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抬眼。
荀泺弱弱道：“……今天闫轲睿继续跟着你学习。”
林煦看着他，不过两三秒，大概他这不像那些“给他机会”的过分事。
林煦态度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说了句，“嗯，别喝咖啡了。”
荀泺闻言放松下来，“可是我有点没精神。”
林煦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
荀泺这个没精神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吃完饭，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饭的林煦让他先回部门，然后坐电梯下楼了。
荀泺猜他例行去图书馆了，没有把注意力过多放在这件事上，而是拿起手机，微信有好几条闫轲睿的信息。
闫轲睿：【吃完饭回吸烟室，我在这儿等你。】
闫轲睿：【快点儿。】
闫轲睿：【吃完没。】
闫轲睿：【11111】
这么迫不及待连午饭都不去吃，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答应了他什么。
荀泺推开吸烟室的门，就看到闫轲睿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
见他来了，闫轲睿倾身掐了烟，上下看了他两眼，问他：“身体不舒服？”
荀泺状态有些没精打采，有种病弱的美。
荀泺坐在他对面，撒着谎，嘟囔道：“因为昨晚没睡多久。”
闫轲睿眼神如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笑了笑，这次没有发癫，“你平时出行就开一辆大众？”
“你怎么知道。”
“早上看见了，”闫轲睿往后靠在沙发上，嘴唇的圆圈唇环无比醒目，“霍钰元也太小气了，我送你一辆跑车吧。”
荀泺看看他，拒绝：“不要，我不喜欢那么高调。”
闫轲睿也没强行要送，以后当他老婆了有的是机会送，直截了当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昨晚在球场的厕所，他愿意被他看着打，而得到许诺的什么条件都答应。
荀泺放在腿上的粉白手指登时蜷缩了下，尽量淡定道：“我的要求就是，你要追到林煦，直到他爱上你为止。”
闫轲睿自认是个混不吝，道德底线不怎么高，闻言却第一次有了荒谬的想法，“你有绿|帽癖？”
“……”荀泺镇定，违心道，“对。这个要求你能做到吗？”
闫轲睿失笑，摇头，“就是你愿意跟我睡一百次，我他妈也不会答应。”
他对小白脸可硬不起来。
荀泺抿抿嫩红的嘴唇，没有说话，看着他。
闫轲睿好笑道：“条件范围这么广，我可没答应你这件指定的要求。”
“好吧。”荀泺点点头。
闫轲睿挑眉，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不生气？”
荀泺满不在乎地说：“对于你这种言而无信的人，气坏了自己没必要。”
“你换个要求吧。”闫轲睿重新倒了根烟放嘴里，正要点燃。
荀泺站起身，凝着一层娇粉的手指夺过他的打火机，给他点着烟，“那你真的想和我睡吗？”
火光跳跃，空气中漫起一道烟的味道，夹杂着一阵清浅安神的中草药味。
闫轲睿笑了，目光如炬，“你觉得呢？”
荀泺拿走他嘴里已经点燃的烟，俏着水润润的眼睛看他，“有多想？”
闫轲睿猛地一倾身，就想吻他。
荀泺反应迅速地躲避开，站起身，没有生气地用含着甜糖一样的软声说：“你别想再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强行逼我做什么，不然真的去告你。”
闫轲睿痞痞一笑，还没说话，荀泺将那根烟送到了他嘴边，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如果真的想的话，那就让我看到你的决心。”
“让我看看……”荀泺微红着一张漂亮的脸，抬起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鞋尖只差一点地虚踩在他牛仔裤下，那像个保温杯的丑东西。
“让我看看，你如果睡不到我的话，会不会欲|求不满而死。”
闫轲睿没说话, 叼着的那支烟燃起的白烟后，看着荀泺的那双目空一切的眸子侵略与兴奋却像想要立刻将他捕食，继而拆之入腹。
不过, 闫轲睿知道荀泺的意思，在勾引他呢, 把自己当筹码跟他做交换。
让他去追林煦。
可惜，他又不贱得慌, 真没追一个不感兴趣的人的癖好。
闫轲睿低头，荀泺长款运动裤因为伸着脚，裤管往上收了一点儿。
露出浅口的一只白袜子，以及一小段雪白清瘦艺术品般的脚腕。
这样一只脚踩他几吧上。
闫轲睿后槽牙下压，这笔交易并不划算, 他这人也向来言出必行。
按耐住握住他脚腕的冲动。
闫轲睿笑了笑，拇指食指与中指松散并拢, 拿掉嘴里蓄了段烟灰的烟。
偏开了眼，往烟灰缸弹了弹灰。
荀泺也没有着急, 脸红红的, 若无其事把脚放下来。
……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吸烟室外的过道，一道清落的身形安静伫立。
林煦手提着药袋，片刻，没什么情绪地转身。
一直往前，直至步行到了办公室，将装着感冒药的塑料袋放在自己的工位。
原地站了一会儿，林煦缓缓走到嵌着满面玻璃的落地窗前, 天生薄冷的眼眸。
无定格点的，望着底下钢筋水泥堆砌的城市。
大概有自从昨天厕所后放任事态发展的意思, 林煦倒没多少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