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厉珉在找我?”
“嗯呢,他说有事要和妳谈。”常小羽苦恼地皱眉。“问他是什么事也不说。”
“哦?”薛薛笑了下。“那他人呢?”
“我跟他说等妳回来了再通知他。”
“行,那你现在通知他吧。”薛薛摆摆手。“让人直接上来办公室找我就行。”
薛薛最近给办公室做了点布置。
她买了好几株发财树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粗粗的树干配上厚实的圆叶装在小巧的陶盆里,看着便相当讨喜。
此外,她还请人订製了座中型鱼缸,里面养了几十隻高背长尾琉金金鱼,胖呼呼的鱼身,灵活摆动的鱼尾,色彩鲜艳明亮,惬意地在水草中穿梭的身影也让办公室看起来不再刻板。
薛薛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金鱼喂饲料。
只是看着牠们吐出小小的气泡,便觉得被治愈到了。
厉珉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不会敲门?”
薛薛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
“我已经敲门了。”厉珉抿着唇。“是你自己没听到。”
“成,我的问题。”
把饲料罐的盖子关上后,薛薛转身。
“小羽说你有事找我?”她示意厉珉坐下。“要喝点什么不?”
厉珉摇摇头,还是站着。
薛薛也不勉强,自个儿在单人沙发上落坐。
“怎么了吗?”她好奇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表情那么严肃。”
厉珉抬眸。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薛薛失笑。“你说话一直这么没头没尾的吗?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说着,她再一次指向自己对面的空座位。
“别站着了,你那身高让人怪有压迫感的。”
“先坐吧,有什么事说清楚才好,别憋在心里头。”
闻言,厉珉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很不好看,但僵持到最后,青年还是皱着眉头臭着脸,乖乖在对面坐下了。
薛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拿起桌上倒扣的小瓷杯,亲自给厉珉斟了一杯花茶。
这也是薛京书的习惯。
如果她真要在办公室待到比较晚甚至打算在内间度过一宿,就会让常小羽下班前先替自己泡一壶花茶,配方就跟她在家里用的一样。
“喝点,去去火吧。”
厉珉看着薛薛。
他不懂为什么眼前的女人总是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
之前就是这样,现在较之前更甚。
厉珉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薛京书时的画面,一个自信满满,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女人,和自己说的那些老生常谈其实跟屁话没两样,但厉珉没想到的是,薛京书真的做到了。
就像她说的,不只会说漂亮话,更会做漂亮事。
热情和努力是会感染的,尤其在大家都对胜利有着渴望之际。
众志成城。
薛京书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在无形间激起了厉珉的斗志。
虽然后来,她对战队的干涉少了许多,基本上全权交给杨文德处理,但厉珉知道,他们能得到冠军,有大半仰仗薛京书的付出。
薛京书为选手创造出一个很好的,可以专心赛场又不用受到外界干扰的环境。
这其实是最困难也最容易被忽略的。
现在的人比起扎实的基础,更乐于做些不费劲又能得到瞩目的表面功夫。
杨文德就是其中一例。
虽然的确有两把刷子,但在经过几任教练的厉珉看来,他的运气是与实力不相上下。
“为什么这样看我?”薛薛连着喝了几口茶,见厉珉一直不说话,眉梢一挑,语带打趣地道:“是觉得你薛薛姐太美了吗?还是……”
女人俯身。
“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不该想的……
厉珉脸一红。
“我没有!”
“没有什么?”薛薛无辜地看着他。“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比方你想翘掉晚上的训练之类的呀。”
后知后觉的青年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妳!”
薛薛把放在他面前的杯子又往前推了点。
“说了先喝茶,脑子会冷静很多的。”
厉珉一怔。
他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为了掩饰这点,厉珉茶喝的是又急又猛,结果把自己给呛着了。
“咳、咳咳!”
薛薛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抽了几张纸巾给他。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厉珉狼狈地把嘴上沾的水渍给擦干净了。
“还记得自己要跟我说什么吗?”薛薛瞥了眼墙上的挂钟。“阿姨应该把饭菜都准备好了吧,这个点你再不去吃,一会儿七点的训练赶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