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文彩霞听说又有人对何芝兰耍流氓,还是平日里人摸狗样的何文坤,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她嗓门大,喊着兰姐就冲了进来,一进来倒是先自己被吓了一跳。
兰姐那冷清清的三进院里,居然有十几个外乡人的面孔,她打眼一看,倒是有几个认识的乡镇领导,其中还有董娇娇的父亲,董河村的村支书。
才两天而已,沈家人居然能过来这么多人,看来这个沈玉树家庭背景确实不简单。
何家暂时只来了何二哥,何妈听到这事,哭得混了过去,这会儿还在医院呢,何爸得看着,而何大哥还在边疆保家卫国呢,根本也回不来。
何家两个儿子,小女儿算是掌上明珠,两个哥哥都爱妹如命,所以才养得何芝兰脾气大得不得了。
何芝兰出了这档子事,最难受的其实是何二哥。
当时下乡的名单里填的明明是何建军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小妹何芝兰的名字。
这件事说起来,要当初下乡的是自己,怕也就没这档子事了,他苦命的小妹啊。
何芝兰看自己哥一会儿长吁一会儿短叹,看着自己就好像要哭下来一样。
这二哥,是真的亲二哥。
你想好了?何建军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但还是不愿意这么简单放过那小子。
嗯,我都想好了,二哥你千万做好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何芝兰点点头道,咱们救人一命,也是做善事,你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沈玉树要做的,他和我一样都被人害了。
何建军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沈玉树是被人害的,他压低声音道:我中午到先去了看守所看他,那沈玉树人高马大的,谁要逼他做这事,也逼不了啊,再说了他喝醉了做这事他人品就不好,他敢欺负你,我看他就该死。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而且我现在没有证据,我也不好跟你讲。何芝兰依旧淡定道,反正你就按照我说的,到时候警察来调查,咱们就统一口径,怎么也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
何建军拗不过自己亲妹子,只能道:便宜沈玉树那小子了,他要是结婚了还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你别怕,妹子,我打不死他,还有你大哥,我看他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不!
何建军说得是实话,何家兄弟两把妹妹当眼珠子看,自然是什么都向着她。
既然妹妹说要和沈玉树结婚,那就结婚,她娘家反正又不是没人,看那沈玉树敢有二心不。
外面沈家人急得,沈家姑姑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何建军打开了房门,道:都商量好了。
沈家姑姑看何建军那个样子,知道有戏了,连忙边感谢,边保证自己侄子一定会对何芝兰好。
这件事传到军区的时候,沈司令差点没气得脑淤血。
沈家几代单传,到沈玉树这代,就剩下沈玉树一个男丁了。
沈玉树的父母参加秘密行动的时候,双双被炸死了,沈司令就这一个孙子,自然是捧在手里,但是上面红头文件下来,还是要下放到乡下去接受中下贫农再教育。
沈玉树是个心地善良的,平时又很乖不爱惹是生非,和军区大院里的孩子也玩不来。
想着送到乡下去,刚好散散心,锻炼几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没想到这一出事就出了个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件事,要是没有受害者的谅解,肯定是死刑,就算不是死刑,发配到劳改场劳改几十年,人出来也就废了,沈司令如今都快七十了,都不知道自己有几年活头了,怎么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想到峰回路转,沈家姑姑去看守所看望沈玉树的时候,沈玉树居然说这件事另有隐情,他和何芝兰都是被人陷害的,并且何芝兰愿意和他订婚,以洗脱他的流氓强奸罪。
沈家姑姑别提多高兴了,当即带着大帮人去了知青院,和何家人谈订婚。
谁知道何二哥却不同意了。
这下何芝兰也不知道跟何二哥聊了什么,他居然又同意了。
这件事本来是个死局,何芝兰这一下既是救了沈玉树一条命,又是救了自己的名声。
虽然订婚了也不能胡闹,但到底是有个名分在的,小夫妻两闹个事那就不算大事。
董娇娇这边收拾完何文坤,听说沈家人来了,就准备去偷偷告密,顺便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可惜她还没遇到沈家人,就听村里人说沈家人带着何芝兰去了警局,没一会儿沈玉树就被放出来了。
都是误会。文彩霞一边吃着窝窝头,一边道,原来沈玉树跟兰姐从小就认识,两家人早都订婚了。
什么?张红梅睁大双眼,她怎么不知道这个八卦。
是真的,我刚才听我姐说的,她认识那里面女警察,去送饭的时候聊到的。文彩霞非常直接道,兰姐长得好看啊,心里肯定是不愿意跟沈玉树走太近的,但是家里都定亲了,再不喜欢那还不是要嫁给他。
这年代自由恋爱,可以说是很前进了,大多数都是家里人相亲,就算再不愿意,也很少有反抗的。
原来是这样啊。张红梅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沈玉树能摸进何芝兰院子呢,估计私底下摸进去不少次了吧,每次走得早没被人发现而已,啧啧。
哎,这人家夫妻的事儿。文彩霞忙着吃自己的窝窝头,咱们管不了。
也是。张红梅继续八卦道,你听说那村东头那片坟地吧,最近闹鬼呢!
什么?文彩霞吓得窝窝头都哽住了。
张红梅神秘兮兮道:有人在坟头看见鬼火了。
真的假的?文彩霞吓得一哆嗦,两个人开始新一轮别的八卦。
沈玉树被放出来了,村里就安排他和何芝兰住那三进院了。
被关了三天三夜,沈玉树可算是有得吃喝了,进了三进院,先拿着海碗去门口的井边喝水,他喝得飞快,看得何芝兰目瞪口呆。沈玉树喝到最后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长得太高,喝得多,吃得多。
确实是有够高,问了才知道他大概一米九八的样子,虽然没有两米,但是也快接近两米了。
这几天又在看守所里心惊胆战地熬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还有点欧洲厌世名模那种感觉。
沈玉树拿桶从自己头上浇水,浇了一身湿透,然后像狗狗一样甩头,五月的夏夜里,燥热一扫而空。
这人还挺帅,何芝兰默默想到。
沈玉树收拾干净回了三进院,非常乖觉地坐到一边,离何芝兰远远的,开始吃窝窝头。
何芝兰喝着鸡汤,香味飘满了整个三进院,沈玉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鸡汤,然后又转过去假装自己没看到。这孩子真是有点可怜,问了才知道其实沈玉树还没她大,也就刚刚成年。
你要吃吗?何芝兰喝了几天鸡汤,喝得也有点腻了,招呼道,你坐过来,我们一起吃。
沈玉树乖乖地坐过去,乖乖地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鸡汤,谢谢谢谢说个不停,就开始喝了。
喝完后,那无辜狗狗眼立刻望了过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何芝兰觉得自己不像是给了他一碗鸡汤,反而像是给了他一顿满汉全席。
沈玉树有多乖呢,晚上要睡觉了,这孩子自动睡到文彩霞之前躺的地方,一动不动,而且睡着了居然不打呼噜。何芝兰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她前世也有谈过几段恋爱,个人喜好就是个子高的厌世感男模,可惜没有能开花结果的,尤其是后期癌症了,连享受情爱的权利都没了,所以,她何止蓝,至今都是,俗称处女。
她对性爱不排斥,甚至也自娱自乐过,但是还没和人做过。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记得有个男人将自己抱在怀里,舒服得不得了,现在想想估计就是沈玉树这个倒霉蛋了。
沈玉树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看样子自己还是他第一个肌肤之亲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坏心眼的何芝兰开口道:喂!沈玉树!
沈玉树睡得不踏实,一喊就醒了,乖乖答道:怎么了?
你先起来,你过来。
沈玉树爬起来,乖乖地走到床边。
你坐下来。
沈玉树坐下。
躺下来。
沈玉树躺下。
何芝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沈玉树不懂。
何芝兰道:抱我啊!我怕冷。
炙热的五月夏夜,何芝兰也是有够不要脸敢说自己冷。
沈玉树哪能理解别人勾引自己的意思,他只是乖乖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何芝兰。
软玉温香,抱着是真的舒服。
沈玉树觉得自己有点硬了,到底是少年,硬得太快都来不及避开怀里人的肌肤。
感觉到那硬物,何芝兰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几乎是脱口而出。
本来他就喜欢何芝兰的样貌,现在何芝兰脾气又这么好,还让自己睡床上,还让自己抱着她睡,沈玉树恨不得和何芝兰假戏真做,真当夫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