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4)H
奥德莉听见这话,着实愣了片刻。
安格斯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不仅知道这具皮囊下是奥德莉,而且似乎知道奥德莉会重回人世这件事。
她试着抽回手,却被他紧握着不放。
安格斯手上动作看似轻柔,像是怕粗糙的茧纹划痛了她,然而长指却紧紧圈住了她的细腕,令她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嘴上叫着主人,所行所为和言语实际相去甚远,许久不见,他也不知从哪学会了口蜜腹剑这一套。
落在手背的吻滚热粘腻,两片唇瓣压在她的皮肤上,留恋着停留许久才肯离去。
奥德莉甚至感受到他退开时伸出湿润的舌头在她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她缓缓皱起眉头,直觉告诉她如今的安格斯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乖顺听话的青年,时过七载,就算是一条未拴绳的狗也会变得野性难驯,何况是一个人。
奥德莉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眉心蹙得更紧,任由他得寸进尺地将自己整只手掌包裹进他的掌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安格斯低头勾唇笑了笑,昏暗的烛光落在他深刻的眉眼轮廓间,密长睫毛倒映入暗金色瞳孔,那笑容莫名有些疯狂的味道。
他握着奥德莉的手,偏头再次落下一个吻,低声道,我记得您的模样,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您唤我安格斯时的语调
他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她,即使换了一副面孔,只要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一定会认出您您是如此独一无二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克制,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开口说话时,浅粉唇瓣后森白的牙齿时隐时现,犬齿尖长,犹如野林兽类。
方才他嗓音颤抖,奥德莉未曾察觉,此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异常嘶哑,如同锯齿缓慢地锯过木桩,说不上刺耳,但绝称不上好听。
奥德莉松开烛台,抬手抚上他的脖颈,雪色宽袖掉落在黑色制服前襟,在夜色里相映成别样的旖旎色彩。
安格斯此时又展现了与从前无二的温顺,他乖巧地昂着头,方便他的主人触碰他身上陈旧的疤痕。金色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底的欲色丝毫不加遮掩。
如果不看他的眼睛,他的确像是一只乖顺听话的狗。
纤细食指沿着颈上那道深长的伤疤抚过,男人脖子后延伸至锁骨的那块肌肉凸显分明,白皙皮肤下青筋蜿蜒,越发显得那道疤痕狰狞丑陋。
奥德莉仔细地感受着指下的疤痕,那疤痕凹凸不平,并不止一道陈旧疤痕,像是用利器在原有的伤口上一刀接一刀划过,多道伤口叠加在一起形成。
柔嫩的指腹沿着伤疤自颈部左侧滑至喉结,指下的软骨上下滑移了数下,那下面,是他受损的声带。
伤口深成这般,竟然还没死吗?
安格斯咽了口唾沫,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掌抚上身前纤瘦的小腿,隔着一袭洁白的婚纱,五指缓缓摩挲着布料下柔软细腻的肤肉。
他握住她细瘦的脚踝,仅用食指与拇指就能完整地圈住她整只脚腕,拇指按在那细小坚硬的踝骨上,色情又放肆地反复磨擦。
安格斯曾在角斗场厮杀而出,之后奥德莉命人私底下教过他剑法刀术,如果有谁绝不会怀疑他的实力,那人必定是奥德莉自己。
他曾是奥德莉最好的一把杀人刀,可如今,这只握刀的手居然伸向了他的主人。
奥德莉敛眉看了眼不知餍足地一路往大腿上爬的手掌,如果她现在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她那二十八年也就白活了。
她收回放在他脖颈上的手,冷声问道,你不怕死吗?纳尔逊如果知道你碰了他新迎娶的妻子
安格斯出声打断她,他不会来了,您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他们如此慌乱,是因为您的丈夫纳尔逊已经死了
他将您的丈夫几个字咬得极重,嘶哑的嗓音听起来狠戾非常。
他抬起她的腿,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踝骨上,炙热的唇瓣沿着脚踝往上,他继续道,外面的人已如洪水覆巢的蚂蚁,忙得不可开交,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他勾唇低笑,粗哑的嗓音压得又低又沉,您今夜、已经不必再等他了
这消息太过出乎奥德莉的意料,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压下心中诧异,问道,你杀了他?
那唇转移着吻上她的膝盖,他毫不迟疑道,我是您的刀,为了您,我可以杀死任何人。
奥德莉怔愣了片刻,而后盯着他的脸勾唇笑了笑,谁说我想要他死?
那辗转的吻骤然停下,安格斯抬起头,神色不明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深,锁链般缠住了她的踝骨。
奥德莉看不穿他在想什么,但她却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笑意明媚,言语却极尽嘲讽,你杀了他,是想替你死去的主人尽房中之责吗?
安格斯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缓缓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朝她压下,您会知道的
安格斯果然是疯了
要在七年前,奥德莉绝想象不到他竟敢对自己做这种事。
她从前身体孱弱,纵欲这种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益处,别的小姐忙着与身边英俊漂亮的侍从偷情,她的欲望却像是随着病痛后的精力一起流失了一般,对性爱着实没什么兴趣。
唯独有一次,她少见地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和某个男人睡了,但对方技术实在差劲,除了前戏让她爽过,之后就只记得下体被蛮力操弄的疼痛感。
她醉得不省人事,醒来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对方也人间蒸发,只在她体内留下了一大滩浓白的浊液。
这么多年,奥德莉仍旧对人人热衷的性事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
眼下,雪白的婚纱被安格斯撕扯得破烂,碎布与他褪下的衣服胡乱堆积在床下,门外的人正为纳尔逊的死慌乱不已,而这个身为管家的男人竟然还有心思上她?!
闯入婚房和新娘做爱,他还真是半点不怕死,他好似完全不担心有人会推门而入,连门都没栓。
奥德莉被他气得不轻,抄起床上的烛台用尽全力砸在了他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滑下来,头发湿粘,亦洇湿了他右眼包缠的黑布。
血腥味蔓延入微凉空气中,可安格斯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他躬身跪在她腿间,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抬都没抬一下,长指抓住她作乱的手,扣死压在她头顶,在她艳红的乳首上狠咬了一口。
奥德莉吃痛,却又不敢叫得太大声,她才活过来几个时辰,没打算让人扣上荡妇的称号再一把火烧死。
安格斯杀人的模样奥德莉亲眼见过,也曾命他在她面前处决过一些叛离的亲卫,手臂一用力能轻松拧断一颗脑袋。
她不认为自己有从他身下逃脱的机会,可从来听话乖巧的狗忽然反身咬你一口,是个人都会怒不可遏。
奥德莉如今体弱气虚,对付纳尔逊那个老头胜算都难说,更别说正值壮年的安格斯,可她实在气不过,抬起膝盖在他腿根撞了一下,这一次,才听见身上的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安格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请您别动,我怕会弄伤您
奥德莉怒极,低斥道,滚下去!
他置若罔闻,换了一边乳肉又啃了上去,温热的舌头舔咬着敏感的乳尖,嘬奶一般吮吸起来。
红肿的乳尖如同小颗饱满的樱桃果,脆弱非常,奥德莉细细呻吟了一声,被他听见,抓着机会拼命进攻那耸高的两点。
安格斯像是从来没见过女人,叼住奥德莉身上一块皮肉就死命啃咬,全身上下,他能碰到的地方,被他咬了个遍。
犬牙陷进嫩白的皮肤,挪开便是一个深凹,半分不顾及嘴下的力道。
他上身赤裸,身上的伤疤比奥德莉想象中要多得多,肌肉并不过分偾张,但也绝不会让人小瞧这具躯体里的力量。
腿间硬胀的一大包鼓囊囊抵在她的大腿上,怎么看等会儿都不像是能轻易结束的模样。
他像狗一样在她身上乱啃不停,这一口那一口,烦人得不行,奥德莉甚至想让他操进来赶紧射完赶紧滚算了。
磨人的唇齿从她的胸口一路往上,对上奥德莉警示的眼神,安格斯反而更兴奋,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口,用力之大,唇上的口脂的直接被他舔走一层。
奥德莉先前吃了几口水果,香甜的果汁干涸在唇瓣上,凑近便能嗅到一股清甜的香味。
他显而易见地愣了一瞬,而后低下头又在她紧闭的双唇上舔了一口,眯着眼仔细回味了一下那股味道,赞叹道,您尝起来好甜
他将舌头从唇缝卡进奥德莉温热的唇腔,果不其然被咬了一口。奥德莉尝到浓郁的血味,稍稍松开的齿关。
按理,常人得了台阶,识趣地就该退出去,可他得了间隙,却发了疯似的往更深处钻。
浓烈的铁锈味在唇齿间乱蹿,他着迷似的在她口腔里探索,奥德莉甚至能感受到血液顺着舌面流进喉咙的粘腻感。
金色瞳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安格斯紧紧勾缠着她的舌头,半眯着眼满足地喟叹道,自我在角斗场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在幻想您的双唇亲吻起来的滋味
他掰开奥德莉的大腿,挺身将性器隔着布料在她腿间顶蹭,他似乎很满意奥德莉咬住他的举动,故意用舌面上破损的伤口去刮蹭她的牙齿,品尝刺痛的滋味。
粗哑的声音如同野兽的浑语,他拉下裤腰,这比我想象中更美妙
奥德莉简直想杀人。
安格斯的嗓音不似正常人平稳柔和,说话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不然先前在殿中也不会一个人站在远处避免与人交际。
可这会儿,他却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表现得像个久经情场的嫖客,一会儿没头没脑地叫她主人表忠心,一会儿又要她别咬太紧。
灼烫的粗喘声回响在密闭的房间内,窗外明月隐入山脊,无人看管的烛火早已熄灭。
安格斯耸着腰将粗长的性器送进她体内,手里扣着她两只手腕,一直没松开过。
奥德莉压抑着喉里的喘息,时而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细的呻吟,便被他迫不及待地吞入口中再压着她索取一个深吻。
要命的是,奥德莉甚至听见了门外的侍女慌乱地询问管家去哪里了。
许是某人不小心撞到了铁锁,传来两声如同有人在开锁的声音,奥德莉下面顿时不受控制地缩得更紧。
敏感的穴肉紧紧裹住他那根狰狞的东西,奥德莉一把抓住安格斯的头发,将人从她胸前拽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道,赶快给我射完滚出去!
安格斯抬头看着她,额间的汗水与血迹混在一起,十足一个陷入情欲无法自拔的疯子。
他低低笑了两声,像是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又或者说,他一直在等奥德莉如从前那般对他下命令。
他附身在她唇下落下一个吻,瞬从道,遵命,我的主人。
他松开扣住奥德莉的那只手,转而掐住她的细腰,快速地在那个撑得白粉的穴口里抽插起来,内里红糜的软肉带出穴口,又被肉棒顶弄着操了进去。
小腹重重撞上柔软的臀肉,奥德莉高潮了两次的身体又疲又倦,根本承受不住。噗叽的水液捣弄声回响在耳边,奥德莉抓着腰上的手,在他手臂上划开几道抓痕。
在安格斯终于在她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这具羸弱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沉沉昏睡了过去。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安格斯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好梦。
唯一与从前不同的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落在唇上的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