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只会烤红薯,其他的,我只见我娘做过,没有自己亲自做过。”许冬至说。
“这个家里除了你娘,还有谁会做?”许新月问。
第18章
“老太太会做,但手艺一般,做出来的味道不如我娘做的好。”许冬至道。
“让她做来试试。”他娘已经去世了,手艺再好,许新月也没那个口福,只能将就着吃老太太做的。
“好,我去让她做。”许冬至起身欲走。
“等一下。”许新月叫住了他,“以防万一,让炸鸡陪你去,我就不去了。顺便帮我洗个苹果,刚不小心丢地上脏了。”说完,她把她带回来的那颗她咬了一口的苹果,连带爬到她肩膀上乘凉的炸鸡一起递给他。
许冬至接过后,直接出了屋去找许老太太。
他走后,许新月随手从屋里的苹果树摘了一颗苹果下来,边吃边等他回来。
他回来得挺快的,许新月一颗苹果还没吃完,他就回来了。
手里除了拿着帮她洗好的苹果,还提了一盏煤油灯。
“这是什么?”许新月没见过煤油灯,有点稀奇。
“煤油灯。”许冬至说,“照明用的。”
“哦,效果挺一般的,有种照了等于没照的感觉。”许新月评价道,“不过,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异能等级高,在夜间也能视物,和在白天没什么区别。”
“异能真是个好东西。”许冬至感慨道。
“是的。”许新月一直很庆幸自己能拥有异能,无论是在末世,还是在现在,“但不管是你们这个世界,还是我曾经赖以生存的那个世界,更多的,还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所以,异能这种东西,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不需要安慰我。”许冬至把洗好的苹果递给她,“能遇见有异能的你,我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都幸运。”
许新月想想也是,继续吃苹果,没再说什么。
吃完她随手摘的那颗苹果,准备吃他帮她洗干净的那颗苹果的时候,她突然有点想陆白了。
“你知道知青点在哪吗?”
“知青点?你刚才出去遇到知青了?”许冬至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知青……是什么?”许新月只知道陆白住在知青点,不知道知青是什么。
“从城市来农村的知识青年,简称知青。”许冬至说。
“哦。”许新月似懂非懂地应了声,“他只跟我说,他住在知青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知青。”
“他叫什么名字?”许冬至问。
“陆白,陆地的陆,白玉的白。”许新月说。
陆白,许冬至认识。
是不久前才来他们大队下乡的知青。
不仅模样长得十分俊俏,还吃苦耐劳,知青点里几个知青就属他最能干,大队里好些个小姑娘喜欢他。
“你也看上他了?”
“也?”许新月抓住他话里的重点,“还有谁也看上他了?”
“挺多的,他人长得好看,还能干,大队里好些个小姑娘看上他。不过,他的性格似乎有点孤僻,大部分时间都独来独往的,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尤其是那些个喜欢他的小姑娘,每次都躲得远远的。”许冬至把他知道的,有关于陆白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许新月越听越觉得他说的陆白,和她认识的陆白不是同一个人。
“你们大队应该没有两个叫陆白的吧?”
“没有。”许冬至摇头,“我说的陆白和你看上的陆白有出入吗?”
“是的。”许新月说,“他人长得确实很好看,能不能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想干……我是说,他的性格不孤僻,相处起来很舒服。”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许冬至皱眉问。
“也没做什么,就一起坐在草地上吃苹果。”许新月如实说。
她这话一出,许冬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他也觉得她说的陆白,和他认识的陆白不是同一个人。
“你用异能了吗?”
“没有。”许新月摇头。
“武力胁迫?”许冬至又问。
“也没有。”许新月还是摇头,“就很平常的搭讪。”
“难道是因为苹果?”苹果在这个年代确实算是稀罕物,但要说它有多稀罕,好像也不是特别稀罕,那些个喜欢陆白的小姑娘里也不乏有家庭条件还不错的。
吃的、喝的、用的,她们都送过,但陆白好像都看不上,他反正没听过他收过谁的东西,倒是听了不少他拒绝收谁的东西。
“关苹果什么事?”许新月狐疑道。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在不知道她的特别之处的情况下,他想不通陆白为什么对她区别对待。
“可能是因为第六感。”许新月说。
“第六感是什么?”五感,许冬至知道,第六感是什么?
“第六感就是所谓的直觉。”许新月解释,“我看人的时候,就都是凭直觉。就好像我第一眼见我们叶队的时候,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要亲近这个人。我第一眼见到陆疯子的时候,我的直觉就告诉我,远离这个疯批。”
“但事实上,我们叶队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高冷疏离,陆疯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纯良无害。”
“那我呢?我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许冬至有点好奇。
“无害的。”许新月回答。
“因为我身体孱弱?”许冬至问。
“不是。”许新月摇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需要我,并且是十分迫切的,就像……救命稻草。”
“你的直觉很准。”许冬至说。
“你第一眼见我的时候,你的直觉是不是告诉你,我值得你依靠?”许新月问。
“不。”许冬至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没有直觉这种东西,除了走向她的那一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你是我孤注一掷的赌注,赢则生,输则死。”
“你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许新月不是很赞同他的想法。
“我没有办法。”他自诩聪明过人,小小年纪便机关算尽,可到头来,爹死了,娘没了,姐姐保不住,自己的命也岌岌可危,他只能赌,赌她能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很奇怪。”许新月说。
“什么奇怪?”许冬至有些疑惑道。
“我好像……从你身上看到其他人的影子。”许新月也不是很肯定。
“谁的影子?”许冬至问。
第19章
“不止一个人的。”所以,奇怪。
“你说的影子,是觉得我像其他人,还是我身上有好几个影子?”说着,他还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影子,很好,只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不是也是只有一个。
“当然是觉得你像其他人,我又没有阴阳眼,怎么可能从你身上看到不止一个人的影子。”许新月剜了他一眼道。
“你觉得我像谁?”许冬至问。
许新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真的不认识叶亭吗?”
“真的。”许冬至的记性很好,叶亭这个名字,他只从她的口中听说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认识他?你在我身上看到他的影子吗?”
“你不认识他,但他认识你。”许新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终于还是道,“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月牙,你永远可以相信冬至,就像相信我一样。”
“当时,我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认识一个叫冬至的人,只以为是任务凶险,他怕我压力太大安慰我,之所以提到冬至,是因为我死的那天刚好是冬至。”
“会不会只是巧合?”许冬至觉得她说的事情太玄乎了,一时有点不敢相信。
许新月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只是巧合,但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不只是巧合,只能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叫冬至?”
“因为我……因为我生于冬至。”他的生辰,她的死忌,一场跨越时空的相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语,真的……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