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姜羽没有办法接受的是父亲的态度。
爸爸到底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做会将他置于何地？！
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是姜羽的经纪人霍文通打来的。
之前姜羽跟霍文通闹过不愉快，后面还是桑晚亲自出面，又是送了霍文通妻子一套珠宝，又是私底下请霍文通吃了顿饭，才总算留住这位有能力的经纪人。
手机屏幕暗下去，很快，又再次亮起。
被调为静音的手机，再一次因为长时间无人接通而息屏。
…
“小羽，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你爸爸这里，我陪着就好。”
桑晚伺候着姜永洗漱，服他在床上躺下，走出病房，见姜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颊边还有点肿，心疼地劝道。
下午姜羽被姜永掌掴了一巴掌之后，姜永就因为情绪太受刺激，再次发病。
姜羽哪怕再愤怒，也不可能丢下生死未卜的父亲不管，顶着医护人员诧异的眼神，继续留在病房。
爸还没有醒，沈书意就走了。
呵，就这样，爸还要在微博上约沈书意改天一起吃饭！
“睡？呵呵呵，您要不要看看爸爸发了什么？您要我怎么睡得着？”
姜羽声音嘶哑着，眼神愤怒。
自从下午沈书意来过之后，姜羽就不吃不喝，他的嘴唇严重起皮，嗓子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干得厉害。
“你父亲发了什……”
桑晚的话还没说完，姜羽将手中的手机往她手中一塞。
桑晚看见了那些满屏的对儿子的奚落，沈书意那条澄清的微博以及丈夫沈书意的那条更新。
桑晚自是心疼。
可沈书意也是老姜的儿子，前几年是因为沈晓涵不允许老姜曝光他跟沈书意的关系，这一次……怕是网上说得太过难听，沈晓涵才会让沈书意发这条微博。
过去，老姜一直碍于跟沈晓涵有约在先，就算是想要介绍给沈书意他的资源，怕节外生枝，隻敢托几个圈内熟悉的朋友，托人照顾沈书意。
她也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现在老姜跟沈书意上同一檔综艺，父子两人的关系已经在明面上，以后老姜对沈书意的照顾，只怕隻多不少……
偏偏小羽的人气这个时候却在往下掉。
“不会的。妈妈向你保证，你的资源不会掉的。等你爸爸出院，妈妈就跟他说说，啊。”
姜羽咬住下唇，“有用吗？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只看得见沈……”
他爸的眼里只有沈书意，根本看不见他！
“嘘——”
桑晚急忙製止音量扬高的儿子，她将儿子搂进怀里，“不会的，不会的。你之前演唱会的票不是秒罄吗？说明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你的音乐，你的歌。小羽，咱们不慌，不慌，啊。”
…
姜羽早就不是小孩子。
如果在这个圈子里，只是靠父母就有用，那娱乐圈的星二代们早就火了。
爸爸只能介绍他人脉，但是没有办法左右商务跟以及其他更进一步的资源。
演唱会秒罄，是因为有大粉屯了很多的票，如果刨去这些数据，他也没有把握，演唱会门票还有没有表面这么好看。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他的人气的的确确在下滑。
姜羽偏执地再一次咬上自己的手指。
视线里，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一次，不是通话邀请，而是微信信息。
霍文通：[接电话]
姜羽离开母亲的怀抱，他不耐烦地抬高握手机的手。
点开，又是霍文通的信息。
霍文通：[如果有媒体打电话进来，不要回应，陌生的电话不要接。微博也不要登，不要再任何社交媒体上做出任何回应]
霍文通：[姜羽，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我真心实意地劝你一句，耍小少爷脾气对你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还有，两位老师不可能一辈子为你保驾护航]
霍文通的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激着姜羽。
他紧紧地抿起唇。
…
沈书意已经尽可能保护母亲的隐私。
然而，由于早年他参加综艺时，节目组曾经在网上公开过他跟母亲的合影以及视频，沈晓涵的信息还是很快就被发到了网络上。
[我凑！我一直都听我师姐、师兄们提过，我的声乐老师是书意的妈妈。但是我之前还没有粉上书意，所以该翘课还是翘课！呜呜呜，早知道是我婆婆，我一定一节不落地把课给听完的！]
[世令我！我知道沈老师是书意的母亲后（当时书意经常被黑上热搜）我还在想，为什么沈老师这么nice的人，她的儿子怎么会霸凌全给后辈，就……还替沈老师可惜过。结果小丑竟是我自己]
[呜呜，姐妹们，至少你们还有机会再见到，我们这种完全没机会见到的才错亿好吗]
[我也去考古了视频，艾玛，我婆婆好漂亮，好美腻，好有气质]
[是我的婆婆ok？]
[姐妹，我们打一架叭。冷酷脸jpg]
微博发到网上后，沈书意最担心，就是网络舆论会对母亲造成影响，也害怕会有一些人，会言论攻击母亲。
在实时广场逛了一圈，发现大家对母亲的言论意外地友好。
眼睛有些酸涩，沈书意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