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止再次疑惑:“宋小悦,你不是想吃蛋糕吗?”宋承悦:“”“那、那延哥想吃,我可以下次再吃。”“不吃了。”许延声把蛋糕胚又往外推了推,吃饱了人就有点懒,捡了捡盘里的肉又不想动。蒋行止扑哧扑哧暴风吸入烤肉中,眼睛还直勾勾往许延声盘里盯,许延声不给他推:“想吃自己拿,要我拿给你就没那么好吃了。”怎么可以有人波澜不惊地说出这么恐吓人的话:“”蒋行止讷讷地咽了下口水:“好,好。”餐厅里一时间只剩下烤肉在烤盘里油花乱蹦的声音,春天的夜里,连风都很安静。许久后,宋承悦状似无意地开口:“延哥,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他还在低头烤肉,好像注意力都在那上面,只是因为吃了蛋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生日这个话题。“对哦。”蒋行止擦了一把嘴上的油,他跟许延声小半年了,也没听过这个,“老板你生日什么时候?”许延声正在看综艺,想要让宋承悦参加的那个,他能回忆起来的东西很少,也确实发现这个综艺当下并不让人喜欢的理由。视频暂停,分出半个眼神给蒋行止:“我怎么知道。”那语气像是别人在问他什么惊天大秘密,他不知道实在是太正常了。“可是那不是你生日吗?”宋承悦在三个人的对话里向来处于弱势,许延声不理他,他早习惯了。许延声喝了口饮料,是宋承悦刚刚给他倒的,解腻,蛋糕不大,他吃多了还是有点恶心,又吃了颗烤肉,现在有点想吐,反胃地直皱眉。蒋行止以为自己讲错了话,怕许延声抽他,连忙从餐桌对面绕过来,抱着许延声的大腿:“老板,我错了。”许延声把他又蹬了回去。不是不想讲,只是觉得麻烦,他从来不会倾诉,也觉得这种方式很消耗情绪,得不偿失。顶流被蒋行止喂饱了,跑到许延声脚边摇尾巴,许延声把它抱起来,怀里沾了重量,胃里才不那么恶心。蒋行止经常给许延声办事,手机里存了他的身份证件照,翻出来一看,惊讶道:“老板,你生日不是今天?”顶流体型小,但生命是暖的,它趴在许延声怀里,慢慢让许延声觉得舒服,他说:“不是。”两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许延声:“”许延声的掌心搭在顶流的背上,也在温暖它,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那时候要读书,paopao但是我年龄小,月份够不上,临时改的生日。”
蒋行止惊讶:“还能说改就改。”许延声说:“有钱呗。”“”“延哥,那你真实生日是什么时候?”宋承悦问。说完心想,谢逐桥也太惨了,让他给带个蛋糕自己还不能进门,这就算了,生日竟然还是错的,蛋糕都白准备了。“不知道啊。”许延声又说。蒋行止听出来了,许延声在哐他,于是嘀咕:“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生日。”声音不小,许延声当然听见了,微笑道:“毕竟我没妈啊。”上一秒还碎碎念的蒋行止,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见宋承悦不意外,蒋行止问:“宋小悦,你知道?”宋承悦点头,他之前听过一回,看许延声不在意,也就没有问过。这一回许延声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他就不那么淡定了:“延哥,真的吗?”许延声吃的蛋糕里仿佛掺了酒精,他像是醉了才这么好说话:“真的啊。”不等人问,又说:“我出生就被人丢在寒冬腊月的大雪天里,冻得脸都青了,差点死掉才被好心人捡起来。”比顶流还惨,听得顶流头都抬起来了,在许延声怀里和他对视着,许延声眼里含着笑,对顶流说道:“所以我没爹也没妈,和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差不多。”许延声平时话少,难得说这么多话,可信度就变得很高,气氛一时凝固,两人一狗纷纷沉默。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反应慢很多拍的蒋行止才发现许延声还是哐他了,以许延声公司的条件,要是没有背景根本混不下去,这根本不属于没爹没妈的范畴。至于许延声的生日,那天后来,蒋行止问:“老板,那你平时过生日是什么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那么多个节日要过,生日不过也是个节日,有必要过吗?”许延声骗完人,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许延声总能说出令人无法反驳的话,因为他不在乎,不能被软禁的人是不会有软肋的。宋承悦却在沉默中开口,他提前想到了结果,但觉得谢逐桥不一样,他说:“逐桥说今天你是生日,蛋糕是他买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宋承悦看着许延声,笑起来,希望他从此的人生可以变得不一样,会变好。“生日快乐。”延哥。蛋糕是谢逐桥买的,祝福也是谢逐桥给的,宋承悦借着他的名义,有了真正陪许延声过生日的理由。可他不能真得去陪许延声,那样对谢逐桥不公平。许延声意外地没有生气,视线落在只剩蛋糕胚的餐盘里,轻声问:“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