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拉着窗帘的卧室,浑身赤裸的彭柠面容恬静地沉睡着,被褥和气味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眉眼舒展地抱着被子蹭了蹭,随后惺忪地睁开了泛红的眼眸。
房间还是她熟悉的陈设,就好像在她记忆中的一副老旧的电影画卷,于是她抱着被子又闭上困倦的眼眸打算继续睡觉。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彭柠迅速睁开血丝遍布的美眸坐起了身体。
这张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哪里还看得到周昊冬的半点影子,视线一扫,她看见了床头落下的绳子,冥冥之中的感应,她顾不上身体纵欲过度的酸痛爬起来穿好衣服推开了房门。
客厅同样安静得过分,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敞亮而又明媚,却又透露着一丝空寂。
心慌不安的彭柠穿好鞋拿上手机,就这样凌乱的状态跑下楼,她来到池怡家门口叩叩敲门没人应。
没有任何思绪的彭柠拨通了周昊冬的电话,却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微信发出的消息也显示不是聊天朋友请添加
周昊冬是什么时候拉黑删除了她
彭柠来不及多想,她想到了有云青的电话,立马拨通,让她感到安慰的是,云青接了电话,态度冷淡道:喂,你有事吗?
那个,你知道周昊冬在哪吗,我现在联系不到她,你有她的电话吗,能不能打一下问问彭柠清了清哑得要命的嗓子说道。
她?我试试啊。云青挂了电话,不多久她打来了电话道:联系不上,她拉黑我了再说你找她干嘛,你不是巴不得她离你越远越好吗,这是好事啊
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我很早就和你说过了,且行且珍惜,但您貌似没听进去,我告诉你,小冬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您放过您自己,也放过她吧!
彭柠失神地握着电话,云青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她的心上好像裂了一个大口子,那是一个填补不了的黑窟窿
眼睛里好像有什么要流了出来,她手指发白地握着手机,失魂落魄地回走去
或许她从来不觉得周昊冬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她也一直是轻视的态度,只是当一个人彻底从她的世界抽离开,就像这个世界突然没有了氧气,人们才会发现这有多重要。
她回去的路上,池怡家的门开了,一身整洁打扮的池怡正要出门,宛如看到救星一样的彭柠激动失态地拉着她问道:你看到周昊冬了吗?她在哪里?
池怡看着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彭柠,倒没有任何的隐瞒,她说:早上她下来把钥匙交给我保管了,她应该是走了
她去哪里了?她还会回来吗?她没有说什么吗?
彭柠红着眼眶忍着眼泪道。
应该是不回来了,她的行李都拿走了,没说什么,就把钥匙给我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没说,我问她也没说。池怡一五一十道。
绷不住情绪的彭柠哭了,当着一个交往不深的陌生人,她不顾形象地哗哗流着眼泪,哭得克制隐忍。
你别难过,或许她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这把钥匙给你保管吧,你要是想过来就过来看看。池怡递给她一张纸巾擦眼泪。
其实她心里清楚周昊冬不会再回来了,这句话主要是安抚彭柠。
彭柠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再次回到这套房子,午后的阳光异常灿烂,整间房子明堂堂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她走进卧室,打开了她的衣柜,应季的衣服全部都被带走了,整理干净的书桌上只剩下几张用来垫的报纸
彭柠再一次破防了,瘫坐在地上像个小孩一样哇哇大哭起来,她知道这次她真的不要她了,以后她的世界再也不会有周昊冬了
无数的悔恨和愧疚让她只恨不得这是一场梦,一场梦醒了,她就还在。
她想如果当初能对她好一点,好好珍惜她们的感情,不要那么虚荣任性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直到彻底失去,她才真正明白她的重要性。无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如果有这种可能,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失意人。
彭柠和梁北康分手了,她去医院清洗了标记,高考后,她就在离家不远的省会上了大学,由于长相出众,她的追求者从来不在少数,但她为人冷清一直没有答应任何人。
她似乎在等待着那个叫周昊冬的人出现。
一个人的闲暇时光,彭柠总会发呆,她想如果有一天遇到了周昊冬,她们见面会说些什么呢,周昊冬看见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想,再看见周昊冬,她一定要循序渐进,如果周昊冬是开心的,她会说周昊冬,我好想你,我们又见面了,你想过我吗?
如果看不出她开不开心,她一定会小心谨慎,慢慢地走进她的生活。
她一直都期待再次见到周昊冬。
如果不是她被查出抑郁症和精神分裂,她想她还是会待在那间房子等周昊冬回来。
确诊后,爸妈工作忙无暇顾及她,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她越来越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呆在阳台发呆。
精神病院是ao混住,同病房的一个男a一直骚扰她,她更加害怕了,经常晚上不敢睡觉。
那也是一个明媚的午后,值班医生都不在,精神失常的男alpha扑向她,她恐惧地躲在了阳台锁上门,看着那个男alpha狰狞的面孔,她在阳台尽头看见了周昊冬。
她说她来接她回家了。
看见她的那一刻,彭柠哭了,她像一个小孩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寻求这么多年的安抚。
她求求她,她以后一定会很乖很乖,不要再丢下她了。
但那终究只是彭柠最后一场美梦,她摔下阳台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病房是八楼,她下去就没了呼吸。
彭柠知道自己死了,她看见了爸爸妈妈装模作样的哭喊,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自己被抬进了救护车
但她反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因为执念,她的魂魄不甘心地飘荡在这片天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飘了多久,她看见了巍峨的雪山,看见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那是国家重兵驻守的边界线,她眉眼英朗坚毅穿着一身军装,是部队最年轻的军官,为国家奉献着自己的青春。
今天训练累吗?马上要过年了,妈说让我们带着小夏回去过年。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容貌温婉的女人,女人拉着她的手,不难看出女人对她的依赖和爱恋。
还好,小夏呢,她今天有没有烦你周昊冬疼惜地抚着妻子的手,温言细语道。
母亲!妈妈!
一个长得冰雪可爱的小豆丁跑了过来,被周昊冬一把抱在怀里好声亲昵着。
周昊冬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妻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成长起来的她看起来很有责任和担当。
看到所有的彭柠心里一阵酸涩,原来她结婚生子了,难怪她没有再回来
她早就开始了属于她的人生。
昊冬,是池怡的电话回到家后,忙着做饭的妻子把电话给了周昊冬。
周昊冬接了电话,是东成县家里的钥匙,池怡说之前把钥匙给了彭柠,但后来彭柠精神出了问题去了精神病院,前不久说失足摔下阳台没有救回来。
池怡问她钥匙该怎么办。
就在一边看着的彭柠死死盯着周昊冬的脸,她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的反应,她知道她不在了会是什么反应,她会难过吗?
我知道了。周昊冬的表情沉默了一瞬,只说了一句她知道了。
她是真的不爱她了,不爱了
万般不甘的彭柠只恨不得冲到她的面前质问她,她是不是真的不爱她了
她好恨,她恨自己,她恨周昊冬
她不知道魂魄流泪会是什么样子,她感觉她在哭哭得好惨,哭到最后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周昊冬
她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小柠把自己作死了所以之后是柠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