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弯月悬挂,云层遮掩住天上繁星,显得这夜愈发阴沉。
“你这个浑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一群人聚集在秦欢的小院中,或站或坐,大家的面上各有所思,阴郁的气氛直至一声怒吼被打破。
从秦欢厢房走出的洛玄一脸怒容,大步流星的朝向不发一语的耶律拓而去,看着耶律拓那万年雷打不动的冰山面容更是怒火中烧,激动的一把揪起他的前襟,气问:≈ot;她在哪?!”
仍旧不执一词的耶律拓持续朝着前方看去,目光甚至无一丝闪烁,像在专注的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在看。
“该死,你这浑蛋,开口阿!”
“二师兄,别衝动。”面对一触即发的衝突,穆清柳清冷的嗓音适时的缓缓飘入,”欢儿的东西都没动过,或许等会儿就会回来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欢儿从未离开过山庄!”洛玄激动的回道。
就在此时,雪狼轻盈的出现在院子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牠跃至离夜澜的身旁,离夜澜这才将视线从耶律拓他们身上移开,将头靠向雪狼。
半晌,雪狼离去,离夜澜抬起头,再度望向洛玄一伙人,这时洛玄似乎无法再容忍耶律拓那事不关己的模样,一旁的穆清柳也放弃劝说,正要移至一旁,离夜澜这时才缓步上前,开口道:”有件事得让你们知道,欢儿没有离开,雪狼说欢儿的气味并未出这山庄十里之外,也就是说…”
“欢儿失踪了!”没等离夜澜说完,洛玄大吼一声,再度揪起耶律拓的前襟,抡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花令仓一把握住洛玄的拳头,此时他的面色狰狞的可怕,冷硬的声线以不容置疑的气势命令道:”山庄十里上下都被我搜遍了,或许是雪狼弄错了,你们现在都给我回到自个儿的房间内,明早开始分头去找,我不管秦欢是自己离开还是被掳走,一定要把她给我带回来!”
掳走二字就像个警钟般撞进洛玄的耳里,一个鬆手,他身形迅速的往客房而去。
看着其余的人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花令仓再度开口:”还留着干嘛?怎么,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这时的花令仓面上的狰狞已隐去,一一看向停留在原地的穆清柳、离夜澜和耶律拓。
穆清柳率先移动脚步,如一缕清风般淡然离去,平淡的如今晚之事不过是个小插曲,但却在转身离去后,那双一向平淡无波的眼眸霎时凝思起来。
离夜澜看着穆清柳离去,再看向仍旧不发一语的耶律拓,他眸光一个流转,向花令仓道:”师父,我送您回房吧。”
“不用!”伴随着冰冷的回拒,花令仓一个闪身,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像是早料到一般,离夜澜没做任何反应,反倒信步朝向形同石雕的耶律拓走去,在极近的距离,如情人般细声的在他耳边道:”大师兄,你动心了。”
这晚,除了表示秦欢最后身影是出现在他房内便再无反应的耶律拓,俊美的脸上终是出现一丝波澜,带着抗拒回道:”仇敌之女,何来动心。
对着离夜澜说着,也对着自己说着,耶律拓回答后便转身缓步离去,高大的背影蒙上一层阴影。
“小欢儿,师兄可是为妳准备了一棚好戏呢,妳不回来观赏,可对得起我?”独自一人站在秦欢的小院中,离夜澜妖异的眸光静静望着那闪着孤单烛火的厢房,他走了进去,吹熄烛火,和着衣躺上那散着淡淡清香的锦被上,闭眼沉思起来。
“吶,小欢儿。”一口咬着秦欢摘采来的野果,一手枕在头下,楼笑凌放鬆一身戒备,仰躺在草地上,一旁以枯枝生起火的柴火劈啪作响,”妳就别再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明个儿我们再探探,我就不信我找不到那石板的机关!”
一旁抱膝而坐的秦欢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开口道:”楼公子,你说过你喜欢冒险,那是什么感觉呢?”
“唉,妳也叫我了一天的楼公子了,我听的彆扭死了,虽然我也想的到是妳那几个师兄让妳改口的,但好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妳可以别这么唤我吧。”
睁大一双亮灿灿的双眸,秦欢好奇的望向楼笑凌道:”你怎么知道是师兄们让我这么做的?”
睨了秦欢一眼,楼笑凌有些气愤的嘴角一撇,”被你那群师兄们整了这些个时日,我要是再琢磨不出原由,我看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整?你的意思是,你因为我被师兄们整?这怎么可能?”小脸上写满疑惑的秦欢歪着螓首,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可能,我瞧妳那群面上人模人样的师兄们,背地里大概都挺变态的,我被整的可惨了!”做着一脸怨妇样的楼笑凌瘪着嘴,顽皮的朝着秦欢抛去哀怨的眸光。
被逗笑的秦欢笑弯了一双大眼,回道:”呀,你说我师兄们变态啊,我回头和他们说说。”
“哎呀,这可万万不能阿,我的姑奶奶,算我这狗嘴吐不出象牙,妳那些师兄们啊,个个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千人跪拜,万人景仰!”夸张的做出一脸惊恐样,楼笑凌脸不红,气不喘的大肆狗腿起来。
“哈哈哈,楼公子,你真逗!”看着楼笑凌再度抛来的怨妇眼光,秦欢轻笑改口道:”楼哥哥,你跟我说说你怎么被整吧,我可从没见过我那些师兄们整人呢!再说了,大师兄和清柳师兄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小欢儿,这妳就有所不知了,且听我细细道来。”坐起身来的楼笑凌,随口将果籽吐出,学着茶楼里的说书人,指手画脚的说起来,时不时被逗笑的秦欢笑看着楼笑凌活灵活现的叙述,放鬆了一整天担心受怕的心情,两个人围着柴火,欢乐的一搭一唱,直至周公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