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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从未走上歧途

    雨打在仓库顶的铁板上,像杂乱无章的鼓点。大风呼啸过雨水,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打斗声,偶有树杈砸在铁窗栏杆上。

    窗外电闪雷鸣,夜黑得阴沉。

    我躺在床上,听黑暗中响起一阵窸窣声,一双手从后面抱住我的腰,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背上,几乎是气声的一句,“小迟,会不会热?”

    安静几秒,我睁开眼,转过身正对着宋听雨,我感受到他呼吸一滞,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一阵无言后,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我怀里靠了几厘米,随后完全不敢有所动作地僵持在一个很近的距离。又过去几分钟,他才伸出手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胸口。

    等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什么反应,宋听雨才缓缓呼出之前的紧张和害怕。

    “你还在发烧吗?”宋听雨问得很轻,仿佛怕再大声一点就会敲碎对彼此来说过于不真实的当下。

    我嗓音里的情绪很淡,“刚才出过汗了。”

    现在反而是宋听雨的身体更烫一点。

    我们在浴室里做了两个小时,宋听雨到最后已经射不出什么,即便如此性瘾也只是稍有消退的迹象,直到现在,他的性器还处于半硬的状态。

    最后一次做的时候,宋听雨在高潮的同时完全失禁了,淡黄色的尿液滴沥在地上,被打开的淋浴冲入地漏。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深蓝的瞳孔失焦,这种程度对性瘾来说算不了什么,至少再做两三次都没有问题。

    但宋听雨却在勃起后哑着嗓子对我说,“小迟,不做了好不好?你喝了酒,继续做明天会头疼的。”

    做爱时卫生间里到处都是水,原先的衣服被弄湿到不能穿,他身上又换了一件我的短袖,长度刚好能盖住屁股,所以宋听雨底下没穿裤子,只有一条棉质内裤。

    他身上的热意沿着相触的肌肤传递过来,像在暴雨如注的夏夜抱了一个暖炉,内薪取之不尽,一如他演技很烂的执着。

    “白天在干什么?”我突然问。

    “嗯?”宋听雨困了,说话的声音有点黏糊,“在……想和小迟有关的事。”

    我平静地问,“想我什么?”

    “很多……很多。”

    宋听雨脑袋拱了拱,毛茸茸的头发蹭着我的下巴,“想你小时候,特别爱吃糖,每次他们吵架……给你吃水果糖你就不哭了。”

    他笑了笑,“我记得有一次,他们吵的特别厉害,我抱着你躲在衣柜里,我问你,要是他们离婚了,你跟爸爸走还是跟妈妈走?”

    “你问我,离婚是什么意思?我说……就是两个人要分开了。你知道你说什么吗?你哭着说,那你不要和哥哥离婚。”

    说到这宋听雨顿了一下,他轻声道,“对不起,哥哥答应了你,却没能做到。”

    我问,“还有呢?”

    宋听雨说,“还有啊……其实小时候,你进过一次医院。”

    他的声音低下去,清冷的好听,难得没有以往的谄媚,“那天我和妈妈一起出去买菜,只留你和爸爸在家里。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妈妈却站在门口不动了。”

    “我看到爸爸掐着你的脖子,往一动不动的你嘴里灌酒。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头破血流的妈妈哭着拉住手里握着碎酒瓶的爸爸,让我带你去医院。”

    “你那么小一点,白的发灰的脸靠在我背上,冰的我忍不住发抖。我背着你跑到医院,看你被推进急救室,后来我坐在门外的椅子上,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脑海里全是你嘴唇发紫昏迷不醒的模样。”

    宋听雨抱的更紧了一点,“其实我很庆幸,妈妈带走的是你。你太小了,他又不会给你买糖吃,你哭了没人哄怎么办?”

    “小迟,你哭起来可烦人了,有时候哭的惹爸爸不耐烦,他还会打我,所以小时候我特别怕你哭。”

    沉默几秒,他说,“可是那天你没哭,我却哭了一路。”

    宋听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睡着前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怎么现在,长大了,不爱哭,也不爱吃糖了呢……”

    他说的这件事我有一点印象,不过模糊的记忆中并没有宋听雨的身影,我只知道自己某一次从医院醒来后,身边就只剩江烟了。

    江烟没有向我解释为什么要搬家,也没有解释宋听雨和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见了,她只是沉默又疲惫地拉着我的手,浑然不知带我去往的是另一片苦海。

    窗外的雷雨仿佛一声声警告,狂风如厉鬼般怒号,耳畔是宋听雨浅浅的呼吸声,在这种场景下,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整个世界在此时此刻静止,冰冷的仓库化身为温暖的巢穴,那些并不算真心的真心掷入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也不会有任何回响。

    没有声音,也就意味着它逃过了被拒绝的宿命,实实在在地埋进了水底。

    而做一潭死水的养分,只有被吞噬的结局。

    不会有任何植物丛生,不会有一条游鱼出现。虚伪滋养死物,本就再合适不过。

    我闭上眼,掌心搭在怀里的人脑后。

    恶劣的天气,糟糕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一切因素都在告诫我、劝阻我,望我迷途知返。

    可我从未走上歧途。

    我从未对宋听雨产生过多余的感情,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恨他。

    恨他毁了我得之不易的一切,恨他有与我同样的出身却过上了天差地别的人生,恨他被众星捧月是以我深陷泥潭为代价,恨他十五年从未想过见我一面,恨他不知道和江烟走后我其实一点也不好过。

    醉酒,发烧,我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我承认这一夜做的所有决定都很清醒。

    包括这个看起来相当可疑的拥抱,将宋听雨搂进怀里的时候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犯过很多世俗意义上的“错误”。杀人、囚禁、虐待、乱伦,我早已身处炼狱,早已罪无可恕。

    但就像宋听雨说的那样,有的事,只做错一次是可以被原谅的。

    只给宋听雨一次情欲之外的拥抱,是可以被允许的。

    我对自己说,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对宋听雨只错一次就够了。

    我没有走错路,我只是在分岔路口停留片刻。

    另一条路并不诱人,更不是什么好风景。我会停留,只是因为那晚拥抱的温度刚好能抵御窗口的寒。

    喜欢、爱,都是不可能发生在我和宋听雨身上的情感。我冷漠极端,他凉薄无情,我们早在幼年就失去了爱的能力。

    我和宋听雨之间挤满了仇恨与欺骗,从一开始便容不下其他。源于欲望,出自本能,我们接吻、做爱,天生为背德而愉悦,是骨子里的坏种,也像街上交配的两条狗。

    而两条野狗拥抱,只是它们冷了太久。

    第二天去学校时我还是有点低烧,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加上宿醉导致的头痛,让我一整天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画画的手感也不怎么好。

    范昀今天请假没来,撞在枪口上的变成了寸头。中午放学寸头将我堵在门口,只有他一个人,我没耐心跟他废话,“要打去厕所。”

    寸头没好气地剜了我一眼,“谁跟你打,我……”

    我说,“不打就滚。”

    寸头看样子要发火,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硬生生忍住,憋的脸和脖子都红了,“……我来跟你打听个事,你,你态度好一点啊我警告你!”

    我冷冷看他,寸头没底气地咽了咽口水,最终豁出去般吼道,“我就问你个事,你瞪我干嘛?我不跟你动手啊,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问出来!”

    我烦的想杀人,脑内设想了一下动手的后果,最麻烦可能会叫贺玲来学校,“厕所,一分钟。”

    寸头愣了一下,忙给我让开道,他跟在我身后贴的很紧,“五分钟行不行?”

    厕所在走廊尽头,我被他贴的烦躁,“一分钟爱问不问,不问滚。”

    寸头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低声道,“你昨天说……那个人在你床上,他是同性恋?”

    我停下脚步,寸头没防备地撞在我背上,我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寸头噎了一下,小声又含糊地说,“我这不是那什么……判断一下情敌的威胁有多大吗。你凶什么凶?”

    我眯眼看他几秒,“继续。”

    “啥?”寸头没反应过来,我说,“还有50秒。”

    寸头一听,急得嘴像打结了一样,“你你你……他,那哥们帅吗?”

    “比你帅。”

    “……”寸头又问,“他有钱吗?”

    “比你有钱。”

    “……”寸头不信,“比妙妙家还有钱?”

    “他身价够买一整个贺家,你说呢?”我嗤笑一声,“23秒。”

    寸头最后抓紧时间问,“那什么,你和他……你俩是……那种关系吗?”

    我看向他,“哪种?”

    寸头脸色古怪地说,“就是那种啊!他……他爱你吗?”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寸头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哥们儿,难道你俩……还只是炮友?”

    说完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我的肩,一手指着我,“我懂了,哥们儿你放心,这人我一定帮你追到手。我那几个兄弟,你昨天见过的,都脱单了,我撮合的,牛逼不?”

    我笑的更冷了,“挺牛逼的。你问了我这么多,我正好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寸头两眼放光,一脸放马过来的表情,我缓缓道,“赤橙黄绿都谈上了,只有你没谈,是因为不想吗?”

    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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