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唐娜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身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右臂,脑袋枕在我的胸前,凌乱的头发随意飘散。
我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发,就像很久以前对岳翠微那样,温柔怜惜。
她醒着,因为能感觉到她更加用力的攥紧我的胳膊,也能感觉到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在我胸前。
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人们追逐的是那一瞬间灵魂出窍翻天覆地的快感,还是快感后两颗如水般温软潮湿的心灵之间彼此静默交融的体验。
不过此时此刻,忘情体验才是正确的选择。
「娜娜,昨天没采取措施,你——」
「没关系。」她打断我的问话。
「你一晚没回家——」
「没事,我现在是个单身女人。」唐娜的声音依旧悦耳动听,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我要回武汉了,已经给人力发了辞职信,对不起,没有先告诉你。」她缓慢而坚定地语气,让我明白这绝不是玩笑。
「广州,终于要离开了,我早就该走的,这里已经没有爱我的人。」她继续一字一句的陈述,仿佛主角不是她。
「娜娜——」我抽出被她抓着的胳膊,双手抱起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我。
「别说——」她的小手轻轻捂住我的嘴,「别说那些骗我高兴的谎话,你从来都不太会撒谎的。」
我的心一阵冰凉紧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把自己丰腴的乳房紧紧贴在我身前,在我耳边温柔地说:「哥哥,真的很感谢你,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贪婪的女人,我不想要得太多。还有两个月就要走了,这两个月你陪陪我,好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粗鲁地又一次把她压在身下,咬着她敏感的乳头,下身肉棒重振旗鼓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是我有生以来最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时光,我贪婪地迷恋着占有着唐娜,利用这个可爱女人对我的好感对她的肉体索求无度肆意侵犯。
唉,我虽不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俗人,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想要食髓知味贪色偷腥,即使偶尔因此犯下错误,也难免会碍着自己的面子而轻易地原谅。
既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登徒子,何必对自己求全责备,得过且过吧。
于是我和唐娜过起了一段荒淫无度,每天两次、有时多次的生活,就像色情童话里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结局那样。
*** *** *** ***又是一个周五的晚上,唐娜留在办公室里陪我加班。
她斜斜地坐在我宽大的办公桌上,双臂在身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腿呈M字完全打开,挺起自己一丝不挂的迷人下体对着椅子上的我。
她的双眼被我用丝巾严严实实地蒙住,四周未知的黑暗让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我一手控制鼠标浏览邮件,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在她肥美的秘壶中撩拨进退,源源不绝的蜜汁汩汩喷涌,流淌到皮质桌案上。
此时办公室已经没有其他人,但这个特殊的环境仍然让唐娜有所顾忌,虽然已经被我挑逗得意乱情迷,却仍旧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怕发出一丝声响。由于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她甚至不敢丝毫挪动身体,只能在沉默中强行压抑自己逐渐高涨几欲爆发的欲火。
「娜娜,舒服吗?」我站起身,刚才拿着鼠标的右手已经熟练的夹住她慢慢硬起来的乳头。
「嗯」唐娜的身体向后一仰,勉强坚持着支撑身体的力量。
「娜娜,是不是喜欢我用力捏你的乳头?」我一边说一边加重了两指间的压力,她的红樱桃在我手中被挤扁。
「啊,不是,讨厌你」她只是嘴上抗议,却连头都没摇晃一下。
这些天的负距离接触,早让我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就连她轻微的受虐倾向都被我一览无余。
我从抽屉里拿起一只木质的晾衣夹,顺着她的小腹慢慢滑向高耸的峰顶。
「啊,什么东西?」
「一只木夹子,你猜做什么用的?」我在她耳边说。
「不要,我怕疼,哥哥——。」她许是真有些害怕,连忙摇头,但毫不躲闪却不停颤动的身体却暴露了她对新鲜刺激的渴望。
其实我也一样期待。
的歌声响起,正好有个电话打进来。
「我到外面接个电话,回来再帮你夹上夹子,乖乖等我,不许出声。」我拿起手机向外走,留下唐娜在黑暗中翘首期待。
沈夏。
看着来电的姓名,我有些失神。
「喂,你好。」我客套开场。
「这么久才接,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
「是啊,你怎么知道,刚才就是在想你,嘿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切,我看你是想我的苹果电脑吧,给你这么久了,你都没个回音,是不是不想还了啊?」
「呃,最近比较忙,这样吧,我周末帮你搞定,然后联系你吧。」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
「好吧,等你哦,就这样吧。」
她干脆利落的挂断。
我独自站在漆黑的走廊中,那张天使般纯净自然的脸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我摇摇头,黑暗中传来连自己都很难听清楚的一声叹息。
回到娜娜身前,我伸出双手抱住她已经无甚力气的腰,轻轻地说:「好了,娜娜,我们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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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玩了吗」唐娜侧过身子让自己依靠在我前胸,搂着我的脖子,小脸儿热得发烫。
「呵呵,吓唬你的,我哪舍得真的把夹子夹上去。好了,都快9点了,先喂饱你上面的嘴,晚上回家再喂下面。」我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到地上,让她斜倚在办公桌边,帮她解开蒙眼的丝巾。
「嗯,你,真坏」她眨着水波流动的眼睛,又一次抱紧我。
「对了,刚才大老板电话,我周末不能陪你了,要加班」唐娜说过不想要善意的谎言,可我还是不得不说。
「哦,那正好,周末我去把孩子接出来玩。」她真是个乖巧的女人。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其实对女人而言,善解人意比善解人衣更重要。
所谓爱情的十八个月保鲜期过后,温柔体贴会成为比诱人美色更强大的武器。
可惜,岳翠微从来不懂这个道理。
当然,那时的我也不懂。
*** *** *** ***仅仅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就把MACBOOK的应用安装和双系统搞定,虽然我以前从没用过苹果的任何产品。
「喂,修好了?」接到我的电话,沈夏听起来很开心。
「那是,我可是高级IT男,半天搞定。」我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
「你可真够快的。」
「虽然你是我老乡,不过还是要批评你,哪有说男人快的?」我继续着跟沈夏三句之内必入歧途的谈话定律。
「墨迹你,那该怎么说?」她一点都不虚心。
「嗯,你应该说,哥,你真行,嘿嘿。」我在电话那头居然淫笑起来。
「我呸,赶紧把电脑拿给我,我亲自检验过才知道你行不行。」沈夏再次亮出了自己强悍的女王范。
「时间你定,房间我开。」我继续无耻。
「今晚六点半吧,定了地方告诉我」她说。
「好吧,给你发短信。」
「别了,你加我微信,短信要钱的。拜拜」
擦,我连微信为何物都不知道,就这么被她挂了电话。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几分钟后,下载安装,我加了沈夏。
我:「你附近的XX火锅,定好位了。」
她:「乖,知道我爱吃火锅。」
我:「我是谁啊!六点半」
她:「不见不散」
几小时后,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浓妆艳抹的沈夏跟两个同样烈火红唇的夜店女郎一起出现在饭店门口。
黑密浓重的假睫毛,银光闪烁的眼影,红得发亮的唇彩,白里透粉的肤色,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妖娆性感的脸。女人就是这么神奇,我心中的天使摇身一变成为夜的精灵,周身散发着勾魂摄魄的诱惑,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下身充血蠢蠢欲动。
可是我不喜欢沈夏现在的样子——不,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这是文文,也是咱老乡;这是莎莎。」沈夏大方的坐在我对面,向我介绍两位随行姐妹。
文文是个标准S身材的霹雳娇娃,而莎莎则略显纤弱,可能是南方女孩儿。
「两位美女晚上好」我客气的打着招呼。
「这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老乡?」文文打量我一番,扭头用奇怪的眼神和语气跟沈夏悄悄说话。
可惜这悄悄话的音量忘记关小点。
「呃,我们点菜吧!」沈夏露出难得一见的失措表情,偷偷瞪了文文一眼,顾左右而言他。
小插曲过后就是难得的亲切联欢,三个老乡凑到一起本就够吵闹的了,更何况还有沈夏和文文两位女中豪杰。
酒足饭饱,我开车送她们到翡翠人间酒吧——这是她们工作的地方。
「帅哥,要不要进来喝一杯?」文文向我热情的招手。
「不行!不让他来!」沈夏今天第二次瞪了文文,然后转过身静静盯着我的眼睛,「开车小心,再见」。
这望穿秋水的目光,一如我们初见时那样清澈明亮。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点点头。
我还是喜欢她此刻的样子。
*** *** *** ***从那天晚上开始,一直到周一凌晨的30个小时之间,我和沈夏像分隔多年的情侣一样如胶似漆地在微信中缠绵,我们坦诚相对,无话不谈。
她是这个酒吧的花队舞女,每晚8点半上班,凌晨2点半下班,其中每个小时表演一支舞蹈。所谓花队,就是除了跳舞,还要陪客人喝酒划拳,客人喝高兴了会送她们花,每送一支花,她们都有会有提成。与此相对的还有驻场队,就是只跳舞,不陪酒,当然相对而言收入就低很多。
她是翡翠人间最火的花队姑娘,不只身材靓丽舞姿撩人,连脾气都是最火爆的。
她骄傲地对我讲起自己教训那些咸猪手的段子,讲起她替受客人欺负的姐妹们出头的经历。
我盯着手机屏幕,仿佛看到她杏眼圆睁地揪着别人脖领子时的尖刻犀利,不禁笑出声来。
她说不希望我像其他男人那样出入夜店,即使是去她的酒吧也不行。
我说好。
她问我是不是彼此说得太多发展太快。
我告诉她,有些人初次见面就注定在一起,有些人即使朝夕相处也不曾相互靠近。
最后,她说自己刚刚失恋,五年的感情,很痛苦很痛苦。
我说这么巧,我也是。
只不过她有意识的回避一切跟前男友相关的一切问题。
我自然不再追问。
周一凌晨4点多,她下班回到家,我跟她互道「晚安」后才沉沉睡去。
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这就是某样东西的强大力量吗?
那天下班后我没有跟继续唐娜周五晚上未结束的游戏,我告诉她昨晚看了一场西甲,累得很。她有些失落,但还是用手轻轻按摩我的黑眼圈,嘱咐我今晚早点睡。
又是一夜神聊,可能是昨晚太累,我12点多就睡着了,直到被电话吵醒。
沈夏的号码,讲话的却是文文。
「帅哥,夏夏喝多了,你能来看一下吗?」
「等着,我马上来。」
见到沈夏时她已经不省人事,她柔弱的手臂搭在文文肩膀上,脸色惨白。
我冲下去不由分说就把她抱上车,毫不顾忌周围一群女孩子们的诧异眼神。
文文也坐在后排照顾她。
「没看出来啊,你刚才这么生猛,玩抢新娘啊?」文文拍拍我的肩头说,「不过很爷们儿,哈哈」
「废话,你看她喝成什么样了?你为啥不照顾照顾她?」我有些气急败坏,完全无视文文的好意。
「大哥,是她自己一直要喝的,谁拦得住啊?」文文说。
「为什么?是为了他前男友?」
「五年感情,你说呢?」文文幽幽地说。
「能跟我说说吗?」我停下车,转过头看着文文。她们住的很近,不过几分钟就到楼下了。
「那他妈的就是个畜生,夏夏太傻了。」
她顿了顿,继续讲述沈夏的故事。
「夏夏刚来广州就认识那个鸟人了,他起初对夏夏很好,没过半年他们就住在一起。从此以后她的噩梦就开始了。那个男人没有正式工作,靠六合彩为生,没用一年就欠了很多钱。夏夏为了帮他还钱,只好辞了原来的活儿到酒吧工作。
那家伙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开始天天泡在夜店里,玩女人,连夏夏身边的姐妹都不放过。」
「操,这种人渣,她当局者迷,你们也不劝劝她?」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被愤怒引爆了。
「我劝了她三年多了,每次她抓到那鸟人跟别的女人鬼混都会跑到我这来哭。
可每次她都最终回到那个人渣身边。夏夏说,其实她已经不爱他了,她只是放不下这段感情。」文文低下头,语气忽然变得轻柔,「其实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这些姐妹们也没法理直气壮地劝她,因为很多人自已也是一样的傻。」文文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劝劝她。
「我们上去吧,你抱着她。」文文推开车门对我说。
我再次把沈夏抱在怀里,跟着文文上楼。
「我在23楼住,好累,先上去休息了,今晚你好好照顾她吧」文文看着我把沈夏轻轻放在床上,转身走向门口,突然又停下来,转过身。
「她对你很有好感,我能看得出来,你好好珍惜,她真是个好女孩儿。」「我明白,谢谢你」我蹲在床边抬起头,一笑算是送别。
突如其来的二人世界,这是老天在考验我吗?
我脱掉她的高跟鞋,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住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打开电热水壶后,我推开推拉门,走到小阳台上,点烟。
燃烧在手指间寂寞的烟挑动着这个不夜的世界,也不断迷惑着我望向沈夏的视线,可不一会儿就有清风吹拂,让周围的空气清冷下来。
这些天,我都被深深的纠结困扰着。当最初了解她职业时那种巨大的失落感慢慢消退的时候,理智逐渐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我曾经通过不断地心理暗示使自己相信沈夏的无辜和苦衷,我固执可笑地安慰自己,把探究沈夏特别的性格和职业作为接近她的借口,这些行为无疑是疯狂而不可理喻的。
而今天,所有的情绪都荡然无存,只剩下心痛。
水很快烧开,我把冲好的蜂蜜水端到床头柜上。
「沈夏,喝点水吧」我拿起一个靠枕,扶着她半坐起来。
沈夏微微睁开眼睛,乖乖的喝了半杯。
我用一边肩膀支撑着她的脑袋,把杯子放好,然后搂住她的后背,准备把她推进被子里。
她却突然用双手勾住我说:「我好难过,今晚别走。」也许酒醉中的她根本不清楚我是谁,但这样一句话还是让我的心肝狂跳。
深吸一口气,压抑一下心中的杂念,却没法抑制小弟瞬间变硬。
「嗯,睡吧,我陪你。」我让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
如果不盖的话,她玉体横陈毫无防备的姿势很可能让哥忘乎所以。
好在,她很快又睡着了。
很多年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曾经玩过一个叫做《仙剑奇侠传3》的游戏,其中的一句话让我终生铭记感动至今。
「寒蝉也好,蝼蚁也好,你要的是我,不是我的样子,对吗?」爱情从来都不要理由,不需要条件。情至深处,连样子都不再重要,何况其他?
墙角的小夜灯在沈夏脸上洒下微弱而皎洁的光,我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但我知道,她是沈夏,这已经足够。
我就蹲在她的床前,静静聆听她逐渐均匀的呼吸声。
仿佛又回到在飞机上相识的那一刻,沈夏仍然那样纯净简单天生丽质,只不过她已经无法再用强悍的外在掩饰自己那颗执着单纯却最终伤痕累累的心。
此刻她只是一个太需要关怀和守护的可怜的傻姑娘。
沈夏,这个折翼凡间的天使,我终于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