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消息来源的真假,但对于消息本身,她想从霍杨嘴里说出来,那估计多半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有点替谢雅蝶惋惜:“今天晚上之后,谢凡都不在了,她也一定要去做别人的姨太太吗?”
这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一点,做别的人家的姨太太可能还好,但是做自己喜欢的男孩子的亲爹的小老婆,这就算是每天不想相见,可能也是会时不时碰在一起的。那场面,对于心里装着人的那个人来说,是有多痛苦,又是有多尴尬?
霍杨笑得不甚在意,就算是谢凡不在,但谢雅蝶的人,肯定是要送到蔡家的床上。
“那可能她更要去了。”
“这怎么说?”
“没有了谢凡这棵大树,你觉得你那同学现在能找到什么人做倚靠?蔡家也算是整个上海城排的上名号有钱人家,跟着这样的人,可能比别的大多数都要好很多。所以,你说,到那时候,她会怎么选择? ”知道自己妻子对谢雅蝶还有一点不忍,霍杨也没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在他看来,谢雅蝶这样的女人,大上海真是多了去了。就仅仅算是在楚天应的那新世界,每晚都能见识不少。
不过是一群自诩是名门有家底的大小姐们,打着来逛逛的旗号,在大堂里物色不错的男人。
想通过婚姻这条捷径,实现阶层跨越而已。
而谢雅蝶,还算不上是这类人中的翘楚,毕竟她就算是嫁过去,还都只是个偏房,上面还有正妻,周围还有虎视眈眈的别的一姨太太。
在正经的宴会,这些姨太太都还是上不了台面的。
说起来,这嫁了人,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比不得没出阁时做小姐的时候。
霍杨虽然没说那么直白,但秦袅袅听了后,琢磨两下,也都什么明白了。
她眼神微暗,可能今夏说的没错,自己刚才那番话就是白说了。
“她自己知道吗?”秦袅袅问,“这样的交易,她本人知道吗?”
霍杨:“不知道,但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或许,等到谢凡没了的时候,这消息对于谢雅蝶来说,还是一个惊喜。
只要谢凡一旦倒下,她就真没什么靠山,就包括像是现在这样的圈子,她都未必能融入进来。
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似乎还有所思的样子,霍杨怜爱摸了摸她的头,“行了,别想太多。如果她愿意过平淡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每个人想要什么,想追求的东西而已。”
秦袅袅知道,她很清楚就算是自己现在想得再多,但对方如果跟她的考虑完全相反的话,其实她现在这些想法都是白想,没任何作用的。
“楚天应知道你们今晚的事吗?”秦袅袅问。
现在楚天应和霍杨的关系看着是变得比从前好了不少,但是霍杨听见这话时,忍不住笑了:“哪能那么好?”都不能说完全是一条船上的人,从前跟楚天应能有冲突,也就说明两人之间还是有很多看法截然不同。如今走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大形势。
“哦。”秦袅袅没再追问。
没多久,差不多八点多的样子,大家都纷纷朝着加夹板和船舱外面走去,不然就是靠着窗,看着夜空。
烟火在这年头还是很稀罕的,普通人家也就过年的时候买点烟花爆竹,不过像是今晚谢凡准备的礼花,就有点与众不同了……
秦袅袅被霍杨揽着肩,就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深蓝色的夜空,等着等会儿的盛宴。
秦袅袅看着谢凡的声音,她这好像还是第二次看见这个男人。之前在桥本家时,参加谢雅蝶的生日宴会,她似乎在人群中有见过这个男人。怎么说呢,单单是从相貌上来说,她觉得这人看起来还挺和善的。但谁能知道,就是这么一个披着和善的外皮的人,心里是有多险恶。
霍杨见秦袅袅盯着谢凡的背影,以为她是想看烟花的,不由低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袅袅喜欢烟花?回头我们自己去放?”
他倒是差点忘了,虽然秦袅袅现在是自己的妻子的,但只是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小姑娘。
那些寻常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他家的小妻子应该也会很喜欢才是。
秦袅袅没想到这时候霍杨竟然对自己说的这个问题,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好吧,不过,跟你一起的话……”秦袅袅踮了踮脚,霍杨也很配合,弯腰附耳过来听她想说什么,“如果是你的话,那我就很开心。”
秦袅袅在说完这话后,很快就低下头,眼底有一抹可爱的羞怯。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这话,简直太不像是她自己,可刚才对着自己问出要不要一起放烟花的霍杨,不也跟平常的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有不同吗?
好像是因为喜欢变得有点不同了……
身边的男人似乎在听见这话时,有片刻愣怔,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嗯,那很好。”
霍杨一本正经开口说。
秦袅袅听了差点皱眉,这忽然一下又变得这么老干部一般的闷-骚是怎么回事?!
她的注意力没有在跟霍杨放烟花这件事情上停留太久,因为这时候在甲板上,谢凡已经准备开始点燃第一组的礼花。
“嘭”的一声,在深蓝色的夜幕的天空中,海上忽然绽放出来一朵接着一朵的绚烂至极的烟花。
这样的光亮,足够将半边天都照亮。
人群里,人们的笑脸各种表情也在这一刻被照耀地清楚极了。
似乎在这样欢庆的时刻,细小的枪-声是不足为奇的,甚至都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嘭嘭嘭——”
“砰——”
礼花相继绽放,这声音颇有点震耳欲聋。
而这时候传来的枪声,似乎就显得低不可闻。
没人知道谢凡是在什么时候中-枪的,只是看见坐在位置上的人忽然慢慢地滑了下去,甚至这速度还很慢,一点都不像是在顺便被剥夺了性命的尸体,直到那凳子后面,都已经流下了一大滩的血迹。
血腥味在混合着潮湿咸涩的海腥味时,似乎没那么浓郁。
但鲜血的颜色,在头顶大片礼花绽放的时候,被照射地分外显眼。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发现这边的异常,大喊大叫起来,惊慌也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儿。
今晚主办宴会的主人家当场横死在游轮上。
这可不是小事。
人群惊慌后,霍杨先一步揽着秦袅袅走到船舱里面的位置,以免受到拥挤。
出了命案,还是在海上游轮,虽然这距离码头还是比较近的距离,但也有人因为觉得太过惊慌选择直接跳船。
安静的大海,因为莽撞的跳海声,变得有片刻的嘈杂。
游轮很快靠岸,有人在发现谢凡被暗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