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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阳鸟 第85节

    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而作罢,何况是生活中只是一面,不知另一面的事比比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全貌?

    此时戚晚所有关注点都在这本标记为“靳”的账本中。

    之前她们就讨论过,也生出过疑点,一来想不通靳寻怎么会有把柄落在张大丰手里,他们看上去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二来靳寻并非林新人,来林新只是为了谈项目,期间连美人计都没有中,还能有什么事让人抓到?

    再往前推,张大丰来林新之前是跟过靳寻的父亲做事,但已经过去数年,当时的靳寻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跟张大丰所谓的把柄有关就更扯了。

    直到戚晚看到这些数字以及张大丰习惯的算法。

    是的,做账都有自己的一套习惯,或者说是套路,用惯了的东西很难轻易改变,张大丰也是一样。

    戚晚发现他有几个个人习惯,在每一个账本里都有体现,就算这时候有人给她一堆账本,让她从中选出一个张大丰做的,她都能凭着这种习惯找出来。

    关于这一点,张大丰还表示过惊奇,说自认为这些账本天衣无缝,内行人都不敢下定论,戚晚竟然如此敏锐发现内在关联。

    他还说,要不就是戚晚在这方面有天分,要不就是父女连心。

    戚晚认为两种都不是。

    她或许有天分,但绝不是在做账上,而是对“变态”的洞察。

    可能真是有些遗传在吧,她很小就发觉自己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似乎她的想法总是阴暗更复杂,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疑神疑鬼。

    当遇到一些古怪的,甚至是“变态”的人,她的雷达尤其敏锐。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如果她是张大丰,她会怎么在账本里做手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折损对方的利益,又该怎样设置陷阱,用这些做账手法将对方套住。

    就顺着这条思路,加上她对张大丰的了解,反倒容易就发现盲点,当然这里面或许还有一点灵感和直觉在。

    就这样,戚晚径自沉浸在“小世界”中,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周长生一直在照顾郗晨,同时关注张大丰用药的反应,一旦药效减退,张大丰会觉得很困,但眼下情况特殊,张大丰再困也不会睡,待恢复神智就会想办法反抗,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他灌一次酒。

    辛念也在关注时间,她不能赶在夜阳天营业之后离开,所以天色还没黑,她就收拾好一部分东西,准备先一步走。

    按照他们此前的商量,期间有谁走都要带走一部分证据,万一翌日清晨行动失败,也不至于鸡飞蛋打。

    辛念走之前叫住戚晚,戚晚这才醒神,按照原计划送辛念走。

    戚晚还拿了张大丰办公室的钥匙,两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出去,途中遇到一些刚上班的员工,但没有人在意辛念肩上的双肩背,对于学生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装束。

    戚晚非常自然地介绍说,辛念是同学,带她过来玩。

    直到走出夜阳天后门,辛念忍不住问:“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这么奇怪?”

    戚晚说:“因为我没带人来过。”

    辛念却觉得奇怪的点不在于此:“那你突然带人过来,她们会不会起疑?”

    戚晚抿了抿嘴唇,犹豫几秒才说:“好吧我说实话,他们觉得奇怪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张大丰和放贷公司有关系,这里很多小姐缺钱了都是跟张大丰找门路。张大丰之前还跟我说过,如果我有同学缺钱也可以介绍过来,现在学生群体很受欢迎。”

    辛念不禁怔住,想到自己的遭遇,又想到之前因为缺钱而和戚晚、郗晨生出的龃龉,不由得转开脸。

    戚晚又道:“我一直没跟你提,也没有介绍过其他人,就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条不归路。”

    辛念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不能在此处久留,临走之前和戚晚又对了一次回来的时间。

    辛念走后,戚晚却没有折回,而是按照计划先回一趟家,告诉安闲今晚张大丰不回来。

    安闲对此并没有起疑,张大丰要看夜场,时常天亮才来,或者干脆不来,不过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不看夜场,会特意跟她和戚晚一起晚饭。

    戚晚在家吃了两口就说没胃口,她的胃又开始一缩一缩的,但这次不是因为焦虑,而是兴奋。

    她没有立刻回到夜阳天,而是先去自己房间思考片刻,然后趁着安闲去洗澡,从她房间里找出安眠药,用热水滑开了再倒进鲜榨果汁的瓶子里。

    安闲洗完澡一定会喝一杯,她睡眠浅,还有点睡眠障碍,有时候需要吃安眠药助眠。

    但这件事戚晚并没有跟其他人说,她只计算着自己出入家门的动静是否会引起安闲的怀疑,一旦安闲发现她半夜出门,将来张大丰出事,安闲指不定会往她身上想。

    还有,安闲房间里还有一些张大丰拿来的行李,那里或许就藏着张大丰的秘密,她要去翻找也只能趁着半夜安闲睡熟之后。

    戚晚搅拌好果汁,就若无其事地出门,双手就插在兜里,摸着张大丰那串钥匙,以及刚从家里拿出来的药瓶。

    瓶子原本是装安眠药的,只不过是安闲前两天吃完的,戚晚将空瓶子留下来,又放进去几颗安闲的用来治疗偏头疼的止疼药。

    她的想法很简单,lsd本就有安眠成分,但致死剂量未知,起码她能查到的资料里没有找到服用lsd致死的数据。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lsd和止疼药一起服用,致死率不仅高而且很容易能判断出剂量。

    郗晨手里的lsd有限,因是违禁药荞姐没有给她太多,郗晨之前给周长生用过一部分,这次又将余下的倒入酒里。

    那瓶酒分量不少,药融进去效果会分散,张大丰喝了一杯,郗晨只喝了几口,也就是说两人的药效时间都会缩短。

    她还查过lsd的微克服用剂量,这还是因为她们之前讨论如何拿住周长生而做的功课,包括lsd溶解的效果,吞咽的效果,或是放在舌下的效果,发作时间和持续时长都会不同。

    按照这样的计算,张大丰不用等到两三个小时就需要再灌一次药,也就是她和辛念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一点周长生也知道。

    戚晚低着头想得有些入神,其实她还没完全想清楚要不要将止疼药混进去,但就在某个时刻,她心里生出一道奇异的声音诱惑着她:拿了也没什么关系,可以不用啊,先拿着再说。

    正这样想着,前方忽然出现一道声音:“戚晚?”

    戚晚脚下倏地站住,抬头望过去,站在面前几步远的正是余钺。

    戚晚眨了下眼,遂笑开了:“这么巧。”

    余钺:“刚打完球,你呢?”

    戚晚:“哦,去了图书馆,准备回家陪我妈吃饭。”

    余钺看了下时间:“也好,天黑前早点回去。”

    他还记得上次戚晚被跟踪的事。

    戚晚:“谢谢。”

    余钺嘱咐完还是不放心,将戚晚送上公交车。

    戚晚上车后还透过窗户跟他挥手,直到车开出一站地,她下了车,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夜阳天去。

    余钺发来信息:“到家给我个消息。”

    戚晚:“放心吧。”

    直到出租车在夜阳天附近停下,戚晚下车边走边跟余钺说:“我到家了。”

    余钺回了个表情。

    戚晚神色如常地从后面进入夜阳天,这里已经开始营业。

    一路上遇到不少夜阳天的员工,戚晚还特意绕到前面,和柜台前的经理打招呼,并告诉他张大丰今晚不过来,他现在在外面跟客户吃饭,叫她过来帮忙拿个东西。

    然而事实上戚晚虽然经常过来拿东西,但每次都是张大丰在的时候,他不在她是进不去办公室的。

    可这会儿经理正忙,顾不上考虑这些,再说张大丰也不喜欢下面人过问太多,所以他们就算猜测过张大丰和安闲、戚晚的关系,也不会多打听,何况戚晚一个十六岁的小女生,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

    戚晚铺垫完张大丰的“行程”,便一路回到后面,路过走廊时还看了眼前面的监控。

    前面的监控有保安负责,但场子里到处都是保镖,监控看不看无所谓,所以保安总是偷懒。

    后面的监控,那几间包厢的监控,尤其是通往张大丰办公室的那条走廊,都是张大丰自己负责,监控屏幕就设置在他办公室里。

    张大丰是出于不信任手下人的考虑,但这一点恰恰方便了他们几人行事。

    他柜子里有那么多硬盘,除了资料之外,还存放大量的监控视频,只不过做了取舍,基本上都是包厢客人的秘密。

    不过这些视频和他们关系不大,戚晚并不在意,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过去七天的监控视频。

    刚才有辛念在,她不方便删除,因在过去七天里她来过张大丰办公室,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定也被记录下来。

    待会儿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让周长生将监控拆下来销毁,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哦,兴许周长生已经拆掉了呢?

    戚晚边想边拐进走廊,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然而刚进门就怔住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张大丰脸色涨红,被塞住的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还没有恢复正常,酒瓶里的酒少了一些,应该是灌过第二次了。

    郗晨已经醒了,但看得出来她很难受。

    周长生就坐在她旁边,却不是在安慰她,他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屏幕的光映在他和郗晨的脸上,他们正在看视频。

    而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还散落着一些拆下来的监控探头。

    戚晚下意识攥紧了兜里的药瓶。

    就在这时,两人看过来,郗晨还带着明显的倦色,周长生的眼神却透着古怪。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么么~

    第68章

    三个人的绊

    其实监控拍到的视频没什么大不了, 内容虽然只存了七天,但每一时每一秒都在记录,周长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完, 用快进模式也要集中精神盯住了, 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个正在难受的郗晨令他分心。

    在戚晚回来以前,周长生只捕捉到两段有用的信息,说是“有用”也只是他自己判定的, 那是张大丰和戚晚的互动, 张大丰笑呵呵的, 戚晚不怎么有表情,但看上去很听话。

    张大丰对戚晚没有任何过分行为, 却透出一股诡异的亲切, 但不是男人和女人那种,倒像是长辈对晚辈。

    这在郗晨看来,她的关注点全都放在张大丰的动作上, 好像生怕他做什么, 就像他刚才对自己一样。

    周长生却和郗晨的紧张完全不同, 他自己也是父亲, 对儿子是既爱且无奈,儿子到了叛逆期,自小缺乏母爱,他当父亲的有时候在沟通上很是头疼, 时常有一种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人生经验和教训都灌输给他的迫切。

    但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说得再多, 有些跟头也要他自己摔。

    而且父亲对孩子的关怀, 尤其是中国式的父亲, 总是透出一点别扭, 不够直接。

    周长生意外的是,他自己的行为模式,竟然也在视频中的张大丰身上看到了,这实在有点诡异,就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突然像是个孩子一样哭起来那种“崩坏”。

    在这短暂的消化时间里,周长生却在想,难不成张大丰爱屋及乌要培养戚晚?

    如果她是个男生,他还能理解——这倒不是重男轻女的意思,而是张大丰干得勾当,女性处于被压榨的一方,天然就会觉得不耻。

    “培养”的想法令周长生觉得十分荒谬,他的理智告诉他可能性不大,也说不通,张大丰狗改不了吃屎,见到女人就想到掠夺,这大概跟他过往经历和性格有关,而且已经形成习惯和条件反射,不太可能在戚晚这里破例。

    郗晨全然不知道周长生的心思,因为lsd药物影响,她虽然清醒着副作用却还在,她有些难受,想睡觉,也想吐,但她不能休息,只能强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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