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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雪色如何,但问取、庭前柳(养父女 古言) > 第15章

第15章

    没脸没皮的老男人动手给自己宽衣解带,息便脱得只剩下亵k,拉开雪宝身上的被子,钻了进去。

    炙热健壮的身躯一贴上来,雪宝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蜷起身子下意识想逃。

    但是她内心并不抗拒和爹爹这样接触,于是强忍羞涩贴入爹爹怀中,主动抱着他ch11u0的腰身,发红的脸颊烫得仿佛要着火,轻盈而满含依赖地唤他,“爹爹。”

    轻薄k头难以束缚的yu根昂扬兴奋,顶在雪宝小腹,柳寂的喘息越来越重,雪宝听着好像很压抑痛苦,“宝宝,爹爹也难受,帮帮爹爹,好不好?”

    说着不等雪宝答应,拉起雪宝的手探入k裆,0上那根饥渴已久的孽物。

    “嗯”

    雪宝的手才碰上去,柳寂就发出一声短促隐秘的sheny1n,听得雪宝心尖su麻,小花谷内涟漪danyan,暗暗流出一gu春涧。

    手心的东西粗y滚烫,雪宝被爹爹的大手胁迫握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物似是活的,在雪宝温软的手心轻轻弹跳,甚至再膨胀一圈,吓得雪宝想松手,手却被爹爹裹得更紧。

    “握紧点,宝宝动一动。”柳寂唇贴在雪宝鬓边催促教导,亲昵地在她脸颊吻来吻去。

    雪宝的手紧了紧,随即迅速松开,“我,我不会,爹爹”

    柳寂轻叹一声,十分怜ai疼惜宝贝,不愿过分强迫她。

    他在雪宝额头亲一下,耐着x子温柔哄唆:“那爹爹自己动,可以么?”

    雪宝大着胆子回吻爹爹,红唇轻轻落到他下巴上,小声说:“可以的。”

    “乖宝宝。”柳寂夸奖一句,火速踢掉碍事的亵k,将雪宝翻过身去,让她背对自己,使少nv纤瘦漂亮的背脊紧靠坚实的x膛,彻底和她肌骨相贴。

    他从后面抱着雪宝,yu根试探地抵在雪宝柔软的t瓣上,轻轻蹭来蹭去。

    guit0u顶端不断分泌的saoye糊满雪宝的小pgu,雪宝乖乖缩在爹爹怀里,羞涩难言。

    心情紧张忐忑,还有几分小丫头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甜蜜期待。

    柳寂见宝贝并不排斥这样的举动,才握着肿胀的x器,小心cha入雪宝gu缝。

    丑陋狰狞的大d闯入早就变成泥泞sh地的秘密花园,男人最敏感的guit0u压在少nv同样敏感的花核上。

    父nv俩都静静屏住呼x1,不敢轻动,柳寂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宝贝sh软的小花瓣,享受与她最亲密的接触。

    腿心夹着爹爹粗壮的大roubang,雪宝身躯发软,心和身子都暖融融、轻飘飘的,奇妙又舒服。

    急躁的老处男只克制片刻,就无师自通挺腰ch0u送起来,guit0u不断顶着鼓鼓胀胀的r0u芽c弄。

    虽未入x,却已经g得雪宝尝到甜头,按捺不住地哼哼唧唧,浅浅sheny1n。

    两片丰润漂亮的红唇微微张开,不停呼出如兰吐息,雪宝大有神魂颠倒,沉醉其中之态。

    柳寂一大把年纪也没有尝过男欢nvai的滋味,爽得yu仙yi、神魂yu飞,抱着雪宝疯狂耸胯。

    “嗯宝宝,宝宝,舒服么宝宝?爹爹好舒服,哦”

    “舒,舒服爹爹,啊爹爹”

    柳寂cha得更快速,掰过雪宝的脸颊,吻着她,舌头胡乱搅进她嘴里,卷着小香舌用力吮x1,雪宝被迫含着他的舌头亲吻。

    嘴巴充斥爹爹的味道,到处都是独属于他的墨香,仿佛要与他融为一t。

    雪宝虽然懵懂,说不清为什么,但是ai惨了这种感觉,以她的方式回应他,迎合他,轻轻hanzhu他的舌尖,汲取他的唇间的津ye。

    aiyu深深交融,柳寂的ji8像是要着火,磨得雪宝腿心发红发痛,快感却节节攀升,飘飘yu仙即将到达巅峰。

    “以后每晚爹爹都这样ai宝宝,给宝宝舒服,好不好?”心机老男人磨着x趁机引诱小丫头。

    “好,好爹,爹爹啊!”

    小花x一阵收缩,里面泄出一gu热ye喷到guit0u上,烫得guit0u麻抖动,柳寂下腹一紧,也濒临ga0cha0。

    没c过x的老男人受不住这样的舒服刺激,终究还是没能守住jg关,再ch0u动几下,已经憋不住s意。

    千钧一发之际,他故意使guit0u陷入小花瓣,顶在x口上才释放jg水,“哦哦哦”

    一gugu黏稠烫热的yet注入腿心,刚从cha0汐之中略缓过些神的雪宝委屈哭起鼻子,“爹、爹爹,别在我腿心尿尿”

    柳寂s完jg神清气爽,抱着雪宝轻轻抚0她的发丝,无奈哄慰:“不是尿,是爹爹的jg,是爹爹ai宝宝的证据。”

    雪宝吓得花容失se的小脸这才好看了,趴在爹爹怀里一动不动,想一生一世被他这样抱着。

    柳寂和雪宝亲昵片刻,便下床重新去烧水,准备给宝贝擦洗身子。

    没过几日鸢儿又来约雪宝一起游春山、逛庙会。

    举办庙会的地方在平山县西北的悬青山,上面修建多座道观、寺庙,供奉着大大小小的神仙,平山县的城隍庙也安置在山上。

    上巳节再过半个月,也就是三月十八,传说是nv娲娘娘的生辰。

    每年的三月十八悬青山上的娲皇庙都会举办祭典,信众和游人云集在此,许多商贩窥见商机,也都聚到山上做生意。

    一来二去,参加祭典的人越来越多,到后面变成了热闹非凡的庙会。

    “雪宝,你就陪我去嘛,我ch0u空去山上玩一趟很不容易的。”鸢儿拉着雪宝的手劝她。

    可是,可是雪宝为难得很,“庙会那天我想陪爹爹的呀。”

    “那请柳先生也一起去,正好我娘亲那天也想出门,他们大人在一起,我们小孩在一起,多好呀。”

    才不好。

    “我爹爹上回摔的腰伤还没好,不能登山的。”小雪宝都学会了说谎,十分顺嘴地就帮爹爹推掉了邀请。

    此时周潜又来敲门,雪宝听到敲门声,对鸢儿说:“你先坐会儿,我去开门。”

    “是小雪宝儿呀,你爹在家么?”周潜孤身前来,没带随从,衣衫略带尘土,手持马鞭笑yy问雪宝。

    “周叔叔好,爹爹在书房,我去叫。”

    柳寂出来不耐烦地问道:“你又来做什么?当刺史这般清闲?”

    “为兄抛下公务大老远来送信,你这厮还不领情?”周潜将马鞭扔给柳寂,拍拍身上的尘土进门。

    懂事的雪宝到井边打了清水给客人洗手擦脸,然后到旁边继续陪鸢儿说话。

    “我们雪宝真是个乖丫头,又生得这般漂亮水灵,真好。”周潜故意当着面se不善的某人夸雪宝。

    “什么信?”狗男人都不请好友进去喝茶,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蒲州来的。”

    “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别当这个搅屎棍子。”

    “什么搅屎棍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孤言兄。”周潜拍着柳寂的肩膀嬉皮笑脸,接着严肃起来,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信使行se匆忙,再三嘱托我尽快将信转交到你手上,我劝你还是拆信看看。”

    柳寂冷笑:“与我无关。”

    不远处的雪宝隐约听到“匆忙”、“尽快”等词,担心爹爹,跑过来关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爹爹。”

    “没事。”柳寂一扫方才的冷漠戾气,对雪宝神se柔和,“宝宝带鸢儿到房中玩一会儿,周叔叔有事要和爹爹商量。”

    “我不能听嘛?”雪宝很失落地问,爹爹好像有秘密瞒她。

    “宝儿乖,听话。”柳寂00雪宝的头发,哄道。

    “哦。”

    雪宝闷闷不乐地和鸢儿回到闺房,因为赌气,没过多久就答应鸢儿去庙会的事。

    庙会这天雪宝很早就去约定好的凉亭,结果她到时,鸢儿已经坐在亭中等着了,还有另外三个人。

    林远,还有他的堂弟林高,堂妹林芊芊。

    “雪宝你来啦。”看见雪宝,鸢儿高高兴兴上来拉她的手。

    雪宝小声问道:“不是说好我们两个人吗?林远他们怎么也来了?”

    “我在等你的时候遇上他们,林远提议大家结伴,我想着人多热闹,而且他是你的未婚夫,就答应了。”

    来都来了,此时折返回家不太好,雪宝勉为其难地与林氏兄妹同游。

    林远是故意带弟弟妹妹来的。

    鸢儿ai凑热闹,逢年过节都会拉着雪宝出来玩,她们经常在一处凉亭会面,离两家都近。

    雪宝本就被柳先生管得紧,不怎么出门,要见她一面不容易。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每次托鸢儿约雪宝见面,她都不出来。

    林远又因为害怕柳寂,不敢自己直接去雪宝家,只能借庙会到凉亭“偶遇”她和鸢儿。

    并且为了多和雪宝单独相处,带了弟弟妹妹一起过来,好让他们拖住鸢儿。

    平山县多水少山,只有一座悬青山。

    悬青山山势算不得高,占地却颇广,所以上面各种道观庙宇有十来座。

    鸢儿几个走在前面聊得热闹,时不时一阵欢声笑语,雪宝安静内向,跟在后面。

    林远放慢脚步,和雪宝并肩走在山道上,“包袱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雪宝停在石阶上喘气,拒绝道,“我自己背得动。”

    庙会上有的是小食点心,鸢儿只带了装有少许铜钱的荷包,林氏兄妹也空着手没带东西。

    只有小雪宝,背着一只布兜,藕粉se,刺绣jg致。

    里面装着爹爹做的果脯点心,各种零嘴儿,甚至因为要去山间,还备有驱虫防蛇的药粉。

    “出来逛庙会,吃的玩的那么多,你怎么还自己带东西?”林远笑问道。

    当然是因为外面的点心没有爹爹做的好吃了,雪宝在心里默默想。

    对林远却是另一种说辞,“点心爹爹做的太多了,不快点吃会坏掉。”

    真是个懂得勤俭持家的小娘子,林远对雪宝说:“下个月起,我就不到学堂念书了。爹娘托人帮我打听到一份活计,在城南一家布庄做账房,每月十贯铜钱。”

    “真厉害,能挣这么多。”只会做个小米虫,被爹爹养活的雪宝认真夸赞道。

    “以后我能挣钱养家,也算是立业了,成家的事雪宝,我想早点和你成亲,我们五月就结婚,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雪宝听了连连摇头。

    “为什么?!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早点结婚不好吗?那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林远着急追问。

    “我不想嫁给你了。”雪宝如实回答,“过几天爹爹会去退婚。”

    “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了?是我不好吗?婚事定得那样早,你怎么能反悔?”

    “我觉得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林远听了觉得十分好笑,堵住雪宝的路,问她:“你这么笨,懂什么叫喜欢吗?”

    雪宝虽然反应慢,却很不喜欢人家说她笨。

    两道秀眉蹙到一处,眼眶中雾气弥漫,慢慢蓄上泪水,“我笨不笨要你管!我就是不喜欢你,不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说完抹着眼泪就想跑开,已经和林芊芊他们爬得很高的鸢儿听到雪宝的哭声,不顾危险急忙下来。

    一步跳个石阶,几下就到雪宝身边,骂林远:“林远你不是有病?g嘛要欺负雪宝?早知道不答应和你们一起了。”

    林高和林芊芊也折下来,问道:“哥,怎么回事啊?”

    林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和雪宝道歉:“对不起雪宝,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听到你想悔婚,生气所以才雪宝你别哭了,原谅我好吗?”

    鸢儿瞪林远,“谁要嫁你这种欺负人的男人,雪宝我们走。”

    鸢儿拉起雪宝朝山上走去,安慰雪宝说:“这个si林远,我们不理他。我听说呀,今年的庙会来了好多耍杂技的,可好看啦。”

    “对了雪宝,前两天柳先生送了好些布料过来,托我娘亲帮你做今年的夏衫。”

    “娘亲说你大抵又长高了点儿,上回给你缝棉袄,偷懒没量尺寸,结果衣裳做出来有些局促,夏天的衣裳可不能再那样了,所以回去的时候先到我家,重新给你量衣服。”

    “哦,好呀。”

    鸢儿东拉西扯一通,雪宝就将不高兴的事忘了七七八八,开始期待庙会。

    林远向妹妹芊芊眨眨眼,使唤她追上雪宝和鸢儿,他和林高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三个小姑娘年龄相仿,雪宝乖巧懂事,脾x也好,鸢儿机灵外向,两人都不排斥芊芊。

    山上很热闹,五个少nv少年如游鱼般在人群中间灵活穿梭,挤着要到最中间看祭典。

    雪宝背着布兜跑得最慢,时不时碰到旁边的人。

    她十分歉疚地向被碰到的人低头道歉,将小布兜抱在怀里,踮脚眺了眺前面。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雪宝担心点心被挤坏,而且三月暮春,时节渐暖,人堆里难免闷热。

    “鸢儿,我挤不进去了,我到东边的树下等你们。”雪宝大声告诉鸢儿,然后小心往后退。

    “知道啦!你不要自己乱跑。”

    树下正好有卖茶的,雪宝拿出一枚铜板想买一碗茶,正好就点心吃。

    “老板,要两碗。”林远先她一步付钱,坐到雪宝对面,问她:“只喊鸢儿,不喊我,就不怕我找不到你担心吗?”

    雪宝将手心的铜钱放到桌上,推给林远,“茶钱,给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呀?还在生气吗?是我嘴巴坏,不会好好说话,对不起。”林远继续赔不是。

    雪宝摇摇头,“爹爹不让我用别人的钱。”

    “我也是别人吗?我是你的未婚夫,怎么是别人呢?”

    当然是了。

    只有爹爹才不是别人。

    雪宝知道真话会惹林远不高兴,可也不乐意顺林远的心承认他不是别人。

    于是安静坐着不回话,从布兜掏出点心,犹犹豫豫半天,才递给林远一块。

    来的时候只准备了鸢儿和她的,分出去她自己要不够吃了。

    林远被雪宝这棉花x子气笑了,说话做事都不温不火,有时候被问急了就g脆这样不说话。

    将点心还给她,“你吃,一会儿我和芊芊他们去吃面。”

    然后抱着胳膊趴在桌上,看雪宝慢慢吞吞喝茶吃点心。

    雪宝被看得不自在,扭过身子侧坐。

    林远依旧失神盯着她看,目不转睛。

    她穿着件鹅h襦裙,雪肤花貌和裙衫相得益彰,带有梨涡的脸颊被衬得粉扑扑的,可ai娇美。

    “看什么。”雪宝不高兴地抱怨。

    “看你,好看。”林远嘿嘿一笑,“雪宝,我想每天都这样看你,以后成亲做了夫妻,我天天看。”

    做夫妻?

    雪宝瞬间想到爹爹,还有爹爹教她的如何做夫妻,脸se一下变得很难看。

    和林远做那些事?

    抱抱,亲亲,还有……

    那样亲密羞人的事,却不是和爹爹做,雪宝光是想到,就难受得想哭。

    “怎么了?”林远看雪宝脸se不对,坐近一点,想去碰她的手。

    雪宝仿佛被蛰到,急忙缩手,将点心都收拾进布兜。

    想要跑开,想了一下又坐回去,对林远说:“我脑子笨,很多事都想不明白……”

    “不不不,你不笨你不笨,是我笨,乱说话。”林远以为雪宝还惦记着之前被说的事,打断雪宝的话接二连三解释道歉。

    “成亲这样的大事,对我来说更难懂。”雪宝接着说,“大家都说成家后就是大人了,就要做娘亲。可我离不开爹爹,我自己都是被爹爹照顾的,怎么给人家做娘亲?怎么照顾小孩?我不想和你成亲。”

    “雪宝,没有人是生来就会做这些的,洗衣做饭都可以学,照顾别人也可以学。等你做了妻子,做了母亲,自然就都会了。”林远用一些理所当然的话劝说雪宝。

    “我为什么要学?”雪宝听了不大舒心,反问道。

    林远被雪宝问得一乐,“当然是为了我和我们以后的孩子啊,相夫教子,你总要会的。”

    “我为了你,到外面做事挣钱,养家糊口。你为了我,学些怎么打理家事,不应该吗?”

    “不应该。”

    被雪宝连续反驳,林远楞了又楞,这丫头平时安静话少,今天怎么了,“那你说,哪里不应该。”

    雪宝没有立即回答,默默认真思考着,林远以为这呆瓜被问住了答不上来,正想开口让她别想那么多,就听雪宝一条一条说:

    “我不喜欢你,不想为你学不会做的事。”

    “你挣钱也不是为我,没有我,你就不吃饭、不穿衣吗?你自己也要用钱的,怎么会是为了我呢?”

    “你描述的成亲以后的日子,听着好像会很苦,我不喜欢。”

    “爹爹既养我又照顾我,就算我要学洗衣做饭,学打理家事,也不该为你,应该是为了我爹爹。”

    一日之内两次听雪宝说不喜欢他,林远气急败坏,往嘴里猛灌几口茶,结果火气没能完全压下去,语气很冲地说难听的话:“柳先生待你再好,你也不可能嫁给他啊,你是他养大的,难不成你想和他败坏人l,父nv两个做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而且……”

    雪宝心口闷痛,脸上火辣辣的,端起桌上的残茶泼到林远脸上。

    在林远惊愕的眼神中扔下茶碗,放了几枚铜钱到桌上。

    “雪宝雪宝,你看我买了什么!”这时鸢儿捏着两串糖葫芦飞跑过来,恰看到林远垂头丧气,雪宝一脸不开心又要走。

    鸢儿二话不说将糖葫芦甩到林远身上,“真晦气。”

    “雪宝我带你去给nv娲娘娘上香,去去晦气。”

    “大哥,你又说雪宝了?你怎么总欺负她?”芊芊用手帕擦掉林远身上的茶叶,对他也不太满意。

    只有林高向着自家大哥:“哪里能怪大哥,依我看就是雪宝太娇气,动不动就置气,才这会儿的功夫都生两回气了。”

    “雪宝平日被柳先生养得仔细,娇气一点怎么了?而且我看她一点也不骄横,你要更小心待她才是,你这样,她怎么肯安心嫁你呢?”

    “唉。”林远垂头长长叹气,“走吧走吧,哥带你们先去吃东西,一会儿再去找她赔礼。”

    鸢儿拉雪宝到娲皇g0ng各自上了一炷香,出来后又强拽雪宝逛市集。

    “这里人好多,雪宝你看,还有卖字画的。”鸢儿指着书画摊喊雪宝。

    “你说柳先生怎么不来庙会摆摊卖字画,他的字那样好,来这里生意一定也很好。”

    柳寂初来平山县时,心绪冷淡,浑噩度日,靠帮人写点字糊口为生。

    不拘什么书信、诉状,对联、匾额,只要肯给几个铜板,都写得。

    后来收养了雪宝,才计较起价钱。

    他原本就是河东有名的文人,文章盖世、书法一流。

    当年在长安龙首原上连写三篇大赋痛骂平yan公主仗势欺人、草菅人命。

    讽刺平yan公主徒受万民供养,毫无仁德以报民,反而鱼r0u百姓,有损皇室声名不说,她连“平yan”这个封号都配不上。

    前朝的平yan昭公主,于乱世散尽家财招揽军马,统领娘子军立下功勋,助父兄成大业。

    这样的奇nv子是当仁不让的巾帼英雄,本朝只会骄奢享乐、毒害官绅庶人的公主有何颜面与英雄同名。

    嚣张无畏的柳孤言因此获罪丢官,两袖飘飘,单骑出了长安。

    这缺心眼的行为却惹得天下士人交口称赞,书生文人敬仰万分,得知他在平山县后,陆陆续续不少人前来求文求字。

    柳寂直抒x臆写赋骂人,只图自己心情畅快,不为虚名,加上x子暴躁孤僻,对频繁上门的客人烦不胜烦,常常大门一闭,将来者拒之门外。

    直到有了个格外珍惜疼ai的心肝宝贝,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受半分委屈,自然也不愿宝贝跟他饥一顿饱一顿,糊弄着过日子。

    于是无价的文章,染上尘世俗灰,被柳寂标上价码,写文写字换钱,拿来娇养nv儿。

    即便如此,写字的摊子还是有一天、没一天的开着,左邻右舍花几个铜板托柳寂帮忙写书信文书,他也从不推拒。

    在鸢儿的印象里,雪宝父nv就是靠柳先生卖字为生,挣得b母亲多点,但也不富裕,心里为柳先生错过热闹的庙会生意很是惋惜。

    雪宝知道家里不缺钱,更知道她爹坑起一些大户来有多黑心。

    也不和鸢儿多说什么,只说:“爹爹喜欢僻静,庙会吵吵嚷嚷的,他看了心烦。”

    “也是。”柳寂脾气不好鸢儿也知道一点,“那边好像有卖胭脂膏子的,我们去看看吧雪宝,我想买一盒送娘亲。”

    庙会上的商人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四处赶场子,卖的货品大多b平山县本地的新样。

    雪宝陪鸢儿逛了许久、看了许久,鸢儿才挑中一款甲煎口脂。

    只是价格不便宜,小巧一盒,竟要卖到一百五十文。

    鸢儿平日节俭省用,荷包里也就攒了不过三十来文,买糖葫芦还花去两文。

    她拿着那盒口脂掂了又掂,看了又看,做生意的老板都不耐烦了,委婉赶人:“小姑娘,要不你们再到别处看看?”

    “要,要。”

    雪宝替鸢儿答应下来,取出钱袋要数钱给老板,鸢儿放下口脂,“雪宝我们去看杂耍,我都打听好了,就在城隍庙那边。”

    “买下吧,这个口脂好看,我也喜欢。”

    雪宝数好钱,一百五十文,装钱的荷包瘪下去大半,踮起脚尖yu双手捧给老板。

    鸢儿扯下雪宝的钱袋,张开口子将雪宝数好的一大堆铜板倒回去,拉上口袋抖了抖,塞回雪宝的小布兜里,“这么多钱,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花在这里太浪费啦,我想吃糖葫芦。”

    鸢儿决计不肯用雪宝的钱。

    她们母nv常靠雪宝和柳先生施以援手,柴米钱粮,时常接济。

    给娘亲买胭脂膏子也要雪宝出钱,像什么话。

    “嗯。”雪宝点头,默默记下店铺位置,等鸢儿去方便的时候,偷跑回来买了下来。

    雪宝买好口脂返回城隍庙,仍不见鸢儿身影,只好到里面的回廊等候。

    城隍庙在年初的时候做过一次规模不小的修葺,到如今也没有完全竣工,还在陆陆续续做些修整。

    雪宝坐到回廊下的台阶上,发现廊中站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往墙上泼墨作画,脚底散落油漆水彩等物。

    城隍庙供奉的是纪信将军,这左侧回廊原先画的是将军生前的故事,右侧则是一组平山县的城郭山川图。

    如今原来的壁画已尽被铲去,这边由老者重新作画,右边尚空着。

    雪宝好奇凑近,看老者画好的部分。

    青面獠牙、身骨嶙峋的小鬼赤脚踩在一人后背,向后狠拽那人头发,另一只小鬼手拿铁钳,自他嘴里扯出舌头,长长一条,赤如鲜血。

    形容可怖的小鬼栩栩如生,面目狰狞龇着獠牙似要跳出墙壁,吓得雪宝急忙闭眼,连退数步,跌坐到栏杆。

    老画匠听到响动停笔回头,一脸温和慈ai,笑呵呵安慰雪宝:“小姑娘莫怕,只是画作而已,是假的。”

    雪宝惊魂未定,抱着廊柱向老人略弯腰行礼,“谢谢老伯伯。”

    老画匠见她乖巧,继续宽慰道:“不要怕,地狱里的东西,与我们人间不相g。”

    雪宝背对壁画站着,犹觉身后阵阵凉风,找了个柱子靠着,才踏实些,问道:“怎么在城隍庙画这些呀伯伯?”

    怪吓人的。

    老人轻抚长须,呵呵一笑,“县尊老爷要正风俗,趁修葺城隍庙,命我在这里画上一副地狱图,好叫百姓看了心生畏惧,不敢再做那偷j0狗,触禁犯法的事。”

    “你刚才看的叫拔舌地狱,那些生前专会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si后就会到这里,日日受拔舌之刑。”

    雪宝脸皱到一起,害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才问道:“不说坏话,是不是就不用到那里了?”

    老画匠摇头笑道:“这才是法地抚0套弄,不得其法,生涩至极。

    yuwang被激发得更浓郁,孽根又粗胀几圈,柳寂炙热的嘴唇压在她头顶,粗重喘息。

    唇在她发顶、耳侧、鬓边亲来亲去,厮磨轻蹭,吻得急促轻柔,慌乱寻觅她的嘴唇。

    一碰到娇娇柔柔的唇瓣,便迫不及待吻住,舌到她唇上流连tian,浅浅品尝。

    雪宝陷入迷乱之中,胆子渐大起来,不满足于这般隔靴搔痒。

    仅是隔着k子0爹爹,都碰不到他的身t,也能叫0爹爹吗?

    雪宝从上次看到爹爹的身t就发现,她喜欢爹爹的身t。

    并且后悔从前没好好注意观察爹爹洗浴,以至于现在才看到。

    于是小手偷偷00顺着jg瘦腰腹滑进爹爹的k裆,因为做贼心虚,手心略微sh润,汗津津的。

    胆怯而犹豫缓慢地越过茂盛的毛发丛林,毫无阻隔地0上青筋虬结的大臊根。

    动作仍是慢慢吞吞,握得也不够紧,软绵无力,没有力度,不是柳寂喜欢的。

    但是他没有g涉纠正,也没有带她一起抚慰自己,任由宝贝自行0索、把玩下t。

    大ji8胀得堪b生铁,胀痛隐隐发散到鼠蹊部,柳寂额角生汗,抱着雪宝吻由缠绵转向激烈。

    舌头顶入微微开启的檀唇,四处扫荡,席卷风云,卷着犹有些呆愣的小舌头大口吞x1shun咬。

    将她唇间的津ye全数汲取吞咽,又霸道地将自己的津ye渡到她嘴里,se情地喂她吃唾ye。

    啊,好想喂宝贝吃jg,好想喂她吃的不是津ye而是jgye。

    柳寂脑中一片混沌,快被yu火吞噬,雪宝本就缓慢的动作却更慢,甚至只是虚虚握着r0uj。

    本来还算殷勤主动的小舌头也彻底不动。

    呵,这小家伙。

    在悬青山玩耍大半天,又受了惊吓,如今还生着病,想是困倦了。

    柳寂舍不得过分劳累雪宝,移开唇,长吁冷静几息,慢慢从她手心取出roubang。

    滚烫的大东西离手,雪宝清醒一些,想重新抓回手里,被他拦住,“爹爹好了。”

    “真的吗?爹爹都没有,没有”没有出jg。

    “真的。”柳寂捉住黏sh的小手,用里衣内侧擦g净,在她唇上啄吻一下,夸奖道:“很舒服。”

    雪宝这才放心,眼皮沉得掀不起来,不出片刻就依偎在爹爹怀中酣眠。

    均匀绵长的呼x1从颈窝传来,柳寂暗自摇头轻笑,身上yu火未消,心底却熨帖甜蜜。

    等雪宝睡得彻底安稳,他轻轻移开攀在腰间的胳膊,拿起衣袍轻手轻脚下床。

    他不敢过分纵容自己。

    同宝贝睡一夜,便想夜夜交颈而眠。

    左邻右舍人多眼杂,来来往往间万一有人窥到他夜里宿在nv儿房中,必会招来些流言蜚语,于她名誉不利。

    更何况抱着她yu根热情高涨,根本消停不下去,整夜翘着x器同榻而眠,于他是煎熬更是考验。

    过分压抑的yuwang如东流水,总有决堤奔涌之时,却不是此刻。

    雪宝再度睁眼,天光已大亮,下意识想抱睡在旁边的爹爹,伸手却扑了空。

    没在爹爹的怀抱里醒来,雪宝有点失落,顶着蓬乱的头发坐起,r0u着眼睛又要赤脚下地。

    “坐好。”柳寂端着药碗进门,出声阻止。

    刚点到地砖的小脚急忙缩回去,雪宝坐在床上甜甜喊爹爹,眼睛转到他手上的汤药,瞬间苦下脸。

    “爹爹,我感觉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

    那药汁浓稠苦涩,不好喝,哪怕有蜜饯送服,也实在难以下咽。

    黑糊糊的汤药递到雪宝面前,“感觉不能算数。”

    “真的已经好啦,额头都不烫了,不信爹爹试试。”雪宝拉起爹爹的手,额头来回蹭他的手背。

    药碗放置桌上,柳寂坐到榻侧,手在雪宝额上0了0,轻叹道:“这般怕药讳疾,若是病况反复,可如何是好。”

    “这个药太苦了。”雪宝语气沉闷,低着头小声说:“昨天晚上喝完我吃了两颗蜜饯,过了好久嘴巴还是苦苦的。”

    “苦么?爹爹没尝到,很甜。”

    雪宝头低得更厉害,脸埋进膝盖,耳朵尖尖泛红,不出声。

    “让爹爹尝尝这药多苦。”

    话音刚落,雪宝就被柳寂捞进怀里,大手轻轻抬起雪宝下巴,柔软薄唇贴上她的。

    熟悉的气息伴随药味,雪宝尚未反应,一口药汁哺送入口,苦涩占据嘴巴。

    雪宝只好闭眼艰难吞下药汁,压在她唇上的薄唇却不离开,不断碾蹭轻碰娇neng的唇瓣,yu亲不亲。

    “我好像不觉得苦了。”

    他撩拨得雪宝进退两难,想主动吻爹爹但是害羞,要避开爹爹的唇又像是在拒绝他,不想拒绝爹爹。

    于是错身自己端起药碗,吨吨几下喝掉,苦到小脸皱作一团儿。

    柳寂忙取一块清晨刚做的桂花蜜糕塞进她嘴里,哄慰道,“乖孩子,不苦了不苦了。”

    “爹爹也喝了很苦的药,爹爹也吃。”

    狗男人偏不去拿碟中完整新鲜的,非要就着雪宝的手咬她吃过的,又趁机问似是而非的话,“宝宝要和爹爹甘苦与共么?”

    那当然了。

    “对呀。”雪宝理所当然点头,红着脸啃他咬过的点心。

    狗男人得意一笑,他的宝贝啊,总是这般贴心乖巧。

    雪宝吃完点心,趿着绣花鞋坐到妆奁前。

    鬓角的发丝燎去不少,加上昏迷混睡大半天,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

    柳寂站在后面,轻手拆开发髻扭结凌乱的小j窝头,先是一gu一gu温柔梳开,然后拢到一起再梳数遍。

    直到柔软的发丝顺滑无阻,梳上竟不见一丝断发。

    雪宝拿起铜镜,被火燎过的地方剩余的头发茬子弯弯曲曲,梳不齐整,丑陋又显眼。

    她推开镜子,略侧了侧身子,斜对妆镜而坐。

    “燎到的这块头发剪掉吧?”柳寂蹲下身,出起馊主意。

    牵起小手抚0他光洁却稍微棘手的下巴,“爹爹手艺还不错,不会伤到宝宝,剪短的头发就像爹爹剃掉的胡须,长得很快,几天就好了。”

    “真的吗?”雪宝有点动心,轻信了爹爹的鬼话。

    重新长好的头发应该不会那么难看吧?

    “可是身t发肤,受之父母,剪掉头发算不算不孝?”

    “自然不算,你是我养大的,孝不孝顺我说了算。况且古来就有夫妻结发之说,难道世间成了婚的人都不孝?”

    好像也是。

    “长好之前宝儿想出门,可以戴顶帷帽。”坏爹爹继续撺掇。

    雪宝想了想,戴帽子出门别人也发现不了她没头发,“那好吧,爹爹帮我剪。”

    说是剪头发,实则是剃头发。

    柳寂用sh手帕润sh雪宝的发根,取出剃须刀,利索地剃掉她鬓角的蜷曲碎发。

    剃下的碎发亦舍不得抛扔,小心攒到一处,用绸布包裹,拿红檀匣装起收好。

    鬓角露出雪白头皮,雪宝望着镜子yu哭无泪。

    好像更丑了。

    坏男人连忙将铜镜盖倒,找补安慰,“幸好只伤到点儿头发,若你有恙,爹爹真不知该怎么办。”

    雪宝暗自抹着眼泪反过来安慰爹爹,“没事的爹爹,呜我没事,只是,只是没了一点点头发而已,不打紧,爹爹不要难过。”

    “不哭。”他轻轻柔柔帮雪宝揩掉泪水,“我的宝儿生得这般娇美可ai,区区一点头发算什么,就算剃个小光头,也依旧是美人。”

    “光头不好看,太丑了,不要。”泪痕尚未消失,两个浅浅的梨涡就被逗出来。

    “好看,只要是宝宝,就好看,爹爹都喜欢。”

    梨涡慢慢变深,雪宝趴到桌上一边害羞,一边开心偷笑。

    雪宝因头发的缘故不好出门,柳寂怕她独自在家无聊,索x收起字摊,推掉诗酒应酬,专程在家陪宝贝。

    雪宝一早上都在书房看话本,累了就趴到小榻上继续看。

    她看的是本文言集子,其中收录的全是古人以文言文写就的故事。

    相b白话,文言要更jg炼难懂,好在雪宝多年来跟爹爹识字念书,勉强能看懂,只是读得慢些。

    正在看的故事叫《古镜记》,讲的是隋朝时候的事,奇士侯生临终前赠古镜给王度,由十二个故事事件串成,曲折有致,颇有深意。

    古镜随日月盈亏而变化光泽,“合于yyan光景之妙”,“光彩灼烁”的宝剑在它面前也会黯然失se。

    能照si狐妖、镇杀蛇怪,亦能驱除瘟疫、治疗病痛。

    雪宝看得津津有味,丰城县管粮仓的仓督李慎家的三位小姐鬼魅缠身,王度的弟弟王积持镜相救。

    还没看到作怪害人的妖怪是什么,一只大手伸过来ch0u走书。

    雪宝的目光也一并被x1引走,眼巴巴看着合上的书封,“妖怪快被古镜照出来了,爹爹。”

    柳寂从小榻上拉起雪宝,理好裙带,“不能这样赖在书房,到院中走走,活动筋骨。”

    “爹爹自己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雪宝盯着他手上的书,不愿意动弹。

    “还敢犟嘴。”柳寂抬手用书往小脑袋轻拍一记,将人搂进怀里,哄道:“那爹爹教宝儿学剑术,如何?”

    柳寂身材高大,颇有膂力,不似寻常羸弱文人,弓马娴熟,尤其喜好剑术。

    小雪宝平日里没少受他熏陶,也跟着试过舞刀弄枪。

    可惜柳寂的佩剑是把环首横刀,刀身笔直似剑,单侧开刃,长而且重。

    单是拿起来,雪宝就累得够呛,更别说用它劈、砍、挑、刺。

    雪宝胳膊细、力气小,每次教她学剑,都是柳寂带着练,小手被他包住,出工不出力。

    跟爹爹学剑术,可b看话本有意思多了,雪宝这才愿意舍下没看完的故事,点头答应。

    父nv二人刚到院中摆开阵势,便有人敲门。

    雪宝急忙钻回书房,羞于见人,不想被外人看到鬓角光秃秃的样子。

    来者是鸢儿的母亲,她娘家姓李,名唤秋娘。

    秋娘左手拎只盖布的竹篮,右手提两条草绳串好的鲫鱼。

    进门先向柳寂福身行礼,“柳先生好,妾身来探望雪宝,她怎么样?可大好了?”

    雪宝听声音辨明来人是刘家嬢嬢,很不高兴,竹帘掀开道缝隙,扒在门缝偷听人家都和爹爹说些什么。

    “已经无碍,不须破费。”柳寂袖手站着,没有接过秋娘东西的打算。

    “不破费,都是些家常之物,给雪宝补补身子。”

    两家常有来往,关系很是熟稔,秋娘也惯常出入这座宅院。

    她绕过柳寂自行将鲫鱼放进井边的水缸暂养,到厨房揭开竹篮上的布。

    大大方方,并不拘泥扭捏。

    孀居守寡的nv人带个nv儿,脸皮太薄没有安生日子。

    柳寂也到厨房给客人沏茶倒水,雪宝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更看不到在做什么,气得又跺脚,眼眶红红的。

    竹篮当中半篮j蛋,三个陶罐。

    “这是妾身自己做的酱豆腐,口味不错,给先生和雪宝尝鲜。”秋娘取出一只陶罐,放到案板上。

    “这个里面是酒酿圆子,鸢儿这丫头缠着要我做的,我寻思雪宝应该也ai吃,带了些给她。”

    “这个是”秋娘从碗柜取出只大瓷碗,把酒酿圆子倒在里面,才略带娇羞继续说:“做酒酿时顺便做了些米酒给先生喝,自酿的酒味道淡薄,也不知先生是否喝得惯。”

    秋娘年纪不过三十出头,b柳寂还要小个三四岁,细腰削肩,容貌妍秀,便是荆钗布裙、素妆淡抹也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狗男人年纪一把,身边经历过许多莺燕裙钗,似生了副铁石心肠,从未有过一字动心。

    偏生对亲手养大的小养nv一往情深,天生无耻下流的贱骨头。

    一头扎进背德苦海,无法回头,不愿回头。

    他对秋娘的心意一清二楚,可这臭石头实在不解风情,冷漠回应:“淡酒无味,喝不惯。”

    如此冷y不留情面,秋娘一愣,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平复良久才忍住泪意,“妾身母nv两个都不饮酒,带回家也是闲置,不如留给先生做个餐前饭后的添头,实在喝不惯倒进门前的水g0u随河水淌走也成。”

    柳寂没再说什么,稍微抬手,请她出去喝茶。

    两人从厨房出来,坐到院中树下,雪宝心里才好受一点,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人家说话。

    柳寂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为人也没有多温和,就g巴巴陪秋娘坐着,客人盏中空了,只管添茶倒水。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秋娘喝下去四五盏茶汤,腹中全是茶水,也没有要告辞离去的意思。

    外面两个人不说话,偷听的雪宝等得焦躁、站得脚疼,抱膝坐于地上,也要y听,生怕错过什么。

    茶水喝到法的指j,cha得小nengxueshill的,舒爽得雪宝身子发su,魂儿都要丢了。

    爹爹的手指进到那样私密羞人的地方,进进出出舒服极了,雪宝红着脸既羞涩又喜欢,倚在他怀里靠得更紧,忍不住jiaosheny1n的时候就小声唤爹爹。

    “嗯嗯爹爹啊爹爹”

    柳寂闻听春情难禁,温温柔柔亲吻宝贝的发顶、耳侧、纤白脖颈,下tb0起到极限,手指一边继续chax,一边挺腰顶蹭她的pgu,缓解yu意。

    “宝儿的小牝户实乃天地至宝,怨不得爹爹喜它ai它。”他使坏专往huax捣弄,雪宝飘飘忽忽已入神仙之境,濒临cha0汐,迷迷糊糊间觉得这个说法不妥当。

    那样羞人的地方,nv儿家身上都有,哪里就是什么宝了,于是迷乱摇头。

    他手指用力往x里一送,劲瘦有力的腰腹同频耸动磨蹭,同宝贝一起喘息舒服。

    “嗯爹爹说得不对么?所谓‘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天地万物皆自牝中而生,天地根、万物母,竟还算不得宝贝?”

    狗男人故意歪曲文义、胡编乱造乱说一气,jx的手cha得更快速,ji8也顶得更快,“何况这小nengb这般sh、这般紧,在爹爹心中就是顶顶好的宝物。”

    雪宝又开始犯羞,却禁不住x儿收缩颤抖,快意b得她无暇他顾,灭顶快感席卷而来,吓得要急急拨开爹爹的手。

    小花b痉挛收缩,ayee失禁般流淌,他si活不肯ch0u手,cha得shxyshui肆意飞溅,雪宝压着嗓子小声哭叫ga0cha0。

    “啊啊爹爹呜呜呜呜呜”

    他慢慢轻抚雪宝的发丝,0着ga0cha0后的x儿,吻去娇美脸颊上的泪珠,柔柔望着她,轻声问:“爹爹给宝儿夫君做得如何?可还称心?”

    雪宝转身扑进他怀里,抱着男人ch11u0健壮的腰肢不撒手,露出梨涡的脸儿无意碰到他x前的旧痕,小心翼翼满含心疼亲吻那里。

    柳寂含笑顺势将雪宝拦腰提放到腿上,自己躺倒使她骑跨在身,sh软泥泞的水x恰好压在粗壮滚烫的大roubang上,雪宝被烫得微微瑟缩一下,双手撑在爹爹肌线交错的腹部,羞得低头不看他。

    他搂着宝贝纤细的腰略调整了下位置,使那粒敏感红neng的小rouhe正对saosao的冠g0u,前后挺动磨起x来。

    雪宝又舒服得不行,瞬间沉迷于爹爹给的舒爽快乐之中,微微张着红唇闭眼享受。

    压抑多年的情cha0aiyu一朝得以自如宣泄,柳寂爽到极致,见宝贝如此,更觉此生已经圆满,再无憾事。

    他拉着雪宝坐d蹭x,弄得小丫头又泄了几次身子,最后一泡n0ngj1ns到她腿心,才堪堪满足。

    完事后父nv俩满身的汗水、jg水,赤身0t亲亲热热搂抱在一起说话。

    他牵起柔软纤细的小手不停把玩,十指紧紧交扣,又忍不住黏黏腻腻接吻亲嘴,舌头挤进雪宝唇间亲来t1an去。

    半晌后又亲得两人都气喘吁吁,一时之间g不到这肥美小b,只能在外面蹭蹭的老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又强y地说:“下个月我们就去齐州,成亲,洞房!”

    啊?

    雪宝尚惦记着鸢儿母nv,可也不想扫爹爹的兴,乖巧缩在他怀里,手偷偷在他身上0呀0,很是迷恋他的身t。

    又搂着宝贝躺了片刻,柳寂起身冒雨去烧水给她洗澡沐浴,又用她洗过的水给自己洗了洗。

    “今晚是不是累到宝宝了?早些睡觉。”他坐在床前替雪宝掖好被子,要吹灯回房。

    “爹爹”雪宝不大情愿地牵住爹爹的手撒娇。

    想和爹爹一起睡。

    想睡觉的时候抱着爹爹,还想睁开眼睛的时候在爹爹的怀抱里。

    这小家伙,雪宝的所思所想都不需宣之于口,柳寂便能会意。

    “想同爹爹一起睡?”他0着雪宝的额头轻声哄慰:“现在我们还不能同睡,被旁人撞见不好,等成了亲,夜夜同床共枕,好不好?”

    雪宝想了想,才有点不开心地缩回被窝点头答应。

    翌日。

    雪宝贪睡赖床不愿起身,柳寂也不叫她,任由宝贝往足了睡。

    她巳正二刻才睡醒,一醒马上跳下床,穿好衣服就想找爹爹。

    雨早就停了,庭院里的地砖半sh不sh,瞅着有些cha0意,不大g燥。

    怕爹爹看到会说她,雪宝不敢赤脚踩到院里,于是扒在绣房门沿向外张望。

    透过竹帘隐约窥到书房的一角雾蓝衣袂,才安下心,折返回屋穿鞋袜。

    洗漱梳妆过后,喝了小半碗酒酿圆子,吃了一个爹爹早上才做的牡丹饼。

    还想吃山药糕,柳寂却不允许她再吃了,撤走碗碟,端上药碗,“马上午时,这会儿吃多了,午饭该欠着了。”

    “哦。”

    雪宝犹豫许久,才皱着眉毛捧起药碗,打算一饮而尽。

    药汁入口却不像昨天那般苦涩,反而甜丝丝的。

    诶?

    柳寂轻刮一下挺翘秀气的小琼鼻,笑道:“爹爹煮药的时候加了红枣和蜂蜜。”

    甚至担心红枣蜂蜜与药x相冲,不敢私自乱加,清晨专到胡大夫那里请教过了,才敢加一点进去与药同煮。

    雪宝心里也甜丝丝的,漱了口很乖巧地帮爹爹洗g净碗筷,然后一起到书房饮茶,跟爹爹学念诗。

    一首《剑器行》,父nv两个读来两种心境。

    雪宝好奇什么样的剑舞能“动四方”,又能令“观者如山se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又好奇“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舞姿究竟是怎样的。

    爹爹剑术超绝,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这种剑舞,可这公孙大娘好像是名nv子?

    nv子舞得动人好看,男子舞来却未必了吧?

    柳寂带雪宝一起重读这几行幼年时便深ai不已的诗文,落点却在“感时抚事增惋伤”和“五十年间似反掌”上面。

    那几句提醒他半生已过,而这半生恰又潦草难以落笔。

    纵然早已抛弃道德礼法,yu要无耻霸占这娇憨可ai的小人儿。

    可年岁无情,柳寂此刻忍不住暗想:他真能ai她一生、护她一生么?若他几年、十几年后便si去,留她孤苦无依呢?又该如何?

    毕竟他们中间隔了近二十载的岁月,难以跨越,如何跨越?

    想着便心烦意乱起来,难不成要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心肝宝贝拱手于人?

    眼睁睁看她嫁给和她年龄相当的什么青年才俊,在别人怀里度过一生?

    不可能!

    天下岂可有如此放p之事!!

    他柳孤言岂会行如此放p之事!!!

    要放弃宝贝,除非他si了!

    现在就si了!

    尸骨被道旁野狗叼了去,啃了吃了,r0u化泥,骨化灰。

    神魂泯灭,无法再想着她、念着她的时候,才有那么一天。

    狗男人自己跟自己生气,神sey晴不定,含着明显的暴戾之气。

    雪宝手轻轻盖住他的,小声问道:“剑器是什么样的舞?爹爹会不会呀?我想看。”

    被温软小手牵住,柳寂才回神。

    呵,庸人自扰。

    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他年长宝贝二十岁,便努力b她多活二十年。

    总要一生一世守着她,护着她,疼她ai她。

    他捉起羊脂玉润的手放到唇边细细亲吻,柔声回答:“爹爹不会。”

    “剑器非剑舞,近来一些不学无术之辈总以为剑器便是舞剑,所造图册、所编舞蹈皆是一人或多人执剑而舞,孰不知剑器只是名中带剑,实则乃赤手空拳而舞。”

    “哦。”雪宝认真点头,原来是这样,接着又有些遗憾地说:“爹爹,那现在是不是已经看不到剑器是怎样舞的了?”

    柳寂00她的脑袋,笑,“长安还有人会舞,以后带宝儿去拜访。”

    “长安?我也可以去吗?”雪宝连平山县都没出过。

    “当然。”

    长安,故事里的长安,遥远的长安,雪宝开始憧憬起来。

    此时有人敲门来访,头发缺了一小块的秃头小雪宝急忙避到屏风后面。

    摆明了既不想见客人,又想听人家和爹爹聊什么。

    来者叫陈宾,字山客,年近三旬,是隔壁景州的一名书商。

    大门开启之后,陈宾先朝柳寂拱手见礼,然后从随从肩上接过一只布包褡裢,挥手命其退下,自己随柳寂到书房坐定。

    “陈兄此番前来是为书的事?”柳寂奉上盏茶,问道。

    “是。”陈宾扶了扶茶盏,道过一声谢后,方从褡裢里取出一部书,道:“晚辈来和先生商量诗文集刊印的事,前日已勘校完毕,这是样书,请先生过目。若是无误,晚辈即刻安排雕版刻印。”

    柳寂接过样书,从头翻看。

    前半部是诗集,后半部文集,统共六百七十八篇。

    刻板样式则是每页二十八行,每行二十四字,版心双鱼尾,版框四周双边,以缝缋法装订。

    陈宾道:“编订时按年份排的顺序,日后收录先生的其他文章,要增订也容易。”

    柳寂大致翻过一遍,合上书,指着书封,臭着脸道:“《南北集》?”

    看那神情架势,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这是什么不读书的人取的狗p不通的名字。

    “正是。”陈宾冒着冷汗客气回答:“晚辈几人思量再三,想着先生行迹广阔,走南游北,非其他词汇所能概括,才定下此名。”

    柳寂略思索一番,“就叫《濯雪堂集》,作者署名的话,濯雪堂主人亦或濯雪堂居士都可。”

    他还当上居士了,还有脸自称居士。

    整天seyu熏心,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nv儿的小nengb,不是想看就是想亲亲00,更想早日提dg进去。

    谁家善男信nv这般恬不知耻、这般贪欢好se?还居士。

    陈宾面带疑惑,“这‘濯雪堂’,不知有何典故?”

    “我这书房就叫濯雪堂。”

    陈宾望向帘外,进来的时候也没见门口挂什么匾额,也从未听说,于是道:“门上好似未挂匾额?”

    接着歉意道:“哦!也可能是晚辈进来得匆忙,未及细看。”

    “匾额前几日才写好,送去裱刻,还没好。”老男人张嘴就来,信口胡诌。

    雪宝也是头一回听说家里的书房还有名字,还叫濯雪堂,想是爹爹现取的,小丫头躲在屏风后面偷笑。

    濯、雪、堂,雪,雪,是她!

    好看的梨涡浮在脸颊,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甚至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陈宾才知屏风后面有人,柳寂淡淡道:“小nv在后面小憩。”

    “哦,哦,那晚辈先告辞,回去就安排改名的事,后面再来叨扰。”

    “先不忙,我稍后写一篇《濯雪堂记》让人送过去,可将其置于首篇。”

    这编年法编订的集子,突来一篇放在开头,有些乱了章法。

    陈宾为难,却也不好说什么,想来也能算是个序吧?

    只得答应下来,“好,静候先生佳作。”说罢便起身拱手离去了。

    雪宝一下从屏风后跳出来,拿起桌上的样书欣喜翻看,“爹爹的诗文要刊印了?那岂不是可以有机会文章与天地同老,随滚滚江河万古奔流啦。”

    小雪宝也开始学着说文绉绉的话,开心至极。

    “文章自然是千古事。”

    “那爹爹的姓名呢?是不是也会千秋万代流传?像故事里的那些人一样。”

    “千秋万岁名要来何用?”柳寂在宝贝头上轻拍一记,温柔笑道:“爹爹只想要宝儿。”

    随即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一联:

    濯足濯缨功名无用堪笑人间沧浪尽

    雪暗雪明明德有成始知世上是非轻

    他还明德有成了,要不说文人的笔墨最会粉饰,无非是和nv儿的感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到他笔下就成了“明德有成”。

    无德背德之人也敢标榜自己明德有成,也是多亏了脸皮b别人厚。

    柳寂使唤雪宝:“宝宝过来将此联抄录一遍,明日爹爹找人裱刻,好挂在书房门口。”

    “啊?我吗爹爹?”雪宝有些不敢置信。

    爹爹的书法那样好,却要挂她的字,羞赧低下头,“我写字不好看,丑丑的,爹爹知道的。”

    “宝儿的字稚拙天然,才得真趣,挂在上面正合适,听话。”

    雪宝这才到书案边上,询问爹爹该写成多大,蘸墨将那对联认真抄写一遍。

    最后又在坏爹爹的哄唆之下题了匾额,正是“濯雪堂”三字。

    ps:对联是我自己瞎写的,出了格律或者写得不好只代表我菜,不代表老柳真实水平,他大文豪,他牛b,是柠某耽误了他,他ga0h和牛b着就行,菜和锅都是我的hhhhhh

    昨日一场大雨,后园的竹笋纷纷破土而出。

    柳寂在厨房做午饭,雪宝拿铲子到后面挖笋。

    雨后不光竹笋长得快,蘑菇、地耳等喜sh的菌类也长势迅速。

    郊外的农人天不亮就去采摘,背进城里或摆摊、或走街串巷叫卖。

    雪宝蹲在园子里远远就听见声音,扔下铲子捂住没头发的鬓角,从后园的角门出去到巷子里,果然眺见两三个人结伴做买卖。

    于是跑回家,扒在厨房门上气喘吁吁地对柳寂说:“巷子里有人在卖菌子,爹爹要去看看吗?”

    雪宝很喜欢吃地耳馅儿的包子,每每遇上卖山货菌菇的,柳寂都要问人家有无地耳卖。

    他闻言解下围裙往外走,笑道:“爹爹这就去。”

    所幸那几个农人手上真有。

    农人生活辛苦不易,柳寂随手将他们所有的货,不拘什么菌子地耳,甚至自家园子里都吃不完的竹笋皆买下,惹得他们频频感谢。

    这些食材不怕放坏,可以晾g了存起来慢慢吃。

    既帮助了农人,也方便自家的饮食。

    狗男人无论如何荒唐无德,也总有士大夫那点兼济天下、以苍生为己任的情怀。

    地耳不大好清洗,柳寂只洗出来够做一顿饭的,就要回厨房。

    他看着绣花鞋底沾泥、裙摆沾水的雪宝说:“回房换身衣服,准备吃饭。”

    “哦,好。”雪宝蹲在井边不愿起身,非要帮爹爹g活,拣出地耳里面的草叶和不g净的东西,打水反复淘洗。

    柳寂弯腰将baeng的小手自水盆捞出,强拉她起来,语气不善:“不听话?”

    “听的。”雪宝乖乖巧巧回答,低眉顺眼小声辩驳:“可、可是我也想给爹爹帮忙。”

    “不需要你做这些。”他冷脸舀起两瓢水冲洗雪宝的手,掏出手帕擦g。

    雪宝还想说些什么,看到他板起的脸孔,一个字也不敢出口了。

    没有提前发面,做不了包子,柳寂烫面做了地耳馅的蒸饺,却只肯给雪宝吃小小的三个。

    雪宝吃完后意犹未尽,又不敢向爹爹张嘴要,就眼巴巴地望着蒸屉。

    柳寂g脆将蒸屉放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免得小家伙惦记。

    端上之前做好的碳炙羊排和清炒虾仁,怕羊r0u油腻,还准备了一碟拌鲜笋。

    雪宝略有些g0ng寒,行经时偶尔腹痛,不宜过多食用地耳。

    在保养身t方面,柳寂从不惯着她,哪怕她非常喜欢的,也不许多吃。

    吃不到喜欢的,雪宝又成平常那样,捏着筷子慢慢吞吞,吃得又少又慢。

    她自小就这样,吃东西斯文娇气。

    柳寂苦练厨艺,就是为了做得好吃些,哄宝贝多吃一点。

    看她这般不免十分担心,大手捏住细瘦的胳膊暗自叹息,默默备好点心给她加餐。

    饭后不多时,鸢儿来看雪宝,拎着只不大的竹笼。

    “雪宝,你身t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雪宝侧身捂着鬓角。

    鸢儿凑近狐疑看她,瞅见没被手遮住的光秃地方。

    “让我看看。”拿开雪宝的手,看到只是剃掉了一小块头发,头皮并没有灼伤,鸢儿才放心。

    顾虑到雪宝先前遮掩的动作,怕她很在意,于是安慰说:“只是没了一点头发而已,不要紧,很快就会长好的。”

    “爹爹也这样说的。”雪宝点头,看向鸢儿手里的竹笼,“这是什么?”

    鸢儿将竹笼提到她眼前,笑着晃了晃,“你看呢。”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正在竹笼里吃菜叶,被鸢儿这样一晃,吓得呆住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继续啃菜叶。

    “兔子!”雪宝眼睛一亮,问她:“这是哪儿来的呀?”

    “人家送的。”鸢儿面带娇羞,“可ai吧?是不是很像你?我给它取名叫雪团儿,还有只灰se的灰团儿,我留下自己养,雪团儿给你。”

    “可ai。”但是至于说像她,雪宝不大认同。

    雪宝和鸢儿到园子里摘菜叶喂雪团儿,心里对给鸢儿送兔子的人很好奇。

    两人玩了一会儿鸢儿就要回家了,雪宝拦住她。

    将自己挖的竹笋取出来,腾出小竹篓,装了许多爹爹中午才买的菌菇进去。

    又背竹篓去厨房,装了一大块生羊r0u,还把爹爹中午做的碳炙羊排放了一盆进去。

    才把竹篓递给鸢儿,让她背好,“羊排是爹爹中午才做的,可好吃了。”

    竹篓里结结实实大半筐,鸢儿推辞道:“柳先生做的羊排我带一点回家就行了,不然东西太多,我背不动。”

    “才这么一点,怎么就背不动啦?”雪宝找来一块g净的布盖住竹篓,“昨天嬢嬢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才叫多呢,你力气这么小,怎么帮嬢嬢g活?”

    鸢儿“噗嗤”笑出声,不再推辞,牵着雪宝的手说:“那我先回家了,过两天再来看你。”

    “还有雪团儿。”

    “对,看你,和雪团儿,哈哈哈哈。”

    送走鸢儿,雪宝到书房找爹爹,他正在写文章。

    一篇《濯雪堂记》近乎一气呵成,雪宝进去的时候已至篇末,她走近细看。

    他为人冷僻放诞、褊躁孤傲,诗文风格却并不如此。

    其文章古朴率真而不失潇洒清丽,诗更是秉承“温柔敦厚”的诗教,章法严密。

    柳寂将写好的文章交给雪宝,使唤宝贝帮他抄录一份,自己取信笺要写信给陈宾。

    信只写了个开头,就遭人敲门打断。

    一名花甲上下年岁、须发斑驳的老者,携带几个下人而来,备着厚礼。

    “请问,这里可是河东柳孤言、柳先生家?”老者站在大门口问道。

    柳寂掀帘出门,立在阶上问道:“有何贵g?”

    “想必您就是柳先生了。”那老者也不恼,笑呵呵走上前,递上一道请柬,“我家小姐素来仰慕先生的学问诗文,yu请先生到府上做老师,教导传授一番。”

    本来认真抄录文章的雪宝听到有nv孩儿想请爹爹做先生,很着急地扔下笔,躲到门后偷听。

    柳寂皱眉,冷冷拒绝:“教不了。”

    “先生别忙着拒绝,我家小姐天资聪颖,便是放到男儿丛里也不输阵,教她绝不辱没您的大名,而这束修嘛,也”

    “好不好与我何g?”狗男人脸上已经带有不耐烦,“请回吧。”

    “这好吧。”那老者见状,才又取出一封信奉上,“这是我家老爷的信,还请先生过目后,再作定夺。”

    柳寂将信看罢,道:“请回禀杜公,过两日我自会登门拜访。”

    半天才听到一句像人的话,老者喜笑颜开,“是,是,小人这就回去禀告老爷。”

    “东西带走。”

    “送上门的礼,岂有带回去的道理,还望先生笑纳。”

    “带走。”

    “是”

    大门开着总有人上门打扰,不得清净,狗男人g脆闭门谢客。

    雪宝听到爹爹居然答应了给别人做先生,不高兴地跺跺脚。

    文章也不帮他抄了,在他关大门的时候,回房趴到床上难过赌气。

    柳寂回书房看不见宝贝,等了片刻还不见出来,在家里寻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小家伙躲在房里偷哭。

    “哭什么?”他无奈地问,在床沿坐下,轻轻擦掉雪宝的眼泪,知道她因何难过,温柔哄道:“爹爹没有答应要给人家做先生。”

    “可我、我都听见了,爹爹接了信,还说要登门拜访。”

    柳寂拿出信给她看,“写信的这位杜公,爹爹以前在他手下做官,对我有提拔知遇之恩。如今他年老致仕,就在齐州,宝宝自己说,我们该不该前去拜访?”

    我们?爹爹要带她一起去吗?雪宝看完信,才止住伤心,很是稀罕的说霸道话:“不许爹爹再教别的人念书了,只能教我一个。”

    雪宝读书,是由他从认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教的。

    甚至刚开始学写字,他一笔一划带着写。

    他不是个温柔和煦的人,教雪宝念书识字的时候,却极其温柔耐心,仿佛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人。

    她学得慢,他就教得慢。

    学过一遍的东西,雪宝记不住忘掉了,他就重新教,两遍、三遍,直到她学会为止。

    雪宝没见过爹爹教别人,以为也会像教她那般,生怕别人,还是个nv孩儿家,分走爹爹的温柔和耐心。

    所以对别人要请爹爹做先生这件事非常介意,十分吃醋。

    却不知道她爹不是教书的时候温柔耐心,仅仅是对她温柔耐心。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在宝贝唇上狠亲一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不高兴就同爹爹说,不许躲起来自己生闷气。”

    “嗯嗯。”雪宝乖巧答应。

    “还哭。”柳寂轻吻雪宝犹带泪痕的眼睛,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怜惜心痛,“你知道爹爹看到你哭,有多心疼么?”

    雪宝羞涩地亲一下他的脸,认真许诺:“我再也不这样了。”

    “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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