奕寻朗声劝道。
王元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恳请道:“大人,草民这手中银钱也不多,容我回去凑凑如何?”
唉!看来他那娇媚外室今年的金镯子是买不成了!
“牧卫,你跟着去一趟。顺便传令下去,临近过年了,所有东家和雇主们必须将百姓们的工钱结完,不准拖欠。”谢奕寻看着牧卫道。
“是。”牧卫领命。
王元义看着一直跟在他身旁横眉冷目、不苟言笑的官爷不敢再耍什么花招,到了家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堆袜子,从袜子里掏出银子,当场分给了时胜三人。
时胜三人兴奋不已,今年回家终于有钱了,可以给家里的丫头小子买他们心心念念想吃的糖了。
三人对牧卫连连鞠躬感谢,牧卫挥挥手,淡然离开。
-
腊月二十,谢奕寻率领县衙所有的人在衙门举行了‘封印’仪式,点上灯笼、火把、蜡烛,将印章放在案上,点香跪拜。
‘封印’完毕后,谢奕寻还在酒楼里定了两桌席面犒劳大家,“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趁此机会,咱们好好开怀畅饮一番。”
冯衡也紧跟着招呼,“县太爷都发话了,咱们今日就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喝,喝。”众人一片欢呼。
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直到冯衡给谢奕寻敬了两杯酒,谢奕寻一饮而尽后众人纷纷为县太爷的豪爽折服,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给县太爷敬酒。
今日大家高兴,谢奕寻也不好推拒,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喝到面红耳赤、醉眼朦胧了。
他揉了揉胀疼不已的额角,一把抓住冯衡,“送我回家。”
冯衡只好回身打了个招呼,“你们继续喝。”然后将谢奕寻扶上马车送他回家。
白溪听到敲门声想着定是夫君回来了,谁料一打开门却见一个醉鬼浑身酒气扑面而来,“阿溪,我好想你...”
白溪皱了皱眉,“你怎么喝这么多?”
谢奕寻傻傻的笑了笑,抬起右手,比了个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只喝了一点点...真的...”
白溪无奈一笑,扶着他,对着冯衡道,“谢谢你送他回来。”
“应该的,应该的。”
冯衡愣愣的站着,想着县太爷刚刚的样子,这像是威严的一县之主吗?这明明是隔壁家的小奶猫嘛!
白溪扶着谢奕寻回了房间,将洗脸水打来,“来洗脸了。”
谢奕寻摇了摇头,“我不洗,要阿溪给我洗。”
白溪无奈,“好,我给你洗。”
洗了脸,谢奕寻顺势埋在白溪胸前,“阿溪,你用了什么香膏,好香啊!”
白溪推开他,“什么都没有用,你喝醉了,快点把脚洗了早点睡觉。”
“我不困,我没喝醉,我酒量好着呢,还能再喝三杯。”谢奕寻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白溪哭笑不得,“好了,我知道你没喝醉,咱们先洗脚好吗?”
哄了好半天才让他乖乖洗好上了床,又将他那浑身酒气的衣服脱下,让他能睡得舒服一点。
正准备脱亵裤的时候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谢奕寻定定的看着她,低沉道,“阿溪,今日怎么这般主动?”
白溪挣开他的手,睨了他一眼,“我只是帮你脱了让你睡得舒服点而已。”
“阿溪,你不想我吗?”谢奕寻上前抱着她,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