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傅向恒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病床边,白若雪紧紧握着傅向恒的手舍不得放开。
日前,她ch0u空去探视狱中的哥哥,从哥哥的口中得知一些事。
傅向恒请了一个很有权威的律师帮白旭东打官司。
当初的弊案,白旭东只是听令行事,关键人物是白世昌。但是,此人已经行将就木,所以能做的就是民事赔偿,特助已经依照傅向恒的指示打点好了一切。他应该很快能出狱。
多年前的车祸事件,傅向恒手上仍握有证据,最终还是没拿出手,否则白旭东恐怕会在牢中度过漫长的岁月。
原来,白若雪的苦苦哀求,傅向恒都听进去了。
他若有意放下仇恨,两人的恩恩怨怨是否该一笔g消了?
如果他能醒来,她愿意与他重新开始。
想着想着,眼眶又sh热了起来,忍不住倾身在他苍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好傻,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恨,想ai却不敢ai,会是怎样的心情?
“向恒,我ai你,你听到了吗?赶快醒来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公司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白若雪每天坐在他的床缘,跟他聊天、对他信心喊话,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到。
公司的事,她一窍不通,多亏几个忠心的员工辅佐,她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累得几乎每每一沾枕就睡着。
至于颜如晴,她是颜家的宝贝,nv儿做出这些令人发指的黑心事来,颜家父母也很遗憾,只盼望白若雪能高抬贵手,原谅nv儿的无知。
白若雪告诉他们:“一切都等向恒清醒再说。”向恒若愿意原谅颜如晴,她也会不计前嫌,这已经算仁慈了。
经过这些事,傅家两老对于儿子的感情归属已不言而喻。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傅向恒终于清醒了。
他安静地凝视着坐卧他身边睡着的妻子,舍不得吵醒她。
他的妻子是如此的善美,叫人恨不下心。
无数次的“我ai你”曾在他心中呐喊过,却始终没勇气说出口。
之所以对她冷淡,是因为害怕靠近她会让自己深陷ai情的泥沼,爬不出来。
如果那场火灾真的夺去了她的生命,那么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
幸好,她活过来了
经过这次的九siㄧ生,傅向恒对自己暗下决心。
既然她已不再ai他,那么就该放开她,还她自由才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傅向恒牵动着嘴角,ㄧ缕酸涩的笑浮上容颜。
就让她这样趴在他身上吧,他想默默地守着她,享受短暂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进来,发现病人醒了,赶紧找来医生。
医生对傅向恒做了一连串的检查,白若雪一直陪在他身侧。
“烧烫伤的部分没什么大碍,会慢慢痊愈。但是,他的脚筋伤到了,拖了两个多月,恐怕会终身不良于行,若开刀应该还有一半的希望,但开完刀需要做复健。”
医生向白若雪一一交代注意事项后离开。
“麻烦你,打电话叫李特助过来。”傅向恒情绪无波地开口,并未被瘸腿的消息打击到,但平时对她命令的口吻改成了“麻烦你”。
明显的疏离冷淡,令白若雪心里堵得慌。
特助来了之后,傅向恒把她阻隔在病房外等待。
半个钟头的谈话结束,李特助开门出来。
白若雪迫不及待地迎向前,满眼询问地看着特助。
特助看了看白若雪,脑中整理了总裁交代的事宜。
心想:总裁为了他的妻子命都豁出去了,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关,居然要放弃。
虽然他很不赞同总裁的做法,却又不得不遵从,于是为难地开口道:
“夫人,总裁谢谢您这阵子的照顾,他请我准备好离婚协议书给您签字。关于财产分配的事,也会依照结婚前签下的但书,将公司的部分gu权归还您。另外,那间别墅是属于您的,等他找到地方,会尽快搬出去。”
白若雪越听脸se越难看,转身就要进房跟他理论,特助即时拦住她。
“夫人,总裁说他要休息,请您也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跟管家就够了。”
他现在是怎样?一醒来就要跟她划清界线,利用她的gu权,生意做起来了就过河拆桥吗?
既然知道丈夫对她还有ai,她就不会轻言放弃。
想当她是免洗餐具,用完就丢吗?他想得美!
念他大病初醒,不跟他计较。她赖定他了。
“李特助,出院后直接让总裁回别墅,他若问你找房子的事,就告诉他暂时没找到合适的。”白若雪道。
这阵子白若雪帮忙处理公司的事,特助早已习惯听令总裁夫人的决策。再者,这个原本柔弱的夫人因为丈夫生病,不得不独当一面,慢慢也学会了坚强。
夫人颇有威严地一声令下,他一个小小特助哪敢不听?
“……是。”夫人英明。特助低头窃笑。
他看得出来,夫人还是很ai他们家总裁的。bang打鸳鸯,不如成全姻缘。就这么办。
开完刀后,傅向恒步入漫长的复健期,每次拉筋都让他奇痛难当。白若雪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了方便照顾,连夜里也与他同床共眠。
这些细微t贴的付出,傅向恒都感受到了。
但他不禁在想,白若雪的举动或许是在弥补歉疚,所以不忍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签下离婚协议书。
她不知道的是,愿意放她自由,不是因为不要她,而是怕自己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诸多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他怎还能恬不知耻地要她留下?他其实也会害怕退缩。
这天半夜,雷雨交加,
白若雪被轰隆隆的雷鸣惊醒。望着灰蒙蒙的窗外,黑瞳闪过一抹狡黠,不让人看出破绽。
“向恒,我怕。”nv人突然抱住身边的丈夫,将头埋进他的x膛。
傅向恒被她的大动作摇醒,下意识地抱紧妻子。
白若雪的x部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乱蹭,引来男人t内一阵sao动,久未开晕的身t如逢甘霖,瞬间起了化学变化。
漆黑的夜里,四目对望,nv人的黑眸如天边的繁星般柔美动人。
“若雪…”他的呼x1一乱,及时偏过头将她推开。
见他不睬,白若雪执抝地将他的头颅扳回,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迅速将唇印上他的。
那软绵绵的触感,温热的t香,一触碰已经迷得他心荡神驰了。
他以手固定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你不后悔?”得了空隙,他再三确认对方不是一时兴起。
“不后悔。”
他的脚是受伤了,但那儿可还很勇猛。
这一刻,他不问理智、不想对错,就只想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的渴望。
得到她的邀约,倏地翻身将nv人固定在身下,不让她逃出他的双臂之间。
毫无耐x地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后,倾身就是一个激狂索吻,为她做足了前戏,才挺身进入她,快速ch0u撤。
一场酣快淋漓的床上运动,让两颗原本远离的心再次碰撞,擦出烈焰,直到双双达到极致颠峰,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jg华灌入nv人的t内。
四个月过后,他终于能自行走路了,但却一跛一跛的拄着拐杖。
“陪我去外头走走?”
“嗯。”白若雪扶起他,将拐杖交给他。
两人并肩漫步在花园里,静静地享受凉风吹拂。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若他还看不懂对方的心意就太对不起她了。
“若雪,你会嫌弃我吗?”傅向恒不知道自己的脚能好到什么程度,忐忑不安地问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你,我永远ai你。”
傅向恒听了心下感动,拉着白若雪坐到一处僻静的树下。
“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一件事。”
“嗯?”白若雪仰起头看他。
他顺势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一吻,绵长而细腻。
“我很ai你。”
“我都知道。”
这一次,换白若雪热情地回吻。
九月三十号。
何家人的忌日。
傅向恒首度与妻子手牵手来到家人坟前祭拜。
“爸、妈、妹妹,对不起,我ai若雪,无法放开她。”傅向恒在心底默念。
“爸、妈,妹妹,我是白若雪。请原谅白家的错误,我愿用ㄧ生守护崇l,当他的支柱,希望你们能安息。还有,崇l快要当爸爸了,请你们一定要保佑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傅向恒抬眼看向妻子,眸中多了惊喜。
“真的吗?”
“是双胞胎。”
傅向恒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
“向恒,你不知道吧,每年的这天,我哥都会带着一束百合来祭拜你的家人。”
傅向恒对这件事很意外,显然今天以前,他并不知道。
他从不在家人忌日那天去扫墓,因为那天是他一生中最痛苦难熬的日子,也因此没遇到过徐旭东。傅向恒来的时候,管理员早已将枯萎的花束丢掉,整理过了墓园。
能知道白旭东有愧疚的心,他终于释怀了。
扫墓过后这一晚,傅向恒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的家人来看他。
他告诉母亲:“妈,对不起,我狠不下心伤害白若雪。”
母亲将白若雪交到他手上微笑着道:“傻孩子,拿她的一生来陪伴你,这血债就算两清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落下重担。
当晚,他睡得极熟,从此不需再靠安眠药就能一觉到天亮,心病不药而愈。
“若雪,谢谢你陪在我身边。”躺在家里舒适的大床上满足地道。
白若雪对他深情一笑。
他与妻子相拥而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