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后悄悄跟着刀刀气息跑过来的维安,被雄父这样一声低喝吓得露出了身形。
“…………”艾尔罕德拉看着坐在床上半透明形状的维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怎么就忘了维安大约两岁的时候,权辞曾经说过他曾在军校宿舍里,见到过半透明的维安崽。
当时他们也对维安这一情况研究过,但是因为那时候的维安说话说不清的原因就搁置了。
没想到在今天他倒是亲眼见到了他这个情况。
被发现的维安心虚地捂着脸眨了眨眼,语气软糯得不行企图萌混过关,“雄父不气,不气~”
艾尔罕德拉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心神,语气依旧严厉,“你知不知道战场上很危险?”
眼看不能萌混过关,维安眼泪迅速蓄起了水汽,转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掉,“我,我知道战场很危险……呜呜但是我好想好想雄父呜……雄父不要凶维安…维安难受呜呜…”
那可怜巴巴泪水涟涟的模样,艾尔罕德拉瞬间没办法在严厉下去,只能妥协又无奈地坐在床上,盘着腿将他抱进怀里哄,“好了,好了,不哭了,雄父是担心你语气才着急了点。”
“不,不怪维安了吗?”他抽咽地问。
“不怪了。”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再忍心责怪,刚刚那两句严厉的话都是他强撑着说的。
听到雄父不怪自己了,维安瞬间眉弯眼笑,小手还拍了拍艾尔罕德拉的肩膀,“雄父不担心啊,其他虫看不见维安的。”
看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在装哭的艾尔罕德拉哭笑不得地问,“那你雌父看得见你不?”
维安想了想后点头,“看得见。”
“你大伯呢?”他继续问。
“能看见。”
“你哥哥呢?”
“能看见。”
“有血缘的都能看见?”艾尔罕德拉猜测道。
“嗯嗯。”维安点头。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他难得好奇的问。
“明天睡醒了就回去了。”维安老实道。
虽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但艾尔罕德拉心里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将维安圈进怀里,下巴搭在他头顶蹭了蹭。
与维安分开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场煎熬。
“你这样悄悄来见我多少时间了?”他问道。
“一个多月了。”
感情他这一个月察觉到的不对劲,都是因为他啊!
“既然能悄悄来见我,为什么还会在我离开的时候哭?”艾尔罕德拉挑眉问道。
要知道自己离开后从权闫那里得知维安嚎啕大哭的消息时,他的心里着实不好受,甚至一度有了回去的冲动。
维安不好意思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就是想哭嘛,不想和雄父分开。”
艾尔罕德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他明白,就算知道早晚要重逢,但是分别的那刻还是会无法避免的难受。
“那为什么不在第一晚的时候告诉我,反而要悄悄的躲一个月?”他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丝危险。
“因为我怕雄父知道后就把哥哥叫回去,我知道哥哥是雄父叫来陪我的。而且维安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来到雄父身边的。”语气从虚心到理直气壮,直到最后还掺杂了丝持宠而娇的味道,“所以雄父不能怪维安,也不能把哥哥叫回去。”
就是因为一想到雄父会离开很久很久他就很难过,才会在给雄父修复机甲的时候,下意识地将刀刀掰断了放在机甲上,潜意识告诉他这样能在雄父危险的时候保护住雄父,而且还可以通过刀刀来到雄父身旁。
他这小模样看得艾尔罕德拉又好气又心软,他能怎么办,自己一手带大的当然只能受着,“好,不把哥哥叫回来。”
“上一次的故事讲到那里了?”答应后的他问道。
“嗯,讲到小术掉进水里遇见大水兽了。”维安记忆十分好地道。
“掉进水里挣扎的小术没想到,水面下还藏着一头巨大的水兽在向他靠近…………”
军舰上的房间里艾尔罕德拉温和低沉的声音响起,继续讲述着上次离开前没讲完的睡前故事。
第109章
清晨阳光晃晃悠悠的透过树冠照射下来,早早就起来锻炼过的权宴洗漱了一番后,就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惬意的假寐。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在外面无论是否是处在战场上,一颗心随时都在紧绷着。
星际从来不是什么平和的状态,数千种种族的风俗和习惯,造就了如今这个既和平又混乱的星际。
厮杀,掠夺在一些奉行强者为尊的种族和星球是很常见的,这也是星际黑市横行的原因。
以往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身处在其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在偶然的一天,他遇到了一个浑身散发着蓬松暖意的雄崽。在他躺在树下假寐的时候,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脚边,小得仅能握住他一个指头的手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裤脚。
自此他便明白了什么叫做眷念,什么叫做不舍。
说来也好笑,他一个孤身闯荡星际的雌虫,最后居然在一个还没一岁的雄崽身上感受到了安心,自此那颗飘飘荡荡的心有了归宿有了惦念。
“哥哥。”终于找到权宴的维安,一个飞扑上去压在躺在躺椅上的哥哥身上,“哥哥快起来,我们去露营。”
一边说着,一边从哥哥身上起来扯着他的手试图将装睡的他拉起来。
权宴无奈的睁开眼将他拉进怀里抱着,好笑道,“你们雄子学院都这么闲的吗?”
“不闲,很忙。”维安摇头,“我们是提前通过了考核,才能得到请假的。”
“好吧。”权宴起身牵着他往前走,“想去哪露营?”
“风异森林。”
“感情你都想好了?”他诧异。
“嗯嗯。”维安得意的笑着。
………………
风异森林,卡拓星最大的一个原始森林,一个禁止使用任何热武器的森林,这里面有着上万种异兽和奇珍。
维安他们这次的露营地就在森林外围。
“维安你又把肉烤糊了。”商酉看着维安手里黑乎乎的一串肉,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维安看着手里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却还是烤糊了的肉,气呼呼地哼出声,“是这个肉太容易糊了,不是我的原因。”
“你这是写不好字还怪笔不好啊!”一旁享受着烤肉的乔松幽幽地道。
已经能听懂他的话的维安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当即扭头做出一副他没听到的样子。
“我看你烤的肉也没比维安好到哪里去。”一旁看不惯他欺负小孩的杨叙出口道。
这次来露营他是着实没想到维安会叫上他一起,收到邀请时还有点诧异。
维安听言悄悄地扭过余光去看乔松叔叔手上的肉,发现他手上烤的肉只比自己的好那么一点点后,立马点头道,“乔松叔叔这么大了还烤不好肉,商颜烤的肉都要被你吃光了。”
闻言商颜低头看向自己的烤肉盘,果然看见盘里他烤好的肉,只剩孤零零的一串了,“……………”
厚脸皮的乔松慢悠悠地收回正要拿最后一串肉的手,假装没看到商颜目光的他道,“正常,正常,人总有不擅长的东西嘛,我不擅长烤肉,但是我擅长治病嘛。”
“我也不擅长烤东西。”维安放下手里烤糊了的肉道,“但是我擅长的可多了。”
乔松,“擅长什么?”
“擅长爬树,擅长学习,擅长画画,擅长拼模型,擅长耍刀…………”维安一样样地说着他擅长的事。
帕帕尔星和权宴,权枭他们越听越想笑,最后在乔松说了一句,“你说的擅长爬树莫不是就像毛毛虫一样在树上蠕动吗?”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被笑得不好意思的维安扭头埋进权固怀里,傻乎乎的权固却也是知道护着维安,双手将他护得牢牢的后,墨绿色的竖瞳才看向乔松他们,喉间还发出威胁的低吼。
在他有限的意识里,他认为维安会这样就是他们欺负了他。
反应过来的维安轻拍着哥哥的手臂,“哥哥不气,我没被欺负。”
感觉到维安在拍打自己后,权固反应慢半拍的低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