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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去的时候表演还没结束。

    言言往安陶跟前凑了凑,兴奋地小声道:“主人目前是最接近的,淮哥要输了。”

    安陶不明所以:“你看起来很高兴?”

    言言立刻变脸:“我哪有高兴,我巴不得你走,你讨厌死了。”

    他抿抿唇,又小声嘟囔:“但是淮哥玩的太花了,他从小就缺德,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安陶失笑:“万一我真被赶出去了,你淮哥一样不会放过我。”

    言言思忖几秒:“我可以保你,他是我表哥,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我的,当然你得保证以后不能再纠缠主人。”

    安陶笑不出来了:“……”

    有钱人多他一个能怎么的,万恶的资本家。

    他妈的,他就是任人鱼肉的命。

    安陶的离开和回来都没有影响三个人的兴致,可沈序淮忽然抬头,看着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紧接着安陶就看到他比了个手势,台上主人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却俯身在奴隶的压力球上按了一下。

    这是不是应该叫出老千?安陶心头一跳。

    他不知道这方面的规矩,也不知道出老千被抓出来该怎么办,但沈序淮刚才那个眼神,分明是故意给他看的,而以现在的座位来看,能看到他小动作的只有自己和言言,言言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没回头。

    如果不是志在必得,想来他也不会露这么大的破绽,一个是自己主子,一个即将变成自己主子,得罪谁都不好。

    电光石火之间,安陶选择移开眼,只当自己没看到。

    反正李今呈不要他了,那他没必要再去得罪沈序淮。兴许沈序淮看他识相还能手下留情一点。

    李今呈忽然也回头看过来,不带任何感情,一眼看得安陶浑身汗毛倒竖,那种恐慌感不比他被李今呈刚抓住的时候小,完全是一种生死不知前路未卜的惶恐。

    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安陶惊惧地想,这回是真的死定了。

    李今呈收回目光,把桌上的筹码一推:“我全all。”

    纪知闲察觉出气氛不对,他在李今呈和安陶身上转了一圈,忽然顿了一下,他刚想说些什么,对上李今呈的视线又闭了嘴,十分识相道,“我弃了。”

    沈序淮乐了:“呈哥孤注一掷,就这么笃定自己能赢吗,还是迫不及待想输啊。”

    纪知闲怜悯地看了这个傻笑的人一眼。

    李今呈充耳不闻地看着舞台,没有说话的意思。

    台上的奴隶颤巍巍地又按了下压力球,道,“主人,我灌好了。”

    主人摘下他的眼罩,奴隶看向灌肠器,里面的溶液所剩不多,灌肠时候的鞭打太过影响感知,以至于超出了预估情况,奴隶楚楚可怜地抬头:“主人,奴隶多灌了二百三十毫升,请您惩罚。”

    果然是和沈序淮说的数字最接近。

    沈序淮扔下筹码:“呈哥,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轻佻地朝安陶勾勾手指:“小孩儿,过来。”

    安陶没动,李今呈的脸色太难看,他不敢动,也不想动。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命到底攥在谁手里,但李今呈的可怕程度他是真切领教过的,刚才的知情不报和背叛没什么区别,安陶没胆子再来一次。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跟李今呈回去,被打死也认了,总比像个玩具一样随意处置强,但这种可能性在安陶眼里为零。

    偏偏李今呈说话了,“叫他干什么,许言意,过去。”

    安陶猛地抬头。

    言言没反应过来:“啊?我?我干嘛?”

    李今呈道:“我的狗除了你还有别人?”

    京大的准学生此刻忽然丧失了语言能力,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不是,你说我吗?我?那他呢?”

    纪知闲在一边解释道:“来的时候今呈就说过安陶是情人了,不过那时候你好像没来。你淮哥压的是奴隶,所以跟他当然没关系。”

    沈序淮脸色发绿:“我这么说的?操,我好像真这么说的,不是,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纪知闲也维持不住那副笑脸了:“关我屁事,我也就比你早反应过来几分钟。”

    许言意噌地一下站起来:“凭什么是我?我特意过来见你,你转手就要把我送出去?”

    虽然沈序淮是他哥,不会对他干什么,但被李今呈这么轻描淡写地处理,他是什么垃圾吗。

    李今呈不慌不忙地道:“我刚才劝你回去你不听,说认准了我,既然决定给我当狗,那就听我的安排。”

    他看向沈序淮,“许言意是你带来的,正好也让你带回去,我不要跟过别人的,所以不用再送回来了。”

    许言意:“……操,你他妈就是不想要我。”

    心思多爱骗人不喜欢都是说他的,他居然还以为是在说安陶,许言意眼眶都红了,“谁他妈陪你们玩。”说完夺门而出。

    安陶目送他离开,有点羡慕他敢转身就走,不像自己根本跑不掉。

    又觉得许言意真的委屈,因为不喜欢,所以就被这样对待,一点情面都不留。

    沈序淮脸都气红了,“呈哥你居然跟我玩阴的。”

    “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应该问清楚再下定论。”李今呈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道,“这点道理都不懂吗,还需要我教你?”

    话是对着沈序淮说的,但安陶总觉得李今呈在说自己。

    仔细想想,今天好像确实很多事都是自己找罪受。

    纪知闲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还好他最后反应过来了,不然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序淮一拍桌子,“我哪儿想到你跟自家兄弟还玩心眼儿,也太不够意思了。”

    李今呈无动于衷,“你又不是刚认识我,被我骗也不是已经盖好,金额单位以亿开始,以分结束。

    原来不是好聚也可以好散,真难得啊。

    安陶莫名想笑,可能是李今呈的退让又勾起了他那股不知死活的嚣张,他曲起手指在支票上弹了一下,“都填9的话那不就是十个亿?”

    虽然能猜到安陶的选择,但看到安陶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李今呈还是微眯了下眼,心里升腾起一股暴虐的戾气。

    宠物野性难驯,想离开家流浪,就该把它关进笼子里,关到它再也没有这些心思为止。

    但不行,安陶是人。

    “可以。”李今呈移开目光,语气冷淡,“算我对你的补偿。”

    安陶再一次被刷新了对金钱的认知。

    他不知道李今呈有多少钱,可能几十亿几百亿几千亿,但安陶想,他发了三千块工资的时候也舍不得给何时月买杯十块钱的奶茶,这么类比一下,李今呈对他还真大方。

    安陶感慨:“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值钱的时候,做梦似的,还是说遇见你这件事本身就是我在做梦?”

    他也没客气,转身拿了支笔,问他身边这个搞房产的老板:“那京都四环内的房子全款大概多少钱?”

    李今呈思忖一瞬,“有些是不对外出售的,以你能看到的房源来说,算上装修大概七个亿。”

    安陶沉默了下,这他妈是要去买御书房养心殿吗?一环也是四环内是吧?文字游戏就这么好玩?

    他换了个问法:“二环外四环内八十平左右的中档小区居民房大概多少钱?”又补充,“别太夸张了,我自己也可以上网查。”

    “三千万吧,南河岸的院子大概都是这个价。”

    “什么中档小区四十万一平,”安陶匪夷所思地问,“你是在欺负我读书少吗。”

    李今呈就笑,他习惯性想揉安陶的头发,却又把手放下,“嗯,所以以后好好读书。”

    安陶目光落在他手上,挑眉,“我会的。”

    他拿着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借着窗台开始填写数字,但是台面太过光滑,笔尖刚抵上去就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李今呈接过笔在上面写了个void然后撕掉:“这张不能用了,明天我让梁执拿新的给你。”

    “老板真大气。”安陶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语气轻快地问,“那我可以先睡觉吗?有点累。”

    “去睡吧。”

    安陶扔掉毛巾就要上床,李今呈叫住他:“把头发吹干再睡。”

    安陶摸摸自己脑袋:“已经干了。”

    “还湿着呢。”

    “真干了,不信你摸。”

    李今呈没动,声音听不出情绪:“算了,去睡吧。”

    安陶又用毛巾擦了两下脑袋,把手伸到他眼前:“那这个呢。”

    李今呈这才想起安陶手臂上绑着绳子。

    在浴室的时候安陶身上沾了水,袖口稍微有点湿,已经盖不住麻绳的颜色,露出一抹殷红。

    李今呈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道:“自己解开。”

    亲手施加的束缚,却要奴隶自己解开,这跟抛弃有什么区别。

    “主人总是这么绝情,不管是对许言意还是对我。”安陶揶揄,“不过还好我也不喜欢感情用事。”

    李今呈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安陶解开袖扣,仔仔细细把绳结看了一遍,然后找到尾端的活扣,把绳子解下来。

    一只手不太方便,他解的很慢,绑的时间有些久,手臂上留下了痕迹,坠下来的绳子在半空来回晃荡,和手臂上的印迹相映成辉。

    等只剩下最后一个环扣,安陶忽然抬头,对上李今呈的目光,玩味地道:“主人,您这个眼神,会让我觉得您是想把我捆起来。”

    被说中心思,李今呈坦然点头:“确实,毕竟你很合我意。”

    于是安陶双手捧着麻绳,姿态恭顺又谦卑,声音却带着戏谑,“我现在依旧是您的奴隶,主人可以随意惩罚我。”

    李今呈接过绳子,安陶自觉把手心相扣,等待着新的束缚。

    李今呈垂眸,盯着他那段纤细白皙的手腕,问:“什么都行?”

    安陶点头,“当然,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今呈把麻绳扔在窗台上:“那就去把头发吹干,换了睡衣再上床睡觉。”

    安陶:……

    ???

    操。

    好纯洁不做作的要求,纯洁到安陶怀疑他主子是不是阳痿了。

    还他妈合你的意,合个屁的意,前几天的不冷不热是因为对着我硬不起来了吧。

    安陶转身就走,去他妈的吹头发换睡衣,老子明天就拿着十亿分手费走人。

    哦不对,这钱是不是不应该叫分手费,应该叫包养费?算了差不多,都是钱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身后李今呈的声音淡淡响起:“不听话?”

    安陶深吸了口气,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下位者对上位者有着天然的畏惧与臣服,他最终还是选择一脸憋屈地去吹头发换睡衣。

    安陶由衷祝愿从今往后李今呈以后遇见的所有人都是do。

    看着安陶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李今呈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小狗崽子毛都没长全,就敢对他主子呲牙了,真该夸他一句勇气可嘉。

    但一想到安陶迫不及待接支票的样子,唇边笑意又淡去,李今呈没忍住又去摸烟,回头看了眼带着一肚子气睡着的安陶,想想又算了。

    抽多了也呛人,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安陶这一觉睡得十分难受,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株要爬墙的蔷薇花藤,但墙不让他爬,说他身上带刺儿,扎的墙难受,安陶不服气,追着墙狂奔,非要赖在它身上开花。

    结果墙突然停下来,变成李今呈的模样,说你不是要走吗,那还追着我干什么。安陶不会说话,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攀附,非要把自己挂他身上才肯罢休。

    嘭地一声,安陶抱着被子摔下了床。

    操!!

    抱李今呈睡觉抱习惯了,找了他一晚上都没抓到人,安陶揉了把脸,抬头看到害自己摔下床的罪魁祸首坐在窗边躺椅上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难怪抓不到人呢,原来人根本没和他在一张床上。

    安陶凑过去,一脸怨念又稀奇地盯着李今呈眼底那一圈淡淡的乌青:“主人,您不会一夜没睡吧。”

    李今呈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困倦。

    他问:“想过去哪儿吗。”

    安陶点头:“很久之前就想过了,北方物价低,除了养我还能再养只猫。”

    李今呈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挺好的。”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他的声音低哑,有种莫名的性感。

    外面大雨倾盆,乌云沉沉,模糊了黑夜白昼,安陶半跪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的主人,心猿意马地把手暗戳戳往躺椅上伸。

    禁欲好几天了,刚睡醒下面梆硬,他就不信李今呈不想做。

    李今呈把车钥匙丢给他:“这几天我不回去,你自己去联系梁执。”

    操,还真不想做,你他妈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看男科要趁早。

    安陶被迫开始思考现实,问:“我能离开几天吗,寒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和何时月一起去见见弟弟妹妹们。”

    “可以。不过你们那个福利院不是已经被并走了吗。”

    “地方变了,弟弟妹妹们又没变。”

    这么想好像也对,李今呈点头:“那我让人准备些衣服和玩具你一起带过去。”

    安陶说了声好,等东西送到,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如果没有意外,那这应该是他们两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李今呈看着安陶提着东西离开,一次头都没回。

    门咔哒一声关上,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暴雨如注,阴沉的天气让人更加心烦。

    算了,走了也好。

    家里很空,但到处都有安陶的生活过的痕迹,只是那些痕迹的主人不在。

    在几个月之前乃至从前的二十五年,李今呈的生活里都没有安陶这个人的存在,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没有安陶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了。

    李今呈心烦意乱,索性直接住在公司,员工们都察觉到了大老板的低气压,一个个战战兢兢,唯恐犯了错挨批。

    有机灵的发现那个总跟在老板身边的新助理不见了,暗戳戳和梁执打听消息,梁执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奉告。

    他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熬过,他收回当初对安陶说的话,李今呈把工资再涨一倍他也做不到二十四小时无怨无悔地随时待命。

    老板失恋员工倒霉,这他妈什么世道,虽然公司也有员工休息区,但公司硬邦邦的单人床和自家的席梦思床垫完全没法比,梁执每天起来都腰酸背痛。

    在第五天被迫和李今呈一起在公司通宵的时候,梁执终于忍不住了:“李总,今天能正常下班吗?我们签的只是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虽然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但你要是还这么加班,我可去翻劳动法了。”

    李今呈笔尖一顿,答非所问:“安陶有联系过你吗?”

    梁执:“……没有。我倒是给他发过消息,结果他就给我发了一堆福利院的照片,也没提支票的事。”

    他把手机拿给李今呈看,梁执明里暗里地问安陶最近怎么回事,而安陶的回复永远都是一堆福利院的小萝卜头,连个字都没打。

    照片里的安陶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笑容明朗温柔,自己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倒是玩的开心。

    眼看手机被李今呈越捏越紧,梁执赶紧把手机抢回来:“李总,这我手机,你要摔摔你自己的去。”

    李今呈额角狂跳,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眼又变成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今天正常下班,明天全员休一天,这周的加班费按三倍算。”

    梁执喜笑颜开:“那我这就去通知,诶诶诶李总你去哪儿,我还有两份文件没给你呢?”

    “去抓人。”李今呈答。

    选择的权利是他给安陶的,现在他要收回来,就算安陶不愿意,也得给他受着。

    梁执由衷为安陶捏了把冷汗,他发了条消息过去,想跑赶紧跑吧,老板已经被气到变态了。

    李今呈驱车来到福利院,院长受宠若惊,笑得跟朵花似的把他迎了进去。

    但听他是来找人,院长就笑不出来了:“安陶?他走了啊,还说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他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彩票了,居然捐了三十万。”

    李今呈问:“什么时候走的?”

    “吃完早饭就走了。”

    早上就走了,以现在交通发达的程度,安陶都能在新家睡觉了。

    李今呈留了个联系方式,答应会让基金会捐款,转身离开了福利院。

    大雨落满周身,李今呈浑身湿透,却依旧浇不灭心里那股火气,他靠在车门上,神色阴郁。

    还真敢走。

    拿钱走人,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他李今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不过没关系,就算跑丢了,只要请何时月来家里坐坐,安陶就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了。

    李今呈按亮手机,低头翻找联系人。

    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落在身上的雨也跟着停下。

    李今呈抬头,看到让他心绪不宁了几天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安陶手里撑着一把透明伞,歪着脑袋笑吟吟地问他:“阿呈,你在找我吗?”

    一颗心忽然落在实处,所有情绪一瞬间爆发,李今呈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怒。

    他伸手把人扯过来抵在车上,冷声问:“我不是说过,走了就再出现在我面前么。”

    雨伞掉在地上,又被风吹走,安陶心疼地目送他十二块钱买来的雨伞离开,跟李今呈一起淋成落汤鸡。

    他沉思一瞬,反问,“可那不是选一的条件吗,我又没选,我只是没见过支票拿过来看了眼,你就没告诉我二是什么。”

    窗台没那么滑,以前也听梁执说过支票上不能有涂抹痕迹,那张支票安陶压根没打算留下。

    当然,安陶是故意没把话说明白的,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李今呈不在意他走不走,那他一定拿钱走人,但以梁执的消息来看李今呈并没有不在意,安陶干脆报他前几天冷落自己的仇。

    他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去,梁执说李今呈来找他,安陶干脆又找回了福利院,然后就看到李今呈一副失魂落魄的落汤鸡样。

    别说,还挺爽,难怪李今呈爱耍人玩儿。

    “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应该问清楚再下定论。”安陶笑眯眯地,“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轮到自己自己就忘了。”

    那时候都快被气死了,哪有心思去想安陶到底有没有表态,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李今呈气极反笑,“你真是胆子大了,敢跟我玩文字游戏。”

    安陶一脸谦虚,“阿呈教的好,我这个不知死活又爱演戏的小骗子当然不能学的太差。”

    小骗子还挺记仇。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松懈下来,李今呈攥着他胳膊的手稍微松了些,他问:“还走吗。”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选一啊。”安陶眨巴着眼,笑得眉眼弯弯,“那我选二好了。”

    李今呈看向他,“我都没说二是什么。”

    安陶长长“唔”了一声,忽然问:“你会把我送人吗?或者和别人一起玩,让我去服侍别人,让别人碰我?”

    “不会,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碰。”李今呈回答。

    “那我就没选错。”安陶耸肩,“一个选项是离开,剩下的那个就是留下,我不想走,所以留下的代价是什么都不重要。”

    “不怕以后后悔吗。”

    “人总会有后悔的事情,我也一样。”安陶看着他的眼睛,“至少现在,我还……。”

    他顿了下,后面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只是被他收住了,风把尾音吹得很模糊,但李今呈莫名听懂了。

    他回望过去,手指虚虚抚过安陶湿漉漉的眉眼,风雨如晦,依旧遮不住安陶眼里不加掩饰的情愫。

    有些感情其实根本不需要怀疑。

    李今呈这么想着,忽然俯下身,和安陶在大雨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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