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地复述，连标点符号和语气都不带差的。
徐静怡瞟了几眼，微微勾起唇：“小球。给我拿两块面包。再把我的笔记本拿过来。等会准备出发。”
“好的，去哪？”
“大使馆。”
*
【徐静怡小姐，这里是菲尔茨。上回有幸参与关于如何防范X射线和伽玛射线的实验，我这里有一些新的材料突破，是一款新的复合碳纤维树脂复合材料，我将验证公式放上了，请指正？】
【尊敬的徐静怡小姐。我是曾有幸当过您助手的菲尔茨。对于您的引力波方程式，我有一些疑问，尤其是关于中心恒定数值您是如何测算的呢？不知道能否占用您一点宝贵的时间？】
【尊敬的徐静怡小姐，很抱歉您的助手菲尔茨忍不住又来打扰了。关于您的镜门设计，我有点分不清是传统的穿梭“虫洞”量子纠缠技术，还是压缩“空间”？能否请您指正？】
……
菲尔茨看着始终显示【对方未读】且已经发送成功的二十多封邮件，陷入疑惑。
他的邮件一封比一封写得诚恳恭敬，为什么对方依旧没有查看呢？
是太过忙碌，还是如有些人猜测的在藏私，不想回答外国科学家的问题？
因为前一天交流时，大使馆内的所有人科学家都反应，没有一个人得到过徐静怡的回复。
菲尔茨回想了一会曾经的印象，实在无法将小气与面色平静的徐静怡牵扯上。
看来应该还是官方说辞，对方这段时间太忙无心上网。
摇了摇头，菲尔茨准备关电脑下去散个步。
忽然他的邮件“滴答”响了一声提示音。菲尔茨下意识扭头，当看清楚来信人是谁时，他的内心居然有点克制不住的激动！
终于，终于有回信了！
他努力按耐住情绪，告诉自己沉住气。想是这么想，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趴在桌子上，一字一字认真信件。
【……你第1和5来信的问题，可以统称为对量子纠缠技术的放大解释，其实回归本源，可以用一个量子比特来表示：ΦA=a|0>A b|1>A ；另一个粒子B也处于叠加态：ΦB=c|0>B d|1>B 。当两个粒子发生纠缠形成一个双粒子的叠加态，例如：ΦAB=ad|0>A|1>B bc|1>A|0>B……你重新看看这个公式，能得出什么感悟？】
看到这里，菲尔茨的眉毛一挑，他捏了捏下巴，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将回信仔细看过一遍，总觉得似曾相识啊……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啊，这个如果将左右两边的变量拆开，不就是动力波公式的极端简化版嘛。
这时，电脑又发出“嘀嗒”的声音。
【……你第9，12以及17封邮件的问题，其实是一个。是你做实验时用的类比方式不对。你应该采用光脉冲照射BBO晶体，而不是电子，如果按照正常的实验，那么会得出……在偏振分束器(PBS1)上一次干涉，o光子和e光子都可以形成水平偏振H和竖直偏振V的叠加态，然后o光子和e光子就形成了一个纠缠态|HH> |VV>……】
菲尔茨一边翻阅，一边点头思考。
他低头看向随手在笔记本上的刻画，忽然“咦”了一声，双眸紧紧地盯着这一行公式陷入沉思。
双光子干涉产生纠缠的方法层层累加，扩展到更多的光子，就可以形成更多光子的纠缠。
零维空间没有维度，故表示为一个奇点；四维时空是在原有三维空间的基础上增添了“时间”的概念……
根据LSZ约化公式，可以计算2-body→n-body过程的S矩阵元。再运用一维谐振子——哈密顿算符与能量本征态……
一连串最基础的公式，如此竖着排排站，看着似乎要奏起美妙的音乐。
菲尔茨仿佛想到什么，他迅速打开电脑翻阅曾经做过的有关镜门的实验数据，以及徐静怡的第五页11行。
徐静怡回复邮件的速度越来越快，电脑响起“滴答滴答”提示音的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菲尔茨已发送的邮件不再存在【未】的提示字样。
而菲尔茨也在一点点仔细回信，查漏补缺。
时间流逝很快，菲尔茨越是琢磨越是品出深意，眼睛也是越看越亮。
很多时候量变是可以引起质变的。
菲尔茨将邮件关闭，打开文档，对着电脑开始拼命敲击键盘。
虽然徐静怡发过来的邮件没有一封直接告诉他问题的最终答案，也没有写多么高深的知识与方程式。
但却以一种引领者的态度，以最简单的基础结构告诉他原理，让他抛开复杂的假设面，重新从源头思考问题的本职，从而达到找出答案的方式。
对于这种方式，他要说——
真他妈的棒极了！
菲尔茨快被脑海中不断涌动出来的新灵感给冲击膨胀了。
他的双手在键盘上不停地跳跃，渐渐的，速度慢下来。
最终，word页面停留在9的位置。
菲尔茨死死地盯着最有个方程式，烦躁地拧起旁边的水瓶狂喝水。
该死的！就差一点了！
这份疑问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叩叩叩！”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因为被打断思绪，菲尔兹的语气相当不好的说：“谁？”
外面声音依旧甜美：“先生，已经到晚饭时间。请问您需要下去就餐？还是送餐服务呢？”
菲尔茨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果然已经黑，没想到他居然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没有起身活动一下。
他伸了一个懒腰，迟疑道：“送餐！越简单的越好！”
“没问题的先生。”门外的服务员回答得很利索，“意面、烤香肠，汉堡等大部分都准备妥当，您需要哪款可以直接出来拿。”
菲尔茨闻言有些诧异，他不是第一天住在这里。以前的服务员询问完后会依据住户的要求下楼取餐，从未见过随身推车带餐饮的。
他狐疑地打开门：“你们真是这里的服务员？”
女服务员的表情僵了几秒，有些无奈道：“尊敬的贵客您好，您是我们今天服务的第13位专家学者，前12位反应与您几乎一模一样。有好几位嫌弃我们跑上跑下送餐速度太慢影响思路而发脾气投诉。是以，酒店高管针对你们的特殊情况，临时推出及时送餐服务。”
菲尔茨哑然。
他忽然想，该不会其他人也接到徐静怡的电子邮件了！但那不可能。哪有正常人能够一次性回复这么多高难度的邮件题目。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他快速吃完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