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齐正笑的在床上打滚,但也只是小幅度的顾涌几下,然后躺在床上眼睛弯弯的看着司瑛,
“只是月经而已,司瑛,亏你还是医生呢。”
虽然也会因为外力导致处女膜破损,但齐正真的只是恰巧来了月经而已。
在她离开司瑛的那小段时间里,齐正也想了很多,她问司瑛,
“你觉得我对你做的事过分吗?”
司瑛沉默的洗完手后侧躺在她身侧,眼睛毛微微颤抖着,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可她在心里想着齐正对她在梦里的所作所为,她觉得应该是过分的,可是她同时也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大概是疯了,司瑛默默的想。
齐正看她不说话,也选择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躺在司瑛身边打开平板挑晚上想看的电视剧,司瑛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
齐正眉眼生的浓密,乌黑的睫毛长而卷,那两条长眉有着锋利的眉峰,看人时总喜欢高高挑起,有股子张扬的劲。
齐正似乎对谁都是笑盈盈的,但司瑛知道,那基本上都是演技。
“你也要看吗?”
齐正注意到她的视线,自顾自的顾涌进司瑛怀里,把头枕进司瑛的臂弯里,将平板举过头顶开始追剧。
因为只有一只手,所以平板举的哆哆嗦嗦的,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风险,司瑛见状伸出左手,拿住了平板的另外一边。
齐正感觉自己心里又咯噔一下,她完全没心思看电视剧了,只觉得左边那只属于司瑛的手葱白细长,拿东西的时候骨节好明显啊。
她咽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手的主人,却只能看见司瑛的下巴颏。
司瑛其实也没看进去多少剧情,她皱着眉怀疑剧里不符合科学常识的情节,认为现在这些电视剧拍的一点也不严谨。
感觉到下巴处有毛茸茸的瘙痒感,她低下头,视线跟齐正看入迷的眼睛撞在一起。
齐正撞上司瑛的眼睛,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她轻咳一声关上平板,慌不择路的起身送客,
“时,时间不晚了,司医生我就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家睡觉吧。”
司瑛盯着她发红的侧脸,鬼使神差的抓住她的手腕。
不由自主的话从她嗓子里发出,
“齐正,你喜欢我?”
???
齐正老脸通红,她加起来前前后后也是活了小四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要被人质问喜不喜欢啊?
这种明知故问的事难道不应该是学生之间才能说得出口的事吗?!
怎么办,好羞耻啊啊啊啊!
“如,如果是的话,你要怎么办?”
齐正不敢看她只微微侧过一点点身,司瑛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抿紧的嘴角,手中的手腕在颤抖,司瑛沉默了一会,
“我不是你梦里那个人,这样也可以吗?”
齐正疑惑转身,司瑛眉角眼梢都透着一股子忧伤,齐正触碰了她最喜欢的那双丹凤眼,她不愿意看见司瑛这样。
“你就是你。”
在她这,没有什么梦里梦外不是一个人的说法,齐正只知道她就是喜欢司瑛。
无关家世背景,无关性格变化。
“我国语不好。”
“我知道。”
是了,她们曾经是同学。
彼此什么成绩双方都心知肚明。
“齐正,之前你说的重新开始,现在算数吗?”
齐正一愣,她背后被轻轻顶住了什么,是司瑛将头靠在她后腰上,她微闭着眼轻声说道:
“现在我们还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你可以弥补我,我也可以弥补你。”
“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性,不是吗?”
齐正渐渐红了眼眶,现实很残酷,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司瑛对她十年如一日的爱意,但现实也同样大度,给了她们之间一个从未发生过任何事的世界。
没有怀孕欠款,没有杀人未遂,没有强上,没有互相用言语冷暴力伤害对方。
在这个时间里她们是平行的两条线,人生没有任何交集,只靠着一段像故事一样的记忆把两个人牵到一起。
那就像是一条细细的红线,分别绑在齐正和司瑛的手腕上,若是有一方想要强行扯断,自身的心脏都会跟着抽疼。
你说记忆能带来爱吗?
不,记忆只会唤醒爱。
司瑛在拥有这段记忆前没有爱过齐正,她甚至没有真正爱上过任何一个人。但拥有了这段记忆之后,她被唤醒了身体中那股想要爱人的本能。
那是从记忆里和齐正相处十年换来的细枝末节,共同汇聚成了她曾经爱过齐正的证明。
所以哪怕她不是梦里那个司瑛,她同样不愿意再次给齐正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恋爱,也不愿意她在这个时间里的初体验就是在一个阴暗闷热的楼梯间。
齐正懂了,原来在楼梯间,司瑛说的她又错了一次是这个意思。
她们都不愿意,在新的时间线里再次伤害对方,哪怕对方不觉得那是伤害。
司瑛正以自己的方式消化那段记忆,同时尝试接受齐正。
这对于齐正,又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曾经怨恨过司瑛,为什么不能在她最喜欢她的时候给她感情上的回应。
但齐正那时过于自我,忘记了司瑛也有拒绝她的权利。
被人拒绝并伤害了感情后,齐正花了十年才渐渐走出那段糟糕的青春懵懂回忆带给她的阴影。
梦里的司瑛是她的幻想,她妄想着报复司瑛,想做她的救世主,结果发现自己原来竟是害她悲惨人生的始作俑者。
现实的司瑛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选择放下一切来接受她。
齐正酸了鼻子。
“司瑛,你也挺傻的。”
齐正颤抖的用没伤的右手拥住司瑛,低头亲了亲司瑛的发顶。
齐正很快出院了,其实也就住了大概一个月左右,之后只需要静养就好了,司瑛在她出院那天空出了假期,准备开车带她回住的地方。
齐正笑眯眯把车钥匙放在她手心。
“恭喜,物归原主。”
这台车司瑛记得,是齐正当年用自己零花钱买的第一台属于她们自己的车,因为司瑛开的爱惜,所以直到她们结婚这台车依旧可以正常上路。
而齐正回到现实后,第一次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辆这台车的最新配置款。
“过户什么的我都弄好了,你随便开。”
齐正拄着拐朝司瑛一笑,颇有几分地主家的傻孩子的气质,司瑛瞥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难道你还想玩包养游戏?”
齐正一愣,她似乎没想到司瑛会这样想,一时间手足无措,司瑛见状皱了皱眉头,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只是开玩笑。”
齐正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有着哀求,
“别说这样的话好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司瑛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脸,齐正期期艾艾的蹭她的手。
齐正住的地方特意选在了离司瑛单位很近的小区,开车不过十五分钟。
司瑛将车稳稳停在楼下,一只手扶着齐正,另一只手里掂着东西上楼。
齐正这套房子是林文给她安排的,作为齐总的特别助理当然是各种地方都能体现她的专业性,所以这套房子从里到外所有的软装都是林文挑的,干净简约,很符合一个温馨的家的形象。
齐正也不是第一次过来,她之前有几次也在这住过,因为从这能看见司瑛上班医院的大楼。
“你住的地方现在太远了,要不你搬过来吧,我平常也不在这住,你要是不想跟我住我就偶尔过来,怎么样?”
齐正往沙发上一坐,兴致勃勃的提议道,被司瑛言简意赅的拒绝,
“不行。”
齐正张了张嘴,她看着司瑛慢条斯理的拨橘子,然后递给她,齐正没接,她直视司瑛的眼睛,那双眼睛无波无澜静的像深井一般。
“司瑛,以防你误会,我摊开了说,我有能力给你更好的生活,这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仅仅是因为我想对你好。”
因为前两次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齐正真的很怕让司瑛误会,
“如果我的做法让你不舒服了,你就告诉我,别让我错了都不自知。”
恳切的话让司瑛收回了手里的橘子,她手指捏了捏软弹的橘子肉,掰下一瓣塞进齐正嘴里,看见齐正眼睛睁的圆圆的,嘴角还有一丝橘子汁,她凑近过去,手掌捧住齐正的脸颊伸出舌尖在她嘴角舔了一下,卷走了那丝甜味儿。
齐正看着司瑛近在迟尺的脸,薄红爬上她的耳尖,错开视线小小声说了句,
“干嘛,好突然。”
司瑛垂下眼睫毛,盯着她的嘴唇,手指也缓缓摸上齐正的脸颊,两人呼吸纠缠,唇与唇也就相隔一线距离,司瑛这时微微张开嘴,
“知道了。”
齐正索性一伸胳膊将司瑛捞进自己怀里,在她唇上汲取着津液,司瑛微微起身,她害怕压着齐正那只受伤的胳膊,于是变成了她把齐正困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的姿势。
因为单位还有事,所以司瑛简单给齐正整理好后还要赶回单位,她拿走了齐正给她的车钥匙,最近这段时间她打算过来照顾齐正,车是必需品。
她刚坐进车里,就看到对面楼下来一对情侣,其中男方她认识。
没着急发动车子,司瑛一直看着女人笑眯眯的跟男人甜蜜拥抱然后挥手送男方离开。
双方全程没有发现这边车里有个人默默看完了她们之间的全部互动。
直到男人消失,女人上楼,司瑛才发动车子离开齐正楼下。
齐正很快就拆了石膏绷带,她高兴,在医院大门前见了司瑛就蹦了两下,左腿没撑住,摇晃两下被司瑛眼疾手快抱住了。
“小心点,还在恢复呢。”
齐正笑嘻嘻的从她怀里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
“司医生,你什么时候休息?”
“明后天吧。”
“那我们明天出去玩好吗?”
司瑛点点头,把车钥匙拿给她。
齐正接过,隔空飞了个吻给她,
“下班我来接你,晚上见,宝贝儿!”
司瑛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唇角勾着目送她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