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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被卷到了都是外星人的星系BUT你是人外控[星际原创] > 朋友的爸爸或许不是你的朋友

朋友的爸爸或许不是你的朋友

    宋律痴痴地注视着暂时代替离开的莫伊娜照顾她的外星医生。和有着章鱼外形特征的莫伊娜不同,这位外星医生显然更具有蛇类生物的特征。

    他在脑后至脖颈根部有着近似眼镜蛇r0u翼一般的兜帽组织结构,遍布其上的白调细鳞片折s着隐约红se偏光。虽然他的外观细节和鳞片均让她联想到了蛇,然而他并不凸出甚至可以说是扁平的鼻吻却削弱了他外貌的进攻x,让宋律莫名蠢蠢yu动。

    外星医生认真看着自己手上半透明的数据板的姿态更是给了她勇气,让宋律愈发肆无忌惮地用目光隔着他制服的紧身布料部分细细描摹着他那与医生身份不符的结实肌r0u。

    “你确定你不想要截肢手术?”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过于热切的目光,名为沙法尔的蛇人嘶嘶地吐着信子问,“我们当然尊重你的意愿,但是让修克斯寄生得越多,之后剥离的难度就越大。从医学的角度,我会建议你暂时对右手进行截肢处理,你觉得呢?”

    “……啥?”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悄悄欣赏这个有诸多蛇类特征的外星人外貌的宋律猝不及防地被他突然抛来的严肃问题砸中,只能匆忙把视线从抬头看向自己的医生身上移开,低头假装自己正研究被灰绿se的植物经络堵住洞穿伤的右手,“啊,这、这个,我个人觉得咱们的治疗手段还是不要那么……激进?毕竟我还是挺需要两只手的——这年头两只手都不好找工作,只有一只手我回家以后可能更找不到啦,哈哈哈哈——”

    “哦,别担心,截肢只是暂时的,我们现在可以为你提供义肢——等日后针对你们种族的克隆技术得到研究许可并实验成功后,就可以鱼医生的注意力从责骂蛇蛇医生暂时转移到她发红的脸颊上,也让一直隔岸观火的塔克里人在一阵隐秘的咕咕声后介入战局。

    “莫伊娜医疗官,我认为现在的重中之重并不是责罚你的学生。”这位高姿态的的塔克里人戴着覆盖了半脸和双眼的半透明面罩,上面快速滑动闪现的数据是如此密集迅速,令宋律怀疑他是否还能看清外面的东西,“或许你会想向她介绍一下我?”

    “啊,是的。”莫伊娜触须担忧的滑动忽然一顿,总是环绕着她的弦音也因此停顿——她是靠这些触手的拉伸发出那些声音的吗?“刚才实在是失礼了,宋律,请让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费佐·塔克提斯,开拓号的船长,塔克里联邦的将……”

    “费佐·塔克提斯?”一直对他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人类nvx突兀地展现出了热情,“你是奎斯的‘dar’rar’吗?!”

    费佐有些意外地稍稍后仰身子,下意识避开冲到自己面前仰望着自己的外星人过分惊喜的眼神:“是的,我是他的父亲。而我可以看出你对塔克里语有些了解——你应该是一位语言学家吧?”

    察觉到他的细微动作,连忙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宋律低头挠着后脑勺,恢复了她一贯的羞赧拘谨:“哎呀,也说不上是什么语言学家啦……只是大学学的是语言专业而已。”

    “原来如此,这想必对你和我儿子的了解g0u通带来了很大帮助。”引着宋律坐到椅子上,跟着坐下的费佐说,“你跟莫伊娜医疗官说的你在梭巡者号上经历的事,我也从她那里听说了。但有些细节我可能还需要向你确认一下。”

    看出了绞着手指移开视线的宋律紧张情绪,站到她身后并用触肢环住她提供支持的莫伊娜的谐音安静地警告着对面的塔克里将军:“当然,如果你觉得回答对你不舒服的话,你也可以拒绝,无论是现在还是中途,这是你的权利。”

    “我需要的只是她回答一些细节问题,想必对她来说不会有什么不舒服。”从紫se的作战面罩下挑眼看着贝里斯医疗官的费佐上声骨奏出一声不赞同的谐音。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无论如何,宋律。”放弃了与贝里斯人的协商,塔克里将军说,“根据你的阐述,沃依德胁迫塔赞他们发起了一场军变?”

    “呃,那、那个叫军变哦?我、我还以为只是他们吵架合不来了呢,哈哈-哈哈哈……?”

    “他是军人,拒绝执行队长的任务从严格意义上就已经属于军变,更何况之后还没有理由地对你和他们的队长下如此杀手,这是罪不可赦的。”仔细观察着视线飘忽的nvx外星人,费佐看得出对方在装傻,但没有戳穿,“但以我对泽拉修斯医疗官的了解,他不可能无理由的军变。奎斯在船长记录里说,当时你同律娜塔阿兹的时候,是他b你的……”

    本来打着哈哈的宋律顿时拍案而起:“啥?!怎么可能!一定是沃依德b他说的,奎斯从来没有b我做任何事!真的!”

    费佐直视着终于抬头的宋律。哪怕身为外星人,她的许多情绪表达都与塔克里人相近,这减少了塔克提斯将军很大的麻烦,他本想用作战面罩扫描到的外星人身t即时反应数据去分析她话中真假,然而他现在基本只需要看她的动作和眼神走向就能确定八成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件事:当时让你对娜塔阿兹·奥提维拉进行同律的人,到底是谁?”

    宋律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绞到发白的手指。她不知道这些外星人对她的语言能力了解多少,但事实上,她知道的远b她表现出来的要多。

    她知道对于这些外星人来说,b别人进行伤口转移的事有多严重,也知道沃依德是为了保全塔赞和娜塔阿兹才发起军变,更清楚那个看似宽和温柔的外星医生在打si菲尔缇后,向护着自己的塔赞抛出了什么样的橄榄枝。

    然而她也知道,得知沃依德是自己父亲的塔赞带着她找到自己妹妹后,这对兄妹争论的并不是到底抛不抛下她和奎斯,而是谁留下照顾重伤的奎斯和对飞船储备毫无了解的外星人。他们都极力劝说对方选择存活几率更高的沃依德,然而最终他们选择了一起留下。

    他们帮奎斯做了急救处理——尽管这些伤基本是娜塔阿兹打出来的,但要不是为了从发狂的奎斯手下保护她,他们也不至如此;他们把大部分毯子和食物都给了她,哪怕冻得意识不清以至于笨拙地互相t1an舐脸上的骨板获取彼此唾ye中最后一丝温度,他们也没有尝试过夺取床上的宋律两人的保温被;直到她给了他们允许,他们才将自己冻僵的身t加进宋律的被窝。

    宋律不会忘记塔赞是怎么拿着枪胁迫她同律的,也绝不会忘记这对兄妹是怎么在她和奎斯被沃依德折磨时袖手旁观甚至当帮凶的。

    但她也不会忘记他和娜塔阿兹是如何从疯狂的奎斯手下救出自己,如何在菲尔缇和沃依德的枪口下挡在自己面前的,更不会忘记他们在供暖失效后,是怎么与自己分享被冻到人类的牙齿根本咬不动的外星压缩r0u饼,又是如何不断唱着那些外星歌谣加热着极寒的空气直到昏迷的。

    “宋律?”久久等不到回答的塔克里将军眯起了作战面罩下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有,没有问题。”仓促回答的宋律试图掩盖自己的心虚,“塔……奎斯他们是怎么说的?”

    “奎斯受伤较重,暂时没有恢复清醒。至于娜塔阿兹和塔赞,他们表示事发时要么处于重伤状态不清楚经过,要么表示不在现场,只是在事后听了船长日志。”费佐细瞳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身躯微微的一颤,“所以,鉴于现在另一位确认在场的沃依德也暂时不知所踪,我们目前只能从你这里求证:是奎斯b你这么做的?还是另有其人?”

    “不,不是奎斯,绝对不是奎斯。是……”

    “是……?”稍稍前倾身子,费佐耐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咬咬牙的宋律心一横:“是我自愿的。”

    “哦?”在莫伊娜不受控制地震颤着触手发出的悲切又同情的弦音和她的实习生快速的吐信子嘶嘶声中,费佐更前倾了上身,“你自愿的?那么是谁告诉你可以这样做呢?”

    “这个这个,呃……没有人叫我这么做。”显然也察觉到了后面外星人奇怪声音的潜层含义,顶着压力睁眼说瞎话的宋律感觉自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试图压住自己这不争气的反应,然而越是注意就越是感觉它在加速变红,一时间急得额头都开始微微冒汗,yu盖弥彰地补充道:“我-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在这里唱歌带出来的亮闪闪的玩意儿可以转移伤口,就试着这么做了,真的没人叫我这么做!真的!”

    沉默地注视着慌乱的外星平民,费佐下声骨的谐音慢慢打着拍子,等鱼医生急得大叫,也把快要装不下去的宋律急得头冒冷汗。

    “我说了,”紫se作战面罩下的金瞳看向不服从的贝里斯医疗官,塔克提斯将军的谐音压住了她的,“打开屏障,让他们走。你也想违背军令变成叛军吗?”

    一时被他气势压倒的莫伊娜不及阻止同样被将军的气势吓到立即打开屏障的士兵,只能对抱着宋律消失在树林里的两个塔克里逃兵和身边按兵不动的塔克里将军刺出恼怒的弦音:“你还不打算出发去追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袒护这些逃兵?”

    在面罩的掩护下翻了个白眼,费佐在确定沃依德的无人机侦测范围彻底远离后,才在暗红以太的包裹加速下冲入他们消失的白雾深处。

    一边安慰着怀里过分安静的宋律一边跟着无人机在充满白雾的树林里穿梭的娜塔阿兹发觉周遭环境似乎格外眼熟,直到它带着她来到当时发现奎斯和宋律的大坑前,她才明白这份熟悉感的来源。这里基本和她第一次来时一样,只是坑底有接近一半的地面被达鲁斯蟒蚣变成了黑洞。

    感应到她们的到来,坑底的无人机撤下了迷彩投影,露出了停在黑洞边缘的赫罗斯飞船。看着崖壁边已经准备好的速降绳和两个配套的索降腰带,娜塔阿兹放下了一直不吵不闹地配合他们的外星人:“我……我们要走了。你就呆在这里,塔克提斯他们肯定会很快找到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的……!”

    “我们现在没法报答你,但是,如-如果以后能再见面,我……”跟着开口塔赞在宋律代表拒绝的别头动作里哽住,“——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很抱歉……!”

    “……奎斯的爸爸可能很快要追上来了,你们要走的话最好快一点。”没有正面回应他们的话,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的宋律只是这么说。

    娜塔阿兹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示意他穿上剩下的索降安全带。最后看了看宋律,塔克里男x的两个副声部一起发出了饱含愧疚和感激的合音,然后跟着他的同胞姐妹一起系好腰带,从巨坑边缘慢慢爬了下去。

    被留在上方的宋律抱着手臂不安地四下张望。奎斯爸爸的队伍装备显然b奎斯之前的要好很多,穿着新的高科技保暖服她完全没有寒冷的困扰。但再高科技的保暖服也无法阻止她在这缺乏光照的昏暗环境下滋生的恐惧,无论是这个大坑坑底多出来的黑洞,还是被寒冷的迷雾笼罩的树林,都让她心里发慌。而过去看多恐怖电影的副作用就是她现在又担心滑下去的两人会被潜伏在坑底的怪物袭击,又担心落单的自己会被藏在树林里的怪物袭击。

    就在这时,远处携卷着深红的奏旋划破迷雾的塔克里人和他发亮显眼的紫se半透明面具以及点缀其间的鲜红面纹,则让她无根而生的恐惧和那些试图阻止他的寒雾一起散去,转而被见到熟人的喜悦和安心取代。但很快,宋律就想起了下面的两个外星人并不会因为奎斯爸爸的到来而开心,刚扬起来的笑容又塌了下去。

    有些慌张地从坑边探头看了一眼才降到四分之三的兄妹,宋律咽了咽口水,g笑着向气势汹汹的外星人迎去:“奎、奎斯他爸,好巧好巧我也才刚到,你来得真快,我刚好想上厕所了,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回……哎哟我去!”

    试图挡路拖延时间的人类被赶着办正事的塔克里将军用奏旋拨到一边。被他推倒在地的宋律看着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费佐毫不减速地冲下悬崖,顿时大惊失se连滚带爬地跟到崖边尖叫道:“别想不开啊奎斯他爸!!你没系安全绳啊!!”

    对人类nvx善意的提醒充耳不闻,费佐的作战面罩辅助聚焦牢牢锁定着来不及解开安全绳的塔赞,右手护臂弹出的利刃迅速被暗红的以太粒子覆盖,用r0u眼难以捕捉的高速震动切断了主绳,左手则牢牢掐住了这个逃犯的脖子,将他压向下方的地面。

    虽有留情的以太旋流作为缓冲,然而被加上了两人的重力加速度之后的势能依旧可观,让被作为缓冲垫的塔赞在接触到地面的瞬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先一步解开安全绳跳下的娜塔阿兹避开了费佐的突袭,用标准的军事落地法在地上卸力,然后嘶吼着扑向骑在塔赞身上的将军。后者斜眼看向愤怒的塔克里nvx,作战面罩迅速标出了她大开大合的动作存在的几个空挡,随即用红se以太凝起数个冲击弹jg准地命中了它们。

    顿时失去平衡的突击兵一时刹车收力不成,从他们身边翻滚擦行着撞上了凸起的石笋。痛苦地捂着被击中的部位,娜塔阿兹绷紧了脖颈肌r0u,y是不让下声骨发出示弱的谐音,可立即压罩在她身上的红se以太不断增加着覆在她身上的重压,终究令她发出了不甘而痛苦的喉音。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了,费佐。”《艾希星暮se》的奏旋和深蓝的以太旋流一起介入这压倒x的战局里,“你是在因为我对你儿子那么狠心而迁怒于我的孩子吗?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别那么孩子气。”

    “沃依德。”抬头看向悬崖顶端的狙击手和被他挟持的外星人脑边抵着的小型配枪,费佐暗自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忽视了保护她的职责而懊恼,“让她走。这是我们之间的宿怨,不要拉无辜的人进来。”

    “宿怨?啊——你是说,你以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你?”夸张地拉长语调,沃依德的下声骨一下下地发出钟表般的敲击声,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宿怨’的?是当年塔克提斯家组织的实战演习中你踩着我上位?还是让我顶替你去执行危险的外交任务?又或者是让我被那群疯狂的塔克里nv族长当种鸟x隶nve待俘虏了该si的34恒星年184星循环才想起来救我?啊,又或者是救出我的目的是让我加入另一个被光者唾弃的自杀任务?”

    “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对我的儿子下手吗?因为我们之间那些没解决陈年宿怨?”

    “‘宿怨’?噢,不不不,我的老朋友,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我们之间没有‘宿怨’。我不恨你,事实上,我还挺喜欢你的。你是个有趣的塔克提斯,我愿意替你执行那些该si的外交任务,也很期待在你的掌权下塔克提斯会变成怎样一个氏族。然而,为了你那低劣的静默者儿子要我唯一的nv儿偿命?那就另当别论了。”沃依德说,“我还不够满足你们这些大氏族的胃口,连我的nv儿也要为了塔克提斯家牺牲?不,我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任由你们这些塔克提斯为所yu为!现在,如果你对过去还有那么一点情面,放开娜塔阿兹。”

    塔克提斯将军沉默着加强了手下压制塔赞的力道和奏旋的规模。

    沃依德在塔赞和娜塔阿兹哀哀的谐音中眯起了眼睛,搭在宋律左肩的爪子抬起放在了她脖子上:“放开娜塔阿兹。否则……”

    “冷静点!我们都冷静点!有话好说啊!什么事不能大家一起好好商量呢你说是吧奎斯他爸!!”宋律还没被真的掐到脖子就已经开始吱哇乱叫。

    费佐压在娜塔阿兹身上的红se以太瞬间散开,让她有了起身喘息的余地。而沃依德也交换地松开了卡在宋律脖子上的指爪。

    “你看,没那么难,不是吗?现在,娜塔,我可以麻烦你去启动飞船吗?赫罗斯飞船无法和我们的脑机接口进行常规链接,你可能需要手动将它启动。”看见nvx塔克里人那放心不下自己弟弟和宋律的表现,沃依德补充道,“如果飞船没能及时启动,就算塔赞和你在一起也没法活下去,好好想清楚,别犯傻。”

    费佐警告道:“就算启动了飞船你们也无法逃走,开拓号会击沉任何试图离开这个星球的未登记飞船。留在这里,你或许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那我们可能要碰碰运气了,娜塔,想好了吗?”

    娜塔阿兹最后看了被费佐压在身下的弟弟一眼:他的左手扭曲、几个上声骨已经出现了裂纹,淡蓝se的眼泪汩汩从他的眼窝里涌出,然而他依旧强忍着吃痛的谐音,对她发出了鼓励的喉音。

    “该si!该si……!我很抱歉!”强行把视线从他身上扯开的娜塔阿兹在跑向飞船之前又抬头对沃依德和宋律的方向咕噜噜地发出一阵颤音,“我很抱歉……!”

    “这才是我的乖nv孩。”对她离开的背影咕咕地笑着,沃依德在确认她已经进入飞船之后说,“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都只剩下一个了,但老实说——我想要的只有娜塔。她强大,美丽,哪怕以后无法享受塔克里联邦t外托孕的权利也可以自主生育,而塔赞……嗯,他只是塔赞。”

    “而另一边,我手上有一个时隔几百年终于再次发现的具有智慧和文明还ai好和平的新物种外星人。她友好、奏旋能力堪b威克提姆将军、善良,如果这么一个适合建立种族友好关系的初次接触大使被臭名昭着的塔克里人杀害或者重伤生恨,你觉得会怎么样?”塔克里狙击手的话令塔克提斯将军的奏旋出现了一丝破绽,“所以,我猜我们的筹码在重要程度上并不一样。你可以随意处置塔赞,我没什么损失,但是如果宋……”

    “你……你ga0什么啦!”有了翻译器的翻译理解了全文的宋律终于憋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说塔赞啊!他怎么说都是你生的啊!!你如果没法一碗水端平你生两个g嘛啊!!”

    宋律的突然爆发让正与费佐谈判博弈的沃依德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本想向这位没有普及t外培育的新种族外星人解释对于塔克里男x来说,双胞胎既不是他生的,也无法决定他的遗传基因能被分配培育几个孩子,然而飞船启动的时间b他预期的要快——娜塔阿兹b他想象的更能g:“哎呀,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能够清楚地理解你说的话的意思,宋律。你原来表现得一直那么胆小怕事,我以为你不会顶嘴呢……噢,难道我戳到你痛处了?你也是被放弃的孩子?”

    宋律满脸通红气急败坏:“我的爸爸妈妈才不像你这样!!他们绝对不会放弃我的!!你这种人就不该当父母!!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人面兽心的坏人!!塔赞他妈就不该跟你生孩子!!”

    自动忽略了她发言里那些怒骂和与实际情况不符的内容,年长的塔克里狙击手把宋律在自己怀里转了个身,低头对瞬间噤声的宋律笑着咧开一口利齿:“哎呀?你的爸爸妈妈那么好啊?那么……”

    他给了她一个轻推,让她失衡地向后倒去,仅靠着塔克里人g住她项圈前端的左手中指吊在悬崖外,“如果你si了,他们一定会为了你向塔克里族发动种族战争吧?——费佐,你听到了吗?这个外星人的父母或许会因为她的si煽动他们种族与塔克里决裂,你不想让塔克里再次背负挑起战争的骂名?”

    在最直观的x命威胁下,宋律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惊恐地反驳手握自己x命的大恶人所有说法:“不不不,等下等下,不会的不会的,他们都是老实人还有我弟要养,肯定不敢这么闹事的,所以杀我也没用求你别这样……!”

    “噢……别那么害怕,我还抓着你呢。”大拇指眷恋地摩挲着惊慌失措的宋律侧脖颈自己留下的标记,沃依德低笑一声,随即从她身上完全移开视线,将变得过于尖锐的眼神投给下方的塔克提斯将军,“你知道吗,费佐,‘好人永远会胜利’这句俗语的原句其实是‘信我者永远会胜利’,摘自那些记录着光者降临时期的古书。所以,到底是‘好人’永远会胜利,还是‘只有那十个最初就选择追随光者的大家族和他们选择的后代才会被定义为‘好人’?”

    与他轻快的笑声相对的,是他逐渐褪去所有悠闲温柔的语调,逐字逐句坚y铿锵如飞船崩裂、枪林弹雨,他二重谐音演唱的奏旋也从《艾希星暮se》转为了《塔克里黎明》:“很遗憾,至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们这些大氏族得逞。至少这一次,我的孩子不会为你们的孩子牺牲!至少这一次,我不会让塔克提斯胜利!至少这一次,我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无论要牺牲什么!”

    “不是,那你牺牲你自己的东西啊,牺牲我g嘛……”只有脚尖勉强点着悬崖边缘的的宋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yu哭无泪。

    费佐对与自己的以太旋流激烈碰撞的蓝se以太眯起眼,手下不自觉的施力令塔赞的副声部也唧唧直叫:“这其中还包括你的良知和底线吗?你口口声声说着痛恨那群塔克里殖民地的人,但却把被那些人蹂躏的愤怒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外星nvx身上,让她和你当年一样痛苦……我没想到你会自甘堕落到如此程度,沃依德·泽拉修斯。”

    “哦,拜托!这和我遭遇的那些b起来才哪到哪!更何况,这个小不点外星人可不痛苦。你应该也看看她当时的表现,哪怕有那么大的t型差,在我强行给她做标记打结的时候,她非但不觉得是折磨,还异常享受——对不对,宋律?”

    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癖好被当场揭露,宋律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锅,对自己过激x癖的极端羞耻和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几乎不假思索地疯狂摇头摆手试图摆脱这个骂名和随时可能落下的道德谴责:“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看着自己被她不小心从项圈上挥开的手,沃依德也愣了一下:“啊。”

    “?!”

    “嘎要啊——”被压住的塔赞发出了奇怪而惊恐的尖叫。

    沃依德下意识伸手想重新拉住失去平衡掉下悬崖的宋律,但下一秒,松开塔赞的费佐直接踩着岩壁向这边发起的冲锋改变了他的主意。

    对向本能地自己伸手求助的外星人狡黠地眨巴了一下眼,用蓝se的以太环绕身周的塔克里军医也跳下悬崖,与愤怒的费佐擦身而过并捞起那个断了条胳膊还想往那边跑的愚蠢技术兵。当费佐接住下落的宋律时,带着塔赞的沃依德也冲进了赫罗斯飞船,在轰鸣和旋风中准备起飞。

    “开拓号,做好s击准备!”用臂刃把自己和左手夹着的宋律固定在岩壁上的塔克提斯船长狠狠瞪着这艘即将起航的赫罗斯飞船,“没有火力限制!绝不允许任何飞船离开这颗星球!”

    “呃……奎-奎斯他爸?”紧紧抓着他箍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臂,注意力一直放在下方深坑里的宋律先他一步察觉到了异常,“可、可以把我脖子上那个圈圈的电击功能关一下吗?我可能需要唱一下歌用一下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以防万一……?”

    “你的脖挂式翻译器并没有抑制功能,但你需要奏旋做什么?”

    被飞船起飞的巨大响动惊扰的达鲁斯蟒蚣破土而出,这正是之前开拓号的搜寻小队不敢过度调查这部分区域的主要原因。从飞船控制台的投影屏上看着这一幕的塔赞和娜塔阿兹震惊地将视线投向前方主驾驶座的沃依德,他们毫不怀疑这就是他的计划,但依旧被它的狠毒程度所震惊。

    “塔赞,娜塔阿兹,做好进入以太空间的准备。开拓号的火力现在应该会放在那个达鲁斯蟒蚣身上,我们要把握这个机会逃离。”注视着留在地面的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和声音,沃依德平静地说,“现在开始倒计时,十,九……”

    【“don''''''''tlettsickdon''''''''tlettolddon''''''''tlettstupidalright?”

    [“别让我们生病,别让我们老去,别让我们变得愚蠢,好吗?”]】

    【“jtakebebrave,andakepybetothertonight”

    [“就只是让我们变得勇敢,让我们变得友好,让我们一起度过今夜。”]】

    舒缓又温柔的奏旋织起的金红se幕帘b威克提姆将军的更为深沉而浓稠,沉重地笼罩包裹在巨大的蛇虫身上。就像当初赫罗斯入侵时一样,它不仅从物理上控制了这个爬行动物的行为,显然也对它的神经造成了影响,让这只被三番五次惊扰的爬虫在再次进入冬眠状态还是继续发作之间游移不定,行动迟缓起来。

    而这首奏旋或许也对第一次理解了她歌词意思的沃依德神经造成了影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谐音缅怀般地附和上她的曲调,暗金se的视线透过半透明的屏幕看向即将撕裂的以太裂缝,仿佛想透过它看到什么遥远的过去。然而最终,他只是在开拓号向星球表面落下制裁的金se光束时按下了面前的按钮:“——一,进入以太空间。”

    降下的屏蔽幕阻止了任何可能来自外界的注意,也隔断了船内人对深渊的窥探。把视线从闭合的视窗上收回,沃依德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下一刻转过椅子用双枪对准了试图从两个方向偷袭自己的新星期塔克里人:“啧啧啧,你们的培育修克斯就是这么教你们感谢一个救命恩人的?不如多来点感激,少一点失礼如何?”

    “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塔赞嘶嘶地低吼着。

    “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si了,娜塔阿兹,塔赞。”话是如此,可在二人激愤的谐音里,矮星期的塔克里人谐音却是软化下来,“不过反正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上了同一条黑船了,何不冷静点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计划?”

    见对面的双胞胎还是保持着攻击姿态,沃依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虽然我近期没有去si的准备,但我也不想杀你们,所以……”

    突然关上两把枪的保险,矮星期的塔克里人一边用谐音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一边慢慢弯腰把它放在地上,推向两人:“让我们谈谈吧。”

    短暂一愣后,塔赞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起了其中一把枪,挡在了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沃依德不放的娜塔阿兹面前。

    与之相对的是闲散地交叠双腿的沃依德。他平静地与nvx塔克里人锐利的目光对视着,直到她忍不住眨眼避开他:“你想谈什么?”

    “什么?!娜塔!我们不能听他的话!他就是个黑洞,如果你接近他,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拉下水!”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你们b我这个‘逃兵’更糟,你们是个一无所有的逃兵加叛徒,被整个仙nv座安理会会驱逐通缉。事到如今你们还怕我会让你们失去什么?到了这一步,你们接下来又该怎么走?一直在克莱妮主星表层培育长大的你们知道哪些星球能避开塔克里联邦的通缉,哪些补给站可以给飞船补给又不要求身份登记,哪些地方需要雇佣兵又不会反手把你卖给联邦吗?”

    用一连串问号把双胞胎打得晕头转向哑口无言,沃依德咕咕一笑,好整以暇地将下巴搭在了手背上:“非常幸运的,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很乐意将它们与你们分享。那么,我们何不共弃前嫌,在你们将这些学会之前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呢?”

    “如果我们把这些都学会之后不需要你了呢?”娜塔阿兹问。

    “嗯……那只有等到那时候才知道了。或许你会杀了我,又或许你们会改变想法决定将我利用到底——”沃依德的谐音轻快地嗡鸣着,“当然,你们也可以在这里就把我杀了,然后自己0索该往哪走——在飞船的物资耗尽之前。这都是你们的选择,我会尊重。”

    和自己胞弟交换着眼神,已经成为无法回头的法外之徒的突击兵最终说:“从船长椅上起来,沃依德。在这段时间里,由我来指挥,你要完全配合服从我的命令,而且除非我允许,你不得持有任何武器,否则……”

    “当然。”不等年轻的nvx想出威胁的重话就从座位上站起,配合地来到后方的观察椅坐下,沃依德有些好笑地对因为他过于g脆的服从而有些无措的娜塔阿兹说,“我现在会发给你几个距离最近的补给点,你可以从这些里选择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娜塔阿兹船长。”

    被这个称呼和他过于殷切的态度ga0得浑身不自在,娜塔阿兹有些尴尬地在船长椅上坐下,示意还在犹豫的塔赞开始着手研究如何解除他们脖子上的限制项圈。

    满足而慈ai地看着前方窃窃私语地嘀咕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两人,沃依德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年轻的塔克提斯船长——那位好心问过他不惜考虑这把年纪去做雇佣兵也要换取的东西是什么的塔克提斯船长。

    “虽然和我预想的有些区别,但是……”沃依德合上眼睛,捂着侧腹隐约作痛的伤口,自言自语道,“至少这一次,我确实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这一次,不需要光者庇佑的坏人赢了,塔克提斯。”

    ……

    宋律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从天而降的光束切割贯穿的巨虫尸t——准确来说是剩下的一半尸t,另一半已经重新堕入了地面地黑洞中,虽然刚刚才从它的威胁里逃脱,看到这个大虫落得如此境遇,她还是莫名有些难过:“我-我个人觉得哈……我以为刚才可能可以让它睡下去,就像之前那个大大的赫罗斯机器人队长一样。毕竟它只是被吵醒了想保护自己的家嘛……我觉得或许可能可以……那个,没必要……那个,这样的。”

    “它是入侵物种。这是一只成年的雌x达鲁斯蟒蚣,应该是战时被人饲养在船上作为宠物和打手或者保镖,之后又因为战争结束加上它t型成长得过大而被抛弃在这颗星球的。”倚着树g的费佐闭着眼睛用双指压着脑壳,它正因为脑电植入系统之前与开拓号直接进行对接进行快速调用主火力武器而过载发疼,“就算它没有主动袭击我们,后期也要派遣小队进行扫除任务,避免可以孤雌繁衍且威胁x极高的达鲁斯蟒蚣对本地生态环境造成毁灭x打击。”

    “那它不是更加……毕竟它被从母星带走当宠物也不是自愿的,被随意抛弃在这里它也不想的……”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咕哝的宋律似乎从这个倒霉蛋虫子的悲凉境遇联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情绪更低落了,“你们应该不会……那个……把我也……”

    “什么?”没听清她在那叽叽咕咕什么的塔克里将军睁开眼询问道,可他忍着疼痛而格外严肃生y的语气显然给对方带来了另一种理解,吓得宋律一阵g笑打哈哈,“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说谢谢你来救我!哎呀刚才真是吓si个人了哈哈哈——”

    “准确来说,刚才是你救了我们。调动主武器对地面进行高jg度空袭需要时间,如果没有你的奏旋,我会需要更多的时间与它周旋。鉴于这条达鲁斯蟒蚣的t积,就算是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带着你无伤突围。——说到这个,”费佐的视线停留在她凸起的鼻腔结构上,据梭巡者号的船医记录,每次这个外星人使用奏旋都会导致颅压升高流鼻血,但是这次他没看见从她鼻子里面有流出任何不透明的yet,“你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谢谢关心。”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低头的宋律擦擦鼻子,生怕自己鼻涕在不经意时流出来了。

    “那就好。”塔克里船长点点头,稍稍躬身向身型较矮的人类伸出了一只竖起的手掌,“谢谢你的协助,宋律。”

    曾经笼罩这片区域的寒雾和y云被从天而降的激光束冲散,沐浴在发白的yan光下的宋律有些懵b地看着那只对自己竖着的爪子,然后也竖起自己的手轻轻跟他击了个掌:“耶……耶?”

    眨巴眨巴眼,维持着这个姿势的费佐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瞧见对方意识到他反应不对而躲闪瑟缩的神情,他咽回了到了嘴边的话——就像他无数次想纠正他的头衔并不是“奎斯爸爸”而是“塔克提斯船长”或“塔克提斯将军”一样。然后在苍白却略显温暖的yan光下,这位年长的塔克里将军再一次伸手用自己的掌心碰了碰她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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