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半堂的人留的陷阱,一共五个人,看年龄都是四十岁往上,身形功法,应该是江南霹雳堂的人。”白愁飞答到。
“霹雳堂五大高手?”苏梦枕了然,继续说,“不久前雷媚去了一趟江南,是带回了五个人,没想到是他们。可惜,他们五个人还来不及名声鹊起,就死在你的刀下了。”
“大哥,如今东西炸了,意味着他们北方生意的事是完全败露了。雷损接下来无非两条路,那么他是自裁谢罪,要么就是杀掉知情人。”白愁飞见王小石,便顺手接过他递来的水继续说,“雷损这样的人,他必定不会选第一条路,大哥,这把刀迟早要朝我们挥过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苏梦枕答到,这件事,是无可避免的。“但是,我不想先出手。”
等苏梦枕走后,王小石又是一脸纠结的看着白愁飞。白愁飞不免笑着问到,“怎么,你又想劝我放过雷损一马吗?”
王小石摇了摇头,只说,“你忘了大哥和雷纯的事了吗?要是大哥杀了雷损,纯姑娘该怎么办?大哥和纯姑娘的婚事又该怎办?”
这事他倒还真的忘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本就是死敌,二人之前虽立场不同,但终归不会有什么仇恨,尚且还有在一起的希望。可若是有了杀父之仇,那便是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这件事回避不了的小石头,就算大哥不杀雷损,雷损会不来杀大哥吗?你我牵扯其中,会不来杀我们吗?来了,我们任他杀而不还手吗?这是一个死局,结局已经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是啊,这是一个死局,他破不了。可是,雷损死了,雷纯陷入争权复仇的漩涡,那你该怎么办呢?你要去帮她吗?你还要去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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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原剧看得我肚子里憋了一堆的火,我受不了了,我要强行推剧情!杀杀杀!
第19章
时不待我,我要赶紧推到大白发疯后面的剧情,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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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预料的那样,即便雷纯亲自来飞天跨海求见苏梦枕,即便狄飞惊千方百计妄图帮雷损假死脱身,事情却依旧在朝着旧时的轨道稳步发展。
当然,这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来了一个王小石完全没有印象的男人,那人送了两件东西来,一副字画以及一件玉雕的雄鹰。那人将东西交到杨无邪手里,这才说,“神通侯府许易安代小侯爷为苏楼主和白副楼主送上贺礼,恭贺金风细雨楼从此江湖,一家独大。”
王小石听了不觉皱起了眉,今日风雨楼宴请,送礼自然是送给楼里的唯一当家人,而这个方应看,一送送两份,摆明了这是要挑拨白愁飞和苏梦枕之间的关系!
“小侯爷公务繁忙,都不亲自来祝贺吗?也太没有诚意了吧。”白愁飞嘲讽到。
“白副楼主说笑了,小侯爷身体抱恙,来了不得尽兴也是失礼,故此只能让属下前来。”许易安答到,随后又从胸襟里取出来一只四四方方的、巴掌大的盒子,“作为白副楼主的故交好友,自你辉煌也不曾亲自送礼道贺,既然今日有此良机,那我便以私人的名义再送白副楼主一礼,以表祝贺。”
故交好友?王小石不解的看向白愁飞,但是那人却冷着一张脸看着那许易安。王小石不由得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定旧时不曾记得有许易安这么个人。
而不等王小石去想着其中的差别,六分半堂的人也到了飞天跨海堂。雷损没有死,这本在他们三人的意料之中,当下他们的人闯入堂内,三人心里已经清楚——雷损已经到了。
随着堂中棺木的碎裂,雷损现身堂中,那把黑金长刀已经对准苏梦枕的脖子横劈了过来。瞬息间堂中两派的人厮杀在一起,在座的江湖中人四散退开,皆是不愿意插手这其中的事。
王白二人一边处理六分半堂的喽啰,一边还要注意苏梦枕和雷损那边的情况。
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对上六分半堂总堂主,很难有人断得定谁胜谁负。
但或许苏梦枕仍旧因雷纯的原因对雷损难下杀手,有几次间隙他本能够直取对方项上人头可却仍旧没有这么做。他心有顾虑,但雷损却是要绝地反击,此战如果杀不了苏梦枕,废不了金风细雨楼,那么那位幕后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甚至不会放过整个六分半堂。
二人战至焦灼,雷损在苏梦枕又一次的迟疑下断然挥出去一刀,他撩刀一卷,随即反手一拨,竟直将苏梦枕手里的红袖刀卷了出去。
苏梦枕顿时一惊,眼看雷损已经再度杀来,他只能先已手抵抗。
白愁飞实在难以认同苏梦枕的失手,但看雷损步步紧逼,白愁飞一咬牙,手中短刺一转,顿时扔给苏梦枕,“大哥!”
苏梦枕一把抓住短刺,霎时间便又接下雷损一刀。
“大哥!雷损不会放弃杀你的!”白愁飞不由得喊到。
要去炸火器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结局就已经决定了!人无论如何都要做出选择,纵然有顾忌,有私心,但大局面前,却容不得半点迟疑。
苏梦枕不由得苦笑,手中握刃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随着苏梦枕决心一下,二人厮杀的形势顿时逆转过来。苏梦枕本就武功绝顶,加之雷损过于求成,破绽累累,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苏梦枕手中的利刃便决然地刺进了雷损的胸口。
就在这刹那,大堂的门口却突然冲进来一个红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喊,王小石头皮一紧,不由得去看白愁飞,却见那人刚刚停下招式,一只手正在擦脸上溅到的血珠。
苏梦枕听见这一声呼喊,整个人都如泄了力般晃了一下。随着雷损力竭倒下,他手中便只剩下了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利刃。
雷损死了。
死在了金风细雨楼,杀他的人是苏梦枕,用的却并非是红袖刀。
雷纯哭得伤心欲绝,可在当她再抬眼时,眼里却充满了浓烈的恨。
他们来时足有二三十人,但回去时却只有寥寥几人。白愁飞看着他们退出金风细雨楼,不自觉地又微微皱起眉头。
一旁的王小石看着白愁飞神情的细微变化,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他不禁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愁飞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过来,“怎么了?”
王小石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在那里面只有不解和询问,没有悲伤和心疼。他动了动嘴唇,只说,“没事。”
白愁飞听了眉头一皱,随后问,“你是在担心大哥和雷纯吗?”
他见王小石不答,又说,“如今雷损死在我们手上,估计大哥和她,不会再有可能了。”
王小石心里突突直跳,他紧张不安地握紧了手,“你要去帮她吗?”
“谁?”
“纯姑娘。”
白愁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石头,你打昏头了吧?如今两派血海深仇,我为什么去帮她?”
王小石暗暗松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又乱说话了。”
眼看着人渐渐散尽,二人一转身,却看见廊下还依旧站着个人。
“你还不走在这里干什么?”白愁飞冷声问到。
“我是来登门道贺的,如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你就要赶我走,幽梦,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幽梦?白幽梦!王小石的脑子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名字,曾是白愁飞唱曲时用过的化名,许易安既然知道这个名字,想必也是在那时或是更久前便认识白愁飞的!
“你要喝酒吃东西,这儿满地都是,也没人拦着你,自便吧。”没等白愁飞说话,王小石就没好气的直接怼到。
许易安微微一愣,他不由得瞥了眼四下的酒水饭菜,然后笑着说到,“王少侠真是喜欢说笑,落在地上的,是给狗吃的,人怎么能吃呢?”
“是啊,是给狗吃的啊。”王小石白眼一翻,回头看苏梦枕已经不在了,他一把拉过白愁飞,也不等对方反应,转身就走,“大哥刚刚肯定受伤了,我们去看看他。”
许易安无奈地看着二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只觉得方应看说得对,这两个人啊,都有意思。
白愁飞被拉着走了好一段路,眼看着王小石真的要把他拉到苏梦枕所住的院子时他赶紧说到,“小石头,这个时候他不会想见我们的。”
王小石骤然停下脚步,是啊,自己当着最爱的人的面杀了对方的父亲,即便事出有因,却难消其中愧疚。那一刀刺入,断的不仅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间最后的界限,还有他和雷纯之间的情意。两个人的事,其他人怎么能分担解决呢。
王小石闷声不响,转而又拉着白愁飞往愁石斋而去。
回了愁石斋,王小石手一撒,一屁股就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
白愁飞见他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不觉十分好奇,他饶有兴致地在王小石对面坐下来,嘴里开口说到,“小石头,你这么生气又是为了什么?”
他见王小石不说话,瞬间便起了玩笑的心思,随后他拖着声音笑着说到,“哦~怪不得我们温柔怎么也约不到你,难道你心里,喜欢的纯姑娘啊。”
“二哥!你在瞎说什么?”王小石惊得差点直接从凳子上倒下去,他本就郁闷至极此时更气得不行。
“你想想,你第一次说起大哥和雷纯婚事时的那个语气,又惋惜又遗憾的,加上今天,你看雷纯受次打击,竟然还问要不要去帮她……看不出来呀小石头!”
“我那是因为雷纯吗?我那是担心你!”王小石气急败坏的说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喜欢她!你眼睛都快长她身上了!一听到她买了你的画,你高兴得就差没有飞上天了!可你喜欢谁不好,喜欢她这么个不喜欢你的人!你知不知她会怎么对你!现在好了,和雷纯的瓜葛小了,又跑出来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许易安。他是方应看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假惺惺的送礼,我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心!”
白愁飞越听越不对劲儿,他曾喜欢过雷纯倒是没错,但也没有如他说的那般痴情专一吧。更何况,迄今为止他和雷纯才见了几次面,哪有他说的那么情深意切。还有什么画……他的画不都被他自己买走了吗?雷纯还能从哪儿买?至于许易安,他什么时候说他是他朋友的了?那礼他不是没收吗?这事儿又是哪儿把他给惹着了?
正当白愁飞满腹疑问时,一个仆从便托着两样东西进了来,那人将东西放在石桌上,随后说,“这是神通侯府送给副楼主的礼物,杨主事吩咐我给您送过来。”
白愁飞顿了顿,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王小石,“行了,下去吧。”他拿起那个盒子打开,发现里边是一只用水晶雕琢的梅花,晶莹剔透,一丝杂质都没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价值不菲。
王小石淡淡瞥了一眼,冷笑着说到,“送什么花,又不是给女人。”
白愁飞将东西放下,只说,“这不是送给我的,这是送给白幽梦。”
……废话,那白幽梦不也是你吗?
白愁飞见这人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简直有些苦笑不得,“小石头,你知道你这幅样子像什么?像个怨妇。”
好啊,温柔说我是怨妇,你也说我是怨妇!王小石犟着一张脸,也不理会白愁飞的调侃。
还和他较上劲了?白愁飞不禁失笑,他把那水晶梅花放入盒子里,随后说到,“九年前,我还在戏楼里唱曲,名字就叫白幽梦,这个你是知道的。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我救过他一命,让他欠了我一个人情,仅此而已。那之后不到一年,我就离开了,许易安这个人,也再没有见过。”
九年前?也就是那时候白愁飞才十五岁?自己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儿?王小石这么一想,感觉自己心里更加闷堵了,他垮着张脸坐下来,随后又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你?”
“要杀了他的人,怎么会不记得呢?”
王小石顿时目瞪口呆,刚刚还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怎么现在又要杀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