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声把狗绳给她:“绑我办公室门口。”蒋行止招人看学历和能力,这半年里他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许延声需要的不是助理,是执行总裁,如果许延声把自己当成总裁看的话。许延声的视线从休息室的几个人脸上掠过,随便看了一眼,说:“按照坐的顺序,一个一个来。”说完他进了隔间。许延声挑人看长相和声音,能力有人筛选过的,他一直没怎么抬头,话也不太说,听人进来吹了会儿牛,就让人回去等消息,他手上连这些人的资料都没有,蒋行止让他开盲盒,他就开。在知道谢逐桥是谢逐桥后, 许延声曾经短暂又无聊地思考过一个问题——导致他和谢逐桥上辈子纠缠结束的那场车祸,起因是什么。刹车失灵只能是过程,结果是车上的两个人差点双双殉情, 换做上辈子许延声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之前思考起因的时候,许延声一直站在对方是要谢逐桥性命的角度设想的,然而肖亦南的脸近在眼前,许延声又不确定了,他突然冒出一种“万一是我呢”的想法。谢逐桥在娱乐圈混, 因为热度资源树立的敌家只多不少,许延声甚至想过冯景和, 这个因为周攸攸发疯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如果是许延声自己呢?许延声把他身边仅有几个有接触的人列了出来,发现个个都有想要他命的理由。徐啸信,冯景和,还有眼前这位总是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的肖亦南。事情的发展变得有意思起来。蒋行止问许延声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许延声随便想了想, 说:“肖亦南是吧, 你明天来上班。”肖亦南:“”当天下午, 许延声让人给他们公司前助理位置的四面八方都设置了监控摄像头,清晰度高, 还带收音,哪怕是肖亦南上班期间挠挠□□, 许延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安装师傅眼观鼻鼻观心识相地不说话, 前台萌妹子全程在心里为他们公司未来的新助理点蜡烛。电钻声嗡嗡得响, 被迫监工的萌妹子的心扑扑得跳, 这时许延声在嘈杂声中接起一个电话,“喂”了一声, 摆了摆手,让安装师傅等他走了再钻,随后离开,安装师傅和萌妹子双双大口呼吸。许延声往公司外头走,办公室隔音再好也挡不住电钻的振动,他边走边笑,搞得公司一种员工以为他们老板改了性格,怎么突然这么如沐春风。“大忙人舍得给我打电话?”“哟,那么大醋味,我们家攸攸可不像你。”“那确实,她又不爱你。”
冯景和:“”从来没想过会和冯景和相处,现如今却觉得和冯景和待在一起是最让许延声感到舒服的。冯景和虽然有自己的路要走,可他那些路上总会分叉,又似乎无论怎么拐弯,都能看到许延声。许延声像颗恒星,他站在原地好像永远都不会变,可太阳东升西落阴晴圆缺,许延声因此变成一种规则,没有秩序本身也是一种秩序,于是许延声吸引了很多人。许延声心情愉悦:“找我干吗?”冯景和吃瘪后仍然像个没事人:“听说你回f市了,找你玩。”许延声冷笑:“找我玩可以,你敢把我骗去x市再骗去l市,我就要你命。”冯景和简直不敢得罪这种没有对象的怪物,许延声讲话根本不讲道理,他都不想说,上次是谁为了只狗回的l市,关他冯景和屁事。顶流陪许延声上班的第一天,差点被遗忘在办公室过夜,他憋着一泡尿,等来了半路指挥冯家司机回公司的许延声,冯景和简直不理解:“为了只狗,你在这浪费我时间?”许延声盯着冯景和的脸突然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从前养了一只狗。”冯景和:“”好熟悉好窒息的感觉。顶流配合地许延声腿上“汪”了声,语气非常高昂,许延声又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乖啊,回家吃狗粮,我要出去玩了。”顶流:“”真熟悉真窒息的感觉。一人一狗在车上都蔫了吧唧的,只有许延声靠着椅背很舒服地看夜景。每座城市在阳光下呈现的都是相同的朝气,而夜晚让它们变得不一样,灯红酒绿下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气息,各有各的颓废,许延声从前不屑一顾,如今却渐渐融入进来。因为活法各有不同,实际上不过只是活着。冯景和给许延声递烟的时候,许延声接过来了,但没有抽。不知道冯景和哪来的兴趣,最近突然喜欢抽细烟,细细长长的烟身被许延声夹在指尖,他垂眼看着,若有所思。“怎么不抽?”冯景和问。许延声摇了摇头,煞有介事:“这烟长得有点丑。”“”冯景和忍住了吐他一脸烟的冲动,严肃问:“你没事吧?”许延声认真回答:“你应该有病。”“”酒吧里很吵,许延声进来后很快适应了这种吵,他从前喜欢安静,在吵吵闹闹的环境里总会主动把自己摘开,不愿意听但不愿意说,虽然如今一样,但他的耳朵勉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