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卫转过了身, 懒得理他。
“姑娘,这个地方近日不太平,你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妙。”小五又接着提醒。
牧卫的脸色越来越黑, 眼神越来越冷厉。小五却丝毫未发觉, 还凑上前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牧卫忍无可忍, 一把将他推开,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小五愣了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他又仔细观察了番眼前这位身形高挑的‘姑娘’,眉眼看起来怎么跟头儿有些像,最后他终于发现了原因,一脸不可置信道,“头儿?”
“真是头儿?”马冲也挤过来细细端详,“哈哈,别说,头儿穿这一身真好看。”
牧卫弯了弯唇角,“好看让给你穿怎么样?”
马冲顿时傻眼了,“不用,不用,我容颜丑陋,穿上只会难看到令人作呕。头儿,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小五也跟着道,“是啊,头儿,我们继续去搜查了。”
两人脚底抹油就想跑,被牧卫叫住,“站住。”
两人僵硬的停在原地,“头儿,我们真有事...”
牧卫上前围着两人打量,马冲太胖了,暂时先放过你小子。小五的身材倒是挺合适的,他停在了小五面前,“就你了,你跟我来。”
马冲一脸的幸灾乐祸,小五苦着脸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头儿,我实在不行,你看我这样子穿上女装也不像女人啊!”
牧卫直接一把将他拧到墙角,“脱!”
小五捏住衣襟,“头儿...”
牧卫...这怎么搞得他像个恶霸似的?不过双手却没停,两三下就脱去了他的外衣。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罗裙脱下交给他,“穿上,快点,到时候给你记一大功。”
小五眼睁睁的看着头儿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愁眉苦脸看着手上的罗裙,不知如何下手。
牧卫只得上前帮忙,穿好了一看,别说,看背影还挺像的。
“阿晚,来帮个忙,给他抹上脂粉。”牧卫对着白晚道。
“这就来。”白晚从腰间掏出胭脂水粉,忍着笑一样一样的给他涂上。
马冲在一旁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后,“五姑娘果真有几分姿色。”
小五虎目圆睁瞪着他,无声的说着,你给我等着!
马冲摊了摊手,你能奈我何?
“好了,让阿晚教你走几步,就更像了。”
衣服都换上了,小五也暂时接受了自己的这幅装扮,立功的机会来了!他学得很认真,不一会儿就走的有模有样。
“小五,你学得真快,比你们头儿聪明多了,他上次学了半个多时辰手脚都还僵硬得不知道怎么摆呢。”白晚夸赞道。
这话小五可不敢接,现在谁还不清楚头儿对白晚姑娘的心思啊,若是夫人在的话,怕是早就上门提亲了。白晚姑娘却当着头儿的面夸自己,想想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头儿,白晚姑娘,那我就出发了。”还是赶紧溜吧。
牧卫点点头,“去吧,我们会在暗处跟着你的。”
小五闻言犹如被打了鸡血,大功,我来了!
他扭着腰开始在大街小巷穿梭,不过一连好几天,一无所获。
几人都有些受打击,难道那伙人已经离开这里了?或者他们真的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
就在牧卫决定再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就去上报衙门拿到搜查令一家一家搜查时,鱼儿终于上钩了。
这天,小五和往常一样扭着腰肢走在巷子中,却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麻袋套了个正着,然后颈间一痛,就没了知觉。
刀疤大汉笑了笑,拍了拍手,一把将他扛起来,一边抱怨一边脚步沉稳的离开,“娘的,这娘们吃的啥啊?真重!”
牧卫躲在后面看着这一套麻利的动作,恨得牙痒痒,这样熟练的动作,不知道是祸害了多少姑娘才练就的。
牧卫打了个手势,一个人先跟了上去,一路留下标记。马冲和白晚便跟着标记走,毕竟他们没有牧卫功夫好,贸然跟上去怕被那人发现。
白晚内心激扬,只要抓到了人就可以审讯出阿姐的下落了,他们就能接阿姐回家了!
牧卫一路跟着那人到了城西的一间废弃庙子里,没再继续跟进,而是找了一个隐蔽处等待白晚她们。
等白晚和马冲跟着印记找了过来,牧卫朝她们招了招手,三人来到了稍远的地方,“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去召集人手,咱们包围了这间庙子,让他们插翅难飞!”
“是。”马冲领命,和白晚商量,“白晚姑娘,你去远一些的地方放响箭,等人聚齐了就领他们过去,我再去衙门借一些人手。”
“好。”白晚点头同意,她找了一个看不见废庙的空地,掏出响箭放到了天上。
没过一会儿,好几人就从四周赶了过来,“白晚姑娘,是有消息了吗?”
“对,那伙人就在前面那间废庙里,你们小心一点过去围住废庙,不要被发现了,我再等一等人。”白晚指着左方道。
几人大喜,可算是发现拐子们的行踪了,“我们会小心的,走!”几人放轻了脚步,悄悄跟进。
白晚又等到了几人,马冲也领来了八九个人,一共近二十人将废庙围了个严严实实。
随着一声响亮的口哨,牧卫带领几人冲了进去,剩余的人则留在外面看守,不能放跑一只漏网之鱼。
白晚也被留在了外面,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她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
只听“哐当”一声,有几人破门而出,打算四散逃跑,在外面看守的人立马上前阻拦,双方厮打在了一起。
白晚拿起一根棍子,趁他们打斗分不开身的时候就朝那伙人身上敲闷棍,一棍下去就能听见骨头“咔吱”断裂的声音。
几番混战之后,六名拐子被一一捉拿,里面还有两位被绑住的姑娘,马冲上前替她们解开了绳子。
“马冲,你送两位姑娘回家。”牧卫吩咐,转头又对着其余人道,“咱们将这些拐子们押回去等候大人发落。”
“好。”众人用绳子将六人捆得严严实实,“老实点!走!”
谢奕寻听说拐子们被抓到了,赶紧去了前衙,就见公堂中间已经齐刷刷的跪好了六个大汉。
“升堂!”
“威...武...”
“大人!这六人都是游走各地专门劫持良家妇女的拐子,如今被我们抓获,请大人发落!”牧卫禀告。
“你们各自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作案几起,在何处作案,如实招来!”谢奕寻将惊堂木拍得‘啪’一声巨响。
堂下六人面如死灰,他们也知道一旦被抓,他们就全完了。
几人老老实实的报上了姓名,不过提到作案几起的时候六人十分默契的答道,“一起”,“两起”,最多的也不过“三起。”
他们承认的这几起离这些年失踪的女子数量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多,这几年失踪的女子在官府造册的都已经达到上百起了,更别说有的人家为了名声根本不愿意来上报。
谢奕寻很少对犯人用刑,此时却恨不得将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用在他们身上。“来人,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
“是。”衙役们上前将他们拖去外面受刑。
“大人,我说,我全都交代。”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求您饶命啊!”
……
几人大喊着求饶,谢奕寻却充耳不闻,这一点刑罚比起那些被他们拐卖出去的女子所遭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衙役们心中对这些人也是痛恨无比,一个个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打在他们身上。
这打板子的“啪啪”声很快就吸引来了众多的百姓,一听被打的几个人是拐子,百姓们纷纷喝彩,“打的好!”
“打死他们!”
“打死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牲!”
三十大板打完,六人已经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了。
“本官再说一遍,作案几起,在何处作案?可还有同伙?如实招来!”谢奕寻厉声道。
最左边的光头男扯了扯嘴角,“呵,你干脆打死我算了,五年了,我已经记不清卖了多少女子了。你问也问不出什么的,来啊,打死我!”
外面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听听这是什么话?记不清了?那得卖了多少女子才会记不清啊!这些该死的杀千刀的畜牲。
谢奕寻使劲压下心中的怒气,“你好好想一想,到底做过多少起案件,被拐的人又被你卖去了何处?”
光头男听完哈哈大笑,“十起?二十起?都说了我记不清了。其实最后一句话才是你最想问的吧?你想知道你的夫人在何处?哈哈哈,除非你放了我们,我们保证金盆洗手再也不做此事,否则我们是不会说的!”
“对,放了我们我们就告诉你。”
外面围观的人震惊了,原来县令夫人也被拐走了?作孽哦!夫人那么好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