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止眼瞅着他老板的脸色更黑了一点,紧接着气极反笑:“我昨天怎么没弄死他。”蒋行止认为许延声在开玩笑,然而他一看对方的脸,只能劝说道:“老板,杀人犯法啊”许延声似笑非笑:“要不犯法,我第二个宰的就是你。”听他这么说,蒋行止反而松了一口气,拿着手机继续和朋友聊着:“谢逐桥惹了不该惹的人,公司那边本来是要放弃他的,但就是因为我们放出去的热搜,还有其他一部分被老不死骚扰过或者得逞过的人匿名发声,导致谢逐桥现在又被重视了,他有网友的关注度在,公司就不敢拿他怎么样。”“我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许延声说。“什么?”蒋行止一时没懂。本以为许延声不会回答,却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他不是个冲动的人,碰到这些事会用其他方式解决,又或者他当时没能抵抗那个药的效果。”“啊”其实许延声的语气还是很认真的,蒋行止直觉许延声说的应该是某些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比较刚刚他在谢逐桥面前那么神气。蒋行止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装作听到了,或许许延声不需要他回答什么,只是自己想说。半垂的眼皮挡住了许延声的情绪,他微微抿着嘴唇,再次想到了当年的事,他的脑子一直很乱,从重生那天开始,从离开那个房间开始,似乎是把什么东西留在了那个房间,忘了带走。再次看到谢逐桥,混乱的感觉不减而增,许延声被谢逐桥深沉的眼神哄骗,意识再次混沌游离。不过,许延声轻笑了下,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总归他们的人生重来了一次,脑子乱几天总会好的,两人今后不会有交集,所有无关紧要的记忆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被抹去。“有烟吗?”许延声问。“什、什么”话题跳这么快的吗?蒋行止这才反应过来,许延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戒烟了,难怪整天嘴里咬着根棒棒糖,和那根棍子有多大仇似的。“算了。”许延声挥挥手,“你滚吧。”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让人家滚!蒋行止半张着嘴,委屈,还想说。许延声想补觉,没空和他闹:“谢逐桥喝完水你就把人送走吧,该有的礼貌要有,就是让他以后别来了,我们这种小公司供不住他这种大佛。”人与人之间的磨合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蒋行止觉得许延声变了一些,他们之间依旧在慢慢磨合着。替许延声关上门,去茶水间找人,小破道没有会客室,谢逐桥正端着奶茶和宋承悦共饮,透明茶壶里还有剩的,宋承悦看见蒋行止,笑说:“蒋助,这里还有你的。”碰上熟悉的人,宋承悦放松下来,脸上难得有笑容。公司老板年纪不大,导致底下员工年纪也偏小,同样都是大四实习,许延声在给自己当老板,蒋行止只能给他打工。谢逐桥和许延声同龄,宋承悦比他们三个小了一岁,蒋行止让他喊哥哥,宋承悦觉得他在耍流氓,没搭理。水壶里的奶茶不止一杯,明显还有许延声的,蒋行止昨天给宋承悦洗了一晚上的脑,这会儿两人半生不熟,反正是比陌生人好点,蒋行止很自然地说:“老板在睡觉。”
谢逐桥在一旁突然问:“他昨晚没睡吗?”挺正常的问话,结合先前的场景很容易让人想多,蒋行止眼神探究明显,却又回答他:“我老板是夜猫子,晚上不爱睡觉。”谢逐桥点了点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长得好看的人赏心悦目,很难让人不爱,蒋行止忍了又忍,才想起来是许延声给他发工资,说:“谢先生,你喝完了吗?”谢逐桥杯里确实空了,没防备:“怎么?”蒋行止皮笑肉不笑:“我老板说,你喝完就让我送你走。”谢逐桥:“”活的好好的,送到哪里去?他和宋承悦的谈话已经结束,送走就送走吧,下次总能见到。蒋行止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谢先生这边请。”谢逐桥被请过去了,蒋行止跟在他身侧。蒋行止很热情,把谢逐桥送到门口还不算,还要送到电梯口,并且陪他一起等电梯。宋承悦和许延声不在,谢逐桥又恢复了正常模样,高冷,话少,十分英俊,导致蒋行止下意识狗腿,出卖了他老板。蒋行止殷勤道:“谢先生,你本人比电视里还要帅诶!”谢逐桥礼貌地:“谢谢。”蒋行止再接再厉,继续说:“你知道吗?我老板以前可喜欢你了!!”谢逐桥转头,平视他,笑了笑:“是吗,现在不喜欢了?”蒋行止转头看了看,就怕许延声在,悄声说:“我觉得现在也喜欢,但是他不承认啊!”蒋行止送完谢逐桥回来, 被一公司的同事围着,好奇心冲破天际。“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又是宋承悦又是谢逐桥我们公司终于要转型了吗”, “只有我觉得谢逐桥的眼光很奇怪吗,怎么觉得他和老板有一腿”。蒋行止淡定拍拍手:“安啦——”有什么八卦我一定不会和你们分享的!办公室有人时通常不会锁门,其他人没那么肥的胆子去找许延声,有事都是让门口的蒋行止背锅,被骂算蒋行止的, 被夸蒋行止也不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