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点了?”许延声又问。蒋行止:“快七点了。”“这么晚?”许延声挑眉,“我睡了多久?”宋承悦小声举手:“快四个小时。”许延声:“”其实,也没有很久。许延声睡饱了要吃饭:“饿了,吃饭。”蒋行止管家似的就差躬身:“好的,主人,你要吃什么?”许延声说:“吃点辣的,火锅,回去吃。”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是觉得社交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许延声依然享受独处的安静时间,虽然蒋行止在,已经和安静没什么关系了。蒋行止在手机里一通点,随口问:“宋小悦你还减肥呢?”宋承悦:“嗯。”半晌又小声道:“逐桥说晚上要帮我对戏。”“对什么戏?”许延声无所事事,从上街一侧望到长街另一侧,观察着纷扰嘈杂的世界,屁都没有观察出来。“一场戏我总是要拍好几遍才过,他们嘴里不说,但肯定嫌弃我。”宋承悦秉持着笨鸟先飞的原则,把压力给到了自己。“那行。”许延声没管他,和蒋行止点菜去了。蒋行止进店了还在唠叨:“其实我想吃小龙虾,喝点啤酒什么的。”许延声气笑了,也没说蒋行止这算不算在上班:“大冬天我给你上哪找小龙虾?”聪明如蒋行止,听出了许延声话里对他的纵容,恨不得挂到他身上,硬汉撒娇:“那我们喝点啤酒好不好,光吃火锅多没意思。”“火锅多有意思。”没得吃的宋承悦小声嘀咕。火锅店有配送服务,蒋行止让他们慢慢准备,他们先用腿走两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蒋行止和许延声隔了半辈子没见实在啰嗦,想喊宋承悦来收了他,结果宋承悦在不远处打电话。不用猜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宋承悦眉头舒缓,神情放松,微微带着笑,就是讲话声音太轻,许延声啥都没听见。“逐桥。”电话接通,宋承悦小声叫着谢逐桥的名字,小吃街有些吵,谢逐桥那头却很安静。两人自认识时,宋承悦就是这样的性格,胆小懦弱怯生生的还总想着讨好人,上天本就不公平,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平等的说法。宋承悦这样挺好,谢逐桥也愿意保护他,只要他不会变成三年后那样,怎么样都可以。“怎么了?”三年内缺失的耐心这辈子都用上了。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宋承悦还在回去的路上,估计还要十几分钟才到:“刚陪延哥买了晚饭,他们要吃火锅,等了一会儿,你还要再等等我。”“行。”他们约定在谢逐桥的房间对戏,怕打扰到许延声,宋承悦一声声延哥,快要把谢逐桥送走了,不得不防。
蒋行止傍晚才到,如今多了新问题,谢逐桥想了想,妙生一计:“不急,到了和我说,去你房间对吧。”“啊?”这和他们约定的不一样,宋承悦没有觉得不妥,但不明白,“怎么了吗?”谢逐桥也在减肥,天天和饭无缘,闻言叹了口气,挺像那么回事:“好饿,我就去你们房间闻一闻味道。”宋承悦懂了,顿时产生同病相怜的强烈情绪,悄声说:“真的好饿!”宋承悦才挂电话,想告诉许延声要和谢逐桥在他们房里对戏的事,蒋行止的手先伸了过来,勒着他的脖子,直接让他窒息到脑子缺氧,下一秒就忘了要说什么。“想不想哥哥啊?”“哥哥可是兢兢业业上班大半个月,还没被老板开掉的高素质人才。”“你真减肥啊?”蒋行止捏着他腰上的肉:“也没肉啊,减个屁,和我们一起吃吧。”纵使许延声腐眼看人基,也觉得蒋行止这样的行为不仅女生看不上,男生也看不上。三人一路回到酒店再从电梯出来,许延声刚把手机揣进兜里,抬头,一顿,身后两人跟着停下脚步。谢逐桥倚在墙边,手上揣着台词本,长的和罐子似的挺能装,电梯门响,随后打开,他听见动静转头过去,明明来人有三个,视线却准确无误落在许延声脸上,漆黑沉静的瞳光只看着他。许延声:“?”其余两位对谢逐桥没有敌意却被冷落的人,顺着目光扭过头也望着许延声。许延声:“??”“看什么。”许延声索性走过去,问。谢逐桥说:“看你。”许延声问:“看我干什么。”谢逐桥:“看你好看。”许延声:“呸,哪里来的油腻男。”谢逐桥:“”宋承悦上前打开房门,许延声蒋行止跟了进去,还不等他暗示,谢逐桥便像个溜门撬锁的惯犯,从他身边滑了进去。宋承悦:“”火锅店的配送随后就到,房内很快弥漫起了浓郁的火锅味,蒋行止一通下食材,许延声只负责支着下巴吃。谢逐桥和宋承悦在客厅里对戏,两边相连没有墙壁隔着,视线一览无余。宋承悦脑子拍戏的内容是空的,他浪费了两个月时间,许延声也不懂,所以他对所有的台词和剧本想法是照本宣科。谢逐桥说:“刘祁是个很单纯的人,生活简单,对师兄非常崇拜。剧本里没有写,但是你觉得他看到师兄受伤是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