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的哭嚎立刻吸引了周围审神者的注意力,然给他们纷纷将视线投掷过来,看见的就是山洗想要抢夺狐之助的画面。“嗯?这不是那个在外面做爸爸活还要抛弃收养他母亲的人渣吗?”熟悉的审神者立刻就认出来哄闹的主角。而他身边的刀剑男士虽然不知道“爸爸活”是什么意思,但下意识感觉这不是什么好的词汇。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抛弃母亲的人渣行为。“还是去帮一下吧。”他见那身形娇小的巫女护着狐之助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惜,正准备让近侍去帮忙。下一秒,就看见那身形娇小的巫女将手伸进袖子里。“嘭!”巨大的枪响将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覆盖,按下静音键般让一切陷入死寂。鲜红的细长血痕出现在山洗的左面颊上,不出一会,红色的血滴就从伤口溢出,顺着面颊往下滑落,溅在白色的狩衣上,仿佛将狩衣撕开一道裂痕。黑色的枪支被羽生慈拿在手中,而那深黑色入黑洞的枪口还升腾起一缕白色的烟。“现在不可以,审神者大会结束后才能进行交易哦。”羽生慈笑容还是那样亲切,吐出的话语和相当温和。如果不是那还在冒烟的枪口,任谁看了她都会觉得是一个乖巧懂礼的人。山洗瞪着眼,伸出去抓狐之助的手暂停在半空中不动。左面颊传来一阵阵火辣的刺痛,时刻提醒他刚才那颗子弹要他的性命有多近距离。原本属于他的那些傲慢与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只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山洗敢肯定,只要他再将手往前伸一寸,那枪口对准的就是自己的脑门。但正是如此,在恐惧之后,山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甚至是被狐之助赶出本丸都没有的屈辱!一个女人!一个普通世家出身的女人!不过是接手了一个他不要的垃圾本丸,不过是有一些灵力,就敢朝他开枪!她难道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她难道不知道他背后的家族有多庞大吗?灵力再多又如何?只要他回去告知家族,完全可以对她下达追杀令!连时之政府都不敢对他动手,这个女人怎么敢的!“你,你,你这个……这个……”明明胸口的火已经要蔓延全身了,山洗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被吓到了吗?”羽生慈突然收起枪,“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啦,不要当真。就算子弹击中脑壳也不过是开花而已啦。”山洗:……什么叫只是开花!太卑鄙了吧!事实上真的被吓得差点尿出来的山洗无话可说,只能干瞪着羽生慈。眼神是恨不得上来杀了羽生慈,但身体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这样,审神者大会结束后去万寿屋那边集合吧。”羽生慈将枪收回袖子,笑容灿烂拍了拍山洗的肩膀,然后笑呵呵走了。只有山洗留在原地,屁话不敢出。
围观的审神者以及刀剑男士们也大气不敢出,就这样目送羽生慈离去。隔了许久,才有一个审神者低声呐呐:“西八,果然小子就是打不过妈妈对吧?”“羽毛大人真的要拿我去换五十万吗?”狐之助蔫了吧唧问道。其实刚才被枪吓到的不只是山洗,狐之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它知道审神者的袖子里有很多神奇的东西,但是从没有想过里面还会有枪这种东西啊。虽说时之政府也会招募拥有强大武力值的审神者,但这种完全没有预兆的开枪绝对是少之又少的!“嗯?没有啊,我只说去那里集合,又没有说要把你卖了。”羽生慈笑道。“那,那羽毛大人会去和山洗集合吗?”“哈哈,不去。”羽生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把人放鸽子了。当天,审神者大会结束后,山洗在约定的地点等待羽生慈。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家族安排给他的数个实力强大的护卫以及佣人,就是为了给羽生慈一个教训!然而,他们等啊等,等大等,等到晚上七点,羽生慈没有来。山洗:“呵!不可能!这可是足足五十万甲州金!”晚上八点,山洗:“她肯定是遇到事情了!”晚上九点,山洗:“她是不是怕了不敢来?”晚上十点,山洗终于知道,自己不仅被恐吓,还被人耍了。羽毛本丸的大广间内,用过晚餐后的刀剑们聚在一起,玩乐的玩乐,聊天的聊天,好生热闹。“然后羽毛大人‘唰’一下拿出了枪,对准那个混蛋山洗的脑袋!”狐之助艰难用爪子模拟出枪的样子,指着前方的空气,“不可以!本丸内的一切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你没有权利拿走!”说着,就“啪”一下,狐之助立刻转换角色,装成山洗的模样痛哭流涕,“啊啊啊啊!对不起!我错啦!我下次再也不敢啦!”这一场演出惟妙惟肖,狐之助一狐分别饰演多个角色,看得刀剑们喝彩连连。“好帅气!”五虎退双手合十面露崇拜,连小老虎们也兴奋地嗷嗷叫。乱也面露憧憬,双眼亮晶晶的,“要是我也跟着主公大人一起去就好了!主公大人帅呆了!”“狐之助,再来一遍!再表演一遍!”今天新来的短刀太鼓钟贞宗也兴奋地小心推着狐之助,催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