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去给陆白打下手了。”
“我和你一起。”沈追司说。
许冬至没拒绝,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两人到厨房的时候,陆白煮的肉羹米粉汤已经快出锅了。
许新月手里拿着汤盆,嘴里咬着勺子,站在他身旁,一会儿看看锅里着肉羹米粉汤,一会儿看看他,像是在等他发话说可以吃了。
看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沈追司不免对锅里煮的东西起了好奇心,下意识问道:“煮什么呢?闻起来挺香的。”
他这话一出,立马收到来自许新月充满警惕的目光。
被她这么一看,沈追司的第一反应就是……
“不会又没我份吧?”
“有。”回答他的人是陆白,“我有多煮你的份。”
“有就好。”他天刚黑就和陈瀚民一起上山去找他们,晚饭都没吃,这会儿闻着他煮的肉羹米粉汤的味道,一下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说起来,陈瀚民他们母子俩也还没吃晚饭,刚才忘了留他们一起吃晚饭了。
不对,他好像不是这个家的主人,是客人,额,好像也不是客人,算了,不重要,有得吃就行。
许冬至他们没留陈瀚民他们母子俩在这里吃饭是因为做饭是陆白临时起意,他原本是打算做腊肠和腊肉的,准备的时候,发现家里缺少一些必要材料,做不成,刚好许新月来找他,说饿了,想吃肉,他就煮了一锅肉羹米粉汤。
肉羹粉丝汤出锅后,他第一时间给许新月打了满满一汤盆。
一旁的沈追司见许新月用的是汤盆,没忍住问许冬至:“你姐的胃口已经大到吃饭直接用汤盆了?”
“她嫌一碗一碗打麻烦,就改用汤盆吃饭。”许冬至说。
“吃得真多。”比他一个大老爷们吃得还多,最关键的是,她光吃得多,不长肉,许冬至吃得比她少那么多都长肉了,她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的饭都给许冬至吃了。
嗯,陆白也没长肉。
陆白几乎每天都要干体力活,吃的也没有许新月多,没长肉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只有许新月。
“所以,我们家养不起闲人。”许冬至说。
“我可以交伙食费,自带口粮也可以。”沈追司没打算吃白饭。
许冬至没接他的话茬,他去厅里吃肉羹米粉汤了。
嗯,陆白怕他烫着,把他那碗端到厅里了。
沈追司看着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的厨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他自己打了一碗肉羹米粉汤到厅里的时候,许新月他们早就已经开吃了,完全没拿他当客人看。
当然,也没拿他当自己人看。
刚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见陆白问他:“你今晚真不打算回去了?”
“嗯。”沈追司颔首,“你们家有客房吗?”
“有,但是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间空房间。”客房有在他们的规划内,但客人没有,所以,客房到现在还空空如也。
“那我今晚先和你凑合一晚。”沈追司说。
“不行。”说这话的人不是陆白,是许新月,态度十分强硬,“我都还没和陆白睡过,你凭什么和他睡,我不同意。”
沈追司:“???”
沈追司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男的。
“我是男的。”
“我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陆白是我一个人的,只能和我睡。”许新月说。
“对,我只和月牙睡。”陆白点头附和。
沈追司:“……”
沈追司仿佛被塞了一嘴名为狗粮的东西。
“那我和冬至凑合一晚?”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将目光落在许冬至身上,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许冬至的意见挺大的,但没有说出来,因为沈追司除了和他凑合,没有别人能凑合。
“仅此一晚。”
“成,明天我给自己整张床去。”沈追司说。
“明天?你明天还要留在这里吗?”陆白问。
“嗯。”沈追司点头,“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陆白皱眉,不是很欢迎他的样子。
“因为你们家的伙食太好了,你手艺也好,我舍不得走。”沈追司开玩笑道。
陆白不知道他在开玩笑,以为他认真的,整个人瞬间严肃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警惕。
嗯,他把沈追司当成要跟他抢饭碗的情敌了。
“我们家不欢迎你。”
沈追司:“……”
沈追司发誓,他从陆白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敌意,那是一种许新月和许冬至都没有对他流露出来的敌意,像是……杀父之仇?
但是,他做什么了?
哦,他开了一个玩笑。
“我开玩笑的,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们。”
他这话一出,陆白眼里的敌意瞬间就没了,仿佛他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
为了证明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他试探性地加了一句:“也是为了你们家的饭。”
然后,他又从陆白眼里看到了浓到化不开的敌意。
“开玩笑的,只是为了保护你们。”
这一次,陆白眼里的敌意并没有马上消散,他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情。
很明显他在怀疑他可能还有下文。
沈追司刚想再整一句下文试试,就听见他身旁的许冬至说:“你这样很容易被打死的,我跟你说。”
“不至于吧!”沈追司觉得陆白再护食,也不至于比许新月更护食,许新月都没说要打死他,陆白不至于比许新月更凶残,虽然他看着他的眼神奶凶奶凶的。
第62章
“至于。”对于陆白来说, 抢人饭碗和砸人饭碗无异,都犹如杀人父母,要不是知道沈追司腰间别着枪, 他早就去厨房拿刀过来和他拼命。
他说至于的时候,沈追司还以为他在跟他开玩笑,等看清楚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和眼里不加掩饰的敌意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不是在跟他开玩笑,至少看起来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你怎么比小丫头还护食。”他之前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比许新月护食, 甚至都没看出来他是个护食的人, “放心,我从明天开始自带口粮, 不白吃你们家的饭。”
“真的?”陆白还是有点怀疑。
“我像是差你们几天饭的人吗?”沈追司问。
“人不可貌相。”说这话的是许新月,百忙之中抽空说的。
沈追司:“……”
沈追司当初就不该说她人不可貌相。
“给, 伙食费,多了就当我给你们姐弟俩的零花钱,少了你们跟我说,我补给你们。”说话间,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拾圆给陆白。
得亏他出门有带钱的习惯, 不然,都没底气。
陆白没接, 说:“别给我,我不负责管钱。”
“你不负责管钱, 谁管?你吗?”沈追司最后问的是许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