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没过多久,宋听雨就打开门,从里面一跳一跳地蹦出来。他的头发被整个打湿,发丝往下滴着水,没有毛巾擦身体,身上的布料被水洇成更深的颜色,白色短袖下若隐若现胸前挺立的乳尖。
那张清冷的脸上带着未尽的湿意,让宋听雨整个人看起来更冷,冻的有些发颤的嘴唇润成很艳的红。他发着抖靠近我,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然后歪头笑吟吟地盯着我的嘴唇,说,“小迟,哥哥好冷。”
我看他几秒,握住他的手腕,宋听雨依着惯性往前几步,在他踮脚快要亲到我的唇上时,咔哒一声,我给他戴上了手铐。
宋听雨愣了一下,我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宋听雨急忙拉住我的胳膊,在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后又立马松开。瞬间的回缩让他站立不稳向后摔倒在地上,我没再管他,径自出了门。
我循着中介说的地址找到那家地下酒吧,门口的安保拦住我搜了一遍身,他们收了我的手机,说这是规定,等我出来后会还给我。
我被人领进后台,给我介绍酒吧的人叫小秦,也是这里的服务生,不过小秦不是他的真名,在这里工作一般都会用假名或者代号,小秦问我的名字,我说,“阿眠。”
小秦头上的兔耳朵动了动,他戴了红色美瞳,脸上打了一层薄薄的粉,看起来就像一只真的兔子,他带我到更衣室,指了指里间,“阿眠,你的衣服在里面,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场了,别迟到啦。”
我点头,掀开帘子,椅子上放着一件高领黑色紧身短袖,一条皮带,一件黑色裤子。换好衣服出来后,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保镖在门口等我,请我跟他走。
酒吧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场里已经有不少人,除了服务生,其他人都戴着面具,保镖将我带到一个卡座,让我稍等片刻。
酒吧中央聚集着一帮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举着酒杯有说有笑,我无视那些时不时朝这边投来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桌上的东西。桌上放着扑克、塔罗牌和国际象棋,桌面和侧边都有按钮,据上面的凹槽来看,应该可以变成麻将桌。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走到我面前,她披着长发,身上带着很浓的香水味,绿色瞳孔透过狐狸面具的眼睛打量我。
“什么名字?”
“阿眠。”我与她对视一眼。
女人慢条斯理地将胸前的领带微微扯松,她靠着沙发坐下,点了一根烟,那一瞬间的火光照亮她的轮廓,她吐出一口云雾,缓缓道,“我姓邱,叫我邱姐就行。”
她拿烟指了指桌上的棋牌,“规则都知道吧?”
我说,“知道。”
“嗯。”邱姐这口烟没能抽完,姗姗来迟的几个人站在桌前冲她连声道歉,邱姐随意指了指沙发,几人如蒙大赦地坐下。
邱姐背靠沙发漫不经心地问,“占卜师是谁?”
对面一个戴紫色面具的女生怯懦地举手,邱姐说,“开始吧。”
这几个小时比我想象的要轻松,邱姐玩了一具塔罗,搓了几把麻将,便在玻璃桌上捻灭她来到这里抽的第五根烟。她看都没看我一眼,丢下一句“今天就到这里”,就起身离开了。
我回到后台的更衣室,找到换过衣服的里间,发现衣服被人撒了酒,帘外传来小秦焦急的声音,“阿眠,你的衣服……”
我拉开帘子,小秦看到我手里的衣服,头上的兔耳朵弯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人都不太好相处,喜欢欺负新人,你的衣服……”
我叠好衣服拿在手里,打断他,“没事,让一下,我要走了。”
“……哦好。”
找保安要回手机,我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洗衣液和洗发水,除了必要的床具和洗漱用品,仓库里还得装一个热水器。我在手机上一边翻看热水器的价格,一边开门,刚踏进门,我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哈……嗯……”
我关上门,里面的人还在继续喘,黑暗中能听到咕叽的水声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我冷冷开口,“你在干什么。”
打开灯,宋听雨正靠坐在铁杆上,他的脸上带着红晕,牙齿叼着白色上衣,白皙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胸前粉红的乳尖挺立。他的裤子被褪至膝弯,手握在腿间勃起的性器上,他看到我,动作没停,而是一边上下套弄一边叫我的名字,“小迟……啊……”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负手靠门看着他对着我的脸自慰,宋听雨前期还很爽,到后面发现怎么弄也弄不出来,他急的发狠,手下没收劲儿,疼地“啊”了一声,性器经这么一遭疲软了下去。
宋听雨抬头看我,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呜咽着说,“小迟,哥哥难受。”
我无动于衷,他哭的更厉害了,手下开始继续套弄。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没意思,打算去洗衣服,宋秋雨拽住我的裤腿,“小迟!”
他抹掉眼泪,用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我,说,“我等了你好久。”
我垂眼看他,看他额头的伤口,清冷的眉眼,优挺的鼻梁,再看他骨折的手指,缠着绷带的脚踝,忽然问他,“哥,为什么不逃呢?”
宋听雨愣了一下,“……什么?”
我解开他的手铐,将手铐扔到地上,“你不想逃出去吗?刚开始不是反抗的很厉害吗?”
宋听雨声音发颤,“小迟,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啊?”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不试试吗?逃出去,离开我。我放你走怎么样?”
宋听雨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我问,“是因为知道有人在抓你,知道只要你出了这间仓库,不出几天就会立马被警方找到吗?”
我拿着洗衣液和脏衣服走进卫生间,敞开门,拧开水龙头,水流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哥,你的演技太差了,我原本不打算拆穿你的。”
我挤出几滴洗衣液滴在酒渍上,沾了点水着手搓洗,衣服上很快起了沫,我看着洗手池里被湍急的水流冲破的泡沫,淡淡道,“你知道现在外面对你的通缉赏金涨到了多少吗?”
宋听雨拖着铁链走进来从背后抱住我,他的手抓住我的皮带,想要解开,却忍不住发抖。我任由他抽出来,在他抚摸到我的性器时我正好拧干衣服上的水,没有衣架,衣服丢进洗手池里,我抬眼去看镜子中的宋听雨。
他的头伏在我的后背上,手赋有技巧地揉搓着内裤里鼓胀的一团,修长的指节伸进内裤夹住微微勃起的茎肉,马眼分泌出的淫液弄湿他的手指。宋听雨的鼻子在我的后颈乱蹭,他一边套弄我的阴茎一边说,“小迟身上有香水的味道,你去见杨可了吗?”
说完他自己很快就否定了,“不对,杨可从来不用这个牌子的香水。小迟,你和别人上床了吗?”
他性感的声音在我耳边控诉道,“你不能赶我走,你还要报复我不是吗?”
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低喘,随后嗓音沙哑地笑了,“哥,原来你也知道你不能离开我啊。”
宋听雨没有说话,他的指甲刮过我阴茎上暴起的青筋,一股麻意直冲我的大脑,我按住他的手,强忍着对快感的渴求推开他。
宋听雨被推的后退了半步,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拒绝了,讷讷地站在原地,他不高兴地拽过我把我抵在洗手台上,强硬地吻我的嘴唇。我闭着牙不让他的舌头进来,他恼怒又委屈地舔舐我下巴上的痣,我的鼻尖,我的眼皮,我的眉心,生气的宋听雨才是宋听雨,我愿意看他演戏,但我想看的不是一个只会讨好献媚的玩具。
我知道宋听雨有多骄傲,他12岁就已经是赌场里千金难求一局出场的荷官,他习惯了受人追捧,万众瞩目,挥金如土的人生。他狡猾,聪明,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囚禁他、羞辱他的人逆来顺受只不过是他为了活命的伪装,毕竟对宋听雨来说落在牢狱中可比被人囚禁要残忍的多。
可从天之骄子乍然沦为屈人膝下,宋听雨怎么可能不恨,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他也知道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出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倒是我救了他。
所以我觉得没意思。
我对如今的局面失去了兴趣和耐心,我抓住宋听雨搂在我脖子上的手,将他推开。宋听雨往后踉跄几步,眼中满是怒气,我不以为然,淡淡看他,宋听雨闭上眼平复情绪,几秒后他再睁开眼,深蓝的海面已经恢复平静。
他问,“小迟,杨可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平静地说,“你指什么。”
宋听雨侧过脸笑了一下,他直视我,毫不掩饰攻击性地问,“你知道她下面颜色有多深吗?你知道她松的让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你对她硬得起来吗?你那么喜欢她,我把我和她的录像给你,你拿着用怎么样?”
我并没有被他激怒,只是觉得好笑,于是轻笑了一声,“哥,你想被我操吗?”
宋听雨的身形僵了一下,他看着我不说话。
“别试图激怒我,哥。”我摸着他白净的脖颈,“我不会操你,但我真的会杀了你。”
“杀了我?”宋听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盈盈地看着我,“你舍不得的,小迟。你喜欢我。”
我眯着眼看他,宋听雨对自己的话又肯定了几分,“一直跟踪我的人是你对不对?我早就发现有人在监视我,只是一直找不到那个人是谁……”
说到这宋听雨搂住我的脖子,将我拉下来一点,与我额头相抵,我们的鼻尖碰在一起,灼热的鼻息混作一团,他说,“小迟,你喜欢我。你恨我,但你舍不得杀我。”
他将一条腿挤进我腿间,用大腿蹭我软下去的阴茎,他的吻落在我的嘴角,顺着往下亲下去,含住我的喉结,用舌头舔,“……你那么小的时候,身体只有一点儿大,手指很软,脸也很软,我一戳你,你就握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宋听雨摸我的脸,亲我的嘴唇,“我不想离开你,小迟,爸爸跟妈妈离婚的时候你才三岁,你太小了,爸爸养不起你,只能带走看起来更懂事的我。我求过他,求他让我见你和妈妈,可爸爸只顾着赌博,他从来不理我的话。”
“我爱你,小迟,我很想你。”宋听雨说着最动听拙劣的谎话,他整个人贴上来,几乎要把我压在镜子上,他抓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身体,我指腹上的茧擦过他的乳头,他抖了一下,然后更热情地亲我。
他含着我的嘴唇,吮吸我的舌头,将嘴里的津水渡给我,他下身难耐地在我的大腿上蹭了一下,疲软的性器很快挺立起来,宋听雨在吻我的间隙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和我做爱好不好,小迟?哥哥给你操。”宋听雨用他的脸蹭了蹭我的脸,他身上烫的不正常,脸上更是诱人的潮红,他抓着我的手贴到他的肚皮上,笑着说,“小迟可以操到这里。”
我掀起眼皮看他,宋听雨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却被我发现了的秘密。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我在他耳边低声道。
宋听雨的动作猛地顿住了,他抬脸看我,瞳孔不安地晃动,眼泪呼之欲出,他深吸一口气,将脸埋在我的肩上,有些崩溃地哭了。
他低声抽泣着,珍珠般洁白的面颊浸染着欲望的粉,他的性器依旧挺立着,顶端流了很多水,宋听雨哭的伤心极了,他哽咽着道,“你救救我……小迟。”
“你得了什么病,告诉我。”我残酷地要他剖析出他最憎恨,最难以启齿的病症,宋听雨摇头,他一口咬在我颈侧动脉的位置,含糊地说了一句话,但我听清了。
他说的是,“我不想做爱,我想死。”
他只是很轻地咬了一口,再颤抖着吻在咬痕上,这个动作的含义就像是很怕我死了。
宋听雨哭累了,伏在我身上喘气,他的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整个人看起来快要虚脱,只有性器依旧亢奋。
“小迟。”宋听雨抱我抱的很紧,几乎是用气声说完了后半句话,“我有……性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