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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沉浸式围观 第74节

    心里尽管想不明白,想着自己知道了贾瑭的消息,就去老太太跟前也要表示一下关心才行。毕竟都知道了,自己不出面显得做婶子的不慈。

    第95章 迎归人 下

    殷庆和贾赦到了宫门外边,宫门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御街,建造的十分豪华。御街一头连接着皇宫,一头连接着外边的大街,外边的大街上有众多的酒楼茶馆儿。

    能在这里等人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

    殷庆和贾赦找了一处茶楼,跟小二说要坐在临窗的位置,就有小二捧着茶碗来给他们上茶。

    这个时候神武将军冯唐已经上楼,看见了贾赦忙来拜见。

    贾赦一看是冯唐,立即问:“你从哪儿来?”

    冯唐说:“从宫里来,想来贾将军是为了小贾大人来的?我刚刚从宫里出来,看见小贾大人了,虽然显得憔悴了一些,不过瞧着还好。”

    贾赦和殷庆都松了一口气,忙请他坐下想要多打听一点消息。

    这时候一个英武俊俏的小少年上来寻找冯唐,冯唐介绍:“这是犬子冯紫英。”

    贾赦这个时候满心牵挂着贾瑭,再加上出来的急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只说了一句:“今日失礼了,来日见面再补上吧。”

    冯唐见贾赦的脸上多少带了点儿忐忑不安,知道他这是担心儿子。

    又因为自家孩子来寻自己,虽没有说话,但是也瞧得出来有几分着急,这是有事儿不方便在这里说,便与贾赦殷庆告辞,急匆匆的下去了。

    殷庆和冯唐没什么交情,两人认识,以前冯唐是将军,殷庆不过是兵部一小官儿,往日是巴结不上的,如今见面也就是面儿上维持表面的客套而已。

    贾赦看冯唐走了,问殷庆:“人家都说你这个人向来能说会道,怎么不跟冯唐打声招呼?”

    殷庆借着喝茶的动作挡着自己的嘴,“冯将军和仇都尉有些不对付。”

    “啊~”贾赦是荒唐糊涂不是傻,立即明白了。

    压低声音说:“没了王子腾,如此又推冯唐出来,仇都尉的对头换成老冯了?”

    殷庆笑着,嘴唇不动:“你和我说这个干嘛?我不过是一闲人。”

    “我也是一闲人。”贾赦说了一句:“年轻那会,我也是去东宫伺候过的。”

    殷庆叹口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说的也是,那时候我大儿子贾瑚还在呢。”

    殷庆立即转换话题:“喝茶喝茶,我敬你。”

    两个人喝了半天的茶,跑了好几次茅厕,等到下午算是把人给盼出来了。

    一个亲爹一个岳父,两个人看见贾瑭的时候,贾瑭整个人无精打采,憔悴的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直打着哈欠,看见他们两个还要强撑着见礼。

    人都成这个样子了,殷庆赶快说:“不必多礼,先躺着睡一会儿吧。你只要好好的没事儿,你父亲和我也放心了,家里面一切都好不必牵挂,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贾瑭确实是疲惫至极,睁不开眼睛,答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路上马车急匆匆的回到家里,到了东院儿让人把门槛儿抽了,车子直接进了贾瑭他们的院子里。几个健壮的婆子把人抬下来放床上去了。这中间折腾了这么多,贾瑭居然没醒。

    因为贾瑭他们的院子算是内院儿。贾赦和殷庆都不方便进去,两个人一直在门外踱步。贾赦一晚上没睡觉,这个时候也是一脸疲惫。

    老太太并邢夫人王夫人收到了消息,带着其他人一起坐车来看。

    到了门口,老太太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和云芳直接进去了,其他女眷比如王熙凤李纨和三春林黛玉姐妹几个在院子里等着。

    老太太被邢夫人扶着进了屋,看见贾瑭这个时候鼾声如雷的睡着,整个人确实非常憔悴,而且瘦得几乎皮包骨头。

    她们两个顿时难受的掉下泪来。

    老太太转身出来,坐在了上房中间的榻上对云芳说:“这几天你先把人给照顾好,吩咐厨房多做点他爱吃的,先补一补。我瞧着这身体亏大了,家里面的事儿你先别着急,有事儿让你二嫂子去做。”

    云芳答应了一声。

    老太太想了想,又跟云芳和邢夫人说:“你们先照顾着他,我先带人回去,我看着今天白天是醒不过来了,明天他醒了让他到我跟前来一趟。”

    众人答应了,云芳留在房间里照顾,邢夫人把他们送出去。

    门外殷庆和贾赦正问跟着贾瑭出去的几个小厮。

    问起是怎么得病的,小厮们都说贾瑭在南方天热的时候喝凉水,先是拉肚子,后来实在不行了,拉的没完没了,又开始上吐下泻,有人担心得痢疾。就立即往京城送,没想到刚坐了船就开始发热又打摆子。幸好随船的有几位好大夫一直在船上施救。船到了通州的时候,贾瑭的病情这才稳定了下来。但是因为要进宫,贾瑭到了通州后连夜开始在船上写表章,大病刚愈加上熬夜所以才显得特别憔悴。

    老太太出来也听见了,立即吩咐重金酬谢几个大夫。

    殷庆也看过贾瑭了,只好跟老太太告辞回家去了。

    老太太回到荣国府,一下车就跟身边的鸳鸯说:“让赖大过来,我要让他亲自去谢谢那几位大夫。”

    没过一会儿,赖大来了,但是看着走路的时候腿脚跛着。

    老太太刚开始没仔细看,把人叫到了跟前吩咐:“你待会儿让你媳妇儿跟二奶奶说,准备厚礼,用最上等的礼封,你亲自去向那几位陪着三爷一起来京城的大夫道谢,就说多亏了他们,咱们家都记着了,回头必有回报。”

    “是,小的现在就去。”

    赖大说着站起来退后几步就走,老太太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说了一句:“慢着。”

    赖大整个人一晃,摔倒在地。赶快回头趴在地上问老太太还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对着赖大多看了几眼,说了一句:“你请你琏二爷一起去,让你一个人去显得不够诚意。怎么说三爷也是二爷的亲兄弟,二爷该去的。”

    赖大赶快站起来,“小的这就派人去请二爷。”

    说完退了几步又要走,老太太这个时候看的真真的,赖大腿脚有点不利索。

    “慢着,你腿脚怎么了?”

    荣国府的大管家,并且这一次去谢人的,要是走路一瘸一拐的,多少有点儿丢荣国府的面子。而且往日赖大的腿脚特别好,怎么今日看着有点儿事儿?

    赖大一听老太太问,立马跪倒磕了几个头,开始哭了起来。

    “老太太,是小的家里面那不争气的东西和薛家大爷生了气。薛大爷撵到家里面儿砸东西呢。”

    老太太一听,眯着眼睛问了一句:“事情总要有个因由呀,想起来了。昨日大老爷……收了你小子送上去的五百两银子是吗?给薛家递话?”

    不提这个,老太太和想不起来呢,一提起来,就立即恼了。孙媳妇昨日为什么把她那糊涂公公的书房和院子抄了,还不是因为赖家的小子糊弄大老爷!因为今天一早殷家来了,老太太才不得已先放着赖家没管,先接待了亲家,先把家里的事儿给安抚了,本来贾瑭回来让老太太光顾着着急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如今看到赖大,这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又想起来了。

    “往日看你们家的人都还勤谨,怎么这两天全是你们家的人捅娄子,昨日撵出去那一家说到底还是你们两口子没当好差。下面这些人有没有打牌的,有没有赌博的,有没有偷奸耍滑的,不信你们两口子不知道,知道了反而包庇人家。

    自己家的差事干不好,你儿子还在外边儿干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到如今用你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啊,好啊。”

    赖大一听,就知道老太太生气了,立即哭诉:“那不争气的东西……”

    “算了。”老太太看都没看一眼,也没多听一句。对身边的鸳鸯说:“让单大良来,赖大的差事给单大良,让单大良和林之孝陪着二爷去外面谢谢那几个大夫。”

    对赖大说:“你先回去,把家里的事儿理顺了。薛家是亲戚,得罪了亲戚,让贾家怎么出去见人!怎么面对昔日的老亲!”

    赖大没办法,被撸了职位,眼睁睁的看着大管家的活儿给了单大良,只好回去。

    薛姨妈听说老太太从东院回来了,立即来见,看到了赖大垂头丧气的出去,就知道这奴才肯定挨骂,心里顿时觉得痛快了不少。

    老太太想着这几日家里面的事儿多,从昨天到今天一桩又一桩,自己真是看得目不暇接,想想就觉得头疼。而且今日贾瑭去面见圣上,又不知道这次差事完成的如何,圣上又是一个什么态度,正心里面挂念着呢。见薛姨妈来了,本来是不想见薛家的人,考虑到家里面的奴才刚得罪了薛家,不能不见,只能请进来。

    这次老太太满脸笑容请薛姨妈坐下。

    “刚才出去的时候看见赖大了吧,我老婆子也才知道他们家的大小子得罪了你们家的蟠儿,已经革了赖大家的职,姨太太也别放在心上。都是家里管的松了,回来让琏儿家的和瑭儿家的置一桌酒席给姨太太赔罪。”

    姨太太看老太太这么客气,极力推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是蟠儿太冲动了。我这里正要跟老太太请罪呢,本事在府上做客却跟府里面的人有了冲撞。

    也是蟠儿的性子莽,本是拿了五千银子托赖家的那个赖尚荣送给大老爷,可是没想到这人却昧下了四千五百两,只给了大老爷五百两,今日蟠儿知道了,再加上喝了酒,我们母女两个也拉扯不住……”

    老太太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薛姨妈,惊讶极了,你们……怎么找了这么个玩意送礼?

    想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早上刚听说孙媳妇大闹东院,把公公给修理了,她还觉得云芳这最起码是个悍妇。这会再听,一方面觉得贾赦也太不是个东西,人家薛家一开始是拿五万两荣国府都不接,偏偏被五百两给收买了,就该找个厉害的给收拾一下。

    如今一听,又觉得薛蟠也不是个靠谱的,这一老一少俩混帐起来简直是半斤八两,被人家一个奴才种子给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想贾赦是自己的儿子,薛蟠是薛姨妈的儿子,瞬间有火也发不出来。

    俩寡妇守着俩荒唐混账的废物儿子,老太太对薛姨妈有了那么一丁丁的同情。

    “唉,姨太太也别上火了,赖大家的事儿,因为那赖尚荣是个自由身,我们家也没办法,姨太太要是生气,除了那个赖尚荣,其他的我都能给姨太太做主。至于昨日的事儿,我老婆的也听说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回头我跟大老爷他们说。”说到这里,老太太停顿了一下:“姨太太最近担心的那件事儿,我们家虽然帮不上忙,然而也有一些亲戚能帮忙问问,耐心等消息就行。”

    薛姨妈本来对老太太刚才的话有些不满,赖家本就是荣国府的奴才,怎么处置赖尚荣不信老太太没手段。然而突然听见老太太这么说,顿时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薛家最头疼的事情就是皇商资格的事儿。如今既然老太太发话了,那么这事儿十有就能成了。

    立即站起来对老太太再三感谢。老太太也不过是因为家里边儿的奴才惹了事儿,不想闹大了才替薛家打点,只是淡淡的说:

    “姨太太客气了,咱们也是互相帮忙罢了。”

    此时在宁国府,贾珍和贾琏还在说薛蟠和赖尚荣之间的事儿。

    他们两个说的时候丝毫没有介意旁边站着着的赖升。赖升人称赖二,是赖大的兄弟,赖尚荣的叔叔,也是宁国府的大管家。而薛蟠跟赖尚荣打架的消息也正是赖升告诉贾珍贾琏的。

    关于昨天东院儿把五百两银子扔回薛家的事情,这兄弟俩也听说了。

    贾珍用筷子夹了一口菜塞嘴里,一边嚼一边跟贾琏说:“也怨不得三奶奶生气,这事换谁谁不生气,五百两银子干嘛呢,打发叫花子呢?这也是赖尚荣为人太贪婪了。那薛大傻子明明拿了五千,他私扣一千已经了不得了,居然只拿了一个零头去给大老爷。”

    贾琏同样很生气,贾赦这糊涂混账荒唐的大老爷怎么说也是他亲爹。听了之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事儿谁都别管,让薛大傻子去闹去。闹完了再问问赖嬷嬷怎么处理她那宝贝孙子,大老爷的面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珍举杯和贾琏干了一杯,贾珍就对赖升说:“你们家也不管管那孩子,整日惹是生非早晚招祸。”

    赖升在一边伺候着给他们斟酒,“大爷,也不是不管,小时候看着还好,谁知道大了越来越难管。这里面也有我那兄弟的期盼,总想让赖尚荣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也要看看他是什么身份!”贾珍放下杯子:“他老子娘都在咱们家,偏偏看不上咱们这些靠祖宗的,他自己跑去吏部巴结人,这在以前叫什么?叫背主!”

    贾琏对赖尚荣如何并不在意,看着贾珍:“那薛家的事儿管不管?花了薛大傻子那么多钱,不如帮一把。”

    贾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薛蟠自从到京城没少给贾家的这些子弟花钱。平时花人家钱花得那么利索,如今碰到事儿了,怎么说也该帮一把,本来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贾珍想了想跟贾琏说:“无论怎么说,薛家也是亲戚,回头给薛大傻子指一条明路。”

    两个人正说着呢,就有人来报信。

    先是说大老爷把三爷给接回来了,三爷是被抬着回来的。

    贾琏一听,赶快站起来。

    “我得回去看看老三,老三也不知道如何了,好不好的我都要出现在那儿,要不然老太太和大老爷那边儿就饶不得我。”

    贾珍一听,将手中的杯子也放下来了:“等等我,咱们一块儿去,看看贾瑭到底怎么了。”

    正说着呢,外边儿的人跑了进来。

    “二爷,快回去吧。老太太让你带着大管家单大良和二管家林之孝去谢几个大夫。”

    “哦?赖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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