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翎羽所说的方向,宁秀枫抵达了未知海海边,这里距炎壁还有近半里的路程,却已经是离炎壁最近的极限了,再往前走,恐怕会被热浪波及。
宁秀枫听之前翎羽和疯婆的对话中就知道从水下走也是危机四伏,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看到未知海还是有些担忧自己是否可以顺利游过。
未知海海水呈深蓝se,没有风,但海面上依然波涛汹涌,仅站在海边放眼望去就能看到不低於十个旋涡形成的漏斗。宁秀枫至今对在tx市青龙港的海里救溺水的蒙杺莯时遇到的旋涡心有余悸,想来若不是他当时骤增的力量,恐怕他们两人都已经永坠海底,但此处的旋涡更多、更大、力量也更强。
宁秀枫摘下不远处的鬼树的树枝,抛入海中,只见本应飘浮的树枝竟迅速被拉入到附近的一个旋涡,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宁秀枫暗暗心惊,他把海面上旋涡的位置都一一记下,以便到了水中尽量避免靠近。即便前路艰险,宁秀枫也下定决心要通过九si一生的未知海离开汲闇森,因为他知道,蒙杺莯一定在外面的某处。
在将旋涡的位置记下後,宁秀枫取下了头上遮住了他面容的斗笠和面纱、脱下了皮手套,然後义无反顾地向未知海中走去。
也许是因为离炎壁较近的缘故,未知海的海水温热,倒也舒适。
宁秀枫成功地避开了两个旋涡,但越靠近炎壁,炽热的空气中涵盖的氧气就越少,目测离炎壁只有三百米的距离了,宁秀枫深x1了口气,一头扎进海中。
因为旋涡的关系,水下的视线有些混浊,但也还没到完全看不清的地步,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水下环境,依然生存着一种鱼。这种鱼有灰鳞红尾,最奇异的是它们两侧的鳍竟是一对如鸟一样的翅膀!只是依附在翅膀上的不是羽毛,而是灰se的鱼骨,有了这对鱼鳍,可以令它们在水下游动而不被旋涡卷走。
刚游了一段,宁秀枫就明显地感觉到有一gu力量在将自己往右边拉,而在他的右侧有一个目测直径有五米的大旋涡,他拼命划着水,虽然这个简单的动作平凡无奇,但宁秀枫划一次水就可以游出三米有余,否则若是普通人,早就被旋涡x1住,拖入海底。
宁秀枫成功地绕过了右边的大旋涡,看到百余米的前方在海面上燃烧的炎壁,他知道只要穿过炎壁,他就离开汲闇森了,但就在这时,他身下有一gu巨大的力量将他往下拉扯。低头一看,海底竟没来由地形成了一gub之前他看到的所有旋涡都大数倍的巨型旋涡,它似乎是冲着宁秀枫来的!
宁秀枫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游,可是旋涡的x1力太大,让他游十米又倒退五米,而且x1力还在不断增强,就像海底的巨型龙卷风,其直径也在不断扩大。
而宁秀枫感觉到自己的身t已经开始倾斜了,身子也在不断往下坠,不管他多麽用力都无济於事。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暗,水温越来越低,宁秀枫知道与旋涡y碰y是不行的,索x他藉着它巨大的x1力往旋涡深处游去。
因为旋涡的坠力再加上自己的速度,宁秀枫下潜得更厉害,而他也明显感觉到大脑因缺氧而意识模糊。
一定要成功!!宁秀枫对自己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借助下坠的力量再突地改变了方向,呈“√”型直破旋涡的涡壁,往海面上游去。
“哗——!!”宁秀枫冲出未知海的海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前方,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了炎壁阻碍,空气中的热度明显下降了很多,他回过头,只见炎壁已在他身後半里远的地方,没想到在与旋涡的搏斗中,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游了这麽远。
宁秀枫松了口气,正yu往岸边游去。
突然,一gu怪力扯住了他,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脚想将他往下拉,他奋力蹬着脚,却因为刚刚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t力,蹬腿的动作也显得非常无力,那gu力量虽然不像那个巨型旋涡那般x1力强大,却不依不挠,誓要将宁秀枫扯回海里。
就在这时,岸边一名正在浅海边的中年男人注意到在海里挣扎的宁秀枫,见他时而在海面,时而又被拉到海底,顿时明白他正身陷囹圄,他往身後大吼了一声,离他
不远的两名年轻男子迅速拿着绳索奔过来,他们将绳索套在中年男人身上後,中年男子猛地紮进水里,往宁秀枫的方向游去。
宁秀枫怎麽挣扎也没用,他潜到水里想看清楚拉住他的是不是水草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在这湛蓝的海水中,拉住他的竟是看起来如同塑料袋一样的白se东西,它几乎透明的身t里伸出好似鱿鱼触手的东西绞缠着宁秀枫的脚腕,一点一点地将他往海里扯,怎麽也甩不掉。
在数次被扯到海里後,宁秀枫的t力已经严重透支,他现在感到全身乏力,那团白se物质就像罩着塑料袋的幽魂,si地缠着他。
就在宁秀枫感到无b绝望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突地架住他的肩膀,将他托到海面,只见救他的是一名灰发金眸,t魄强壮的中年男人,他见抓住了宁秀枫往身後大吼一声:
“快拉!!”
岸上的两名年轻男子竭尽全力往後拉回系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绳索,再加上中年男人和宁秀枫也奋力往岸边游,集四名强壮的男人之力,宁秀枫总算摆脱了那白se塑料袋,它缩回海底潜伏着,静静地等待下一个猎物,
宁秀枫和中年男人一起被拉回到了浅海边上,在这里旋涡无法形成,他们已经安全了,在确定他们不会有事後,中年男人放开了宁秀枫,无b感叹:
“你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在未知海里游泳!”就算是他在未知海里救了宁秀枫,但他也知道,要躲过海中无数的旋涡、暗涌和潜伏在水下的怪物,没有一点能耐是不行的,即便是他,若没有两个jg壮男子拉着系在他身上的绳索,他可不敢冒然下海。
宁秀枫喘着粗气,额上、背上全是炽热的汗水,他心怀感激:“谢谢。”
“你运气真好,遇到我们。”拉他们回来的一名棕发蓝眸,皮肤略黑,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道,“若不是族长看到你,你可就si定了。”
“你为什麽会在海里?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能靠近未知海吗?”族长有些气恼宁秀枫的无知。
“知道,但他们也告诉我这是唯一离开汲闇森的方法。”宁秀枫道。这时他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他有着灰白发se,不是因为年纪太大,应是头发本身的颜se,如yan光般的金se瞳孔,皮肤是健康的小麦se,有着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他的双臂强壮有力,穿着织工jg美的锦衣,只是锦衣已经sh透紧贴着他的肌肤,在他的x前挂着一个y币大小,彩se琉璃制成的有着树和湖图腾的圆形吊饰。
“什么?!汲闇森?!”两名青年骇得往后退了两步。
中年男人急忙查看宁秀枫的後颈——这是鬼树最常附身的地方。没有发现异状,再看他说话神态都很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他没被鬼树附身。”这时他注意到他右耳耳后的“奎”字,b听到他说他来自汲闇森更加吃惊:“你是星命使?奎宿?!”
“我不知道。”宁秀枫依然不明白他们为什麽这麽叫自己。
“我听说汲闇森中只有血族生存,你是他们的药畜?!”中年男人更加想不明白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们只告诉我让我离开汲闇森,去皇都找我的朋友。”宁秀枫道。虽然翎羽在离开前再三叮嘱他必须先去峒羫郡和长野郡,找壁宿和娄宿。但他还是心存疑虑——为什么疯婆说了蒙杺莯在皇都,却偏偏要他去找两个不相g的人,若是蒙杺莯就是她口中的壁宿或是娄宿,为什么不明说?所以宁秀枫已经暗自打定主意不采纳他们的建议,准备直奔皇都。
“这里是荭遥郡,幽州的最东边,离皇都可远着咧。”一名青年道。
“幽州?荭遥郡?”宁秀枫茫然了,虽然在汲闇森中他已经感觉到这里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他一点都不清楚。
“你——该不会从异州来吧。”中年男人迟疑道。
“是的,你们这是什麽星球,又或是什麽世界?”以前的宁秀枫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现事实就在眼前,若他还想不通透,那他b眼了瞎还不如。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们头上的天空:“我们这儿是幽州。”
宁秀枫抬头一看,惊骇不已。
在汲闇森时,因被高耸入云的鬼树遮挡了视线,他没有看到天空的异景,此时他这才惊觉天空中有数个远远近近飘浮的孤岛,每一座孤岛都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一向冷静沉着的他此时竟一个音都发不出。
中年男人所在的族群叫沧鹿族,中年男人是他们的族长,叫角镓,沧鹿族是生活在幽州中畜牧业最发达的荭遥郡,这里位於溱江的下游,水草肥沃,以擅长放牧闻名,在角镓到沧鹿族之前,他们本只是一个平凡的小族,但角镓到後,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养殖出的se鹿雄壮又漂亮,又因se鹿每年只产一仔,且存活率较低,常年供不应求,令沧鹿族的地位直线上升,现在已经在皇都、首府剫城变得举足轻重,时常有显赫贵胄花大价钱向他们求购一头上等的se鹿。
为方便放牧,沧鹿族长年迁徙,他们以天为帐,地为毯,水草为家。
角镓将宁秀枫带回族中,并将幽州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盘托出,让他对幽州有所了解,同时也对他的出现充满了好奇:
“你是说你不是从其他州来的?而是从一个叫地球的地方?”宁秀枫觉得幽州这个世界奇幻怪异,对於角镓来说,宁秀枫所在的世界又何尝不是?
“嗯,如果我想回去的话,你们知道方法吗?”宁秀枫一边消化着角镓告诉他的幽州的常识,一边想办法回家。
“只能找木曜星君。”角镓道。
“他会帮我?”宁秀枫清楚得记得疯婆告诉他,是木曜星君把他带来的。
“只有他能送你回去。”
宁秀枫沉默不语,即是说疯婆的话不无道理,只有木曜星君有能耐将异界的人带到幽州,那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他所为,既然一定是有什麽原因驱使他这麽做,又怎麽可能轻易地放他们走。不管怎麽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蒙杺莯。
“我应该怎麽去皇都?”
“我可以送你一匹平se鹿,骑着它五天就能到皇都。”幽州脚程最快的坐骑是雪豹,但因其凶狠难驯,很少有人将它作为坐骑;其次是se鹿,上好的se鹿可日行三百里,再次是孟鸟,实在不济就只能步行。
se鹿中最好的是九se,仅供应给皇族,七se供应给三府九公,五se供应给缮相级官员,三se供应给司相级官员,平se鹿则根据品相卖给凡民。能不能买到一头上等的se鹿也要看沧鹿族族长的心情,若是他不喜欢的人,出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谢谢了。”宁秀枫很感激,毕竟他们非亲非故的,人家帮是情份,不帮是本份。
“只是——”角镓拖长了声音,面露忧se。
“族长请尽管说。”
“幽州一直有个传说,在天下将乱之际,三星汇集,可以护得幽州百载承平,我听说娄宿和壁宿都已经现世了,再加上你……,既然三位星命使都出现在幽州,也许是因为幽州即将大乱。”联想到现在的皇帝huangy1n无道,其治下纷乱不堪,已经出现了不少大族g结,掠夺资源的事件,再加上这些歹人大多有郡府背景,更是有恃无恐,以致民怨四起,不少地方都发出了凡民抗击郡府的事件。而这时候又出现了传说中的
三星汇集,种种迹像都表明天下将乱,岂能叫角镓不忧心?
“传说而已,应该不足为虑。”宁秀枫摇摇头,不是他不想帮他们,而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异界人,只会打打篮球念念书,没有他们期望的有扭转乾坤之力,只怕什麽星命使、三星汇集其实是像《西游记》、《一千零一夜》那样的夜话。
角镓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麽,又问:“你的朋友又是什麽人?”
“只是一个普通的nv孩。”谈及蒙杺莯,宁秀枫面露忧se,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过得怎麽样,像她那麽呆,不要被欺负了才好。
“皇都那麽大,你要怎麽找她?”角镓问。
宁秀枫苦笑着摇摇头,他们的手机被水浸泡不能用,就算能用也肯定不能拔打电话,即是说只能全靠运气和人品了。
“这样吧,我在皇都识得些人,兴许能帮你打听打听。”角镓道,“你的朋友叫什麽?有什麽特徵?”
“她叫蒙杺莯,跟我一样从异界来的。个子不高,”宁秀枫b划着自己x口的位置,“t型适中,算是有点小胖吧,不过不知道她在幽州有没有受苦,可能已经瘦了。”说到这,他蹙起眉头,暗想那个呆瓜多半没能好好吃饭。
看到宁秀枫谈及蒙杺莯时的样子,角镓抿嘴笑了,暗想这个nv孩一定对他非常重要。
“对了,她很聪明,只是不大能看出来。”除此之外,蒙杺莯已经没有别的可以值得称道的特徵了。
角镓将宁秀枫说的写在一张绢巾上,然後放在一个小背包里,吩咐族里的人取出一只翔鼠,让它带着宁秀枫的希望飞往皇都。
“翔鼠飞到皇都仅需两日,你可以在我族多留些时日,这样一有消息我也能马上通知你。”角镓见宁秀枫面露难se,又劝道:“即使你去了皇都也是漫无目的地找人,兴许我的朋友们还能帮你打听到什麽。”
宁秀枫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就算到了皇都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蒙杺莯犹如大海捞针,沧鹿族与不少达官显贵都有往来,肯定b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皇都乱闯更有效率。
虽然等待消息的日子特别难熬,但角镓吩咐沧鹿族中一名得力青年教宁秀枫要在幽州生存必须学会的事,b如骑鹿、生火猎食、辨别果实、药草等等——毕竟打听到蒙杺莯的下落後,他需要独行五日才能抵达皇都,谁知道在路上会遇到什麽。
宁秀枫非常聪明,学东西很快,仅用了两天就掌握了这些常识,这名叫祥华的青年准备教他学习刀法了。
此时他们已经迁徙到了荭遥郡的虹原。虹原是荭遥郡最富饶辽阔的地方,也许是土壤中含有未知的物质,这里的水草不仅鲜美肥沃,而且在每天不同的时间会呈现不同的颜se——清晨是淡蓝se,中午时会变成深绿,下午时分则是浅红,晚上则会变成亮灰se。随时都宛如仙境,怎麽看也看不腻。
这天,宁秀枫帮祥华将十来头se鹿赶到一处水草最为肥美的地方,让它们自行吃食後,准备开始学习武艺。
“接着!”祥华将一根他削好的木捧抛给宁秀枫,待宁秀枫接到後,他笑道,“今天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用它打到我。”
祥华仅b宁秀枫年长三岁,和沧鹿族里的除了族长角镓以外的其他人一样是棕发蓝眸,模样英俊,英姿飒飒,他已经是沧鹿族里大家公认的角镓的接班人,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他已经具备了身为族长的技艺和品格,族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尤其是角镓那对年仅九岁,棕发金瞳的双胞胎儿nv,更是将他当成偶像一样崇拜着。
“这麽自信?”这些天,祥华对宁秀枫倾囊相授,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很谈得来,已是他的良师益友。
“试试看,打到了今天晚上请你喝醇酒。”
“好耶!!”总是与祥华形影不离的那对双生兄妹一起喝彩。
“不过没你们的份啦。”祥华对这对兄妹也是喜ai之极,走到哪都带着他们。
宁秀枫虽然没有打过架,不过凭他的篮球功底和身t素质,动作极其灵活,可以正确地判断出祥华接下来出招的方位和动作,只是他缺乏经验,总是在眼看要成功的时候被祥华闪开,而祥华丝毫不留情面,会在宁秀枫留出破绽时用木bang狠狠地敲打他,并且告诉他正确的姿势和方法。
果然如祥华所说,宁秀枫这一天用尽全力,想尽办法,但他手中的木bang都没能触及祥华的衣衫。这一天练下来,宁秀枫已是手臂酸痛,身子乏力,被祥华敲打的部位留下道道伤痕,又痛又胀。
晚饭过後,祥华到了宁秀枫的睡帐,递给他一个小壶:
“拿着。”
“我没打到你,怎麽能喝酒?”宁秀枫苦笑道,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之前他学东西很快,让他颇为自信,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生存肯定轻而易举,但他的自信在今天已经被祥华一次次地击溃。
“不是酒,是药水,不然你明天连站都站不起来。”祥华正se道。
宁秀枫接过小壶,喝了一口,一gu浓烈刺口的酒味灌入,他差点喷出:“这还不是酒?”
“哈哈,别这麽计较,虽然你今天连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到我,不过还不赖,算是预支明天的吧。”祥华坐在宁秀枫旁边,也将另一壶酒往嘴里灌。
“能不能别提了?”宁秀枫郁闷地说。
“秀枫,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麽吗?”
“是什麽?”
“你太灵活了。”
“难道站在那里让你打?”宁秀枫没好气地说。
“我的意思是,有时候胜负只在一瞬间,如果你动作太多,反而会让你无法准确地攻击到目标。就算击中也不会致命,当然,别人要想在你闪避时击中你也不容易。但别忘了你的目的是击倒敌人。”
宁秀枫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自己在打篮球时就以假动作b真而占了不少上风,现在运用到剑术上,反而不行了:“那你有什麽建议?”
“以静制动。”祥华将酒壶又往嘴里送,“把你的灵活留在防守和闪避的时候,攻击时就要快准狠,一刀见血。”
宁秀枫点点头。
两人正聊着天,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前些几天去荭遥郡的首府剫城交货的族人回来了,正在角镓的帐里吵闹着,不少族人都聚到了一起,祥华和宁秀枫也过去看看发生了什麽事。
“郡府实在欺人太甚了!”一名族人愤愤不已地说。
“发生了什麽事?”祥华和宁秀枫来晚了,没听到前因。
“郡府要我们把所有的成年se鹿在明天之前全交给他们!!说是郡府徵用了,晶片日後再算,这跟强抢有什麽区别?!”
“族长,怎麽办?”一名族人问。
角镓的眉头已经拧到了一块儿:“郡府为什麽这麽做?”
“不知道,听说是少辅的命令。而且我听其他族群说,他们也收到了同样的指令。”幽州放牧se鹿的不只沧鹿一族,只是以沧鹿族饲养的se鹿最为优质。
“他们准备怎麽办?”
“谁知道?也许会乖乖将se鹿都交给郡府。”
“交出去了那我们怎麽活啊?”
“是啊,这不是把人b上绝路吗?!”
“我族的成年se鹿足有两百余匹,若是把所有族群的se鹿都集在一起,应该不低于三千,少辅要这么多se鹿作甚?”祥华皱眉沉y着。
“想必与皇太子有关,我在剫城的时候听说不少官员都支持皇太子夺位,好似峒羫郡也在强制匠人上缴刀刃,看样子是想大g一场。”
“武皇的御禁卫有两千多人,只听命於他,只有少府军可以与之抗衡,皇太子与少辅结盟倒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攻占皇都龘堡应该动用陆兵,陆兵怎麽会要se鹿?少辅命人收se鹿,只怕是准备扩充骑兵。”角镓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我听说长野郡的异族中出了一个新王,自称大帝,时常领兵侵犯,会不会是为了扩充驻守在长野郡的骑兵?”
宁秀枫注意到x格一向沉稳的角镓听到有人提到长野郡的异族时,脸se骤变,身子极不自然地动了动,他暗觉奇怪。
“不管什麽原因,我们明天都只能把所有的成年se鹿交上去。”一名族人叹息道。
“未必。”角镓吐出两个字。
在商议出了对策後,大家离开了角镓的睡帐,宁秀枫有些好奇地问祥华:
“角镓一向沉稳,怎麽听到异族时,竟然有这麽大的反应?”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角镓和我们的长相都不一样。”
宁秀枫点点头:角镓是灰发金眸,而沧鹿族族中的男子都是棕发蓝眸。
“角镓本就是长野郡的异族人,不知什麽原因到了荭遥郡,遇到了夫人就在我们族里安定下来了。”祥华道。
原来如此。
次日一大早,祥华就带着角镓的那对双生儿nv来找宁秀枫催他出发,宁秀枫有些吃惊:
“昨天角镓不是说拒交se鹿,准备与郡府周旋吗?我们不是应该留在这里,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
昨天晚上,族里的商议结果是绝不向郡府妥协——有了一次就会有地升任少辅,晟皇认为他没有皇族血统,不可能武力夺位,却没料到当年那位忠心耿耿的部下如今已经拥兵自重。
现在少府军中的各郡缮相级军官全是少辅一族,他们就像鬼树一样紮根在军队,若不能连根拔除,恐怕只会伤及自身。
难道与少辅联姻真的是唯一的办法?皇太子陷入了沉思。
“殿下,宗辅大人今日差来翔鼠,上说二十日後将为殿下举行大婚仪式,屇时将安排您与桃莲小姐成婚,一是不给武皇陛下机会破坏,二是可以堵住泱泱众口。”玄泽见皇太子蹙眉不语,道。
“二十日後吗?”皇太子苦笑着。
“若是殿下觉得太迟……”
“先这麽定吧。”皇太子垂下眼睑。
“殿下成婚後可以娶侍姬。”玄泽见皇太子神情落寞,提醒着,“或许先皇并没有遇到这样两难的处境,才有福气只娶先後一人。殿下若实在喜欢杺莯小姐,纳她为侍姬又何防?我听说桃莲小姐向来乖巧懂事,想必是不会反对的。”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皇太子望着玄泽,淡淡一笑,“玄泽,这些年你都呆在我身边,真是为难你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
“皇儿,我希望不管过多少年,你都能待玄泽亲如兄弟。”
“我会的,父亲。”年仅十岁的皇太子趴在父亲的病榻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每每想到父亲临终前的托付,皇太子都会猜想玄泽会不会是他父亲在外征战时的庶子。只是玄泽满头的银发总会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皇族的男子中全是紫发,无一例外,若玄泽真是晟皇庶出的皇子,至少应该像他一样,多少有些紫发,但他一根都没有,满头都是耀眼的银光。
也许是晟皇担心身为独子的他寂寞,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交待。这是皇太子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不管在殿下身边呆多少年,玄泽都愿意。”玄泽向来都像皇太子的哥哥,处处为他着想,哪怕有时候他的想法皇太子并不认可,但他知道玄泽绝无害他之心。
“对了,你现在是否有中意的nv孩?以你的年纪,也应该成婚了。”
听到皇太子这话,玄泽白晰的脸颊微微泛红,暗想定是昨晚他撞见自己外出有关,道:“玄泽准备在殿下成婚後再做打算。”
“你可别像珞王一样老拿我当藉口。”皇太子笑道,“若你已有喜欢的nv子,先娶回来又何妨?我也打算为你在宰府谋到职位,只是目前还没有空缺。”
“玄泽无心於官职,只要能在殿下身侧即可。”
“谢谢你,玄泽。”
两人相视而笑。
皇太子留在了宰府,没有回去。直到两日後的傍晚,隐娘出现,一脸忧se。
“隐娘,怎麽了?”皇太子极少见隐娘露出这样的神情,他起身迎向她。
“殿下,你快回去看看吧,杺莯小姐已经两日没有睡觉了,也没怎麽吃东西,我走的时候她正用头撞着桌面,我叫她,她也不应。”隐娘实在看不下去,她原以为蒙杺莯的反常是因为初cha0,但昨日她的初cha0就已经结束了,反常却还没有消停,隐娘才後知後觉地想起应该与皇太子的不归有关。
听隐娘这麽说,皇太子立即起身回府。
如隐娘所说,画室的地上铺满了画布,布上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文字,而蒙杺莯的额头抵着画桌,双手平行地正放在桌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撞昏了。凤凰君和白虎君也疲劳地睡着她的头上,两个小家伙正打着鼾,看来已是累到了极点。
果然是木曜的稚鸟。皇太子看着一身淡蓝se羽毛的凤凰君,暗忖着。他轻轻走到蒙杺莯身边,将她头上的凤凰君和白虎君捧起,放在案桌上,它们竟混然不知有人靠近,依然大睡特睡。
皇太子轻轻抱起蒙杺莯,她软软地陷在他怀里。皇太子将她抱回居所的床上,这两天他们都没在一起,却并没有一点的陌生感,相反熟悉得好似她随时就在身侧。皇太子像、信手捻来,不少同学开始翻书寻找着她说的《慈禧传信录》这段话,却没有找到。
“但戊戌变法是被慈禧扼杀的。”那名同学不同意。
“历史是要用理x思维来看待的。是,慈禧的确是一个专权者,她对权力的慾望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可惜只有她能真正推动变法成功。”
“为什麽这麽说呢,蒙同学?”历史老师问。
“中国古代的皇权一向都高度集中在皇帝一人手里,虽然偶尔也有外戚专权,但最终还是会回到皇帝手中,而中国自古以来都是后g0ng不得乾政,清初的孝庄皇太后就带了一个好头,待康熙ren後就还政於他,但慈禧毕竟不是孝庄,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力的控制yu,她甚至不让光绪娶妻——娶妻就表示成年,成年就意味着她不能垂帘,所以慈禧的作法也引来了汉人官员的不满,被称之为祸国乱政、败坏纲常。
维新派是读孔孟长大的,讲的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对於慈祥篡权的做法深恶痛绝,自然对她没有丝毫好感,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目前没有实权的光绪身上,甚至想帮助光绪夺回皇权,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通过慈禧推动变法。
可惜清朝不是汉人朝廷,他们更像是部落联盟,当年八旗进京,以ai新觉罗氏为
首,满州八旗入主中原,ai新觉罗是汉人至高无上的皇帝,却只是八旗的部落首领,为了表彰八旗的贡献,每一个皇帝都会封八个铁帽子王,让他们世袭罔替,配享太庙,所以应是满州八族共治天下。
在清朝前期,汉人官员都无法得到重用,在皇帝眼中,汉人始终都是外人。直到洋务运动,慈禧看到八旗子弟经过多年的荒废,只知道吃喝p赌、挥霍祖上的基业,知道国家的复兴不可能靠这些扶不起的阿斗,於是重用了曾国藩、左宗棠等汉人官员,但对汉人的重用并没有持续多久,满州各方势力根深蒂固,其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他们早已是利益共同t,所以甲午战争之前,汉人官员的权力就已经渐渐被剥夺,而维新派大都是汉人官员,满汉官员本来关系就不怎麽好,要想推行变法已是困难。
事实上,维新派唯一的希望是在维新派们最痛恨的慈禧身上。
诚然,慈禧为了过六十生日,动用了北洋水师的军费,令水师的装备远逊於日本,最终导致了甲午战争的惨败,这点慈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慈禧并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从她前期重用曾国藩等汉人官员、後来利用义和团来看,她也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国家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式,与时俱进,思索变革之法,她虽然也有眼界不够宽、对时局的认识不够深、封建思维转变得不够彻底的毛病,但她却是唯一一个可以震住满州官员的族长,所以维新派应该放下仇恨,放下私人情绪,放下文人的清高去找慈禧,寻求她的支持。
可惜维新派没有,他们却将希望寄托在光绪这个傀儡身上,光绪从他登基那天起就没有真正坐在龙椅上,一个毛头小子怎麽可能压得住树大根深的满州官员?新法受到满州官员的一致抵制这点毫无悬念,但这时候慈禧对维新并没有进行打压,而是采用观望的态度,甚至还准备放手让光绪他们去g,此时如果维新派能够稳紮稳打,一方面安抚满州官员,另一方面获得慈禧的鼎力支持,相信维新也能推行下去,毕竟权力都在慈禧一人手中,只要她支持,还不跟在大清的版图上画一个圈那样容易吗?
可是光绪和维新派实在是nozuozodie,在短短的三个月期间颁布了几十道新政诏令,内容书上有。简单总结一下,这些诏令是得罪了国有企业又得罪了地方政府,得罪了武将又得罪了文官,得罪了各方官吏又得罪了满州贵族。完全不像日本的明治维新,明治维新虽然也收回了贵族们的特权,但并没有让他们的生活质量降低,相反还提升了。
看到这些如雪片般飞来的变法诏书,既得利益者们马上意识到,无论变法给国家带来多大的好处,其结果毫无疑问都会使他们丧失把持了很长时间的特权!於是他们就开始思索未来的人生:‘变法利於国家,又不利於我,关我p事?凭什麽国家富强的帐单要由我来买?反正我现在小日子过得舒坦极了,还管得着si後洪水涛天?’
於是变法受到了很多人的抵制和反对,虽然也有一些明白事理的人支持,但毕竟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再加上光绪及维新派并没有实权,所以变法很难推行下去,而此时的慈禧还处於观望状态,到颐和园避世去了。
慈禧没发话,维新派和顽固派也都只能打打口水仗,谁也说服不了谁,变法的各项措施也都只能拖着,这时光绪又发布了一条诏令,要推行君主立宪制,君主立宪大家都知道,就是剥夺皇权,这下慈禧坐不住了。
慈禧要从颐和园回紫禁城的消息传到了光绪和维新派的耳朵里,他们知道变法快完了,但如果这时他们不想着兵变,而是端正态度,直接去找慈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分析当前的形式,阐明君主立宪的好处,再给一个缓冲的时效,也许慈禧还能接受,他们倒好,直接去找他们不熟悉的袁世凯,要求发动兵变。
太后和皇上谁胳膊粗,用膝盖想就知道,兵变成功的可能x几乎等於零,况且光绪和维新派也侵犯了袁世凯的利益,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维新派和光绪卖了——这事儿要发生在你我身上,都会把他们给卖了。後来光绪被囚禁在了颐和园的玉澜堂,天天用箭去s写着袁世凯名字的王八画,将变法失败的责任怪责在袁世凯身上,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败是败在他们的清高、孤傲和不识时务。
最聪明的做法,我就拿胡林翼来举例。
胡林翼只是b他们早一点点的清军将领,此人文武双全,也是剿灭邪教组织太平天国的重要功臣。前面说过了,清庭对汉人并不放心,所以巡抚省长都是满人,汉人只是军门副省长兼军区司令,调动军队需要两人都签字同意,即使打仗也不例外,而满人大都好吃懒做惯了,是个糊涂蛋,这也让汉人将领施展不开手脚。
胡林翼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被他化解了。
有一次,这个满人巡抚的夫人作寿,大家都去了,当胡林翼走到巡抚门前时,看到一个汉人官员骂着娘地出来了,一打听,才知道作寿的不是正室,而是巡抚最宠ai的小妾,汉人官员都很有‘骨气’,认为自己身为读圣贤书的知识份子,居然给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妾作寿,有shishen份。但是胡林翼还是去拜寿了,以当时胡林翼的地位和名望,他亲自去拜寿,给巡抚和他的小妾大涨面子,第二天这个小妾就认了胡林翼的母亲当乾妈,从此以後,胡林翼指哪打哪,为剿灭太平天国这个邪教组织立下了汗马功劳。
胡林翼绝对是一个正派的人,他之所以愿意放下身段是因为他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他明白太平天国这个邪教组织给华夏文明造成的危害远远大於他个人的面子,这就是成大事不拘小节。可惜维新派却没有这样的气度和远见。
可以说,戊戌变法是给晚清下的一剂苦药和猛药,但变法能不能推行下去,却不是当事人说了算,而是需要别人助力一把,很多变法、改革的失败都与最终能拍板的人下的决心不够有关,就拿商鞅变法来说,商鞅变法也触犯了当时很多人的利益,其受到的反对和阻力并不b戊戌变法小,但就因为秦孝公吃了称砣铁了心,又能hold住那帮臣子,谁反对都不听,就是一门儿心思要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也是因为他的执着,让秦国走向了繁荣富强的道路。
以上,就是我觉得戊戌变法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没有找对人的理由!”
蒙杺莯一气呵成,思路清晰,逻辑严谨。全班同学都仔细听着她绘声绘se的讲解,不时点头称是,就连历史老师也为之侧目:
“看来蒙同学对历史的造诣颇深,我能问下你是怎麽知道这些的吗?”
“家父生前是历史系教授,家里有很多书。”蒙杺莯道。
她的话令原本轻松快乐的氛围云散烟硝,班里顿时被沉重的气氛笼罩,大家都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下课後,李昱江还想再努把力,说服她加入篮球社,於是小心翼翼打探道:
“蒙同学,你是准备加入历史社吗?”
“我已经加入篮球社了。”蒙杺莯道。
“真的?!太好了!!”李昱江喜形於se,同时他暗想:我都没提过想让她加入篮球社的事,她突然加入该不会是因为我在篮球社吧?!哎呀,真好!他偷瞄着蒙杺莯,虽然不算漂亮,但五官长得恰到好处,胖嘟嘟也挺可ai的。
对了,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李昱江幡然醒悟,他在聊天群里发了条信息:“在本人的努力下,蒙杺莯已经同意加入咱们社了!/≧▽≦/”
“太好了,陈教练要住院一个月,我们正愁呢。”8号秒回。
“你们把希望都放在这个小nv孩身上没问题吗?!我可没觉得她有什麽才能!上次也只是蒙对而已。”付毓静恨得牙痒痒的。
“安啦,她很聪明的,刚才上历史课,把老师都震住了。”李昱江对蒙杺莯很有信心,“智商高学什麽都很快,相信篮球的战术她很快能上手!”
“呵呵。”付毓静发出了“你这个傻b”的nv神版专用词汇。
“离总决赛只剩十天了,李昱江,今天下午你就把她带来,我们要尽快相互熟悉。”1号道。
“交给我吧!”李昱江自信爆棚。
付毓静看了聊天记录,气得将手机摔在桌上。
“怎麽了?”坐在她旁边的跟班a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小贱人,还真是看上我的秀枫了。”付毓静从牙缝里砰出几个字,“呵,看来好言相劝她不听,只能来y的!”她目露凶光,“午休时,你们把她约到老地方,我要跟她‘谈谈’。”她冷笑着说。
午休时,李昱江去买午餐了,蒙杺莯则一边t1an着bangbang糖,一边翻看着化学书,她看书的速度极快,一目十行,而且过目不忘,照这个速度,她很快就能把後面的全部课程都记下来。
“蒙同学,你姑姑在找你呢。”付毓静的跟班a来到蒙杺莯面前,她是根据付毓静的情报来的,“好像有很重要的事哦,快跟我来!”
姑姑?蒙杺莯有些茫然,在心里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只存在於文件里吧?但她没有揭穿她,而是乖乖地跟她出去了,想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麽药。
蒙杺莯跟着她来到了教室後方的一个胡同,这是一个si角,很少有人来,她一进去,付毓静和她的几个跟班就把她围住了。
“呵,你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付毓静双手抱x,冷笑着走向蒙杺莯。
“你什麽时候敬过酒?”蒙杺莯不解地问。
“这是b喻!b喻!”跟班b愤怒地解释。
“我听说你加入篮球社了?!”付毓静一步步b近蒙杺莯,她却少有地没有後退,像是不知道什麽是怕一样,就站在原地,直到她与她近在咫尺,两人对视着,蒙杺莯却时不时地t1an着bangbang糖,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那麽凝重。
“对啊,不是你盛情邀请的吗?”蒙杺莯问。
“我他妈什麽时候邀请过你?!”付毓静咆哮着,娇好的脸蛋因愤怒扭曲着。
“我们昨天是威胁你不要加入!”跟班a说着重重地推了蒙杺莯,不过所幸她下盘稳,只是退後了一步,并没有摔倒。
“为啥?”蒙杺莯摆出招牌的无知表情。
“n1taa是真傻还是装傻?”跟班b也怒了,“叫你不要加入就不要加入,听不懂人话吗?!”
“我不懂,篮球社又不是你家开的。”蒙杺莯一边t1an着bangbang糖,一边耸肩。
“n1taa别再吃了!”跟班c一把抢过蒙杺莯的bangbang糖,狠狠地摔在地上,bangbang糖顿时被摔裂成几片。
“你怎麽能这样?”付毓静对跟班c嗔道,“学妹想吃bangbang糖就让她吃嘛!”她说着向跟班a和b示意,两人j笑着架住了蒙杺莯,将她重重地按在地上,蒙杺莯拗不过她们,只能拼命地用力支撑着身t,不让身t贴进地面。
“你不是喜欢吃bangbang糖吗?学姐就让你吃个够!”付毓静将蒙杺莯的头使劲往下按,想让她t1an地上的bangbang糖,“怎麽了?不愿意吗?嫌脏啊?可是不吃多浪费啊。”
“那你吃呗。”蒙杺莯即使被按在地上,也丝毫不认输。
“我他妈叫你吃你就吃!!”付毓静见她si鸭子嘴y,更是怒火攻心,加大了往下按她头部的力度,“你今天不把这糖t1an乾净,别想回去!!”
蒙杺莯咬牙势si不从。
就在付毓静准备对她下重手时,一声大喝从右方传来:
“你们g什麽?!”是李昱江!他回到教室没见到蒙杺莯,在打听到付毓静的跟班把她叫走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四下寻找,可让他找到了。
付毓静见是李昱江,根本不惧怕他,冷笑道:“怎麽了?麻子脸还想充英雄啊?你敢多管闲事,我连你也不放过!!”她放下狠话。
“那我把学长叫来,你也无所谓?”李昱江拿出手机,翻到宁秀枫的通讯录,只要他一按钮,电话就会拔出。
付毓静可不想破坏自己一直在宁秀枫心中那个美丽、矜持、优雅的美少nv形象,她只得直起身,示意跟班们把蒙杺莯放开,被放开後,蒙杺莯用手撑着地面,以缓解肩膀的疼痛。付毓静却趁势踩住她的手背,慢慢往下用力并左右摇晃碾压,警告道:
“如果这事被秀枫知道了,你们都别想有好下场。”语气中满满的肃杀之气。
钻心的痛从手背向蒙杺莯袭来,但她咬牙不吭一声。
“这次我不会告诉他,但你们也别欺人太甚!”李昱江见付毓静踩着蒙杺莯的手不放,急道。
“哼,我们走。”付毓静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公然和她作对,叫上跟班离开了。
“杺莯!”李昱江直奔上前,扶起蒙杺莯,他见她的手背红肿,上面留下了付毓静清晰地鞋印,还有几处皮被磨掉,浸出鲜血,他又气又不甘心,“我带你去保健室!”
待保健医生为蒙杺莯消毒并包紮後,李昱江带她回教室,在路上,他告诫道:
“杺莯,那个领头的是我们校长的侄nv,霸凌过很多nv孩,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你还是少惹她b较好。”
“为啥?”蒙杺莯淡淡地问。
“我怕她们以後再为难你,我未必赶得及过来帮忙,这都是防不胜防的。”李昱江担心地说。
“我可以保护自己。”蒙杺莯不以为然地说。
“她们人多势众,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像今天,可以说只是开胃菜,很多nv孩被她们弄得遍t鳞伤,最後只能退学。”李昱江见蒙杺莯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x,更担心了。
“没有人反抗过他们吗?”蒙杺莯问。
“怎麽反抗?校长是她姨丈,她爸是本市的钜子,妈妈是律师,以前有个nv孩差点被她弄得自杀,她家里人曾提起过讼诉,却因为霸凌这种事是很难取证的,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所以大家都不敢惹她,只能明哲保身。”李昱江道,“你刚来还不知道,以後要离她们远点。”
蒙杺莯突然抿嘴笑了。
“怎麽了?”李昱江可不认为这个笑容是她听进去他的话的表现。
“就是因为大家一忍再忍,她才越来越无法无天。”蒙杺莯正se道。
“我同意你说的,以後会有人治她,但这个人不能是你。”李昱江道。
“为啥?”
“你还小啊!你b我们都小,力气也小,刚来学校又势单力薄,听我的话,不要跟她斗!”
“斗这种东西,不是应该靠智力吗?”蒙杺莯冲李昱江露出婴儿般的无邪笑容。
“可是……”李昱江还想说什麽,却被她打断了:
“啊!好饿,学校超市在哪?”
“穿过教学楼往南走五十米就是,我带你去。”
“不用。”蒙杺莯无情地拒绝了。
看着蒙杺莯远去的背影,李昱江沉沉地叹了口气。
午休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了,超市已经被学生们洗劫了一遍,没什麽吃的了,蒙杺莯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想买的东西,最终把目光落在第六层架子上最後剩下的一袋吐司片上。
由於个子不高,蒙杺莯垫着脚尖,拼命往上伸手,却始终差那麽一点,就在她准备另寻他法时,一只手轻松地从蒙杺莯上方拿到了吐司片,蒙杺莯仰头一看,是宁秀枫,他将吐司片递给她:“给。”
“不用。”蒙杺莯拒绝了。
“你不是想要这个吗?”宁秀枫奇怪了。
“不是自己拿到的,吃起来没味道。”蒙杺莯一边说,一边另外寻找着食物。
“你手怎麽了?”宁秀枫注意到她的右手缠着绷带。
“没啥。”蒙杺莯找到了一袋棉花糖,准备去结帐。
“今天放学後你会去见我妈吗?”宁秀枫跟在她後面,问。
“会啊。”
“那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为啥?”蒙杺莯不明白。
“顺路?”宁秀枫苦笑着,觉得她有点呆,不像是智商很高的样子。
“哦,但我要参加篮球社的社团活动。”蒙杺莯漫不经心地说。
“我就是篮球社的。”对话进行到这份儿上,宁秀枫觉得他们两个似乎都不在一个次元。
蒙杺莯这才醒悟般地看着他,一脸“原来是你”的大悟状:“对吼!你不是那个9号吗?”
“你这反s弧略长啊。”宁秀枫捂着脸,完全被打败了。
“你没穿运动装,我一时没认出来。我记x可是很好的!”蒙杺莯认真地解释道。
还真没看出来。宁秀枫汗颜着。他注意到她只买了一袋棉花糖,道:“你中午只吃这个?”
“我包里还有bangbang糖。”
“这种东西不能当午餐吧?”
“那没办法,已经没什麽可以吃的了。”
宁秀枫扬了扬手中的吐司片,示意她还能买这个,蒙杺莯摇头,坚持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孩子真是固执。宁秀枫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买到棉花糖的蒙杺莯并没有回教室,而是往校外走去。
放学後,篮球社
蒙杺莯第一次参加篮球社的活动,副教练把她介绍给了每一位队员,为了让她尽快熟悉队员们的优势和劣势,他安排六名主力打一场三对三,蒙杺莯则坐在旁边观战。
看着六名队员在场上挥洒着汗水,蒙杺莯却没有心思记录和思考,因为没有认真吃午餐的她肚子已经闹起了革命,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
啊——,好饿,好想吃烧鹅饭。蒙杺莯有气无力地想,因为肚饿,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眼前的景像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咦?为什麽有六只烧鹅正在玩一个汉堡?!
1号传球给8号,却传偏了,8号没有接住,球直冲着蒙杺莯的方向飞去。
“杺莯!快闪开!”李昱江见蒙杺莯目光呆滞地坐着不动,急忙大叫。
但在蒙杺莯眼中却是一个闪着金光的三层牛r0u大汉堡包向她飞来,她激动地大叫一声:“汉堡!”立马迎了上去,毫无意外,篮球准确无误地击中她的脸,脸上顿时留下一个硕大的球印。
“咚咚、咚咚、咚、咚。”全场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篮球落到了一边的声音,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有人主动用脸去接球的,还有那声“汉堡”是怎麽回事?!
“队长,你多虑了,这个胖妞哪像是智商高的样子嘛?”在旁边陪着付毓静观战的跟班a谄笑着。
“哼,呵呵。”付毓静讥笑着。
“就是,完全一副白痴样嘛!”跟班b也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宁秀枫爆发出狂笑声,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队员们纷纷走到蒙杺莯面前:
“没事吧?小蒙,你也太可ai了!”1号像0小狗的头一样,0着她的头。
“呆萌呆萌地,你简直可以当我们的吉祥物了!”4号调侃道。
“你是饿晕了吗?”8号止不住笑地问。
“这应该记入咱们篮球社的大纪事,流芳百世啊!”李昱江无不好笑地说,他拿出sh纸巾递给她擦拭。
蒙杺莯无不郁闷地接过sh巾,擦着脸的球印。
“谁让你中午不好好吃饭?”宁秀枫从包里拿出吐司片,递给她,“现在你不介意了吧?”
“我这还有一瓶没喝过的橙汁。”6号也拿出了自己的藏品。
看到蒙杺莯接过宁秀枫的吐司片和6号的橙汁,付毓静快气炸了:“妈的,这个bitch!她丫就是故意的!!”
“贱人是不会汲取教训的!队长,你就是太仁慈了!”跟班a咬牙道。
“今天晚上,她回家时……”跟班b建议道。
“对,不能让她日子好过!”跟班c也赞成。
队员们继续练球,蒙杺莯则吃着吐司片、喝着橙汁,毫不逃避地和付毓静仇视的眼神碰撞着,对视中不时发出电闪雷鸣的声音。
晚上七点半,篮球队的训练结束了,宁秀枫洗了澡换好衣服回到篮球场,却没有看到蒙杺莯,原以为她会等他一起去他家的宁秀枫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正准备离开,其余几名队员也出来了:
“咦,为什麽今天会有一种莫名的安静感?”4号问。
“付毓静不在嘛。”6号一语道破天机。
“谁是付毓静?”12号问,他是一年级的新人,目前还是篮球社的候补。
“就是咱们的啦啦队长啊!”1号道。
“哦~~就是那个每天都会等秀枫的大美nv啊?”12号大悟。
“什麽大美nv,我看是老巫婆才对。”李昱江不满地嘀咕着,却并没有说得太大声。
“她今天自己先回去了,是不是意味着秀枫被甩了?”2号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调侃道。
“你们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八卦了?”宁秀枫颇有些无言。
“学长,原来你们是在交往啊?”12号还ga0不清楚状况。
“没有啦,秀枫说要以学业为重,拒绝了。”1号跟宁秀枫同班,平时关系不错,他的事都知道。
“那真可惜。”12号无不惋惜,他觉得付毓静那麽漂亮,应该没有男生会拒绝这样的nv神。
“我看是学长聪明,知道那个nv的惹不起才对。”李昱江撇撇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12号依然丈二和尚0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蒙杺莯已经走进了地广人稀的中央公园,丝毫没有察觉到付毓静与她的跟班们正不怀好意地尾随着她。
“这个胖妞儿的小短腿走得还挺快。”跟班a偶尔需要小跑一路才能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一会儿到没人的地方,你们知道该怎麽做!”付毓静冷笑着看着前方百米之遥的蒙杺莯,已经在盘算是要先让她下跪道歉还是先赏她几个耳光再说。
“这胖子七弯八拐地,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跟班b发现蒙杺莯越走越偏,奇道。
付毓静注意到蒙杺莯又往右边走去,身影被矮树丛吞没,而她去的方向不远有一处断桥,一般都不会有人经过,於是道:“就在断桥那儿堵她!!”断桥曾经断过,虽然现在修好了,但大家还是习惯x地从另一处小道绕过去。
付毓静和她的跟班们快步往右走去,可是直到走到了断桥中间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就在她们奇怪蒙杺莯跑去哪时,十来个小太妹打扮的nv生从桥的两边向她们走来,她们一个个高抬着下巴,用鼻孔蔑视着她们,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队长。”跟班a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心里有些发怵。
“别理她们。”付毓静在晖叶称王称霸惯了,哪里会把她们看在眼里,她径自走向前方,想从这些小太妹中穿过。
小太妹们似乎就是来和付毓静作对的,她往右她们就往左,完完全全地挡住了她的去路,直到另一头的小太妹儿靠拢,将付毓静等人围了起来。
“呵,我还以为是晖叶有多了不起,就带了这几个人来?”为首的小太妹白了付毓静一眼,冷笑道。
“你们什麽意思?”付毓静见她们报出了晖叶的名字,就知道她们不是偶然路过。
“你觉得我什麽意思?”为首的小太妹走到付敏静面前,两人距离不过一尺,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粉刺,小太妹喷出的口气中还带有酒臭和烟味,令付毓静不由地皱起眉头,就在她脸上微微露出嫌恶的那一刹那,“啪”地一声,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的俏脸上,付毓静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不断鸣叫着,脸上火辣辣地痛!
“队长!”跟班c不由地惊叫出声。
“你们g什麽?你们知道她的爸妈是谁吗?!”跟班a拿出了在学校恐吓人的架势,想藉此吓跑她们。
“哈?我管他们是谁,给我打!!”为首的小太妹才不管这麽多,招呼姐妹们上。
躲在矮树丛的蒙杺莯一边看着小太妹儿将付毓静几个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边t1an着bangbang糖,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今天午间她离开学校,故意找了一个小太妹的茬,并放下“有种今天晚上到中央公园的断桥群挑!我们晖叶的姐妹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这样的狠话,接着就是把付毓静她们引来就大功告成了!
“凡流人血的,他的血也必被人所流。现在让你们嚐嚐被人欺负的滋味。”蒙杺莯看着付毓静开始低声下气地求饶,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这才离开。
蒙杺莯准备穿过中央公园前往汪医师的家,在走进一条林间小道时,她听到左边的树丛中有声响,还有细小的“吱吱”的鸟鸣声,而这个时间鸟儿们应该乖乖地呆在窝里或是在树上才对,出於好奇,她拔开了树丛,用手机的电筒往声音的发出地照去。
“啊!”蒙杺莯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汪医师/宁秀枫家
宁秀枫刚脱下外套,汪医师从办公室走出:“秀枫,你看到蒙杺莯了吗?我给她打电话却转到了语音信箱。”
“她不是应该先到了吗?”宁秀枫奇怪了,蒙杺莯b他先走,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她不会是忘了和你有约吧?”以她的迷糊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哎,那孩子……”汪医师只得回办公室再试着给她打电话。
宁秀枫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沿路返回看看是不是蒙杺莯迷路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只见蒙杺莯站在门边,宁秀枫松了口气:
“我妈正担心你呢,你去哪了?”
“呃——”蒙杺莯拖长声音,似乎正在心里编造着谎言。
宁秀枫正想将她带到他妈妈的办公室,突然注意到她的x口有一个诡异的凸状物,形成三座山峰,而且这个凸状物还在动?!他顿时不淡定了:“这是什麽情况?”
“啊!”蒙杺莯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刚解开了校服的第一颗钮扣,一只小脑袋马上从她x部中间探出头,“我捡到了一只小鸟!”她骄傲地宣布着,将它从衣服里拿出。
只见一只有着淡蓝se羽毛,仅有蒙杺莯半个拳头大小的小小鸟站在她的掌心,它的嘴唇是红se的,头顶还有一小撮彩虹般的翎毛,它正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好奇地看着蒙杺莯和宁秀枫。
“这是什麽鸟?从来没见过?”宁秀枫虽然对鸟类没有研究,却总觉得它不是像麻雀、画眉这样普通的小鸟。
“凤凰。”蒙杺莯一本正经地说。
“不会吧?!”宁秀枫不相信。
“我瞎猜的。”蒙杺莯突然想起了什麽,道。“我去见你妈妈了,你能帮我照顾它一会儿吗?”
“嗯。”宁秀枫点头。
“它还没吃晚饭呢,你帮牠捉点虫吧,蚯蚓、蟋蟀什麽的就可以了。”蒙杺莯将小
鸟放到宁秀枫掌心。
“我上哪儿去给它捉这些?”宁秀枫汗颜。
蒙杺莯走进汪医师的办公室,她正准备给法院打电话要求给蒙杺莯安排临时监护人,见她来了,只得先把电话放下,一脸严肃:
“杺莯,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你。”
“抱歉啊汪医师,我刚到tx市还不太熟悉,所以迷路了。”蒙杺莯满脸的歉意。
看着蒙杺莯如被遗弃的小狗般可怜的眼神,汪医师没再斥责她了,她示意她坐下,同时她注意到她手上缠着绷带,问:
“杺莯,你手怎麽了?”
“被人踩了一脚。”蒙杺莯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实话实说。
“是故意的吗?”汪安霞暗暗一惊。
蒙杺莯点点头。
“你被人欺负了吗?有没有跟老师说?”汪安霞担心地问。
“没用,告诉老师只会被欺负得更惨。”蒙杺莯摇摇头,随即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让她也嚐到苦头了。”
“你做了什麽?”汪安霞的眼神从担心变成了担忧。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蒙杺莯耸耸肩。
“可这样只会让你们结怨更深,还是不要以暴制暴b较好。”
“你的意思是左脸被人打了还要拿出右脸给她打?抱歉哦,我不是圣母,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情c,我只知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不管别人怎麽对我,我都会双倍还他!”蒙杺莯淡淡地说。
“那你是怎麽以直报怨的?”汪医师没有表达自己是不是同意她的看法,而是一边在笔记上快速写着什麽,一边问。
“放心啦,我不会那麽笨自己出面,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被人揍吧!”蒙杺莯脸上露出了婴孩般的笑容,“真解气,总算让她嚐到了曾被她欺负过的人同样的无助感。”
“你不是为了自己才报复她的?”汪医师听出了端倪。
“她还没把我怎麽样啊!”蒙杺莯扬了扬受伤的手,“只是小伤而已,但我听说她曾害得有个nv生想要自杀来着。那nv生也真是软弱,连si的勇气都有却不敢拿她怎麽样?大不了就一起si呗,拉她做垫背多好,还给世界除了一祸害。”
“也许她有很多顾虑呢?b如她的父母?她一定是怕ai她的人和她ai的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汪医师提醒着蒙杺莯。
“也许吧。”蒙杺莯有些不以为然。
“杺莯,你在学校交到朋友了吗?”汪医师突然转移了话题。
“有啊!”蒙杺莯想到自己捡的那只小鸟,不禁笑了。
“那就好。”汪医师微微舒了口气。
这次她在笔记本上记载着:攻击x强、价值观偏差,需引导。
蒙杺莯关上汪医师办公室的门,她注意到宁秀枫正在客厅,走过去一看,只见他将小鸟放着桌子上,它旁边放着一些面包屑和一碗水。
“牠吃了吗?”蒙杺莯问。
“可能不合胃口吧。”宁秀枫道,“我检查了一下,它没有受伤,也许只是和家人走散了。”
“也许它的家人都离开它了,只让它自己留在这个世界。”蒙杺莯垂下眼睑,然後大声道:“所以我会照顾它的!”
虽然蒙杺莯这麽宣布着,但宁秀枫可不认为中午只吃一袋棉花糖以至於晚上饿得把篮球当汉堡的她能够照顾好其他的物种:
“我找到了以前养过仓鼠的笼子,不如你拿去吧。”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个长方形小铁笼。
“不用。我有地方放它。”蒙杺莯说着将它轻轻抓起,小鸟竟一点不慌也不怕,任凭她将它塞到衣服里,待她将钮扣扣好後,它从钮扣的间隙伸出头,“吱吱”叫着,似乎在跟宁秀枫道别。
这家伙铁定是公的。宁秀枫汗颜不已,然後在心里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