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承悦的手机抢过来看,随便点了家店:“就这个吧。”辣度三颗星,宋承悦说:“你不会吃辣。”“没关系。”辣死他都没事,比和宋承悦还街头讨论没爹没妈强。许延声是路痴,找店名这么简单的事他也不愿意干,宋承悦好像也不聪明,两人跟着谢逐桥走,坐到店里拿起菜单才发现哪里不对。“为什么是港式餐厅?”许延声问。谢逐桥比他还诧异:“可能是我走错了?”宋承悦:“那就吃这个吧?别走了。”呵,要说这两人在路上没串通过,许延声都不信。“随便吧。”算起来,这还是许延声第一次和谢逐桥在外头吃饭,餐厅灯光明亮,他对面坐着曾经的一对冤家,时间和记忆都有些恍惚。“练的怎么样?”谢逐桥问。宋承悦在给三人烫杯子,本来挺悠哉的表情,让谢逐桥一句话破功了,一脸苦相:“我学不好,逐桥你为什么这么厉害。”“我也不会,”谢逐桥说,“新人本来就是你这个进度,只是因为你角色重要,教练才盯着你。”“可你都会啊”谢逐桥又不能告诉他,自己比他多活了三年,身手差了点,记忆都还在。“我提前学的,毕竟capx已经没有行程了,前段时间又把人给揍了,公司没找我麻烦,也没打算再给我资源,解约没钱,”说这话时,谢逐桥看了眼许延声,接着说:“这个剧组是我自己投的,能不能上心里也没底,只是觉得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两个月谢逐桥还是照常在公司舞蹈室训练,上辈子没继续唱歌,这辈子也没这打算,没事就在舞蹈室里复习他曾经学的一些东西,没想到剧组真能投下来,还让他碰到了许延声。“那还是很厉害啊。”宋承悦很羡慕。谢逐桥半点不低调:“确实很厉害。”这个剧组很火他知道,当年他没上,隐约记得这个剧的男二是谁,谢逐桥过来,必然是改变了其他人的命运,但他没得选,他想让自己变得好一点,好到有理由可以再次站在许延声面前。没想到剧组真肯要他,谢逐桥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宋承悦在“破道”煮了两个月的奶茶,唱歌技巧全忘,更别说舞蹈。沮丧地伏在桌头:“我好没用啊。”谢逐桥刚想安慰,却听许延声说:“你没用是对的。”谢逐桥:“”“然后呢?”谢逐桥问。许延声:“什么然后?”
谢逐桥:“嘲讽过后,不带心灵鸡汤吗?”“带什么汤,承认现实不好吗?”有道理,三个人心怀鬼胎的琢磨这句话。港式菜品口味偏淡偏甜,实际上确实挺符合许延声的口味,许延声吃了两个虾饺,干了一碗拌面,喝了一杯茶,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还差一根烟。”然而许延声指尖空空,和他的烟兄弟绝交已久。“延哥,你不是不抽烟吗?”这次开口才觉得不好意思,宋承悦微微脸红,可耻,但不改。谢逐桥记得三年前刚认识许延声的时候,他是抽烟的,事前事后都来,心情好心情不好也来,烟不离手。解释都嫌麻烦,许延声只说:“没抽,想抽而已。”宋承悦便说:“那还是别抽了,抽烟不好。”许延声好笑:“怎么不好?容易早死吗?”许延声今天一天都在和死字过不去,听得谢逐桥直皱眉。“死倒不至于,”宋承悦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总是对身体不好的。”剧组给安排的酒店离影城不远,两人上下班都是走路,保姆车停在影城一直没开过,谢逐桥没有助理,三个人慢慢往酒店走。蒋行止不在,宋承悦的话终归是少,他和谢逐桥天天见,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现下许延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对许延声说还是对谢逐桥说。三个人一路无话,边消食边晃到酒店。宋承悦睡前还要记台词,落流明天开拍,男主角至今没有下落,开拍的第一场戏很可能落在谢逐桥和宋承悦身上。许延声问:“台词不是都记住了?”宋承悦每天都会和许延声报备记了什么学了什么,许延声就算记性不好也能记点。宋承悦说:“记住了,可是导演总说我情绪不对,我还得想想。”他第一次拍戏,比上舞台表演还紧张。许延声说知道了,转身先去洗澡。套间里只有一个浴室,许延声和宋承悦共用,一开始他还挺不习惯,没明白干吗非要揽这活干,但又觉得好像不错,他不喜欢热闹,但也可以接受,房子里进进出出总有个人在,心里似乎总有些不一样。宋承悦一直都在客厅睡,谢逐桥旁敲侧击,发现他睡在不到半米宽的沙发上后,良心发现,当天就让酒店又搬了张过来,摆在小套间的客厅里。眼睁睁看着酒店人员搬着一米五的大床进来,宋承悦站在门边抱着门咬牙切齿:“谢谢你,逐桥。”谢逐桥说:“不客气。”并且表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许延声洗完澡出来,带出了满浴室蒸腾的热水,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传到了客厅和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