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
你跟唐懿什么关系?
随着女生咬牙切齿的怒吼,冰冷的水滴从荔枝头顶缓缓滑落至她透白的小脸。
我跟他没
荔枝声音微颤,讲话磕磕盼盼。
此时她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绵羊,身上透着肉眼可见的恐惧。
这一幕发生在洛清二中,高一六班。来势汹汹的女生是艺术班的班花叶琼,她一来就将荔枝桌上水杯的水泼了出去。
荔枝人缘好,性格乖巧文静成绩又拔尖,平日总戴着一副厚镜片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这么乖的女孩被人欺负,自然备受关注。
别班的狗能不能滚出我们班啊。
课间喧闹中,有同学站起来为荔枝打抱不平,阴阳怪气道。
班长不出来管管吗?欺负人都欺负到自家班里了。
荔枝的同桌尹娜娜边喊边拿纸巾帮荔枝擦拭脸上的水滴,抬眼才发现荔枝眼镜后的双眼已经泛红。
真有你的。
叶琼甩手将粉色的信封用力丢到荔枝脸上,荔枝感到脸颊丝丝火辣,想伸手摸脸最后却还是扶了扶厚重的眼镜。
荔枝,你的脸
叶琼走后,尹娜娜惶恐地指了指荔枝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细小鲜红。
荔枝声音轻而淡,没关系。
她的肩膀却因害怕显而易见地微微颤动。
尹娜娜关心问: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
荔枝摇了摇头。
上课铃声恰好响起,大家散开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没人去在意方才那件事来龙去脉。
荔枝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趁人不在意的刹那间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似有似无。
*
三月春,夜色朦胧,月亮藏进云里,透出晦暗不明的光。
晚修后,荔枝背着双肩包低着头下楼。这天楼道灯坏了,前后的男女生都在兴奋探讨这件事。她挤在喧闹,沉闷的人群中,恍然窒息得喘不过气。
汗臭味混杂着鞋臭味,连绵不绝的说话声,藏不住的欢愉。
放学的快乐,她向来无感。
狭窄的转角处,她跟前面的人一致停住脚步,短短几秒,她忽然僵住身体,身后有灼热的气息缓缓传至她的耳畔,随之而来是肉而厚实,滚烫的手摸到了她校服裙摆处,试图向上移动。
背后的人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倒像是真拥挤所致。
嗯
男生沙哑,低而厚重的喘息传到荔枝耳边,荔枝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胃里却汹涌澎湃。
抬眼漆黑不见光亮之中,突然有一股强大力道把她从夹缝中拽到了墙角,在拥挤一片的不耐烦声中,她被迫和那人咫尺距离的对视。
蕴藏怒火的深黑眼眸,映入眼帘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唐懿声音低沉:你不知道喊吗?
荔枝没吭声,继而挣脱了唐懿的手。
后面每层楼,唐懿都紧紧跟在荔枝身后。直到凉风扑面而来,走到了只剩两人的街道,路灯昏黄,人影摇晃。
最终,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同一栋楼,同一个门。
*
荔枝十五岁的时候被唐家收养了,是唐懿合法又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寄人篱下的她,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生活,学乖变嘴甜,遇事忍耐,只因她不想再过流落街头的日子。
当年父母车祸身亡,冷血的亲戚如同一盘散沙,有了各自家庭的他们怎么会收养一个没有任何能力,还要倒贴钱抚养的未成年。
迫于警方压力,他们又不得不做做样子,让荔枝在几家亲戚中轮流住几天。
刚上初中,荔枝每天都过着暗无天光的日子有一顿没一顿,任由人打骂欺负,可她靠着一股狠劲,熬过来了。
因此她更不想回到那时候。
荔枝洗完澡,还没戴上眼镜的她看到餐桌上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眯了眯眼转头准备回房。
唐懿抬头问:看到我就想走?
荔枝没戴眼镜,那双杏仁眼晶莹透亮,眉眼间给人淡淡的疏离感。
唐懿一眼瞥见她樱桃淡粉色小嘴旁白得发光的肤色映衬出一道浅浅划痕。
过来坐下。
荔枝乖乖坐到了他对面。
坐我旁边。
唐懿又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荔枝无奈起身。
空气中弥漫着荔枝沐浴露清甜的味道,动人心弦,唐懿忍不住盯着她脸看,头发被她用干毛巾盘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长相美而张扬,只不过平时那副眼镜挡住了她精致的五官。
唐懿视线往下落在她白皙脖颈,凹凸有致的锁骨曲线,薄薄的睡衣下高挺着
诱惑让他瞬间涨得难受,一动都不敢动。
荔枝感受到了他炙热的眼神,于是打破沉默的烦闷,声音轻如薄冰,没事我先回房了。
也没给他留说话的机会。
不久后荔枝关了房门。
桌上是唐懿给她买的创伤药,他没勇气给她,除此之外,他没勇气做的事太多了,忍得心态爆炸。
*
那晚,荔枝噩梦缠身,虚汗如雨下,湿了一整片被单。她梦见高楼房里阳台没安窗户,刺眼的白光下,她把一个女生从栏杆旁用力推了下去,最后朋友们出现时,她却哭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说她是自己掉下去的。
荔枝从高楼看下去,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摊红色,已经找不到脸了。
她记得她明明是恐高的,看尸体的那一刻竟不觉害怕。
梦的镜头转换到别的场景,一个看不清脸的男生悠然躺在她身后,她腿根后被一个极其强硬的东西紧紧贴着。
他撩起她的裙子,用力顶在她的内裤上,蹭了几下。
伴随一声极其低迷的坏笑,你想死吗男生捏了捏她的臀,拍了拍,又一字一顿道,醉生梦死。
说完,他迅速扯开她的内裤,直直顶到了她的肉缝深处,快速生猛,她疼的叫了出来。
绵长的喘息不止。
不要
荔枝哭腔央求道。
看着我。
低沉的命令声。
荔枝泪水涟涟,颤抖着抬眼,男生剑眉星目,眼神透着一股狠厉,因迫切想达到顶峰,额前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阿裕
荔枝浑身颤抖,在快意中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在高潮来临之前猛然地睁开了双眼,下体一阵黏湿流了出来。
荔枝赶忙开了床头旁的台灯,透着光看。
该死,她来了月事。
回忆刚才的春梦,荔枝头疼欲裂。
梦里的人,时间久到荔枝都快忘了他的长相,按常理他们应该再也不会相见了。
尽管他夺走了她人生中所有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