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止,蒋行止还不死心,他不信换一个喜欢的人可以和刹车换油门踩一样容易,粉丝和爱豆之间,难道不能有坚定稍微晚点爬墙的情谊吗?他不问许延声为什么要喜欢宋承悦,只跟在许延声身后,死缠烂打似的问:“为什么不喜欢谢逐桥了啊。”离开前没关电脑,视频还在播放,画面正好是谢逐桥在唱歌,歌曲很柔情:“永远爱你是我说过。”许延声坐到椅子上,顺手就把视频关了,不想搭理蒋行止的屁话:“让你查的资料查了吗?”蒋行止满脑子都是为什么,爱怎么这么容易消失,又因为看到他老板的脸,顿时停住,问:“什么资料。”许延声轻叩桌面,不耐烦道:“我名下房产。”“哦哦!”蒋行止差点忘了,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刷刷一下把东西发给了许延声,又如出弓长箭一般咻的飞了进来,“老板,发给你了。”点开文件,许延声随便瞥了两眼,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徐领江对他这个私生子并不差,钱从来没有少给,会悄悄给他买房子,甚至有一套在a市。蒋行止话很多,好在做事算得上靠谱,房子下面跟了如今的市值,如果许延声猜的没错,五套房子里有四套都是徐领江给他的,只有最后一套在f市的房子,是许延声自己买的。粗略地看了几眼,心里有个数,便把文件关了,抬头瞧着还等在办公桌前等活干的蒋行止,许延声说:“除了f市这套,其他的都帮我卖掉,另外替我在宁俀买一套房,”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淡道:“不要六栋的。”蒋行止欲言又止,像是又要废话。许延声想抽烟,摸口袋的动作做了一半,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了,手腕一转,若无其事地支着下巴,知道蒋行止要问,索性替他解释:“不在f市的房子我不住,这几套房子未来几年也没有增值空间,我需要钱,所以要把它卖了,懂?”没问许延声怎么猜到房价的事,蒋行止乖巧地点吧点吧头。“至于谢逐桥,”提起这个名字,许延声浑身都疼,像是车祸后遗症,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软劲,哪哪都不舒服,“不管你以前怎么觉得,我话只说一遍,我不喜欢谢逐桥,从来都不是他的粉丝,以后也别提这个人了,懂?”“”其实蒋行止还挺喜欢谢逐桥的,他这么肤浅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长得好看的人打动,总想替他说话。但许延声的目光平静,是能把蒋行止直接碎成肉末的平静,蒋行止心虚地咽了口唾沫:“懂。”许延声很欣慰:“现在,去把宋承悦的资料整理一下,我需要。”许延声等了一会儿,又模模糊糊睡了一觉,等到蒋行止拿着宋承悦的资料进来的时候,他又不想看了。接过资料,随手丢到桌上,闭着眼缓了片刻,又睁开,蒋行止还在。许延声:“有事?”蒋行止:“老板,你怎么总在睡?”这个睡字用的很精髓,许延声却不太买账:“我发现你这人一点没给人打工的自觉,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没数吗?”
蒋行止依旧苦口婆心:“睡多了不太好,容易头疼的。”许延声不喜欢与人相处,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很大关系,当他发现无论说什么问什么都不会有人回应的时候,他就明白交集没有用。与人相交是件多余又麻烦的事情,习惯了一个人决定所有的事情,这时却有人掺进来,告诉他这样不好,话里话外都是为他好的意思。许延声很不适应,会当做没听见,那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远,不会有人试图走近他,他的日子仍然一成不变,这样就很好。许延声睁开眼,冷淡的眼神撞上蒋行止的热情,蒋行止很执着,就是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模样。“蒋行止。”许延声懒懒地靠在办公椅上,侧着脸睨着他,很不理解似的:“你话那么多,能不能改名叫蒋言止?”蒋行止突然两眼发光。许延声:“?”“我小时候就叫蒋言止,但是算命先生说这个名字不好,后来才改了名叫行止,说是可以遇到贵人。”蒋行止眨巴眨巴眼,满眼深情,“老板,我觉得我的贵人就是你。”许延声面无表情:“我觉得你不要有这种觉得。”蒋行止诉苦道:“你是我碰到了第五个老板了,前面四个都嫌弃我太吵,把我开了。”他在破道工作时间最长,马上就满三个月了。“”许延声心说,我就是那个第五个嫌你吵把你开了的人。头疼,突然心软:“所以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蒋行止委屈巴巴:“我忍不住。”说归说,许延声还是没有再睡,拿了桌面的资料只看了一个字,再次头疼,糟糕,脑子要长出来了。电脑桌面上的时间不早不晚,许延声想了想,对蒋行止说:“晚上加个班。”蒋行止最喜欢加班了,工作一年几乎没有尝到加班的苦就被人炒鱿鱼:“好啊,要我做什么!”抽屉里有车钥匙,许延声猜测他有车停在车库,把钥匙勾出来,丢给蒋行止:“给我当司机。”只要能加班就行,做什么不是做,蒋行止当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