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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塞→瓷】幸运日(情人节贺文)

    今天是个幸运日。

    做完最后一项任务,我和我的战友兼知己会放一个长假。我想,任务结束便对他告白,诉说这近十年来我的爱慕。

    我的战友是一位高大的南斯拉夫人,不论在不在任务期间,他都喜欢一直带着墨镜。

    他曾抱怨头发养长了,想去剪。我笑着回答,说,他这样很好看,我很喜欢。说完我一阵后悔,生怕他觉察出我的情感,并因此厌恶、远离我。

    他有点傻,抓抓留长的头发,虽然眼睛被遮住,但我知道墨镜下是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看着我,像是描绘爱人的样貌。

    我连忙从心底打消这个想法,因为世界上三大错觉之一便是“他喜欢我”。

    他扯扯嘴角,笑着对我说:“好,我不剪了,那你要一直喜欢我的头发。”

    可能是错觉,我莫名觉得后半句“的头发”略微生硬,像临时加上去似的。

    不知道其他战友怎么传的,说他是一头巴尔干猛虎,但我感觉他不是,而是一只巴尔干大猫,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比盛开的铃兰还要明媚。

    他疲惫时常常从背后抱住我,把毛茸茸的脑袋塞进我的脖颈,像只受委屈求主人摸摸的猫。

    我告诉其他战友我的想法,他们首先是一脸唏嘘,紧接着是便秘的表情,最后定格在惊悚。

    他告诉我这是他们那表达对友人亲近的方式之一。虽然刚开始时我不适应,但之后他抱我的次数变多,我便习惯,开始享受他对我的亲昵。

    我们曾回去交任务,路边贫民窟的孩童会露出可怜的表情,捧着双手,乞求我们施于钱财。我翻翻口袋,递给他们几张美金,而他像只毛躁的大猫抖着兜。

    他说他不喜欢往身上带现金,于是我们每次出去时,所有的钱都交给我保管。

    他似乎忘记他的钱在我这里,我想着把他的那份也给上,他却从手心中露出几块糖果,还是快化了的。

    孩童们立刻将他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等他们散去后,他朝我笑笑,弯下身子在我耳边密语,说:给你留了一颗,若是想要,我再给你做点。

    然后另一只手摊开,里面是一颗略微黏糊糊的果糖。

    我收下它,填进嘴里,甜腻的味觉立刻在我嘴里散开,有些齁人。

    我感觉,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糖,没有之一。

    但是现在,我再也不吃到那颗糖了。

    敌人的子弹射进他的心脏,喷出的血液溅到我的眼眶中,他往后退几步,像失去线的风筝摇摇落下。

    泪水在他倒下后就充满我的眼眶,里面还混杂他的血。我觉得那时候我哭的很惨,仿佛将死之人是我一般。

    他虚弱的笑笑,说:别哭了,都变要成小花猫了。

    我抱着他哭喘,有些呛肺,咳嗽几下,连忙出声:你、你别死,我现在变成小花猫,你别死,不许死……

    我感受到血在逐渐消散凝固,不论是他的,还是我的。我连忙捧住他的脸,对着他干裂的唇用嘴砸下去。

    初吻的感觉不好受,不像他们说的是甜蜜的味道,因为我只感到血的铁锈味和逐渐丧失生机的人。

    可能是对着他的嘴,我说的话有些含糊,但他还是听清了。

    我哭着说:“我爱你,我爱你,你的糖还没给我,你不许死……”

    他张张嘴,试图如往常一般扯出一个微笑,但他失败了,只能说:“我爱你,和你一样。”

    心脏受损,他很快死亡,犹如盛开的铃兰在盛夏被炎日灼烧。

    血灌进他的咽喉,他说的话含糊不清,但我还是铭记在心里。

    他临死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对其他人的嘱托,不是对这世间的怀恋,不是对逝世后的安排。

    他说:“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但不是我的幸运日。

    他最幸运的一天,我刚确定关系的爱人在我怀里死去。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匆匆开始又匆匆结尾。

    他好狠心,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抱着他的尸体无声哭泣。

    塞的手中握着沾满血的水果刀,看着旁边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以及腹部不断涌出的血液,漠然地拿纸巾擦起刀身。

    冒牌货、冒牌货、无耻可憎的冒牌货,把他还回来、还回来……

    “小塞……?”

    东方人虚弱地卧在沙发上,手无力的垂下。他面前赫然是一份精心的生日蛋糕,上方插着代表生辰快乐的蜡烛,在一滴一滴地流着蜡泪,灼烧脆弱滑腻的奶油。

    别这么叫我,别这么叫……求你,别叫我,不要……

    “小塞……?”

    东方人的声音因贯穿伤比上次轻的多,他试图挣扎起身,却仍是疲软地滑下。

    塞的眼眶大滴大滴流泪,苍蓝的眸子染上无措与彷徨。眼前即事实,无法改变、无法质疑,塞只能一次次敲打自己的心,嘶吼着命运的无耻与不公,凭什么、凭什么我苦苦坚持的理念被轻易撕毁?

    塞不禁回忆起从前。

    那时他刚丧父,父亲死在战场上,大批战友被摞走充当战俘。父亲是高官,他的尸身在敌人的得意下被摧毁,用来震慑“不听话”的俘虏。

    战俘里的一位东方人站出来,哭着辱骂他们的无耻,哭的很惨,像被磨平利爪、拔掉尖牙却仍撕咬敌人的兽。骂的很脏,险些被敌人枪毙。

    后来那位东方人潜伏,领着他的战友们冲破重围。塞听别人说,当时东方人满身血迹,秀丽的青丝上无不是血垢,身上毫无一处完好的地方,后背以及左小腿留下永久的后遗症。

    塞听闻后一阵沉默,心中感慨万千。

    塞遇见那位东方人在他家门口,东方人捧着他爹的骨灰盒,脸上绑着绷带,他们对视很久,最终还是对方先开口。

    东方人说:“我的名字是瓷。”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因为父亲回家了。

    我看着父亲的骨灰,伸手接过来,问:“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他无言地张张嘴,数百种词在他唇边即将吐出,又被咽下。

    他盯着父亲的骨灰盒,望眼欲穿,踌躇好久,勉强开口,只说:“朋友。我们是很好的一对朋友。”

    仿佛怕我误会什么,连忙说:“只是朋友,也是战友。”

    一阵无言的沉默。

    我试图活跃气氛,尚未开口,被他截去,说:“我比你父亲小些,你可以叫我小叔。”

    我哑声,犹豫的张嘴,道:“小叔?”

    东方人欣慰地点点头,伸手摸我的头。

    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不愿称他为小叔,但比起“小叔”这个称呼,我更愿意叫他“哥”。因为他的脸长实在过于稚嫩,欺诈性十分强烈,我总以为他比我大不了几岁。

    我们就这样迷迷糊糊、不清不白的过日子。

    不清不白指对瓷的实际年龄和脸的形容,并无其他含义。

    绝对没有。

    我记得在一切不对劲前,我们一起去爬山。

    我已经和他度过好几年了。他喜欢喂我,这几年间我长的很高,可以把他圈怀里,下巴搭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再像小狗一样抱着他转圈。

    山很高,可能是因为后遗症,我们爬了才将近三分之一,他就停下扶着我的手臂,微微喘气,说:“小塞,休息一会吧,我有些累了。”

    我看看山顶,又看看旁边的人,故作思索一会儿,直接索性拦着他的腰横抱起,像骄傲的狗狗,说:“没事,小叔。我不累。”然后抱着他跨步狂奔。

    山上略微陡,虽然我跑的稳,但他还是尖叫一声,接着紧埋近我的肩窝。

    我跑了近五分钟,找到个矗立在山路旁的亭子,轻轻把他放下,露出笑脸。我感觉我是求夸奖的狗狗,若我的身后存在条尾巴,定是旋转的如同螺旋桨那般。

    他果然不负我的期待,微微踮起脚尖摸我的头,像我们在门口初见一样。不过这时我长得更高,需要他垫脚了。

    接下来我们就慢悠悠的爬山。其实我感觉还能跑一千米,不过被他以“小塞不能剧烈运动太多。”拒绝。

    还挺想再摸摸他的腰。我在心里偷偷叹气。

    很快就到了山顶,他兴致勃勃地去拍照,我在旁边屁颠屁颠跟着。

    倏然地,他瞟见一家米字小摊。

    字面意思,往米上刻字,这里俗称“米字”,还可以定制。

    他付四十元钱,我们俩获得两条珍珠模样的吊坠,现在还挂在我的胸前。

    他的米字是:和平安乐。

    他好奇地侧过头问我:“小塞,你的上面刻的是什么?”

    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他就把吊坠从我衣襟里取出。

    “在一起?你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呀?”他笑着揶揄我,我感觉我的脸上定是羞红一片。

    在一起,不是女孩子,是小叔。我在心里默默解释道。

    第二天事情变了样。

    我挂着刻有“在一起”的吊坠,照例去敲他的房门。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一年最幸运的日子。

    我想和他告白,善解人意的小叔不会直接拒绝我的请求,他可能会羞着脸说:“这样不好,你只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罢了。”然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允许我的追求。

    最幸运的日子。

    我未敲响的房门被打开,面前人的桃花眼不再蕴含温情,淬了冰,仿佛玻璃的尖锐划破心脏。

    “小叔……?”

    “塞尔维亚。”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从那刻起,一切,所有的一切,我的身边的所有都被改变。

    我从心底里拒绝并厌恶这一切,但他冰冷的鎏金眸子如同一盆冷水浇醒我,将我放在烈火上炙烤,冰火共存,我冷得发颤,却又热得落泪。

    冒牌货。

    “他”的背影和我的小叔一模一样,行走时头发扬起的角度分毫不差,完美的像是雕刻品。却又完全不同,“他”不会抚摸我的头,不会轻声安慰我,不会领着我刻米字。

    冒牌货。

    有人从我身边将他摞走,狠狠丢下我一人,怀里的温存不复存在,仿佛之前所有的一切皆为梦境、甜蜜的梦——所以梦醒时刻更加痛苦,撕心的泪将我吞噬殆尽。

    冒牌货。

    找到他、找到他,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把他接回我们平静的小窝,让他舔舐我撕裂的伤口。抱住他,抚摸他,把他揉成一汪春水,治愈我早已破旧不堪的碎镜。

    可现实无情的撕开伤口。

    一切、一切、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我眼前的“他”就是他,“他”依旧是他。

    他们是相似,却又是不同。

    那我只好用我的方法,刨开“他”的心脏,解析“他”的灵魂,扯出“他”的咽喉,质问一次又一次。

    我的小叔,我的爱人,我呵护在心上的珍珠,我生命里的一切。

    我厌倦了几年的逢场作戏,我打算杀了“他”,在“他”临死之际询问他的下落。

    我挑了个好时机,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日子。

    这天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

    我听到了。

    “他”叫我“小塞”。

    “小塞”?多久未曾耳闻,隔了无数沧海桑田,久到我现在还仍为之一颤。

    “小塞……?”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样貌。

    就是他,就是他,我的珍珠。

    可我无法应答,手中的刀掉落在地,泪早已糊满我的脸,桌前用来做戏的蛋糕被蜡泪灼烧。

    是,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我失去了一切。

    我想要靠近他,但我颤抖的双臂不允许我抱住他,我怕会再次拿起地上的刀,不受控的又将他伤害。

    这些年来我拼劲全力寻找的人,就在我的面前被控制,我却无法感知,无法将他从牢笼中挣脱出,然后我亲手杀死了……他?

    讽刺,天大的讽刺。

    命运嗤笑我所做的一切抉择,嗤笑我把他推的愈来愈远。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

    他在我的面前永久阖上眸子,不会再有色彩,不会再有温情。一具冰冷的死尸,无法给予我热烈的情感。

    我不再犹豫,拿起地上杀死他的刀,在捅进我的咽喉前,将他翻个身,以防在死后还要受后遗症的折磨,接着挂着泪在他旁边死去。

    我不敢抱住他,我怕死后会被他训斥。

    罪恶的源头被我撕碎,我冷眼看着眼前的恶灵魂飞魄散,心中的愤恨无穷无尽。

    它说,开个小玩笑。

    于是它控制小叔的身体,小叔被迫囚禁在自己体内,看着身体不受控的一次又一次对我冷眼相待。

    没关系,我不怨小叔,不会怨他。

    我只会在他身上讨得我想要的。

    现在应当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们都死了。

    我的复活显得莫名其妙。

    我哑了声,愣神,望着前面人的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瓷。”

    我机械式的问出上一世的问题。

    “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朋友。我们是很好的一对朋友。”

    “只是朋友,也是战友。”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表情。

    我红了眼,哽咽着扑进他的怀里,隔着手中的骨灰盒把泪水全部抹在他的胸口上。

    他慌了神,只以为我因父亲去世与孤独而害怕,拍拍我的脊背,像抚摸炸毛的小猫。

    “我比你父亲……”

    “不行。”

    “什么?”

    我抬起眼,全然不顾他身后注视着我的幽灵父亲,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追求你。”

    他眨眨眼,扭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我。

    “我……”

    “我不同意!”

    幽灵父亲炸了毛,试图揪我的耳朵。

    “瓷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您已经逝世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未过门的妻子了?”

    总而言之,我们两人一鬼的就过下去了。

    经过两个大活人的滋养,幽灵父亲现在能触摸到事物了。

    有点不好。我每次想偷偷摸摸抱着小叔时,他总会眼尖的看见然后拍掉我的手。

    至于为什么是“小叔”而不是“妻子”,大部分是幽灵父亲的强烈要求,以及小叔红着脸说我还小。我看着他们俩,感觉要是说出上一世的经历,绝对不会对我这么放心了。

    为了小叔对我的怜爱,我只好隐藏起来。

    不过怜爱过多也不好,我只能每天大声的对小叔表白,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每当这时,幽灵父亲便会靠在小叔身旁抱臂冷眼看我。

    我成年后,也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有次我趁小叔不在,与幽灵父亲商量。具体内容是什么不方便多说,反正在此之后我们三人的日子又快乐了些,幽灵父亲也因与人体接触过多而渐渐凝成实体,真是可喜可贺。

    虽然凝成了实体,但幽灵终究是幽灵,身体的温度比常人更冷。

    每晚运动完后,小叔更喜欢靠在我的怀里睡去,幽灵父亲只好幽灵地看着我们,总感觉他的怨气比鬼还大,哦,他就是鬼。

    不过幽灵父亲这种特别之处,在夏日总是博得小叔喜爱。

    每晚睡觉缩他怀里,沙发上看电视缩他怀里,他去做饭的时候还从背后抱着他。

    虽然我气的牙痒痒,不过没关系,毕竟我们是父子,我们想要的永远无法逃离我们。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准确来说每天都是。因为小叔在睡前给了我一个晚安吻。

    虽然父亲也有就是了。

    瓷不知道第几次分手了,和美。

    分手的最大缘由便是自家小男友精力充沛,常常在床上把自己搞的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美又一次把自己做哭,不论怎么喊都不停,嗓子哑了大半。

    次日醒来,美乱糟糟的金发牢牢埋在他的颈窝,瓷抬起酸软的小臂揉揉身上人的金毛,想着:要不再分个手?

    他确实这么说了。

    轻轻唤醒身上人,盯着对方还未从睡梦中醒来的表情,皙白的双手捧住他的脸,温声道:“宝宝,我们再分下手好不好?”

    “啊、嗯……”

    “……”

    “等等,怎么又分手?!”

    美的心情很糟,非常糟。比他早上起床时的头发还要糟。

    美的经纪人——日,这几天无时无刻受到上司的压迫,时常一些小事便要他去做。

    我是狗吗?使唤来使唤去的。日愤愤咬牙。

    “倒杯咖啡。”美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日,手上随意翻着文件,湖蓝与翠绿杂糅的双眸紧盯着手机锁屏上的人。

    日一言不发,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随即拿起杯子去冲咖啡。

    日端着杯子回来时,美从方才的大爷坐姿变成“腼腆玲珑乖小孩”式,反差十分强烈。美面前竖着平板在视频通话,通话的便是美的“前任”,正含笑看着对面的人。

    “瓷,复合嘛,复合嘛。你看,我现在没有了你的日子多不好过,连杯咖啡都不是你亲手磨的。”美撒娇的一连钢珠炮撒起来,特意夹着嗓子,趴在桌上,像小狗一样求抚摸。

    “说一周就是一周,这才过了多久啊?有两天吗?”

    “不管。以前都没有超过三天的,这次是一个星期啊,亲爱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乖哈,我要去工作了,亲亲。”

    “亲亲。”

    瓷最终在美幽怨的眼神下挂断视频,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走向拍摄场地。

    见不到瓷,美没有装的必要。他恢复成刚刚到大爷坐姿,可算瞟了眼身旁端着杯子的日,毫无波澜地开口:“倒了。要手磨的。”

    日感觉他咬酸了腮帮子,太阳穴突突的跳。但没说什么,只得低下头,喏喏答道:“好。我现在去磨。”遂快步离开,前往茶水间。

    “磨细点,加可乐。”

    日:……

    美尝口后觉得味道不好,让日重新磨。

    日:??

    【李涛,最近那位是不是有点暴躁了?】

    1l楼主

    rt

    2l清风入你心

    “那位”是哪位??卖关子通通脚刹??。

    3l南桐使我想吐

    ls不看标签石锤,就是北美那位唱歌的小歌星呗??。

    4l下次别含那么深

    小歌星?你把全球2亿粉丝量的那位叫小歌星???美子的歌那t可是天籁之音,你管这叫小歌星????????????笑死我了牢底。

    5l南桐使我想吐回复4l下次别含那么深:不都是卖艺的,装什么清高?你家住海边???

    6lpoppppo㎡

    歪楼了歪楼了,憋住,天天戾气这么大和美学的??一人一个举报不解释??

    7l小葵花妈妈课堂上线啦!

    正楼。楼楼怎么感觉出来的?北美那位不都天天摆着个臭脸??也就心情好了对我们这些小粉丝营业一下……qaq

    8l红箱子皮

    雀食。

    9l楼主

    怎么说,平常那位开完演唱会基本上都会下来活跃气氛指嘲讽我们,最近几天甚至都不见人影,连推都很少发以前一天恨不得三四十条,一分钟刷屏五六次。

    10aa王濠镜赌场批发bot

    笑死????整得跟失恋小男友一样??

    11l楼主

    ……

    12l清风入你心

    ……

    13l抱住凉席

    ……

    14lpoppppo㎡

    ……

    15aa王濠镜赌场批发bot

    喂喂喂……你们别不说话啊……

    16l小葵花妈妈课堂上线啦!

    说不定是因为那位拍戏发的预告抢他风头,北美那位和他不一直是死对头?暴躁点也挺正常的。

    17l红箱子皮

    你说的好有理有据,我竟无法反驳????。

    18l能不能不要再抢我id了?

    不是,等等,怎么又蹦出来个“那位”??这又谁啊??

    19l红箱子皮

    ls和2l有异曲同工之妙,北美那位的对家除了咱们的国民男神还有谁?

    20aa王大爷包子批发bot

    好奇,纯粹好奇,并无恶意那咱爹不是搞演艺那条路的嘛?怎么和唱歌的成对家了啊???

    21l不准捅我家1的皮燕子

    当初北美那位一入圈就高调表明自己是来追星的,禁止存在任何形式的女友粉or老婆粉甚至还有男友粉尤其是亚洲这边欧美那边很少有这种,所以就没特意强调but当时咱们爹有个粉头爬墙,爬到北美那边,甚至还发博发推说自己是北美那位的一生女友粉……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着,咱们家就和北美那家开撕,当天的博和推都差点瘫痪了。。之后,嗯,就成这样了,双方粉丝稍微不理智点的见面就开撕

    22l清风入你心

    趣,我就说怎么某天我博和推都登不上,原来是你们搞的事??????

    23l要搞事

    话说咱爹拍的那戏,爹好像杀青了吧?最近好像会有杀青宴,爹的博发了。图片jpgx2

    【努力挣钱养兔子:各位日安。近期我在《岸杨柳》剧中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开始准备杀青宴啦??愿各位小朋友生活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在《岸杨柳》拍摄期间,瓷得空拍的照片】

    24l阿美我是你爹

    爹咪好米……美子哥,我就爬墙一会,就一会????????

    25l不准捅我家1的皮燕子

    a的稀有爹粉出现了……????

    26l红箱子皮

    怎么又歪了。给我正回来!

    去翻了一下站姐发的视频,确实如此。感觉到那位很明显的敷衍……不是说观众是衣食父母?怎么对我们这么无视??拿什么态度对你爸的!??

    27l阿美我是你爹

    ls难不成还不知道那位是富二代吗????不对,都不知道富几代了。要不然你猜猜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拽??

    28l不准捅我家1的皮燕子

    笑死我了,,,,世界的b王……??

    29l清风入你心

    笑的好无助,哭的好无助指穷??????

    30l能不能不要再抢我id了?

    我记得美子哥还有个称呼,叫狗王

    31aa王大爷包子批发bot

    等等?

    32aa王濠镜赌场批发bot

    这个称呼。。。。。

    33lpoppppo㎡

    世界的狗b王!

    34l阿美我是你爹

    我服了你们,,不准嘲笑我们狗b王,我们狗b王不要面子的吗,狗b王,嗯……嗯嗯。。

    35l不准捅我家1的皮燕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笑得崩溃s

    美满眼愤恨盯着手机屏幕,上方赫然是一张论坛截图,“前妻”甚至还调侃自己。

    【我的三勺星星可乐:a,看看?】

    随后不论美怎样轰炸瓷的小窗,对方仍不回消息。知道瓷已经上楼参加杀青宴了,美郁闷地向后一躺,手机被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

    ——

    瓷笑吟吟的看着美发来的可爱表情包,不仅笑出声,还引周围人侧目,只好面容不改地将手机塞进口袋。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亲爱的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取笑我……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世界的b王我认了,狗王也认了,但为什么会有世界的狗b王!!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小狗满地打滚jpg]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你又被哪个小妖精迷了神?!!你平常都会来贴贴我的!!!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真的不理我吗??——!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你果然被那群拍戏的小妖精勾了魂。

    :亲亲jpg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亲亲亲亲亲亲

    :分手期还有三天哦

    胸大无脑北美甜心:亲爱的,能不能不要提起这个令人讨厌的东西……】

    瓷在宴会上灌了些酒,头脑发胀。虽然在喝酒这方面算是千杯不醉,但若是碰上洋酒,不出几杯便会醉的一塌糊涂,还好这次洋酒国酒都掺了点,不至于醉那么狠。

    结束后,瓷想到他家的北美甜心还在楼底下等他,略微晃悠悠的坐电梯下楼。

    “先生,我来扶您吧。”一个高大的陌生肥胖男人走上前,露着笑,不知为何有些痴态。他不等瓷回答,强行拉住臂膀,竟是直接把他带走。

    “停下!松开你的手!”瓷暗暗发力,却因醉酒的缘故始终挣脱不开,硬生生被人拖着走。

    心中愈发感到不妙,果真,那畜生把他扯到暗巷里,发狠力将他甩到墙上,表情不再收敛,赤裸的欲望直接暴露在瓷的面前。

    “美人,哥喜欢你很久了。”说着,一边捆住瓷的双手,一边试图解下裤腰带。

    瓷忍着强烈的恶心与不适,冷眼看着肥胖男人的动作,在心中恶狠狠的暗骂美的动作真慢,再不动手他就要踹对方的命根子了。

    强光迫使瓷紧闭双眼。下一秒,肥胖男人的惨叫声与车撞墙的破碎声在他耳边响起。

    瓷睁开眼,眼前便是一辆价值不菲的汽车撞进墙里,车与墙之间链接的地方便是方才的男人。现在他双眼紧闭,下身在不断涌出鲜血。

    “别老看他呀,honey。”

    美懒洋洋地从车上下来。

    “放心——我控制力度啦,死不掉。只不过是下半身残废一生罢了。”美无所谓地耸耸肩,摘下墨镜挂在瓷的鼻梁上,手臂环住瓷的腰。

    “不许这么鲁莽了。我本以为你会给他一块板砖。”

    “可以。不过要用角砸。”

    “哇,好凶哦,会死人的。”

    “反正死的不是你。”

    美乐呵呵地揽着瓷的腰走向那辆报废的汽车,瓷随意他揽着。

    “这车还能开?”

    “当然不能。”

    “?”

    双眸没有墨镜的遮盖显得更加澄澈,美眨眨眼,俯身,凑近瓷的耳畔,轻声说道:“不过你这被下药的身子,现在可是很需要它。”言毕,用手肘顶了顶基本完好的车门。

    “……你怎么看出来的。狗鼻子吗?”

    美不说话,拉开后车门邀请瓷先进。

    “我没有告诉‘前妻’的义务。”

    瓷坐进去后默默翻了个白眼。

    “所以?‘前夫哥’要帮帮我吗?”

    “还‘前夫哥’?”

    “美哥?小甜心?亲爱的?老公?”

    美很受用地哼哼几声,连忙爬进车内,利索地关上车门。

    ……前略

    美冷冷瞟了窗外一眼偷拍的人,随后紧闭车窗,拍拍怀里人的脊背,说:“dear,我们公开好不好。”

    与其等被动上门,不如主动出击。这是美利坚惯有的套路。

    瓷亲的迷迷糊糊,再加上药效的缘故,思索了好一会才明白美说的什么意思。

    “我无所谓的……当初不是你说不公开的嘛,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说过啦,想玩玩地下情。有种做小三的感觉,真刺激。”

    “都结婚两年了你还想做小三?”

    言毕,瓷轻打美的手臂。美挨打也不恼,嘻嘻笑了声,低头,加深方才未完成的吻。

    ……后略

    次日,美的推特连续发了三条。

    然后物理意义上的全网炸了。boo的一下。

    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美曾经一分钟内连续发布十多条推特,发言频率堪比黄*天。

    但这次不同,由原先的游戏界面或者炫耀钱财,亦或是分享好山好水好风光,变成拍摄的某东方美人九宫格生活照。

    一看就拍了不少,角度甚至还精细研究过,将照片里人身上的儒雅与温和展现的淋漓尽致。

    【unattaablelighthoe:

    ywife照片x9】

    【unattaablelighthoe:

    wehavebeenarriedforoyearsnowdon,tdedeyourself】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不要妄想你没有的。

    【unattaablelighthoe:

    didotsaythaticatochasethestars?】我没有说过我是来追星的吗?

    相对而言,欧美区的评论格外开放。他们鲜少在意演员、歌手等的私生活,只会在意他们演的戏是否好看、唱的歌是否好听。所以很多一部分欧美人表示祝贺以及对美结婚两年的惊讶。

    至于亚洲这边,内娱韩娱日娱嘛……大家懂得都懂。

    顺嘴一句,从瓷那里爬墙到美的“女友粉”连刷数十条博客,其内容不言而喻,精神状态由想可知。

    瓷任由美在自己身上撒泼打滚,活脱脱一头大型美洲豹,还是尾巴纹着铜钱印的。

    “你转发我的推特了吗?转了吗转了吗?”

    “转了转了。我要被你压死了,快点下去。”

    “不——要——”

    美故意拖拉长音,轻轻掰开瓷握着手机的手指,拿过手机在上面戳戳点点。

    【你的关注“努力挣钱养兔子”发布一条博客。】

    【努力挣钱养兔子:

    图片x1】

    美迅速刷新几下,便出现几条评论。

    【我吃柠檬啊:?好看的爹我亲一口,旁边是什么狗玩意给我滚出去。。。。】

    【打倒美帝野心狼:不是,爹,您发结婚证是什么意思……?】

    【我的cp成真了:吃了五年的邪教突然得知双方领证两年了。。。???】

    【4416:?。。。算了还是祝贺爹新婚快乐吧。。虽然迟到了两年??】

    【呸呸呸呸呸呸呸:一定是美利坚的陷阱!爹你是不是被狗东西绑架了啊你眨眨眼啊????】

    【我不活了这个b世界赫赫:刚从推上看到美子发推和爹转推。。又在v上看见爹发结婚证。。?】

    【苏绝对不能是37c:窒息】

    美迅速瞟几眼评论便关了手机,手臂紧禁锢瓷的腰肢,毛茸茸的头埋在身下人的脖颈处,慢悠悠的说:“好啦,接下来该是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的二人世界啦!”

    瓷佯做凶狠瞪了眼人,温声道:“再不起来,我们世界第一的可乐就要被海鸥叼走了。”

    言毕,美迅速从瓷身上爬起,面做震惊道:“我的可乐还在门外!”其连滚带爬状的迅速冲出门。

    “噗。笨蛋性子。”瓷看着美三步两跳的跑走,随后轻瞟了眼放在沙发后且完好无损的可乐,悠哉悠哉继续看《gcd宣言》。

    岁月静好。树叶沙沙响。

    渡鸦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我是只鸟。

    准确来说是只漆黑的渡鸦。在阳光照耀之下会反射出五彩斑斓的黑。

    我本觉得这一生将平平淡淡、粗茶淡饭的度过。

    天有不测风云。

    在我还是稚童,不,雏鸟时遭受到欺凌与折辱。

    我很弱小、很脆弱、很无知、很愚昧,任何人都能将我捏在掌心之中,我微弱的反抗在他们眼中便是蜉蝣撼树。

    在我最落魄之际,高高在上的他们撕裂我的羽翼,我无法振翅天空;毒哑我的咽喉,我无法发出哀嚎;折碎我的脊梁,趴在地上奄奄待息。

    幸运的,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导师,分叉路口的指向标。

    他赐予我新的信仰,我的眼中点燃红色的火炬熊熊燃烧。

    亮晶晶的眼睛。

    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现在他捆着我的四肢,搂紧我的腰窝,头贪婪地埋在我的脖颈,然后粗暴的扯掉我的裤子。

    「怎么,是有遗漏掉的东西?」

    我微愣,看着眼前折返回来的小学弟。

    「不,不……我想问问你,这周末可以帮我补习吗?」

    斯拉夫人平常不喜颜色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忐忑与期待。

    我轻勾唇角,语气平淡:「当然可以。」

    之后小学弟三步两回头地向我挥手告别。

    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我联想到前几天吃的小熊饼干。

    虽然没什么关联,但起码都是小熊对吧。

    表面上仅仅的学弟,但我们早已确定对象关系。

    先生刚捡我回来不久,他我送去上学。

    放学时,我因被那群人灌的药还没治好所以头脑不太灵光,竟把回家的路忘记了,又怕叨扰其他人平添一份烦恼。

    于是就一个人蹲在校门口挤破脑袋想回家的路。

    俄比我小七八个月,他踩着自行车回家时瞧见了我。

    我们当时还未曾见面,他就把我当成没人要的小屁孩。

    这小孩看着面冷,但心肠子还是热乎的。

    他撇撇我,声音不大不小:「你要不先跟我回家?」

    我脑一抽就答应了。

    然后小孩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叫「先生」。

    现在想想,若我不是先生领回来的,那俄是否构成人口拐卖罪?

    长大后,我还更脑抽的和他处对象了。

    神奇。

    说是补习,背地里却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俄,这是我第六次拍掉你的手了。」

    我不仅一边要给他讲题,还要一边用左手拍掉偷摸揩油的熊爪子。

    「老东西又不在家,我摸摸怎么了!」

    「摸自己男朋友难不成犯法吗!」

    他义正言辞、满脸正色说道。

    我终于切切实实感到什么叫做「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更准确一下来说就是「无语」。

    「这和老师在家有什么关系吗?我现在在给你讲题诶。」

    「我们已经四天没有亲亲了……」

    他怨气冲天,仿佛凝成实质,比冷宫里的妃子还要幽怨。

    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亲几口后赶快讲题。

    这熊不老实,亲着亲着摸起来,摸着摸着脱起来,脱着脱着贴起来。

    他亲的我略微气喘,因缺氧眼睛泛红。分开时拉出一道银丝,唇珠上沾着水痕。

    我见俄想进行下一步,连忙出声制止他脱皮带的声音。

    「停下……!」

    他抬眸看我,散下的发丝隐隐遮住他极具侵略性的灰蓝色双眼又迅速藏起。

    他甚至还委屈上了,头顶都快要冒出一双耸下来的毛茸茸熊耳朵。

    「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做了。」

    「我们才交往两个月。」

    我没注意俄的语气,只觉得他不灵光的脑子记糊涂了。

    他抿唇,不说话,俯身环抱住我。

    我以为他不想做了只是想要一个抱抱,然后我感受到脖颈那处有些湿润。

    心中一急,不知道用哪里使出来的力挣脱出一头熊的桎梏,轻轻捧住他的脸,眼角和鼻尖泛了红,还不想看我,直接把头扭到一边。

    「你不喜欢我,又干嘛关心我。」

    谁家的熊?酸味这么大。

    我简直被他无语到笑出声,索性踹他一脚。

    根本没用力,他很戏精吃痛的嗷一声,眼里的小珍珠愈要掉下来。

    「你还踹我……」

    「踹的好痛,肋骨要断了,我不能动了,你得整个后半生养我。」

    我挑挑眉,说:「前半生不要啦?」

    「先熬死那个老东西再说。」

    他说的极小声,我快要听不见了。

    「什么?」

    「我说,前半生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只需要后半生。」

    「真的不做吗……?」

    「我也没有那么想做,就是怕你寂寞。」

    「做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当然,我性需求很小的,真的没那么很想。」

    「不做啊?我活很好的。」

    我叹口气,环着他的脖颈,耳语:「……趁先生回来前做完,还有,先洗澡。」

    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没等他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拿浴巾去。

    年轻人真不知节制。

    说好两次就是两次,次次说最后一次,又趁我没缓好就进来。

    还是个骗子,器大是大,活一点不行。小腹又酸又痛的,找到敏感带后专攻那处,根本不给休息的机会,最后甚至我无力的趴在床上承担,嗓子都哭哑了才放开我。

    幸好先生工作忙碌,连续几天彻夜不归。

    拿到手机后才发现俄给他摁关机了,懒得管他,开机后看见昨夜先生惯例的一句「晚安好梦」。

    先生回来了。

    俄站在旁边抱臂,拉着脸,不情不愿地说欢迎回家。

    我们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

    之前先生知道我会使筷子,他想给我夹菜,练了很久才堪堪加起一根粉条。

    他说他这双手捏惯了枪,突然握别的东西还有些不适应,筷子仿佛有千斤重似的。

    睡前他调侃我要不要再听一会他讲的睡前故事。

    我婉拒他,他轻叹口气,说:「你以前天天晚上缠着我讲故事。」

    我感觉像扒拉出小时的糗事,面上略显无措,只好推着先生到他的房间门口。

    「我即将年满二十,您也四十多了,再讲真的不合适的了。」

    「你嫌我老?」

    荒唐至极,有驳人伦。

    我睁开眼,第一感觉便是全身无力,额上分泌出几滴冷汗。

    连忙掀开被子,下体处黏糊糊的,被褥上也沾了点。

    我颤抖着站起来,腿根止不住的发颤,软的不成样子。

    我梦见我和先生在共赴云雨。

    我并不知道,我看不见的后腰处掐着紫红指痕。

    我这几天都在躲着先生。

    先生现在在一楼客厅看报,端着温热的咖啡。

    我快速的撇了眼,然后迅速出门。

    我清晰的察觉到先生一直在盯着我的背影,如芒刺背。

    角落里微弱的红点一闪一闪的。

    俄不知道抽什么风,这几天要我的次数逐渐增多。

    睡前我明明记得把他弄进去的都扣出来了,但起夜的时候还总是有些流下。

    应当是他弄的太深了,我没有在意。

    我喝掉先生递给我的牛奶,身体逐渐无力,意识却无比清醒。

    我察觉到不对劲。

    半夜我依旧睡不着,只能假寐。

    门吱嘎一响,我本应坐起询问来人,却无法动弹,还是维持原来的姿势。

    他的脚步很轻,然后绑起我的手脚,手掌抚着我的腰窝。

    我心中警声大作,但现在连睁眼都费劲,仿佛剥夺全身,给予我永无穷尽的静夜。

    他有意压着呼吸,轻舒且缓慢。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脏即将跳出胸腔。

    我闻到只有先生身上才会散发的烟草味!

    脑内思绪如乱麻,他抚摸的地方仿佛蝼蚁在爬。

    他为什么会有先生的味道?先生是遇害了吗?不,不可能,先不论「陌生男人」进门为何无人知晓,光凭先生的身手也绝不会败战,更何况他身上的味道……

    我拼尽全力,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振动声带,我知道我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先生……?」

    身上人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更加粗鲁,开始扯我的衣襟,拨开我耳边的发丝。

    「我在。」

    本是极具安全性的话语如同冷水浇满全身。

    「您在做什么……先生,这不合礼法……」

    我紧闭着眼,无法也不想睁开,眼中含着的泪花,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咂在枕头上,砸出一片黑洞,将我的信仰摧毁。

    他捆住我的四肢,即使药效散失我也无法逃脱。

    尖锐的牙尖刺破我的肌肤。

    他不同往日般温柔,澎湃的海水灌满咽喉,呛入脾肺,我开始窒息,辛酸的胃水返上来灼烧,泪不再储存,洒命般奔出。

    俄也来了。

    我昔日的「爱人」吻着我的眼角,与他的父亲做出禽兽之事。

    我从这一刻起便知道,我要逃。

    手腕和脚踝处都锁着婴儿手臂般大小的锁链,只能在房间里走动。

    要不是晚上他们之中必来一个,我甚至恍惚和平常的生活别无二致。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知道我们无法回去,表面有多亲蔼温和,夜晚凶残暴虐就多加一分。

    我也会演。

    我对他们早已失望,内心麻木不堪,但还是被迫装出心痛绞肉般痛苦,「希冀」他们回到过去,演到我都分不清真假,平淡下来与他们生活。

    可能是看我表现好,手上的锁链取下来了。

    我警惕着他们,毕竟先生,不,苏对我下药一次,必定还有第二次。

    我察觉到他们对我的药量控制,偷偷倒进花盆。

    第二天他们发现不到浇水时间便湿润的土壤,扯着我的头发、掐着我的咽喉做了将近一天。

    我平静地站在镜子前上药,脖子上紫红的痕迹无一不昭显他们的罪恶。

    俄走近来,亲昵地环住我的腰肢,细密地吻落在脖颈,眼中爱恋不似假象。

    我知道,他随时会变成一头野兽咬断我的软肋。

    他按着我在梳窗前做了一遍。

    镜中的我媚态尽显,不论是谁见了都晓得我在做何等龌龊之事。

    我不敢再看镜子,我怕他发现眼中的愤恨,我怕镜中的我未等到时机便举起刀刃。

    泪顺着眼角滴落在交合之处。

    10

    我等了三年,演了三年。

    他们觉得我接受了一切。

    我每天都在扮演「贤惠持家」的妻子,替苏整理衣襟,在他出门前「眷恋」的交换一个吻。

    等他走后,俄递过来一杯水。

    我们心照不宣,知道杯里是大量的药。

    小时候一群人打开我的咽喉,往里面灌药,美名其曰替他们试毒。

    然后毒哑我的嗓子,直到后来苏带我去医院治疗才勉强好了一半。

    俄盯着我,盯着我将「水」喝的一干二净。

    我对他说去浴室,他点点头默认。

    趁着水声,我扣着嗓子眼,反胃的不适感遍布全身,眼中挤出生理盐水。

    我「哇」的一声将水都吐出来,甚至还有胃水残留烧着咽喉。

    水顺着鬓角滑落,睫毛处的水滴压着眼抬不起来。

    我看着俄,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面。

    11

    不负众望,准确来说是我一个人。

    我身上没钱,寒冬只能裹着一张被单。

    好心人主动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看着他一身名牌点头。

    他说他叫美,平常很喜欢帮助有困难的人。

    我狐疑地打量他,他乐呵呵地随便我看。

    我前些日子看到他亲手喂了几位看着就不像好人的人几粒「花生米」。

    平心而论,我的脸顶多有几分姿色,还是偏向清秀类,我就搞不懂了,他怎么就看上我?

    他说带我回家。

    我心中嗤笑一声,哪还有家呢?我的家在三年前就毁了。

    苏和俄早就销毁了我的身份证与其他我存在的痕迹,我现在一穷二白,在社会上就是个「死人」。

    不会有人记得我。

    屋内开着暖气,不用披被单,一件单衣就可以。

    美摩挲着下巴,动了动喉结。

    我猜他在吞涎水。

    因为他看我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

    「身材不错。」

    12

    美给我安了个新的身份。

    我问他想要什么报酬。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日后再还呗,反正你现在什么都没有。」

    「再说了,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助人为乐。」

    「……」

    他不要脸的技术真是炉火纯青,扯谎不带喘气。

    没有利益的目的,不像他这种恶心资本家做出来的。

    许是为了安定我,隔了好久才说:

    「……那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植物人弟弟?」

    「原来你还有家人。」

    「?」

    他皱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13

    说是照顾植物人,但职责只是每天抽时间和他弟聊聊天,其他的活保姆干。

    拿着一月一百万的钱,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总觉内心过不去……

    就怪了。

    美的弟弟叫加,不是双生子,似乎是同父异母。

    他们俩极了,眉眼处、身高、体型简直一模一样,从一个模子雕刻出来一般。

    他说加在一年前干活出了差错,伤到神经,下辈子很大概率就躺着不动。

    他随口便说出来,无所谓的样子。

    「干活?」

    他说到此处我觉得不对劲。

    逃出来前我听到苏和俄的交谈,兴许不会让我挣脱他们的控制,去掉铁锁后除了大事很少对我设防。

    俄说一年前杀掉的人又复活了。

    苏问他在哪里见到了。

    「地科噻区。」

    回忆至此,我连忙问美这片地是哪。

    他莫名其妙看我一眼。

    「自然是的地科噻,你喝药把脑子喝丢了?」

    「再不治疗你会死。」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无心旁听,随便应付几句就过去了。

    他见我敷衍,气愤的说了几句。

    「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

    「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忘了,我就是天,你现在求我帮你治病还来得及。」

    很好,这小子和我待久了起码会用歇后语,就是用的不当,语序也不对。

    14

    我有预感。

    不出一个月苏和俄就会找来。

    我在这住了将满一年,如今我已二十有四。

    我尽量放轻动作,收拾包裹,趁着月黑风高跑走。

    寂静的心脏毫无预兆的加速跳动起来,莹莹蓝光忽明忽暗。

    破风声从背后极速飞过,凭着肌肉记忆堪堪躲掉。

    转身扭头,美的双眸在夜中发着光。

    他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然后又一拳抡来。

    我的体力在巅峰时期还能与他一较高下,但苏和俄摧残我的身体三年,再加上频繁喝药得了病——尽管我不认为那是病,我现在的情况很快便落入下风。

    他捆着我的手压在墙上。

    「亲爱的,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的眼睛是义眼,能看清黑夜中的所有哦。」

    难怪他一直带着墨镜。

    他不等我反应,自顾自说:

    「你现在要走了?就这样打算不辞而别?」

    「我可看见了,你没有留一封信件。」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条承诺。」

    靠,这小子胡编乱造,我从来都是当场还人情。

    我正要出声反驳,他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我试图咬他,结果手也是义肢,根本咬不动,还硌的牙疼。

    他这一年隐藏的挺好,起码我没发现他身上大部分肌肤变成机械。

    不,不是变成的,而是本来即存在。

    「飘雪了。」

    他控制住我后掐着我的脸对着窗外。

    「明天是圣诞节,需要我准备一份礼物吗?」

    「如果是你的头就更好了。」

    他掐着我,我说的含糊不清。

    我发誓,他绝对听懂了。

    他轻轻瞟我眼,笑的深不见底。

    15

    其实我很想骂他说中国人不过洋节。

    但好像很毁气氛,所以我硬生生憋回去了。

    16

    苏和俄果然找来了,准确来说是苏。

    美送我的「圣诞礼物」便是苏的头颅包装在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中。

    血液还在一滴滴的下流,内衬白色的礼盒沾染血的痕迹。

    美在旁边托腮乐嘻嘻的笑着。

    我轻轻的放下礼盒,平静的起身,一拳砸向美。

    17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在我对面坐下,伸手递来一个酷似包装钻戒的盒子。

    我淡淡地喝药。

    他富有耐心的盯着我,如虎狼豺豹般的眼神凝视着我的咽喉。

    他不语,我也没心情问他是什么。

    随手打开是只平常会送的钻戒。

    「我能感受到,honey。」

    「邀请。」

    「送我奔赴地狱的邀请函。」

    那夜之后,美经常不顾我的意愿开始索求。

    他的义眼似乎略微破损,「瞳孔」愈发的深,下巴长出短须,扎的我脖子疼,本就比较炸毛的金发更加乱糟。

    「啪!」

    我实在忍无可忍,用的力不算大,对着他的脸给了一巴掌,他的头偏到一边。

    他缓慢的扭头,脖颈处仿佛机械转动般生硬。

    他莫名笑起来,笑的很大声。

    笑完后抬起我的腿弄的更深。

    他的想法正常人永远无法理解。

    他就是个疯子,犯病的疯子,他还说我有病。

    我冷静的回答:「存在脑部缺陷的应当是你。」

    他不说话,咧开的嘴弧度之大仿佛将到后脑。

    他指指脑袋,又指指我的心口。

    「我们都有病。」

    「我们是同类,亲爱的。」

    去你娘的同类。

    于是我又给了美一巴掌。

    美笑的更大声了。

    我第一反应是我把他打傻了,哦不,他本来就是傻的,还癫。

    第二反应就是我好像把他打爽了。

    那怎么办?

    不打他心里不出气,打他又怕他爽。

    人生24年以来面临最大的问题之一。

    18

    「咚!」

    美揪住我的头发撞在墙上,眼前五彩斑斓,随即出现类似飞蚊症的黑色絮状物,良久我才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鬓角下滑到衣襟。

    美笑的身体一颤一颤,死死盯着我,手掐住我的咽喉,不断收缩。

    疯子。

    我试图震动声带,很明显失败了。

    他凑近我的耳旁,轻声道:

    「我喜欢你的声音。」

    「无力却又奋力振声。」

    「太好笑了。」

    机制的义眼毫无波澜,脸上分泌出细汗,呼出的热气扑打在我脸上。

    我不能说话,反手掐回他的脖颈。

    ……

    美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脸上还有我留下的伤痕。

    我拼力扣掉了他的一颗义眼,现在另一只眼眶空洞且充满血迹。

    几个壮汉按倒我,听从美的吩咐。

    旁边是冰冷的摄像机。

    19

    暖阳打在我身上。

    强烈的光刺在我白到反光的肌肤上,灼烧着。

    已经不想回忆我是如何杀死美的。

    对他的最后印象是他断掉一只手臂,躺在血泊里,癫狂的笑穿透我的耳膜。

    「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

    「你是苏维埃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我想着怎么策反你,谁知你主动送上门来。」

    「那老东西太不懂珍惜了。」

    「我若是他,定会好好玩弄一番。」

    「你我本是一类。」

    义眼的深渊海洋将我吞噬殆尽。

    我在海水中奋力上游,略咸的水呛入咽肺,激出一滴又一滴的生理盐水稀释到海洋。

    我离水面只有一步之遥却又遥不可及。

    凭空出现的手拽起我,赠予一缕日光。

    同样的墨镜,但海水打湿了墨蓝的发丝。

    我怔怔看着他。

    「南哥……」

    20

    大致就是这样了。

    我一笔一划在南手心写字。

    南抿嘴,不说话。

    我以为他听故事烦,睡过去了。不再叨扰他,试图在他的臂腕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一同入睡。

    他倏然地抱紧我,仿佛要揉进他的血肉里。

    我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流到胸腔,路径之处处处发烫。

    我身子一僵,拍着他的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然后操着不熟练的手语比划着。

    我想,他应当是理解了我的意思。

    他还是不说话,怔怔看着我,紫红的双眸没有墨镜的阻挡更加深情。

    他攥紧我飞舞的手指,干燥的唇落在我的指尖。

    一下一下亲吻我的手指,顺着指缝舔舐。

    他弄得我老脸一红,一抽手别到背后。

    接着两张湿润的唇叠在一起。

    不同往日的要将我吃拆入腹的凶狠,这次的吻显得格外绵长。

    他吸吮我的唇珠,轻咬我的舌尖,两处身影叠交在一起。

    我顺从的按照他的意思躺下身子,心中不由暗骂。

    妈的,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被这人牵动心神。

    21

    经过几年的调养,我再次废掉的嗓子好了大半。

    不过根本不敢大声说话,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女孩,南有时候也顾虑着不敢太放肆。

    「南哥,这次是什么饭?」

    我轻轻从环住他的腰,尝试垫脚通过他的肩膀看到前方的情况。

    「咳。」

    他为了不让我看见竟也偷偷垫脚。

    「这个嘛……」

    「这个菜品你南哥我还在探究,探究……」

    我惬意的看着他乱飘的眼神。

    「没做好就说嘛,下次我来就行。」

    「怎么能让病号天天下厨的?」

    「哥哥,我受伤的是声带,不是腿啊胳膊啊。」

    他听闻,一脸正色的说道:「那也不行,万一你呛住油烟怎么办?又万一咳嗽的时候损伤声带呢?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考虑考虑我吧?小同志,你真的忍心让南哥好久都听不见你的声音嘛?」

    这男人惯会戳我心肋。

    我佯做生气的拧了下他的腰窝,随手抓片面包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其实你可以用嘴来堵的,我很乐意。」

    他一边吃着我塞给他的面包一边说。

    「万一你亲着亲着损伤到我的嗓子怎么办呢?南哥,你应该不舍得好久都听不见我的声音吧。」

    「小混蛋,学我说话。」

    「略。」

    我冲着他吐吐舌头,用嘴叼走他尚未吃完的面包,双手抱着抱枕看电视去,走前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真是……」

    他笑骂一声,抱臂看着我的身影。

    鼻尖一耸,急急忙忙的跑到灶台前。

    「完蛋,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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