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虫僵住,不愿相信的往坑里看下去。
为了让岑未摔得更惨,他费劲了力气不仅挖得大,还挖得深。
仰面躺在泥坑里的岑未原先想着他是为了赢才这么费力,却没想到他是为了埋自己才这么费劲的。
反应迅速的褚一第一时间奔向泥坑,一手一个将维安和岑未抱出来。
听到动静的权霏,权律纷纷抬眼看来,就见原本白白嫩嫩穿着浅绿色T恤的维安,此时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泥虫。
突然掉进泥坑,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的维安呐呐的拍了拍完全是泥的手,褚一拿来两瓶水打开塞进他和岑未的手里,“漱漱口,免得有泥在嘴里。”
摔懵了的他乖乖地捧着水漱口。
听到动静从坑里爬出来的商酉瞪大眼睛,指着浑身是泥的维安惊讶得提高声音,“权鱼你真的把维安扔进坑泥了?你还和了水?”
因为坑了哥哥,心里又慌又不好受的权鱼一把捂住他的嘴,提高声音试图掩饰这个事实,“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唔唔唔……”
回过神来的维安想起岑未摔在最下面被他压着,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拉过岑未掀起他的衣服就要看他的背,“有没有摔伤?”
被泥浸透了的岑未摇头。
“有没有被我压疼?”
岑未看着他担心的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压疼,你这个重量在加一个都压不疼我。”
放心下来的维安看着岑未浑身都是泥的模样,噗嗤笑出声,眉眼弯弯道,“哥哥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啊!”
岑未看着比自己好不了哪里去的他,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好乐的,但还是配合的弯了弯嘴角。
拿着两把铲子的商颜叹了口气,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权宴他们来到维安身旁团团围住他,蹲下身拉着他左右看,“有没有摔疼?”
“没有。”
“吓没吓着。”
维安不好意思的伸手比了比,“只有那么一小点点被吓着哦。”
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事的权宴们放下了心。
这边和商赢他们聊着事情过来的艾尔罕德拉抬眼就看见,糊着一身泥看不清面容的好像是虫崽的东西向他冲过来。
他伸手抵着这个脏糊糊的小虫崽,不用说了,他猜都能猜到会向他这样奔过来的除了维安没别的虫了。
“你这是种树不小心将自己当树种了?”他好奇的问。
“没有,是掉泥坑里了。”维安脆生生的道。
艾尔罕德拉身旁的商赢看了眼地上的几个坑,又看了眼拿着小铲子对着权鱼一脸幸灾乐祸的商酉眯了眯眼。
以他对自家崽子的了解,这个坑很大几率是他挖的,他弯下腰柔声问“你掉下去的坑是不是商酉挖的?”
“不是。”维安摇头,“是权鱼挖的,我和岑未哥哥不小心掉进去了。”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坑里的。
权宴他们纷纷对视了一眼,看来以后得看紧点,这傻乎乎的被欺负了都不知道的性格,真让虫犯愁。
“雄父抱。”维安伸着手要抱抱。
看着浑身都是泥的他,艾尔罕德拉沉默了一下,转身离开,“我还有事,叫你哥哥抱去。”
察觉到雄父嫌弃的维安眼睛一瞪,“嗷呜”一声扑上去抱住艾尔罕德拉的大腿就是一阵乱蹭。
看着自己满是泥点子的裤子,艾尔罕德拉气笑了的将他拎起来抱在怀里,“自己多脏心里没点数啊?”
“哼。”维安用满是泥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雄父不许嫌弃维安。”
“一身泥还不许嫌弃了,有点霸道了吧!”艾尔罕德拉说着,任由他将泥蹭到自己脸上。
“就算脏,也是很可爱的脏脏维安。”维安用手捧着自己的脸,卖萌的眨巴着眼睛
得,自己宠出来的小坏蛋自己受着。
哭笑不得的艾尔罕德拉抱着他往回走。
“去哪呀?”
“给你洗澡。”
“嘿嘿,雄父好呀!”
第68章
“雄父坏,不要挠维安痒痒。”洗漱间里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艾尔罕德拉坏笑着戳了戳他软软的肚子,“不行呀,这么可爱的维安就是想欺负。”
维安肉乎乎的手抓住他作坏的手,仰着湛蓝的眼睛看着他,急切又认真道,“不可爱了,不可爱了,维安不可爱了。”
“真的?”他好笑的挑眉问。
“真的。”维安用力的点着小脑袋,企图让他快速相信自己说的话。
“好吧。”艾尔罕德拉弯腰用浴巾将重新洗得香香的他抱起擦干,还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嗯,重了不少。”
“维安重是因为长高高,不是长胖。”听见雄父说自己重了不少,维安手脚比划着解释。
“胖了才好,抱起来软乎乎的。”艾尔罕德拉抱着他朝外走去。
“雄父你看。”待在他怀里的维安突然迫不及待的将手举高,“你看,刀刀。”
艾尔罕德拉低头看去,肉乎乎的手掌上有一把极小的刀,刀通身漆黑,只刀柄是白色,丝丝白纹随着刀柄蔓延至刀身,勾勒出神秘的花纹,和权辞送的那把木刀当真一模一样。
他心里惊奇不已,虽然常听维安将刀刀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也知道他精神海里有这么一把刀,但是见到还是第一次。
“可以摸吗?”他问。
“可以。”维安说着还将手往他面前递了递。
得到同意的艾尔罕德拉伸手向他手里悬空的刀摸去,手指却从刀身上穿过去。
没有实体的刀?
艾尔罕德拉想着再次尝试了下,确定无法摸到后就放弃了,担心这东西突然出现对维安会不会有影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维安摇头,皱着小眉头看着手里不让雄父摸的刀,尝试着主动驱使这个刀。
小刀身上银色的花纹缓缓动起来,维安眨了眨眼,再度将刀刀递到雄父面前,“雄父可以摸摸。”
看着刀身出现的变化,艾尔罕德拉尝试的伸手摸了摸银色的花纹,瞬间,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头部传来。
他紧蹙眉头忍住这股疼痛,企图辨别这疼痛的来源,当他发现这把刀在吞噬他庞大的精神力后,心里骇然炸开的是维安的安危。
精神力这三个字对任何雄虫来说都是禁区,出现任何不在掌握中的变化都能让他们胆战心惊。
几乎是顷刻间艾尔罕德拉就把手从小刀上移开,目光立即看向怀里的维安,发现他恹恹的趴在他怀里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后,来不及多想就抱着他转身向医楼奔去。
…………
“极度疲惫造成的身体反应。”一番检查下来,乔松做下了判断。
得出的结论和乔松一样的权枭点了点头,泛力,反应迟钝,恹恹欲睡,种种迹象都表明维安很疲惫,至少在精神力上是处于累极了的状态。
他很好奇短短的时间里,维安怎么会出现这种极度疲惫的状态。
艾尔罕德拉悬在空中的心脏落回胸腔,心疼的摸了摸维安恹恹的脸,眼中各种情绪剧烈翻滚却又在瞬息转为更为深处的晦暗。
那把刀对维安有不好的一面!
它最好仅此而…………
想到一半的他被收到消息狂奔而来的安格斯打断,“站后面去,站后面去,别挡着我。”
安格斯嫌弃的把不知道正在想什么的艾尔罕德拉撅开,拿着手上特制的仪器对着维安一阵扫描,“你现在对唔唔唔唔……”
被他撅开的艾尔罕德拉面无表情地捂住他的嘴,“别打扰我家维安休息。”
“你这个分不清轻重的唔唔唔……”费劲扯开他手的安格斯,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又被捂住了。
最后被赶出门的他一脸兴奋的蹲坐在门口,手速飞快的在虚拟键盘上舞动,结合刚刚他从艾尔罕德拉那里得到的数据和以往的数据,脑海里飞快的进行各种天马行空的猜测与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