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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当日的她才刚满十六正是满腔热血甘愿为国为君抛头颅洒

    他终于被她苦口婆心的劝解说动了,抬起湿哒哒的脸看向她。

    “陛下”

    迎着君王鼓励的眼神,他的嘴唇发白,颤着张口的回应。

    “陛下对臣之心如明月高悬,臣懂,臣都懂,只是”

    只是积沉多年的怨恨和愤怒就沉压在他心头,诉苦的怨魂也在不分时日的纠缠着他。

    那些桩桩件件的往事把他逼得寝食难安,夜夜难眠,所以今时今日就必须要有个结果。

    他要那个猪狗不如的教主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要那些又蠢又坏的教徒终生出不得监牢,他的报复才算有始有终,他的心态才能恢复平稳。

    否则来日他魂归地府,入了黄泉也会死不瞑目。

    周翠艰难的吐出了‘只是’二字,只是这两个字在他嘴边漂浮了很久很久,他也始终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像是在犹豫,犹豫该不该说出实话。

    又像是在为难,担心她知道了实情后不理解他,叱骂他,责怪他的所作所为皆如劣童戏耍,教人嗤笑又看轻。

    不顾华贵的衣纱染上尘土的君王屈膝蹲身,耐心的等待了好会儿,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她的眼睛就深深注视他辛苦喘气的嘀嗒汗脸,看他露出反复踌躇的犹疑神情,心里不知是想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猜测,又是好是坏。

    看罢,她的心里便是重重叹息一声,只得率先开口打破了缄默,沉声的问他缘由。

    “为何不禀告我,你就私自给八歧教的教主判了刮刑,事后还抓了他们不少的教徒?那些信教的百姓们日日围在府衙集体抗议,你知不知道?”

    “臣知道。”

    “从数日前,三司官员就在联名弹劾你,说你滥用职权,枉顾王法,务必要我严惩不怠,你知不知道?”

    “臣知道。”

    语落,跪着的人更压低了头,苍白的脸满是愧疚和心虚,唯独没有后悔。

    面前君王的声音一点点的沉了下来,有失望,有苦闷,更多的却是无奈。

    “你惹起了不小的民怨,官员们也对你的酷刑早有不满,我全部压下了他们的抗议与质问,只要你向我服软道歉,莫非就连这个小小要求,你都觉得是我逼你不成?”

    “不是,不是的,臣知道陛下的维护之意可,可那都是他们该死!”

    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怨恨至极的咬着牙叱喝,像是和这些人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怨。

    “对,那是他们该死,都该死!”他死死按着双腿的手寸寸按紧,脸色苍白,怨气深重。

    “臣没有错,臣没有杀错,是他们,都是他们的错,他们就该以死谢罪!”

    他的断手跛脚,武功全失,全是拜八歧教的教主,还有那些愚昧的教徒所赐。

    当初他被困在八歧教的地牢里受尽折磨时,他就亲口对那些人说过的,一旦事后他能活着出去,定要那些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他说到做到,绝不违诺。

    周翠自小就有神童之名,十四岁就中了本乡的秀才,生得又乖巧伶俐,乡里的人上上下下都喜欢他。

    可怜那时的王朝贪腐成瘾,官员们勾结成对,他的成绩被富商少爷顶替,自己则被诬陷作弊投放入狱。

    幸而家底不错,爹娘用全部的家产终于换得他一命幸存。

    他们怕再受牵连,带着一对儿女连夜逃往王城,又在郊外遇上猖獗要钱又要命的山贼。

    爹娘双双惨死在了山贼刀下,而周翠和小妹侥幸逃了出来,一路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王城。

    奢华而腐败的王都里贵人遍地走,可兄妹二人无权无势,几乎活不下去,饥寒交迫的饿倒在了路边。

    恰好那日一队银铠将士从街边路过,为首驾马的少女铠甲冷冽,气质金贵非比常人。

    偏偏她偶然望来的面貌竟有几分怜悯的慈悲,远远瞧着便如同救苦救难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女。

    坐在街角里的周翠看了一眼那模样矜贵的少女,又看了眼身边饿倒昏厥的小妹,最终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后破釜沉舟的冲了上去。

    他毅然决然的跪在少女马前,高声的说只需给他一口白粥,一碗清水,他就愿意当她的活靶子。

    他常听人讲,王城里很多的达官贵族都喜欢玩这种拿人当畜生玩的游戏,他以为少女也是喜欢的。

    可少女并不喜欢这种游戏,也不同意他的交易。

    她说:“若你愿意入我的帐下,跟随我入战场保家卫国,我就给你妹妹一次活命的机会。”

    这位身穿铠甲的少女无疑便是百护安。

    当日的她才刚满十六,正是满腔热血,甘愿为国为君抛头颅洒热血的年纪。

    彼时边关总有外敌侵扰,战事吃紧,战场凶恶,活命的机会其实并不比当个活靶子高,可他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于是三日一过,他就跟随少女远赴边关,小妹则托付给一家善良老实的农户照顾。

    十年后,揣着一身武艺和副将身份他回城探亲,心急火燎回到王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家农户。

    可他当日欢欣鼓舞的找去时已是房空人无。

    旁边路过的人好心告诉他,农户老两口和他的小妹三个月前都入了王城里新起的教派——八歧教。

    听他们说,八歧教擅讲大乘佛法,宣扬神权至上,教规也极为森严,每月初就会送三名刚刚来潮的少女侍奉教里讲经的活佛。

    对此,下面的教徒从不怀疑真假,对八歧教的信奉近乎疯狂,还会主动把自家女儿献上,言之咄咄的说这是她们极大的荣幸,前生修来的福分。

    至于那些或自愿或被迫送去侍奉活佛的少女们,进入活佛的房间后便再未出现在人前。

    恰巧这个月初被拟定侍奉活佛的人选,就是周翠的妹妹。

    知道这些的周翠疯了一般的冲入八歧教总坛找妹妹,可惜最终他找到的只是一具勉强能认出的干尸。

    大闹八歧教的周翠很快就被愤怒的教徒们控制住了,当晚就被抓入地下的牢狱。

    等到三日过去,百护安见他探亲迟迟不归察觉不对劲,忙派人把他救出来时已然太迟了。

    周翠的筋脉全被挑断,武功全废,神志近乎恍惚不清,眼泪都流干了。

    受了这么多的罪,死了那么多的人,周翠怒火熊熊的一旨告去朝廷揭晓内幕,想要为他的妹妹,和那些可怜死去的少女讨个公道。

    可惜他再次失望。

    王朝的腐败,先帝的漠视,官员们也早被八歧教教主买通,他的诉苦和屈辱注定没有结果。

    他满含血恨的状纸早晨刚送去宫里,下午他就被以故意诬陷和伤害教徒的罪名抓入了刑部大牢。

    在强大的金钱和权势的面前,所谓的王朝法律简直就是放屁。

    这次他再出来又断了三根手指,跛了一条腿,和残废没有任何的区别。

    直到对朝廷彻底失望的百护安夺了王位后,她势要建立一个公正廉明,百姓安居乐业的新王朝,再不让无辜之人白白枉死却没有诉冤之地。

    念旧的君王把残废的他封为刑部侍郎,任何人再受冤屈就由他依照国律亲自处理,也算他有始有终,不忘初心。

    当年周翠所受之苦,遭受的委屈,她同样一一清楚,也知道这两年他私底下在不停寻找八歧教主的罪证。

    身为刑部尚书就该秉公执法,他只能强压复仇的欲望进行依罪判罚,让多年前积沉的冤屈能沉冤昭雪。

    可惜他废了那么多的时间和人力,得到有用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因此才逼得他棋出险招,先斩后奏。

    所以今日被君王传入宫里问罪,他已是早有所料。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枉顾王法,违背君令,是实实在在的做错了事,但他知错不改,宁死不改。

    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君王深深的再叹一声。

    “周翠,我知道你恨极了他们,能忍到今日才杀了教主关押教徒实属不易,我也没有怪你做错的意思。”

    君王的态度明显是偏向他的,连骂也不曾骂过他一句,更别提要罚他的意思。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周翠反而愣了一下,紧接着错愕的抬头看向眼前人。

    面前屈腰半蹲的君王目光幽幽的注视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想杀的人,我也不会让他活,可你为什么连最后的几日都等不及?”

    “啊?”

    见臣子一脸不能理解的疑惑,君王似笑非笑,抬手捏住他的鼻子惩戒似的晃了两下,才开始同他解释。

    “当年八歧教多次贿赂买通官员,用多名纯洁的少女偷练邪丹,还有诸多害人之举,所犯下的桩桩件件都有一名官员偷偷记录在册,想拿来作为以后威胁教主的罪证。”

    “他们私底下狗咬狗,萧仙便黄雀在后,这半年一直派人盯着那官员的府邸暗中寻找罪册,而他刚因治理旱灾不善被捕入狱,这些罪证迟早也会被找出来。”

    说着,她无可奈何的笑他,斥他:“八歧教当年犯罪的证据铁证如山,你不杀他,我也要杀他的,何劳得着你再白白的背负骂名?”

    “啊?”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傻瓜一个。你竟连我也信不过,就自己打算把罪名全抗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夸你英勇还是赞你大义?”

    “”

    “我大张旗鼓的把你叫来,不是要问责判罪,而是想要你对我说句实话,再向我保证你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便罢了,可你怎么就不懂呢?”

    听完这些的周翠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表情茫然而错愕,竟透着一种清澈的愚蠢,可笑又可怜。

    见罢,她最后叹息一声,终于放开了他被捏红的鼻尖,随即撑膝起身,甩袖而去。

    “阿仙,派人送他回府,再找御医给他看看腿。”她头也不回的吩咐,“今日案上的奏折还堆着没处理呢,你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好,朕回宫等你。”

    萧仙闻令上前,和甩袖出殿的君王擦肩而过,顺从的应了一声是。

    随着君王一走,浩浩荡荡的宫仆们转瞬跟走了大半,庭院里只留下稀稀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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