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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偏执

    08偏执

    黑色商务轿车静静地停在街边,窗外车来车往,车内却一片沉寂。

    秦洲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神色淡漠。

    坐在对面的人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本家争斗越演越烈,需要您的出现来牵制他们。”

    秦洲垂下眼,很轻地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回去当他们的活靶子?”

    眼镜男表情未变,看向手中资料,“您在裴家多年,一直遭受裴应的欺凌,裴父虽受旧友之托将您带回来,但对您和裴应之间的矛盾从不过问,这种情况下,您继续留在裴家不亚于是在浪费时间。”

    眼睛男虽然句句都带了尊称,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秦洲的不认同。

    他以为秦洲是怕了,但秦洲却摇了摇头,他无奈笑着。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我非常享受在裴家的生活。”

    他指尖把玩着一朵不知从哪里摘下的金黄色花瓣,经过长时间的把玩揉搓,灵动可爱的花瓣早就失去了光泽,在他指尖变得脏污不堪。

    眼镜男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秦洲就将那朵残败不堪的花在指尖揉碎了。

    他笑起来,眸子里漫不经心,“我想看看,我什么时候会对他彻底失去兴趣。”

    “他?”眼镜男试探道,“是裴家还是……裴应?”

    但秦洲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望向窗外的眸子深邃暗沉,像是映着一汪冬日里的寒潭。

    无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眼镜男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心里却在感慨,不愧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兴趣的事物,总是抱有着不太正常的掌控欲和扭曲的执念,以及摧毁的恶趣味。

    眼镜男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看来裴家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裴应一觉醒来发现进度条上涨了,整个人都有点懵。

    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胸口里像是卡着一口浊气,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憋闷。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他揉了揉眉心,就连刚起床时身体里的那种不太正常的酸困感都忽略了。

    一整天他都有点神不守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天台门口。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好在事态肉眼可控,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他就不行保护不了他想保护的人。

    裴应这么想着,用手拍了拍脸,摆弄半天终于扬起一个笑脸。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抬眼寻找,在花圃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忙碌。

    他笑了笑,一边叫人一边朝那边走去。

    “学……”刚开了个头,突然发现林岫身后的不远处还站了个人。

    挺括的肩膀,冷峻的侧脸,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悄无声息地向林岫靠近。

    裴应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他甚至都来不及想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林岫下手,他的声音都撕裂了。

    “秦洲!你在干什么!”

    秦洲顿了一下,扭头看他,眸色幽暗。

    林岫也从花圃里抬起头来,被裴应这么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花圃里。

    他一扭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秦洲,从他手里接过剪刀,笑了下,“谢谢了。”

    裴应一身的冷汗都黏在了衣服上,他看着林岫接过剪刀后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了,小应,脸色这么不好看。”

    裴应只是僵硬的转了转眼珠,明明暖阳当空,他却如坠冰窟,直到林岫担忧的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啊……”他声音都是哑的,只能咳了一声,“没、没事。”

    秦洲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隔得很远,裴应都能感受到那点不加遮掩的嘲讽。

    裴应站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手。

    傍晚,庭院花园。

    裴应再次将秦洲推到墙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洲毫不在意地笑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裴应看都没看那个显眼的进度条,那些因为莫名上涨的进度而焦躁的心情都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离林岫远点!”

    裴应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心想如果此时此刻他把秦洲抽到站不起来,进度条是不是直接就能拉满了。

    要不把他打死,我也跟着自杀得了。

    裴应恍惚地想,他实在是厌倦了每天都活在未来惨死的恐惧中,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点点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只是想让曾经对他好的人,这辈子不要再被自己牵连,就这么难?

    “你为什么要去接近林岫,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应低吼。

    秦洲看着他,蓦地笑了,月色下那张冷峻的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秦洲像是知晓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笑的眼角都眯起来。

    裴应却浑身一战,他太熟悉秦洲这种极为愉悦的笑意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秦洲缓缓靠近,哪怕被裴应抵在墙上,仍旧凑过来,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贴近他。

    裴应没有躲。

    秦洲在他耳边缓缓道:“我发现,只要我试图接近你的林岫学长,你就会无比紧张,生怕我对他做些什么。”

    他看着裴应侧脸上细腻的肌肤,目光贪婪又隐晦,“你在害怕什么呢?”

    “怕我对他动手?怕我伤害他?”

    裴应面无表情。

    秦洲更加放肆地笑了。

    “你知道么,看着你那副因为林岫而紧张恐惧的模样,真是一种享受。”

    裴应再也忍受不住,一巴掌扇到秦洲脸上。

    垂下的手仍旧再抖,他甚至都不敢看那刺眼的进度条,在这一刻,堆积许久的仇恨和恐惧让他冲昏了头脑。

    他拿出了许久不曾用过的鞭子,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拿鞭子。

    秦洲就站在那里,看着裴应手执鞭子缓步向他走来,眸子里的光影愈发幽暗。

    ——对,就是这样,只看着我,眼睛里只有我,任何人都不能分走你的目光,你视线的终点只能落在我这里。

    是你强行靠过来,又怎么能轻易脱身?

    09cao够了我就走

    上辈子被抓走关在地下室的时候,裴应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自己曾经对秦洲做下的恶行,哪怕他忘记了,秦洲也总有办法帮他想起来。

    那个人有很多手段,裴应不得不在痛苦中回忆起曾经愚蠢的自己。那个时候,裴应想的最多的,就是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憎恨秦洲,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裴应将自己的那颗心剖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才明白,自己对秦洲的所有憎恶都源自于对他未知的恐惧。

    那双眼睛总是沉默无声地望着他,明明一句话不说,却总能让他在极致的平静中感到不安。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总是会选择用暴力来威吓对方,试图赶走入侵者,上辈子的裴应选择用暴力来遮掩内心的胆怯,但结局太过惨烈。

    重活一世,裴应还是拿起了鞭子。

    如果结局是早就注定,那让自己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应内心一片悲凉,看向秦洲的眼睛渐渐红了。

    挥出去的鞭子像是也鞭打到了他的灵魂,手背上青筋浮起,宛如一柄弯弓,下一秒就要折断。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

    鞭子抽在秦洲腰侧,啪的一声破空声,将秦洲那笔直硬挺的身体都打得颤了颤。

    他踉跄了一下,看着裴应的眸子沉如水。

    裴应握着鞭子的手也在颤,他刻意不去看头顶那刺眼的进度条,又是一鞭挥出去,甩在了秦洲脚下。

    尘土飞扬迷了眼,裴应眼下积了一层薄薄的泪,再仔细看去,却又寻觅不到。

    “为什么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裴应嘶哑着喊出声,鞭子顺手甩出去,这已经不是在教训秦洲,更像是在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不满。

    粗黑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凌厉的破空声,墙壁和地面甩下道道鞭痕,混乱间卷起杂物,将窄小的储物间搅得乱七八糟。

    秦洲眯着眼,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裴应。

    那幽暗无声的视线和上一世的缓慢重叠,简直要把裴应的理智撕碎。

    他抬起胳膊,一道夹杂着冲天怒意的鞭子冲着秦洲而去。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看着我!!”

    裴应红着眼嘶吼,有那么一瞬间秦洲觉得他像是要哭出来了。

    但裴应没有,他奋力甩出的鞭子失了准头,鞭子在空中纠缠,最后却甩回来,抽到了他自己。

    秦洲脸色一变,脚探出去半步,却又硬生生停在原地。

    只是那双原本暗沉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血丝。

    颈侧火辣辣地,像是皮肉都要绽开。

    裴应捂着脸发出几声模糊又嘶哑的低吟,那一鞭抽到了颈侧,连带着下巴也被波及。

    他捂了一会儿,沙哑的笑声从掌心下发出,他先是笑,然后整个人都开始抖,肩膀都要缩到一起。

    秦洲冷眼看着,双手在身侧一点点攥紧。

    裴应从掌心下抬起血红的眼,“怎么样,还满意么?”

    他的神情让秦洲感到陌生,他忍不住皱眉,“你又在发什么疯?”

    秦洲冷哼一声,“你这是要栽赃嫁祸,告诉裴家的人是我打的你?这把戏你也不嫌烦。”

    裴应摇头,问他,“我们打个商量,这一鞭子就算我还你的,你如果还觉得不满意,鞭子给你,你来打我。”

    秦洲的眸色彻底冷下来,看着他阴沉道,“你真的是疯了。”

    裴应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放下手的时候露出颈侧紫红的鞭痕,那刺眼的鞭痕将白净的肌肤狠狠割裂,刺得秦洲眸色更深更红。

    裴应摊开手,“我总是在欺负你,这下你终于可以还回来了,你难道不开心么?”

    他向秦洲走去,颈侧的伤痕愈发地清晰狰狞。

    “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只要你能出气。”裴应轻声说,“但我们商量好,你要是真的解气了,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像是在哀求,眼睛里是一种秦洲看不懂的情绪,“你出气了你就走吧,我不招惹你,你也放过我好么?”

    颈侧的伤让裴应连呼吸都牵扯的疼,但他却始终不躲不避,直视着那双午夜梦回仍旧能让他感到窒息的眼睛。

    秦洲不说话,视线落在那道浮肿的鞭痕,青紫的印记宛如潮湿阴暗的蛇,将所有内心的欲望和癫狂都浮出表面。

    “到底是谁放过谁?”秦洲轻声说。

    哀切的眸子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双懵懂无助的眼。

    秦洲抬手轻抚他耳边的碎发。

    “疼……”

    裴应小声啜泣,攥着秦洲的衣角依偎过来。

    秦洲垂眼看着那道刺眼的伤痕,那道鞭子像是打在他心口,让他胸膛里也漫上了细细密密的疼。

    他摩挲着那道伤,指尖突然用力按住,怀里的人蓦得一颤,整个人都惊慌失措地要逃离。

    秦洲一把拽住他,裴应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抵在他胸前,“不要……好疼,好疼啊。”

    秦洲死死盯着他,突然凑上去,叼住那不停说疼的嘴唇,含在嘴里像是发泄般的撕咬。

    将所有的闷哼都揉碎在唇齿间,裹挟着那条软舌肆意纠缠,不肯放过,掠夺着他的呼吸,他的津液,他的一切。

    等他终于放开那柔软的嘴唇,裴应早已瘫软在他怀里,眼角通红带泪,嘴唇也被咬开了几道细小的伤痕。

    他害怕地望着秦洲不说话,神情里有种茫然无措的委屈。

    秦洲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中还带着几分喘。

    “疼?”

    “你知道什么是疼么?”

    话落,他自己先笑了下,“也对,我都忘了,你最清楚怎么捅刀子让人疼了。”

    那道鞭痕好几天都没有消散,裴应没有刻意去处理它,用衣领将它遮住,阻挡了那么想要窥探的目光。

    梁易看到了,好几次想问,但最后看着裴应冷冷淡淡的神情,也就闭上了嘴。

    他好久没见裴应,这次裴应破天荒地跟他一起来酒吧,他可不想惹小应生气。

    调酒师又往裴应面前放了一杯酒,指尖推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句浮夸的赞美之言,随后是一串暗示意味极强的号码。

    调酒师暧昧地低语,“先生,这杯酒是那边的那位先生请您喝的。”

    裴应眼皮抬都没抬,梁易却先不干了。

    一甩手就把酒杯掼到一边,勾唇冷笑,“给老子滚蛋,什么东西都敢来小应面前晃,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的眼。”

    调酒师不敢惹这位金主,只能悻悻地笑了一下。

    裴应向来洁身自好,不抽烟不酗酒,能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刚来的时候看着酒吧里乌烟瘴气的环境,甚至都隐隐感到后悔。

    但酒精真是个好东西,一杯下肚,他那点埋在胸口的浊气都淡薄不少。

    他已经喝了两杯,平常不喝酒的他莫名觉得上瘾,扬起手又叫了一杯。

    三杯下肚,他彻底软在了吧台上。

    他尚且有意识,只是浑身软绵绵地好似提不起力气,脸颊滚烫,连带着颈侧的鞭痕都火辣辣地。

    裴应难受地扯着衣领,他为了遮住鞭痕穿了一件高领线衣,修身的材质将他纤细的脖颈勾勒的越发纤长优美。

    裴应胡乱扯了两下也只是将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雪白莹润的脖颈,以及一道已经褪了色但仍旧狰狞的鞭痕。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歪头躺在冰凉的台面上,醉眼迷蒙,眼尾潮红。

    梁易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跟随着音乐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他恍惚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截露出来的脖颈,却在将要碰到时被裴应闪开。

    他皱起眉,看着梁易缓缓坐直了身体。

    “不要碰我。”

    他撑着吧台缓了缓,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走了。”

    梁易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神情里有些被拒绝亦或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小应、小应,别走啊……”

    他在后面叫了两声,可裴应却不听他的,扶着吧台下了地,眼前的世界在晃,脚下的地面也在晃,他走的极为艰难,却还要顾及着周围人伸过来的手。

    他全都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强撑着走到卫生间。

    他觉得自己的状况不太适合就这么走出门,于是躲在卫生间给司机打去电话,刚报了地址,裴应就突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一股火猛然从小腹烧起来,剧烈的让他来不及反应,双脚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他死死扒着水池,浑身烫的吓人。

    卫生间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易惊呼着将他扶起。

    “小应、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扶着裴应站起来,看到他不太正常的脸色自己也慌了,他扶着软绵绵几乎失去力气的裴应,艰难地往出走。

    恍惚间裴应听到梁易接了个电话,他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大骂出声。挂了电话后继续扶着裴应往出走。

    可他还来不及安置裴应,自己也出了问题。

    他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

    裴应却在这时突然推开他,他竭尽全力地保持清醒,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司机、马上到了,你把我送到门口就可以……”

    梁易却咬紧了嘴唇,脸色难堪,“小应,我……”

    裴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是过了很久梁易都没在开口,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裴应突然察觉到什么。

    他大脑里一阵发麻,狠狠咬了下舌尖,让痛感驱使着自己集中精神。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

    “小应。”梁易突然抓住了他手腕,那掌心里的温热烫的裴应一个激灵。

    他想甩开,但此时此刻竟然挣脱不开。

    梁易看着裴应那张白里透红,眼角也染上红晕的脸,身体里的邪火越燃越旺。

    他低下头,“小应,有人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助兴的药,如果、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很难熬的。”

    他不敢去看裴应的眼睛,声音愈发艰涩,“小应,我喜欢你,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我知道这是趁人之危,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偶尔的放纵一回也、也……”

    裴应的神情彻底冷下来,他指尖在颤抖,但声音却很冷。

    “你想上我?”

    梁易头都不敢抬,手却攥的死紧。

    “我知道小应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抬起头来,那双赤红的眼已经被欲望熏红了,眼里只剩下裴应那张宛如出水蜜桃的诱人的脸。

    他上前一步将裴应挤到墙边,哀声道,“小应,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不可以交往么?”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裴应耳边,裴应呕心欲呕,侧过脸去满脸厌恶,就连那点酒气都醒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仍旧酸软,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裴应伸手推他,“滚开!”

    “小应,小应,你不要拒绝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我……”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给我滚开!”

    裴应脸色铁青,却又隐隐泛白,他实在是没想到连着两世居然都没发现梁易对他抱有这样的念头。

    他恶心的不行,但是体内的热潮一波又一波,他很快就支撑不住,热气喷洒在他颈侧,他浑身发麻发软。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冷漠的脸。

    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身陷囹吾。

    抵抗变得愈发微弱,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下一秒,压在身上的重量蓦得一轻,那萦绕在身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灼热也跟着一散而去。

    裴应跌坐在地,恍惚地看向被撂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的人,怔怔地说不出话。

    远处走来一个人,鞋尖停在自己面前。

    裴应抬眼望去,看到秦洲那双暗沉深邃的眼。

    “求我救你。”

    远处的人挣扎了两下爬起来,血红的眼死死瞪着秦洲,吐出一口血沫,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

    裴应眼神迷离,呼吸都带着灼烧人的温度,却仍旧闭紧了嘴。

    秦洲沉默地看着他,眼睛里压抑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情绪。

    “求我啊,你只要开口求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秦洲缓声道,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低沉,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引诱。

    裴应却只是看着他,抿直了嘴。

    秦洲的耐心彻底丧失,他勾唇低沉地笑出声。

    “你宁愿被人上,也不愿开口求我。”他说。

    “那你还不如被我上。”秦洲终于撕下了那层表象,低头在裴应耳边缓缓开口,“你不是说让我报复你么,那就敞开腿乖乖让我肏,我肏够了自然就走了。”

    他抓住想要逃跑的裴应,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印下一个颤抖的吻。

    10我不要……

    身体里的火像是要将裴应的血液都要烧干,烧的他焦躁不安,浑身绵软。

    秦洲扯着他的手臂在酒店长廊里快步走着,裴应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好几次他都要软倒在路边,但被秦洲拉扯着只能狼狈地跟上。

    有人看到这一幕上前询问,被秦洲那暗沉沉的视线看过来,又缩着头退了回去。

    燥热的火苗在小腹徘徊不散,有一种原始的欲望在脑海里蓬勃跳动,迷蒙的视线望着秦洲挺括的后背,干渴的嘴唇抿了抿,呼吸灼热。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裴应像是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突然伸手抓住门把,他死死抓着仿佛用尽了全力,纤薄的指骨都露出来。

    “不行……”他挣扎着不愿进去,似乎那里面是什么可怕的深渊地狱。

    秦洲沉默地垂眸看着,等裴应抵抗了一阵儿,才抬手砍向裴应手腕。

    “啊……”

    裴应叫了一声,手腕一酸,整个人都卸了力气,只能被秦洲拉扯着拽进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秦洲没有开灯,他在黑暗里拽着裴应一路来到床边,将他甩到床上。

    他甩的很用力,裴应倒下去的时候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都是晃动不清的虚影。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方向还没分清,身体却惊恐地往床下爬。

    脚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宛如巨钳般紧紧收拢,裴应惨叫一声,瞬间就失去了行动力,软软栽倒在床边。

    他艰难地转过身,迷蒙不清的视线里映出秦洲那张冷漠的脸。

    “你、你真的是疯了……”裴应喘着粗气呢喃着。

    秦洲凑过来,单膝跪在床边,床边微微下陷,裴应忍不住后退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黑暗里裴应看不清秦洲的神情,他耳边充斥着自己凌乱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视线乱晃,惊惧又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手腕被摁住,一面是微凉柔顺的床单,一面是秦洲那像是比自己还要炙热的掌心。

    “你说为什么?”秦洲轻声说,“不是你说的让我放过你,让我离你远点么?”

    他俯身压过来,在裴应颤抖的耳边缓慢而低声道:“我不打你,我只是肏你,这点惩罚都接受不了,还想让我离开?”

    裴应脸上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绯红,明明心里的惧怕翻江倒海,身体却忍不住因为男人的靠近而战栗。

    那是一种陌生又怪异的快感,很可怕,像是不受控制,混乱而又羞耻。

    裴应极力的扭开脸,眸子乱颤,“不、不可以……”

    他整个人都软的不像话,被秦洲捉住轻轻一扯,就能毫无戒备的倒在他怀里,被那个怀抱拢住的时候,裴应甚至都分不清是自己的温度还是秦洲的温度,烫的他只想逃。

    说不清是谁先动的,衣服被扯开,修身的高领毛衣将裴应细瘦的身体勾勒出更加纤长的弧度,像一株挺拔的白杨,迎着风雨飘摇成长。

    颤抖的指尖抓住秦洲的手,也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迎合,那微弱的挣扎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在压迫下发出呜咽和悲鸣。

    “不要……”颤抖的嗓音低哑哀求。

    秦洲停下来,像是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一下,“你现在倒是知道求我了,刚才不是宁愿被别人上也不想让我救你么?”

    他压制着裴应的双腿,将他那微不足道的反抗细数镇压,然后坐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撕扯着他那修身的高领毛衣。

    他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屠夫在杀戮前做的准备工作,让裴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在他手下撕扯破裂,露出莹润光洁的胸膛。

    床头不知何时亮起一盏昏黄的壁灯,灯光撒在那薄薄的胸膛,骨肉云亭,还带着纤细的纹理。

    在药物的作用下,那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粉色的茱萸也露了头,高挺在微冷的空气中,随着主人的动作颤颤巍巍。

    秦洲的眸色明暗难辨,最深处像是也有一捧火在静静地燃烧。

    他的指尖落在那白净的胸膛,从喉间一路滑下,在胸口的位置,心跳急促跳动的地方,轻轻地点了点。

    “我真想剖开这里,看看你的心究竟长什么样。”他低声说。

    裴应既悲愤又无助,用尽全力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听到皮带磕碰的声音,下一秒,双手被抓住,粗硬的皮带在手腕颤了几个圈。

    裴应疯狂挣扎,“放开!你放开我!”

    他有些怕了,声音都在发颤,“你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唔!”

    秦洲松开手中被掐住的肉粒,粉嫩的乳尖因为药物的影响,催生出一种绯丽的色泽,看上去异常诱人。

    他用指尖弹了两下,受惊的乳尖晃了晃,裴应也发出一声无助的哼咛。

    “说什么傻话呢。”男人双臂交叉,缓缓脱下自己的上衣,“你现在老老实实躺下挨肏,我还能考虑只做几次就放过你。”

    赤裸精壮的身躯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秦洲身材高大,却不是魁梧笨拙的大块头,薄薄的肌肉纹理既有纤长挺括的线条感又让人觉得性感粗犷。

    这样的身材放在任何男女眼里都是惊艳的程度,但在裴应眼里,他只觉得无比惊恐。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秦洲压在身下,被他脱掉衣服。

    药物控制着他的身体,但内心的恐惧不曾缩减,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双脚踢踹,扭着身体向前爬去。

    秦洲没有阻止,只是在他爬到床边的时候,摁住了他细瘦的脖颈。

    他将裴应摁到了柔软的床铺里,只留给他了一道呼吸的缝隙。

    “看不见也好。”他单手扯开裴应的裤子,“你既然这么不想看见我的脸,那就别看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没来由的癫狂,在裴应恐惧到尖叫的时候,一点一点缓慢地将他的手绑在了床头。

    裴应彻底失去了逃跑的资格,或者说从他进到这间房子,他就已经是秦洲口下的猎物了。

    怎么享用猎物,不是猎物本身应该操心的。

    裴应如果有经验的话,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做的不是挣扎,反正都已经被绑起来了,与其被强迫,不如放松自己,至少不会让自己受罪。

    但裴应没有经验。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害怕、惶恐、无助。

    落在肩胛上的指尖让他害怕,抚摸他脖颈的手让他害怕,轻轻喷洒在耳边的呼吸也让他害怕。

    秦洲说的不对,看不到他的脸之后,恐惧非但没有减少,反倒给裴应带来一种更加深刻的未知的恐惧。

    落在肌肤上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那里点燃了一捧火,他瑟缩着躲避,却越躲越狼狈。

    酒意夹杂着催情的药效,让裴应的双眼逐渐迷离,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能无助的感受着裤子被脱下,微凉的空气吹拂着赤裸的下身。

    “不要……我不要……”裴应沙哑的哭腔低喃着。

    秦洲垂眼望着这具抖个不停的雪白身体,浑圆饱满的臀部,微微分开的腿间落下一片暗影,那里是他从未踏足过的秘地。

    眸子深处划过幽暗的光,他俯身压了下去。

    细瘦的身体几乎被笼罩在自己身下,他低下头就能叼住那颗通红的耳珠,含在嘴里来回吮吸。

    这不是他第一次玩弄这只耳珠,但体验却是最好,最刺激的。

    这是清醒的裴应,这是那个骄傲蛮横总是不低头的裴应。

    他终于将这个嘴硬的家伙压在身下,肆意品尝他的身体,他要将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痕迹。

    “呜……”

    裴应在他身下发出一声声呜咽,他先是哭,后来就开始谩骂。

    除了这张讨人厌的嘴,他什么都做不了。

    秦洲却不在意,他掐着裴应的脸,在他惊慌又痛恨的眸子里笑出声来,嗓音低而缓。

    “你这张嘴,最适合吃男人的鸡巴了。”

    裴应震惊于他口中的污言秽语,甚至都忽略了屁股上抵着自己的硬物。

    “你……恶心!”他骂道。

    秦洲放开他,从他身后分开他的腿,手从腿缝里探过去,蓦得笑了。

    裴应浑身一僵。

    “硬成这个样子了还说别人恶心?”

    “那是药……”裴应微弱的反驳。

    秦洲没说话,只是下一秒却扒开浑圆的臀缝,手指抵在那处正瑟缩开合的穴口,轻轻揉捻。

    “那这里呢?”男人幽幽一笑。

    裴应却呜的一声,整个腰眼都麻了。

    指尖绕着干净紧窄的穴口打着转,时不时戳刺两下,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紧致和要命的吸吮,秦洲的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很饥渴么?”

    带着薄茧的手指压上娇嫩敏感的穴口狠狠磨蹭过,裴应如被电击,身体蓦得向前窜去,激动的浑身乱颤。

    “别、别动那里……”

    他哭出了声,“我不想这样,你、你别……”

    秦洲哼了哼,跪在他两腿之间,缓缓解开裤链,露出胯下早就苏醒的巨物。

    他拉起裴应软下去的腰胯,将他摆弄成一个跪趴的姿势。

    这个姿势让裴应很难受,他整张脸都埋在床单里,呜呜咽咽地说着不舒服。

    秦洲掐了把软乎乎的肉臀,拇指揉按着紧窄微粉的穴口,冷不丁塞进去一个指节。

    只是一个指节就让裴应白了脸。

    “不行……不行……”

    他疯了似的朝前爬去,被秦洲毫不留情的拽回来。

    男人抹了把汗湿的额发,“本来想先给你扩张,然后再好好肏你的,但现在我反悔了。”

    胯下巨物沉甸甸的,柱身上盘亘着粗长的血管,青紫坚硬,龟头饱满宛如儿臂,上面挂着溢出的精水,显得那根阴茎更加狰狞可怖。

    龟头磨蹭着裴应紧窄的蜜穴,压迫感十足。

    裴应在惊慌中拼命扭头向后望去,看到那根不像正常人尺寸的性器,眼前一黑。

    蜜穴因为惊惧下意识收缩,湿漉漉的小嘴含住了坚硬的龟头,龟头顺势挤进去。

    “唔……”

    裴应说不出话来,恐惧已经占领了他的所有思绪。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秦洲肏了,他的鸡巴会塞进自己的身体,会把他像个男妓一样肏的死去活来。

    他开始疯狂地尖叫,身体紧绷,秦洲进退不得,皱起了眉。

    “放松。”他威胁道。

    但裴应根本听不进去,于是他也不再留情,扒开臀缝,一手扶着粗硬炙热的性器,对着蜜穴缓缓入侵。

    一点点一寸寸地将自己埋进去,彻底占领这个人的一切,侵占他最温暖柔软的地方。

    “唔……”

    裴应软成一滩烂泥,身体好似被劈开,他却连动都不能动,像是被钉在死刑架上,只能一点点感受着被其他男人占领的恐慌和屈辱。

    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指骨像是枯败的枝干,苍白又无力。

    噗呲——

    紫红的鸡巴彻底插入蜜穴。

    细窄的屁眼被撑到极限,即将到达崩裂的边缘。

    秦洲呼出一口气,额头青筋浮起,他抚摸着裴应的腰侧。

    “都进来了。”他低声说。

    细窄的腰微微塌陷,屁股里含着自己的性器,紫红的阴茎破开柔软蜜穴,肆意侵犯着身下的人。

    他终于把这朵花摘下来,拥有了他,玷污了他。

    裴应大张着嘴,像是跳上岸的鱼,挣扎着终于喘过了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

    他沙哑地叫了一声,没有转头。

    “做完……就、就会离开……么?”

    每一个字都好似从嗓子里挤出来。

    他用发颤的声音固执的问,“只要你开心,就、就会永远、离开么?”

    秦洲沉默着,过了很久,他俯下身,将自己的性器插到一个令人发指的深度。

    他品味着裴应吃痛的哭吟,平静道:“是的,只要你张开腿让我肏,我就会离开。”

    “你……以后、还会……再报复我么?”

    秦洲垂眼,“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

    11你现在可以下去了么

    这一晚对裴应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

    他从来没这么痛过,埋在身体里的肉刃像是要将他劈开,将他的内脏都搅得支零破碎。

    “呜……呜呜……”裴应小声哭喘着。

    他不愿在秦洲面前示弱,只能攥紧了手,在床单划下一道又一道浅浅的抓痕。

    这个时候,他又觉得秦洲说的很对——不用看那张冷漠的脸,让他内心好受几分。

    但他这种逃避的行为很显然让身后正在讨伐他的人感到不满,于是他狠狠地一个顶入,裴应发出一声宛如从胸腔里强行挤压出的沙哑低吟。

    “唔……”

    他泪眼朦胧,整个人神智不清,小腹里上下翻涌着发出轻微的抽搐。

    秦洲趴在他细瘦的身体之上,微微弯腰,热烫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耳后,裴应呜咽着躲开。

    “你是不是觉得看不到我,今天一过,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干净娇贵的小少爷。”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恶意,戳破裴应的奢望,“等到明天,换一身衣服,你就可以继续在你的林岫学长面前,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学弟,跟在他屁股后面忙前忙后,是不是?”

    他抓着裴应的头发,将他无力垂下的头颅拽起来,潮热的舌尖狠狠舔过裴应颈间,在那道尚未愈合的鞭痕上落下缠绵悱恻的湿痕。

    “说话啊,嗯?”秦洲不肯放过他,一边逼问着一边腰胯用力。

    青筋狰狞的性器退出些许,又噗嗤一声狠狠插入,紧窄的蜜穴被迫挤压,周边的软肉都被肏到陷进去,紫红和白嫩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显得愈发淫乱不堪。

    裴应被迫抬起脖颈,纤长的脖颈像一道即将被摧折的弯弓,被人掌控着浮现出浅浅青筋。

    这幅引颈就戮的姿态让秦洲眸色深红,他张开嘴在那单薄的肩头狠狠咬下。

    “啊啊……”

    裴应瑟缩着疯狂挣扎,利齿咬破皮肤,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那里淌下。

    裴应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泪,闭上了眼。

    裴应打定了主意不看不说话,对秦洲的暴行也只是咬牙隐忍,除非被顶的狠了才会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呻吟,其余时候都是闭着眼随着秦洲摆弄。

    秦洲偏不让他好过,将他的腰抬起来,双腿顶的很开,让他像一条求欢的母狗,对着被肏开的穴肉毫不留情的插。

    “啪啪——啪啪啪——”

    “唔……嗯……嗯……呜……”

    一边插一边在裴应耳边刺激他,“你的学长知道你在这里撅着屁股被男人肏么?要不要我把这一幕拍下来,回头让你的林岫学长也好好欣赏欣赏?”

    裴应被身后剧烈的抽插撞击地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是忍不住的呻吟,那几乎由不得裴应抵挡,像是身体下意识的愉悦——因为被插入而愉悦。

    这种认知让裴应异常崩溃,他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裴应浑浑噩噩地,视线晃动间恍惚看到秦洲阴暗偏执的眼,只觉得浑身发冷。

    紧致的蜜穴容纳着秦洲炙热的性器,媚肉像一张张饥渴的小嘴,将他纠缠的头皮发麻,越是裹紧了就越想将其狠狠肏开,好像只有这样才算彻底征服身下这具甜美的身体。

    这么香这么软,连里面都这么诱人,恨不得让人溺死在里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念头呢?

    看到裴应那双淡漠的眼和漫不经心的神情,就想着如果他们之间身份互换,裴应被他欺负哭了,将会是怎样的景象。

    他会哭着求饶还是硬着骨气一声不吭,他那细腻的肌肤上如果留下青紫鞭痕,是一种折磨还是对施虐者的一种享受。

    秦洲无从得知,但在开始思考这间事的那天晚上,他梦见了被自己脱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的裴应。

    细腻如瓷的肌肤在月色下好似镀了一层银光闪闪的膜,在他眼里白到发亮。

    面对凌辱,他硬着脾气一声不吭,但在自己拿出鞭子想要动手的时候,他却委委屈屈的哭了。

    那些强撑起的冷静都在此刻分崩离析,他哭的像一个脏兮兮的小猫,颠三倒四地说着我错了对不起能不能不要打我……

    秦洲一时怔愣,在天际微亮的清晨,缓缓睁开了眼。

    裤裆里一片潮湿,他的脸色也明暗不清。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这个小少爷真的能露出这种求饶示弱的神情,自己也可以考虑放过他,但当他真正看到裴应的眼泪时,脑海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放过他?

    他不是很凶么,不是一直都仗着自己的少爷身份欺负我折辱我么?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我应该报复他,就像梦里的那样,把他绑起来,让他的腿缠上我的腰,强迫他玷污他,让他一边哭一边因为我而失神落泪。

    ……

    药效作祟,在秦洲蛮干了许久后,裴应终于慢半拍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战栗。

    “唔……”

    他开始不安的挣动,双手手腕拉扯着皮带,想要挣脱,身体虽然还掌握在秦洲手下,但却开始躲闪起男人的触碰。

    “别、别碰……那里……”

    他身体软的像一滩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臀缝里水哗哗的,全都是被肏出的热液。

    “咕叽……咕叽……噗嗤——”

    “唔!”蓦得被顶到体内某处,裴应小声尖叫着整个人朝前逃去。

    腰上的那双手像是要把他的身体箍断,拉着裴应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裴应哆哆嗦嗦地,头发发麻。

    秦洲想到什么,低沉地笑了,“爽么?”

    他用手抹了把裴应湿漉漉的屁股,“流了一屁股水还跑嘴硬,自己也爽的不得了是不是?”

    秦洲似乎对裴应身体的反应很满意,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从后面分开他的腿,让裴应坐在自己的硬到发烫的性器上,自下而上的贯穿他。

    “啊啊……唔……”

    这个姿势进的太深,不仅深角度还特别刁钻,总是能顶到小腹前的一点,裴应抖了两下,受不了的哭出来。

    “不行……太……太……”

    “太什么?”秦洲轻咬着他的颈项,“太爽了?”

    裴应呜咽着摇头,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敞开腿被秦洲缓慢插入的过程,那场景太过刺眼,逼的他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但秦洲不肯放过他,不紧不慢地向上顶着,一只手还伸到前面,握着裴应摇头晃脑的性器上下撸动。

    粉嫩干净的色泽,入手滚烫,轻轻摸了一下,就能让裴应浑身抖个不停。

    单薄的胸膛上满是汗珠,乳尖被另一只手掐住,恨不得揪下来似得,拽着柔软挺立的肉尖转了两圈。

    “啊啊啊……别掐……不要……呜呜……别这样……”

    秦洲哼了哼,上下其手,又是给他撸又是掐他的奶头,舌尖还不停舔弄他耳后,浑身的敏感点都被残忍掌控。

    后穴里吃着一根粗硬紫红的鸡巴,合也合不拢,噗嗤噗嗤的被肏出一片水声。

    他浑身红透了,被秦洲肏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在攀到顶峰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尖叫呻吟,只是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小腹上已经一片黏腻。

    秦洲正含着他的耳珠轻笑,“射的挺多啊。”

    裴应被情欲灼烧的理智全无,听到秦洲的话也只是侧过脸躲开,他双目失神,嘴唇微启,一截软舌在里面要露不露的。

    秦洲眸色暗沉深邃,凑过去含住它。

    薄薄的唇柔软多汁,软绵绵地和他的主人一样,没什么反抗的力量,轻易就能探到深处搅弄。

    软舌被秦洲勾缠着吸吮轻咬,好半晌才分开,银丝牵连出长长的一条,又骤然断离,在唇尖留下一小片潮湿的水痕。

    秦洲尚不知足,看着那双迷蒙的眼,他还想做的更过分,想逼着这个人说一些他爱听的话。

    “喜欢我肏你么?”他恶劣地挺胯,“嗯?喜欢我这样插进去么?”

    裴应刚射过,身体还有短暂的余韵,媚肉勾勾缠缠地将秦洲的鸡巴搅得很紧,他要用力才能将那抽搐的肠肉肏开,然后逼着裴应开口说喜欢。

    裴应被肏的失神,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秦洲的鸡巴上,坐下去又被抬起来,每一次都是整根没入,不留一丝余地。

    裴应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恨不得将卵蛋也一并塞进来。

    肚子里又酸又涨,除了麻木还有种说不清的痒。

    秦洲迟迟等不来那句喜欢,脸上的神情从狂乱逐渐变得阴沉。

    他抽出湿漉漉的性器,啵的一声,穴口张开一道幽深的肉洞,合不拢,却又吞吐收缩着,颤颤巍巍的勾引着男人侵占。

    他将失神的裴应推倒,拉着他瘫软的腿挂上自己健壮的腰。

    “裴应,看着我。”他抓着裴应汗湿的小脸,在他潮红的嘴角咬了一口,如愿以偿的唤醒了他片刻的清醒。

    他扶着紫红粗长的性器,饱满膨胀的龟头抵在不断开口流水的穴口。

    “你看好了,看我是怎么肏你的。”

    他沉下身体,噗嗤一声将巨物一插到底。

    “呃……”

    裴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就被秦洲拽进了另一片浪潮。

    秦洲肏的又快又急,将自己楔进裴应的身体里,死命开凿着肠肉最深处,成功逼的裴应在数下撞击后发出嘶哑的哭喊,和止不住的呻吟。

    “啊啊……啊……停下……快……呜呜……停下……”

    “不行了,我、我受不了……受不……呃……”

    秦洲额角的青筋高高隆起,热汗吧嗒一下落到裴应眼角,和他的眼泪融在一起,又咸又涩。

    裴应疯狂挣扎推拒着秦洲,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秦洲肏坏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压着他狠肏的男人突然在他耳边粗喘着。

    “裴应,我要射给你。”

    裴应在恍惚中缓缓瞪大了眼。

    “不行……不、不可以……”

    他哭喊着,“秦洲,不可以……我不要……你、你滚开……呜呜……你这个混蛋!”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混蛋么?”秦洲短促的笑了一声。

    随后身体一阵紧绷,巨物深深埋进裴应体内。

    裴应缓缓瞪大了眼,眼尾一片红,泪水缓慢堆叠,最终从眼角落下藏进了鬓边。

    他像是放弃了所有挣扎。

    肚子里又烫又酸,麻木的穴口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出溢。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只要秦洲侧过脸,就能吻上那双微红的唇。

    裴应狼狈地转开脸,沉默中秦洲听到沙哑的声音在问他。

    “你满意了么?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么?”他忍下浑身战栗,现在又变成了那个冷静淡漠的小少爷。

    于是秦洲就笑了。

    他从裴应身体里退出来,看着那媚红的穴口被自己肏的熟透软烂,在裴应的视线里将他翻了个身。

    “这怎么够呢?”

    他再次将自己埋进那温暖的身体里,感受这个人的战栗,品尝他的无助和恐惧。

    “这才哪儿到哪儿……”

    12事后

    裴应醒来的时候,秦洲已经走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光都遮住,只能从缝隙里勉强窥见一丝半点的微光。

    空气浑浊闭塞,床上一片狼藉。

    裴应又疼又冷,脑子里一片浑噩,他甚至都不清楚现在几点了,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手腕上一圈青紫的淤痕,不仅这里,全身上下都遍布着秦洲故意留下的痕迹。

    那些耻辱又带着痛意的伤痕无一不在述说着昨晚的暴行。

    裴应闭上了眼。

    过了很久,他才驱使着自己僵硬酸痛的身体下了床,他身上披着薄薄的被单,脚刚下地,就双腿酸软的滚下了床。

    眼前一阵阵发黑,裴应在地上卷着那床被单缓了很久才恢复了意识。

    他爬起来,呼吸里带着不太正常的热意,他却不曾注意,用被单裹着自己靠着床边愣了好一阵。

    眼皮滚烫,但掌心却是冷的。眼前昏花,看什么都是旋转的。

    他知道这样不行,他应该离开这里,他应该生病了。

    但意识却迟钝的停在那里,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看着那散落一地的撕扯成碎片的衣服,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漫上心间。

    这样……真的可以阻止未来的结局么?

    就用这具身体达成这样肮脏的交易,他这样做,真的对么?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对秦洲张开腿,被他肏的死去活来,也从来没想到秦洲居然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欲望。

    不,不应该是欲望,那是折磨。

    一个声音在心底悄声说,这些都只不过是秦洲恶趣味的报复,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将他的自尊和羞耻心踩在脚下或许才是秦洲最满意的报复方式。

    薄薄的被单裹住战栗的身体,裴应苍白的脸颊漫上一层异样的红,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试图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酸软的关节不听使唤,他只能扶着墙一点一点往浴室移动。

    “吧嗒。”

    轻轻地一声,裴应顿在原地。

    光洁赤裸的小腿露在被单外面,脚腕上也是一圈青紫的指痕,能看出当时那疯狂扭曲的恨意。

    一道浓白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小腿肚缓缓淌下。

    又是一道,径直从双腿间滴落在地面。

    裴应怔怔地望着那滩从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扶着墙的手颤抖着缓缓攥紧。

    没事,不要紧的……

    就当被狗咬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苍白干裂的嘴唇却再次被他咬出了浅浅的血痕。

    浴室里水声淅沥,裴应浑身发抖地站在淋浴下,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他咬牙坚持着清洗自己。

    指尖探到身后,屈辱地插进那个被侵犯的地方,一点点将里面残留的东西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裴应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白浊混合着浅淡的血丝堆积在脚边,很快就被流水冲走。

    裴应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好几次都站不住脚,神情也从最开始的屈辱变得麻木无情。

    做完这一切,他给林岫打了个电话,然后裹着被单坐在浴缸边缘,垂着眼安静地等待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即将支离破碎的苍白。

    林岫来的很快,他推开挂满水珠的玻璃门走到裴应身边的时候,连手都在抖。

    他看着裴应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声音里都透着几分心疼。

    “小应……”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他在浴缸边支撑了太久,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让他摇摇欲坠,看到林岫来了,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让你专门跑来一趟……”

    林岫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几乎要摔倒的身体,温和的声音里也透出了几分隐忍的愤怒。

    “是谁?”他攥紧了手,“小应,我们报警好不好?”

    裴应闭上眼摇了摇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呢喃了两句就不再说话,林岫不放心,低头看他通红的脸,一摸额头,滚烫到令人心惊。

    他压下内心的愤怒和对裴应的心疼,拿出手机给自家医院拨了个电话,安排了一通后看到裴应半昏迷的模样,拿出带过来的衣物,帮他穿上。

    裴应却不愿让他看自己的狼狈,关上门自己勉强套上了衣服裤子,做完这一切他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岫难得沉下脸,弯腰将他抱起。

    “你不要动,把帽子戴上,我这就带你走。”

    裴应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实在太累了,身体里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连抬抬手指都很艰难。

    他轻轻嗯了一声,就彻底昏了过去。

    梦里面,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撕咬着他的后颈,癫狂又焦躁。

    “既然这么想我走,那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否则什么?

    后面的话裴应听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宛如一叶扁舟,在整夜的惊涛拍浪中被卷进深渊,一直沉沦。

    ……

    路边的商务车。

    秦洲手里把玩着一枚毫不起眼的袖口,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他露出来的颈侧有一道青紫的抓痕,侧头望出去的时候,愈发明显。

    坐在一旁的助理看了好几遍欲言又止。

    秦洲没有回头,却淡淡开了口。

    “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什么耐心。”

    助理顿了一下,委婉道:“您和裴家小少爷的关系用不用避开那边……”

    “我们的关系?”秦洲侧过脸,笑了,“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他抬眼向远处望去,酒店门口,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包裹严实的另一个人,在司机的帮助下将他送进车后座,后又不放心似得,也一并钻进后座。

    他能模糊看到车窗里,那个男人低头正说着什么,神情温和。

    秦洲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辆车在街角转了个弯离开了他的视线。

    助理在一旁低声问,“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秦洲缓缓收回视线,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幽光,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助理硬着头皮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秦洲的那句“好”。

    宽厚的掌心收拢,将那颗不起眼的袖口牢牢地攥在手心,尖锐的棱角硌着他的皮肤,他却毫无所觉。

    许久,秦洲才缓缓笑出了声。

    ——既然这么想我走,那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否则,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放过你。你恨也好,闹也罢,我会把你锁在房子里,让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13初识

    秦洲第一次见到裴应的时候,是在十岁。

    那时候他刚刚丧母,被裴父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带离一直生活的村子,说不惧怕也是假的。

    到底是十岁的孩子,碰见同龄人也想要接近,更何况那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孩子。

    那是一个小他两岁的漂亮弟弟,蜷缩在母亲的床上,像一头受伤的幼兽,沉默无声地流着眼泪。

    或许是他的模样太过可怜,又或许是他那安静流泪的样子和村子里一不合心意就大吵大闹的皮孩子完全不同,秦洲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在裴应哭累的时候,走到他面前。

    做完农活残留薄茧的掌心里,放着一颗包装粗糙的水果糖,花花绿绿的颜色,和大城市里的精美包装无法相比。

    水果糖在掌心里散发出一股清甜的味道,这是十岁的秦洲能够给出的最体面的礼物。

    但裴应却一眼都没看。

    这头失去母亲庇护的幼兽,被误入领地的秦洲惊吓到,他悲愤又恐慌地竖起爪子,用来恐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

    外厉内荏。

    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个本能都刻在骨子里,面对危险,裴应似乎只会抬爪子。

    水果糖被拍到地上,也将秦洲第一次主动亲近的心践踏的一文不值。

    从那以后,秦洲再没和裴应主动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初中,哪怕在一个学校,裴应都很少理会这个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生。

    他们没什么交集,或许就这么一直冷淡无波的相处着,直到秦洲成年,他就会离开裴家。

    如果真的这样发展下去,也是好的。

    但就在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秦洲在学校组织的游学中,看到了另一面的裴应。

    活泼的,会无意识向人撒娇的笑眯眼的裴应。

    不同于秦洲的沉默寡言酷哥形象,裴应长相干净清爽,一副十足的少年气,男女同学都很喜欢他。

    这只是单纯的性格吸引,并没有掺杂着混乱且盲目的情情爱爱。

    那时候的秦洲,冷眼旁观并不会升起半分不甘,裴应想对谁笑就对谁笑,想对谁亲近就对谁亲近,他们原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人,他又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秦洲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看到一个平日里和裴应相处很好的男同学在裴应睡着时,偷偷凑过去想要亲他的时候,秦洲还是出手了。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裴应正一脸愤怒地指着他,“秦洲你疯了么?”

    秦洲看着自己沾了血的拳头,上面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个男生的血,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受伤的只有自己。

    裴应推开他,从他手下把那个挨打的人拉出来,那人鼻血横流,看着秦洲又怒又怕。

    秦洲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怎么亲近人,很少说话,面相上总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但其实很温柔。

    同学借笔记他从来没推辞过,班上的活动他总是走在最前面安排布置,做的公益干的班务永远都没缺席。

    他看着凶,但从没真正冷过脸。

    但这一次他的脸色阴沉幽深,指骨攥的死紧,看着畏缩着躲在裴应身后的男生,眼睛红的像是被捅了两刀。

    裴应让他滚,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天,他第一次品出点不甘的味道。

    后来裴应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他们越来越亲密,而秦洲和裴应的关系也从那次的打架事件越来越紧绷,从见了面就会冷脸讽刺到微小的摩擦,再到动手动脚。

    事态愈演愈烈,到了裴父都隐约知晓的地步,开口警告裴应不要乱来。

    后来,秦洲就催眠了裴应。

    他对着呆滞坐在那里的裴应,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讨厌我?”

    第二句是:“别人可以,就我不行?”

    秦洲骨子里是有一股轴劲的,小时候去地里割草,锋利的草刃将他的手掌割伤,其他人让他放开手,掉就掉了,掉到地上回头再捡就行了,没必要死攥着平白伤了手。

    但秦洲偏不松手,他一口气把割下的草背到地垄边,从不回头。

    长大了,这份偏执随着遇到的人而逐渐凸显。

    ——别人可以,凭什么我不行?

    他说不出那种情绪究竟是被忽视的难堪,还是内心求而不得的不甘。

    他时常回忆起初见时,那个躺在母亲床上默默流泪的漂亮弟弟,想到那一颗蒙了尘的糖和不被在意的真心。

    如果放在这时的秦洲,肯定会嘲讽彼时那个少年秦洲的幼稚和沉不住气。

    他可以有很多手段去处理裴应,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让朋友背离他让亲人无视他,然后再蓄势接近,理所应当地将裴应这个漂亮弟弟掌控其中,让他眼里只有自己,只和自己亲近。

    但他却选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办法。

    他不停的激怒裴应,明知他的在意,却总要触碰他的底线,看裴应惊慌失措后的愤怒和仇恨,几乎是秦洲那一段时间最快意的事情。

    那些狐朋狗友都不能再占据裴应的心神,裴应满脑子只有怎么防备他、报复他。

    他能在裴应脸上看到不同于别人的情绪,愤怒、仇恨、和恐慌。

    小猫扬起了爪子,抓的身边人和自己都满身伤痕,说不清谁输了又是谁赢了。

    这种情绪,晦涩阴暗又扭曲,像是暗地里不断滋生的病毒,很快就侵蚀着秦洲的五脏六腑,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回头。

    秦洲曾问过自己,他费尽心机,像个痴迷饥渴的罪犯般将裴应拢在掌心,一边激怒裴应一边又催眠他,喋喋不休地问他为什么讨厌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洲想不明白,他一开始确实很享受催眠后裴应对他的依赖,像是在看一个听话的玩具娃娃。

    但时间长了,内心的空虚就愈发让他厌烦。

    得不到最真实的,独享一个“假货”又有什么意义?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催眠裴应,只是冷眼看着清醒时的裴应对自己百般刁难,心里有一个念头悄然划过——养不熟的不如现在就丢掉。

    少年时的那点微妙的情谊早就在无尽的相互折磨中逐渐殆尽,现在的他,只是需要一个韬光养晦的地方。

    但是在这期间,事情却突然有了变化。

    不知何时,总是和他吵架的裴应突然开始沉默,不再找他麻烦甚至还躲着他,他惊异地在裴应的眼睛里看到了害怕。

    没有愤怒,只是单纯的惧怕。

    其实在那之前,秦洲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裴应真是个坏孩子,肉体的欺凌已经不够他解气,居然还在事业上处处针对秦洲,秦洲事业刚起步,不慎着了道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他也没再对裴应留手,把他关了起来,把在自己身上遭受的痛楚通通还给了他。

    裴应终于怕了,哭的很惨。

    但梦里的他好似格外无情,不管裴应怎么求饶都没放过他,后来……

    后来怎么了他没看到,直到醒来他都记得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裴应那张削瘦的脸和默默流泪的眼睛。

    秦洲觉得可笑,他怎么可能打裴应呢?

    现在的裴应见到他就像耗子见了猫,那故作冷静实则每一步都在计划着逃跑的神情,哪里会是梦里那个无恶不作的坏孩子?

    如果说他有一天真的会把裴应关起来折磨他,那一定是另一种情况。

    秦洲看着手边属下辛苦整理出来的情报网,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在众多杂乱的消息中找到自己想要的。

    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刚从机场出来,鼻梁上架着幅宽大的墨镜,露出白净的下半张脸,薄唇微抿,细微观察之下,能看出此时那个青年不太明媚的情绪。

    他买了杯咖啡,一边喝着一边慢吞吞地走着,手里的行李箱推一会停一会,短短一段路硬生生让他走出百里远的架势。

    秦洲看着,末了,笑了下。

    如果真有一种把裴应关起来的理由,那一定是因为裴应不听话,平白无故招惹他又不搭理他。

    这种情况下,坏孩子就得接受惩罚,不是么?

    14玩笑

    裴应一直以为不和秦洲碰面不和他产生任何纠葛,任务值就不会上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秦洲离开的这三年,任务值仍旧缓慢增长,直至如今,任务值卡在96%这个异常危险的红线,让他每次看到这醒目的进度条,都惶恐的不敢出门。

    生怕一出门就会被不知从哪儿出现的人绑走,等着自己的还是上一世那个阴冷昏暗的地下室。

    裴应以为重来一世,他就可以帮父亲避开上辈子公司所面临的经济危机,没想到现实却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地里沉默无声的操纵着,裴家公司的经营状况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衰退。

    他刚出机场就看到了裴父的司机,刚落下的眉头又微微隆起。

    “平叔,你怎么来了?”他快步走过去,“今天不是送我爸去医院么?”

    司机平叔苦笑,“裴总不去啊,裴总说今天还约了几个生意人谈事,医院的事以后再说。”

    裴应脸色不太好看,“都说了公司的事我可以去处理,他这两年心脏不好不能劳累。”

    “谁都劝不动。”平叔叹了一声,但很快就笑起来,“还好少爷你回来了,有你在,裴总也能轻松些。”

    裴应嗯了一声没说话,眉头紧锁。

    这两年他匆忙从学校毕业,想要回公司给父亲帮忙,但自己人脉根基太过薄弱,勉强处理公司事宜也只是把自己忙的焦头烂额,并不能真正帮助公司转危为安。

    前段时间他出了趟差,也是徒劳无获,他疲惫地合上眼,心里也有了一些说不出的迷茫。

    他还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秦洲的手笔,如果秦洲不讲信用,仍旧对裴家出手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想到秦洲对自己做的事,那些屈辱和这三年都挥之不去的噩梦,裴应缓缓攥紧了手。

    重活一世,他还是没有能和秦洲抗争的能力,那让他重活一次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裴应望着窗外眉头紧皱,心头那一缕阴霾久久不散。

    裴应去公司见了裴父,劝了很久才把他劝回去休息,送走父亲,裴应坐在一片杂乱的办公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合上的眼皮下方有一层浅浅的青黑,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疲惫的眼前都有些恍惚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裴应睁开眼,视线定在那条消息上许久。

    ——小应,你终于回来了,前几天你不是说找我有事,我定了今晚的晚餐,地址我发你了,记得来。

    是梁易。

    裴应很缓慢地眨了下眼,指节点点敲敲,回了句,“知道了。”

    早在三年前的事情发生后,裴应就和梁易断了联系,他们从小认识,他却不知梁易对他藏有那样的心思,还差点被他强迫,裴应不可能再装作没事发生继续和他相处下去。

    但梁易却不肯放弃,一直锲而不舍的联系裴应,甚至会主动帮裴家解决一些公司上的问题。

    裴应知道他不安好心,但在这个关头,他很难拒绝别人的帮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梁易兴冲冲发来的餐厅地址,让秘书拿来之前就拟好的一份合约,稍作休整后,就起身离开。

    秘书有些担心,“小裴总,您这两天都在忙另一个项目,刚回国时差还没调整过来,现在就要去应酬,身体会吃不消的。”

    裴应揉了揉眉心,“状态看上去很差么?”

    秘书给他打开车门,“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如果实在不舒服就不要硬撑。”

    裴应靠在门边轻轻点了点头,他是真的累了,闭上眼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司机轻声叫他的时候,他眼里还有些迷茫。

    “我睡了多久。”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和沙哑。

    司机递给他一瓶水,“半小时了,还有些时间,少爷您再休息会儿吧。”

    裴应摇头,他推门下车,站稳后眼前一花,身体摇了摇,差点摔倒。

    “少爷!”司机吓了一跳,推开车门就要扶他。

    裴应站在那里缓了很久,“没事,我先进去了,你在这里等我电话。”

    梁易选的是个很有名的五星旋转餐厅,最顶层全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来之前裴应还以为梁易订的是顶楼,没想到却是普通观景房,这让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餐厅很注重客人隐私,整个走廊静谧又明亮,一路跟随服务生来到包间门口的时候,裴应都不知道包间里居然坐了这么多人。

    梁易不仅请了他,还请了很多眼熟的朋友。

    裴应愣了一下,攥紧了手里的纸袋。

    梁易像是一直在等他,裴应一出现,眼睛都亮了。

    “小应,这里!”

    裴应顿了一下,扬起一个礼貌的笑意,“这是……”

    梁易懊恼道,“我本来就只想请你一个人的,谁知道这群神经病非要跟来凑热闹。”

    他走过来要拉着裴应入座,裴应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举起了手里的袋子。

    “这是礼物。”

    梁易像是没发现裴应冷淡的拒绝,看到专门给他带的礼物呵呵一笑,旁边就有人打趣。

    “怎么只有你的,没有我们的呢?”

    “去,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小应专门给我带的礼物,你们少凑热闹。”

    周围人嘻嘻哈哈地调侃,说裴应偏心,偷偷和梁易约着吃饭也不叫他们,还给梁易准备礼物说裴应不地道。

    梁易嘴上挨个喷回去,眼角余光却偷瞄着裴应。

    裴应垂下眼,嘴角的笑淡淡地,“真是抱歉,今天不知道大家都在没有准备,明天我会让秘书给大家再送去一份我带回来的小礼物。”

    还有人在旁边对梁易挤眉弄眼,“怎么说啊这是,追上了?”

    众人一听顿时也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地,“哎呦,真追上了?”

    梁易不敢说追上,但是也不愿说自己现在舔着脸裴应连理都不理,用眼角偷偷瞥着裴应,吭哧吭哧地,“也就那样,还没呢……”

    众人又乐起来,“还没啥啊,我看快了,追多少年了也该修成正果了吧?”

    “哈哈,你们要结婚了我第一个凑份子……”

    众人肆无忌惮地打趣着,看那热闹的样子,下一秒裴应就能直接在饭桌上和梁易把婚结了。

    裴应脸色淡淡地,嘴角却抿的很紧。

    梁易看他们越说越离谱,忙打圆场,又说起其他事转移了视线,他们这才放过裴应。

    抽烟室外,梁易低声和裴应说着话。

    “小应,他们就是开玩笑,你别当真。”他看了眼裴应冷淡的脸色,“你也不要有压力,我追你是我的事,不会让你觉得为难的。”

    裴应垂着眼,过了一会儿问他,“那个裴家和梁家的合作方案你看了么?”

    突然被问到正事,梁易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哦,我看了……”

    他笑了笑,伸出手像是想要拉裴应的手,“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帮你,帮裴家的,你不用这么累。”

    裴应蜷了蜷指尖,原本想要躲闪的动作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梁易愣了一下,随即潮湿的手掌紧紧握着裴应的指尖,兴奋的不能自已。

    一墙之隔的转角,秦洲垂眼站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的掐灭了燃了一半的烟。

    15重逢

    席间裴应被迫和老同学们喝了几杯酒,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头晕目眩,他身上染着淡淡的酒意,红潮从眼角一路漫延到耳后,垂下眼愣愣地看着脚下。

    瓷砖地面明亮到有些刺眼,将他微醺的眸子都映出几分浅淡的水波。

    梁易也喝了几杯酒,脸上沾了几分醉意,看到扶着墙不动的裴应,还笑了一声。

    “小应,你这是醉了么?”梁易凑过去,看到裴应那张迷蒙中染上薄红的脸,喉结滚了滚。

    他声音更轻更柔了,扶着裴应慢慢地走,“小心点,注意脚下。”

    裴应不喜他人触碰,肩头扭了扭,想要挣脱。

    梁易却突然开口问他,“小应,那个合作方案我真心觉得不错,做好了我们梁家的收益也很可观,你说,我们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合作机会么?”

    他问的无心,像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说,但裴应却僵在那里。

    梁易还在说笑着什么,扶着裴应的手越发亲密,“你从小头脑就很好,你说我们要是强强联合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一起打拼,梁家和裴家也会更好的……”

    裴应没说话,垂下的眼睫却抖了抖。

    梁易看他像是醉了,也就笑笑不再多说,叫来酒店经理在楼上开了间房。

    裴应蓦得抓住他的手,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但还是努力保持清醒。

    “我、我得走了,司机在外面等……”

    “你都这么醉了,还是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梁易的声音在他耳中越发飘忽扭曲,“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裴应用力咬了下嘴唇,想要清醒过来,他想拒绝梁易的请求,但很快就被梁易叫来的服务生推搡着进了电梯间。

    他们没给裴应说话的机会,七手八脚地将他送进了房间。

    ……

    梁易在外面把那些老同学都送走了,站在门口抽了两根烟又打了几个电话,想着房间里的裴应应该不会再闹了,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烟灰,上了楼。

    他虽然喝了酒,但脚步比裴应踏实多了,甚至还有几分急切和一些难以言说的兴奋。

    站在门前理了好一会呼吸的频率,这才推开了门。

    “小应……”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房间里一片漆黑,透着窗外微薄的灯光,依稀能看到床上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他咽了口吐沫,轻手轻脚地靠过去。

    床上的人似乎睡着了,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柔软的一截耳尖。

    梁易爬到床上,微颤的手触碰到那截肩头,心脏跳的很快。

    “小应,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他解开燥热的衣领,缓缓覆上躺在那里的人身上。

    不多时,床铺开始微微的震颤,粗哑的喘息包含着浅浅的哭吟。

    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

    裴应躺在微凉的床单上不安的扭动着,他很渴,又很热。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对,很危险,他应该尽快离开,但是仅剩的一点意识却告诉他: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

    一个声音冷静地告诉他:因为他能帮助裴家解决眼下的危机,因为你需要他。

    因为你那无用的身体尚且还有些价值。

    裴应侧躺在床上,无助的蜷起身体。

    他才不是自甘堕落,只是现实如此,你想得到就要付出,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裴应一遍遍在心里洗脑着自己,可当他听到开启的门声,和轻轻落下的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时,他的内心还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他闭上眼,装睡似得将自己蜷的更紧,好似一只陷在沙子里的鸵鸟,不听不看那眼前这些都是假的。

    拱起的背脊被一只热烫的手掌抚上来,裴应吓了一跳,险些从床上蹦起来,但他还是攥着手忍住了。

    他想明白了,只要窗户纸没有捅破,那屋里屋外永远都是两个世界。

    只要他装作醉酒熟睡,今晚过后,这些都只是成年人的一夜放纵。

    没什么的……

    没什么……

    “唔……”

    裴应蓦得叫出了声,眼睛睁开了一瞬又很快闭上。

    一只宽厚的大掌罩住了他的脖颈,像是攫取住一只猎物,将他的命脉死死握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裴应只是微微挣了一下,手掌就警告似的收紧,裴应只好咬着下唇安静下来。

    手掌的主人似乎很满意他的乖顺,掌心微微放开,缓慢地摩挲着他颈后的软肉,一下又一下,让裴应毛骨悚然。

    他玩弄着那截纤细的脖颈,又去玩弄裴应露出来的白嫩耳尖,夹住耳垂揉了一会儿后,又探到裴应的眼角,像是在用手描摹着裴应的轮廓。

    裴应强忍着不去动,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恶心。

    这梁易什么怪病,当自己是盲人摸来摸去的。

    他这边刚出了神,那边就有些不满,掐住他的下巴拧了过来。

    裴应闷哼了一声拧起眉头,眼皮微微颤抖着还是没睁眼,打定了注意要装一个叫不醒的人。

    那人笑了一下,清浅的呼吸喷在裴应鼻尖,夹杂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薄荷和淡淡的烟草气息,他的指间也有一股烟草味,掐着裴应下巴尖的时候,好似被这股淡淡的烟草包围了。

    审视的视线落在裴应脸上,他难得感到一股被目光刺到灼热的感觉,狼狈的差点装不下去。

    好在男人很快就松开手,裴应顺势躺回去,悄悄喘了口气。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地衣物落地声,然后那人离开,不远处的浴室里传来不太清晰的水声。

    裴应躺在那里,呆愣地睁着眼,突然就有些无措和迷茫。

    那人洗的很快,脚步轻缓地带着一身水汽走过来,潮湿的指尖拂过裴应额角的碎发。

    裴应像是真是睡着了,安静的侧颜陷在柔软白净的被子里,将那张疲惫中又染上几分醉意的脸突显出几分单薄和脆弱。

    指尖轻点着裴应眼角下的青黑,不疾不徐地,好似在打量又似在试探。

    睫毛宛如落雨后的芭蕉,轻颤着却仍旧不曾睁开。

    那人等了很久,随后很低地笑了一声。

    一双手覆在他领口,替他解开了扣子,软刀子磨肉似得,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着裴应的恐惧。

    等到裴应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服脱下来被丢到地上,然后就是他的裤子。

    裴应绷紧了身体,紧张的连呼吸都乱了。

    等到裴应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抖,半张脸都陷在了枕头里,眼睛潮红,也不知是哭了还是醉了。

    白净的身体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在分开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侵蚀着男人的五脏六腑,让他每每想到,都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眼下,那个人无比乖顺的任凭他动作,他却觉得异常可笑。

    才短短三年,这个家伙就敢用身体来交换自己想要的利益,该说他胆大还是不知羞耻呢?

    他冷着脸看着裴应抖个不停,无情的分开了他的腿。

    这是一个无比羞耻又让人感到强烈侵犯意图的姿势,裴应咬着下唇,殊不知急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他并不稳定的情绪。

    男人缓缓覆上去,将自己置身其中,用膝盖顶着他的腿根,炙热的硬物在磨蹭着腿根蓄势待发。

    裴应攥紧了手。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下一瞬,他的下巴被那人攫取住,那人抬起他泪流满脸苍白的脸。

    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是你自愿被人上的,怎么现在又哭了呢?”

    裴应怔愣着睁开眼,迷蒙的水雾中他看到一张冷峻的脸,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棱角更加挺括深邃,眼睛愈发冷漠。

    “你……”

    秦洲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掐着他的腰就将自己挤进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蜜穴。

    裴应瞬间白了脸,惊慌失措地用手推他,“你、你出去!”

    秦洲却和三年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往更深处挤,他看着裴应又痛又怕的神情,勾唇笑起来,眼中却一片冷意。

    “你不是一直在装睡么?怎么现在又醒了呢?”

    秦洲将自己残忍的肏进去,听着裴应吃痛的呻吟,抓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

    “只要谁给你好处你就能乖乖张开腿,既然这样,多我一个又有什么问题?”

    16说你错了

    三年前的记忆再次袭来。

    被强迫分开的双腿,男人精壮又有力的腰发了狠地撞过来,身体被撑开,被占满,被不留余地的碾压着每一寸,既羞耻又崩溃。

    “呜……你、你出去……”

    裴应呜咽着,手臂被秦洲钉死在头顶,只能徒劳无功地挣扎扭动。

    “唔……好痛……呜……你!你别进来了……”

    秦洲的动作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撞散,每一下都要钻到最深处,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裴应只是踢了一下腿,就被秦洲抓住腿根分的更开。

    “唔——”

    肌肉的紧绷感带来的阵阵撕扯的痛意让裴应本能的不敢乱动,但声音却无可避免的暴露出主人的惊慌和无助。

    “不要……不要……”

    秦洲眯眼看他,额角青筋浅浅地跳动,眸子深处燃着一捧猛烈的火,但裴应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只是哭,不停摇着头,头发散乱着哀求的哭。

    他每说一次不要,秦洲就会退出去然后狠狠插进来,每一次求饶的尾声,都带着裴应被肏到深处崩溃的呻吟。

    “嗯……不要……呃……嗯啊啊……”

    时间长了,裴应也就不求了,他咬紧了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那些丢人的声音,他就像一条在海浪中漂泊的小船,被秦洲抛上浪头又揪回来,压在身下肆意侵占。

    秦洲一手圈着他的两只手腕,一手握着他的腰,腰肢沉下去,将自己送进裴应最柔软的深处。

    “呜……”

    裴应撇开脸,紧抿的唇角颤抖不已。

    “骂啊,怎么不骂了?”

    秦洲沙哑的声音在裴应耳边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恶劣的挺腰抽动,裴应刚想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裴应闭着眼,眼角通红,恨恨地开口。

    “你这条随时随地就能对着人发情的野狗,做够了就滚。”

    秦洲低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在他张开的腿根处抚了抚。

    “我也没想到,几年没见,裴少爷居然会对自己的朋友张开腿。”

    秦洲的脸色淡淡地,望着裴应倔强的侧脸,眸色沉沉。

    “如果给钱就能上,裴少爷和会所里的男妓有什么区别?”秦洲贴近裴应耳边,阴沉道,“裴应,你现在怎么这么堕落,这么不知廉耻呢?”

    裴应被那些恶毒的字眼刺红了眼,他唰的一下扭过脸,双眼通红的瞪着秦洲。

    “是,我堕落,我不知廉耻,那你为什么还凑上来?”裴应冷笑,“你巴巴地凑上来爬我的床,你又图的什么?”

    秦洲沉默着,很久都没说话,一双眼暗沉沉地。

    裴应瞪大的眼睛又酸又涩,看着秦洲那幅阴沉沉的脸,初见时的恐惧俨然散去,现在被这个男人再次压在身下,脑海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他知道自己逃不开,索性躺平。

    “赶紧做,做完滚,我就当被狗咬了。”

    裴应话说的气势汹汹,但声音里的哭腔却让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秦洲听了,垂着眼情绪莫名的笑了一下。

    “真是不讲道理啊。”

    埋在紧致蜜穴里的肉刃再次动了起来,缓缓抽出去,再缓缓插进来,一点点拨开层层媚肉,缓慢又残忍。

    裴应仰着脖颈轻轻地喘了一口,胸前起伏更甚。

    “既然给钱就能肏,总归是相识一场,那我也不好白嫖。”秦洲掐着裴应的下巴,将那张脸扭过来,居高临下望着,“裴少爷你出个价吧。”

    出价?

    裴应眼睛彻底气红了,嘶哑地叫着要和秦洲拼命。

    模糊中,他听到秦洲不太清晰的笑意,低沉地,好似带着几分玩弄。

    笔直纤细的双腿抬到宽厚的肩头,秦洲沉着腰压下去,纤细的身体被迫对折,那个红红的肉洞却露出来,从秦洲的角度望过去,正好能看到自己硬到爆炸的性器破开蜜穴,捣年糕似得一点点陷进去。

    视觉冲击之下,秦洲那点想作弄的心彻底变了味儿。

    强健的体魄压的裴应喘不过气,比之更甚的是身体好似被摆弄成了一个更方便男人进攻的姿势,一进一出的,每次都能插到最深处,在肚子上顶出一个浅浅的小包。

    “唔……啊啊……”

    裴应崩溃地双手乱抓,那点矜贵的涵养早就丢到了脑后,伸手抓着秦洲健壮的胳膊。

    “轻、轻点……唔……”裴应哭着破口大骂,“你、你这个发情的牲口,你……你能不能……唔……轻一点……”

    紫红的肉刃气势汹汹,每次插进去都带出一大股淋漓的汁水,秦洲抹了一把,抬着自己湿淋淋的手掌调笑。

    “水了一屁股,还说别人乱发情。”

    他挺腰蓦得肏进去,将肉乎乎的屁股肏出淫浪的声响。

    “到底是谁乱发情,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张开腿,觉得自己挺值钱?”秦洲阴沉沉地说。

    裴应没出息地哭出声,体内被一根炙热的肉刃肏的魂都快飞了,这个姿势压着他动弹不得,挺起来的屁股像是在刻意迎合着男人的进入。

    秦洲一边肏还要逼着他去看,掰开他的屁股让裴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侵犯的模样,口不择言。

    “你看,你下面这张嘴比上面的嘴诚实多了,会咬也会吸,真是天生就给男人肏的好东西。”

    “噗嗤——”一声,肉刃入穴,将层层堆叠的媚肉碾压的没有丝毫空间。

    “啊啊……唔嗯……”

    “咬的这么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饥渴啊?要钱?我可以给你啊……”

    秦洲残忍地压下来,在裴应平坦的小腹上顶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裴应挣扎着扬起脖颈,他凑过去,在裴应汗湿的颈间咬上去。

    “唔……”

    秦洲咬了之后又伸出舌尖舔舐他的颈侧和敏感的耳后。

    裴应闪躲着呜咽,肚子被填满了,里面一片酸胀热烫。

    “裴应,你想拿钱又要装贞洁,你躺在这里的时候不就已经想好了结局,现在又在哭什么呢?”

    裴应被体内那个庞然大物折磨的受不了,眼泪流了满脸,又崩溃又害怕。

    他捂住了脸,哽咽着,“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好了不会出现,为什么要突然冒出来?”

    他躲开秦洲喷洒在耳边的呼吸,“你以为我想?公司出了问题我需要帮助……”

    “这是帮助还是卖身你自己心里清楚。”秦洲阴沉道。

    “那又怎么样!”

    长久堆积的压力和此刻崩溃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裴应彻底爆发。

    “对,我自甘下贱,我会对自己的朋友张开腿,就因为他能帮助我,你管我卖身还是卖什么,我有去招惹你么?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裴应嘲讽他,“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跑过来上我,还反倒质问我,多大脸?”

    秦洲笑了,眼睛里没有半点光。

    “不知死活。”

    他卡住裴应后颈将他提起来甩到一边,强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离开,裴应翻了个身,顾不得腰酸腿软,挣扎着爬下床,随手捞了间浴袍慌慌张张地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往门口跑。

    他手都在抖,抓着房门把手死命晃,那道门却纹丝不动。

    秦洲没去追他,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手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支票本,苍劲的字体穿透纸面,写下一个数额。

    裴应还在和房门做斗争,一扭头看到秦洲正向他走来,见势不妙,撒腿就要往浴室跑。

    可他脚下不稳,很快就被秦洲追上,男人长臂一伸,轻松将他捞过来,夹小鸡崽似得将他夹在腋下带到窗边。

    “你放……”

    裴应话刚开了个头,一张薄薄的纸片就塞到了裴应嘴里。

    秦洲身材高大,和裴应贴在一起站着时几乎要高出一头半,宽厚的胸膛将他挤在窗边,无声地带着几分压迫。

    “这五百万给你,当做零头,后面的看你表现。”秦洲淡淡地说。

    “……什么?”裴应吐出嘴里的那张纸,展开,赫然是一张签了秦洲名字的五百万支票。

    裴应愣在那里,很快就涨红了脸,他抬手就要扇秦洲,被秦洲及时攥住了手。

    “怎么,想打你的金主啊?”

    秦洲将他的手举高固定在头顶,勾了勾唇,却没什么笑意。

    “求仁得仁,你不就是想要钱要帮助么,给谁肏不是肏,我的钱还好挣点,不像别人,你亲亲苦苦谈合作,最后还得出卖色相才能让人家施舍你。”

    他轻缓的话语像是撕开了裴应最后的一点遮羞布,“裴家好歹也算个富贵人家,你父亲要是知道他儿子是靠和别人睡觉得来的合作,会不会被你气死?”

    裴应脸色苍白。

    秦洲还在低语,“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你今晚被梁易上了,明天来找上门的就会是其他男人,要不了几天,你就会沦为这个圈子里大家公认的交际花,不想做?你的合作你的资金你未来的路都在别人手里,你凭什么不做?他们都恨不得把你的衣服撕开,让你这辈子都靠男人活着……”

    裴应崩溃地捂住耳朵,“别说了,别说了——”

    秦洲一把拽下他的手,拉开窗帘将他抵在明亮的落地窗前,让他看整个城市绚烂迷人的夜景。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这么做的么?看看这个世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真的看不见么?”

    “既然想走捷径,那就别怪别人心狠。”

    秦洲的声音像是恶魔低语,一声声钻进裴应的耳朵里,心里的那根弦岌岌可危。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他不应该鬼迷心窍的,不应该默认这种扭曲的交换行为。

    可是他、他还能做些什么?

    泪蒙蒙的双眼无措地望着窗外,裴应许久都没说一句话。

    炙热的手掌摩挲着裴应细窄的腰,从他身后分开他的脚,粗硬的性器在股间厮磨着,男人声音低沉地蛊惑他。

    “要不要收下这份见面礼就看你自己了。”

    硕大圆润的龟头顶在穴口,秦洲掰开软绵绵的臀肉,一点点顶进去。

    “嗯……”

    裴应趴在冰凉的窗户上,仓皇的喘息在上面留下一片模糊的水雾。

    “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透明的落地窗边,惊恐地往后退,“不要……会被看到……”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逃,却被男人扭着手臂压在窗边,一只手压着那截窄腰,紫红狰狞的性器在他股间缓慢抽插。

    “你怕什么?”秦洲漫不经心低笑了下,“你都不知羞耻的要和别人睡了,还怕在这里做?”

    “那、那不一样……”裴应怎么都不肯配合。

    挣扎间,秦洲已经在身后动起来,裴应的上半身紧紧贴在透明的窗户上,身后承受着男人毫不留情的撞击,嘴里的呻吟时高时低,窗前的雾气昏花,模糊了裴应的视线。

    “唔……啊啊……嗯……”

    “啪啪——啪啪啪——”

    “咕叽……咕叽……咕叽……”

    秦洲在床上从来不做什么花样,只是简单的一个后入就能持续很久,他非常有耐心的将裴应肏的腿软腰也软,将那口蜜穴肏的媚红秾艳,肏的肉花都翻出来。

    他对这样的景色很是满意,摩挲着那截纤细的腰,感慨着,“裴应,你真的很会吸啊。”

    裴应眼神都快迷离了,肚子里被搅得翻天覆地,一股隐隐的酸涩从腹下升起,让他不由得尽力抬起脚尖,试图躲开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秦洲也发现了,他挑起眉尖,手掌压着裴应的腰往下,将他摆弄成一个撅着屁股的淫浪模样。

    粗硬的肉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插到体内,触碰到一个凸点。

    软绵绵地裴应蓦得浑身一僵,整个人都颤抖着向前扑去。

    秦洲眯了眯眼,抓住那截想要逃跑的腰,靠过去,将裴应挤在自己和窗户之间,分毫不剩的紧贴在一起。

    “怎么,你也感到爽是不是?”

    裴应含混着摇头,“不是、不是……你别这样唔……”

    他话还没说完,秦洲就再次顶到了那个凸点,裴应整个人都乱了,身体挣扎着要逃,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隐秘的快感,上瘾似得想要秦洲再多碰碰那里。

    媚肉绞紧了秦洲的鸡巴,男人的呼吸都乱了,挺腰往上顶。

    裴应发出一声崩溃又冗长的呻吟,“啊啊啊……唔……”

    “那里、那里不、不要……”

    秦洲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眼中沉着浓厚的化不开的欲望,在裴应看不见的地方晕散开,宛如野兽般饥渴凶猛,恨不得就这样将裴应吃的连渣都不剩。

    他挺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那个不停颤的凸起,在裴应高亢的呻吟和崩溃的哭喘中,发了狠地碾过去。

    另一只手还偏偏要探到前面去招惹裴应晃个不停的性器,干净的阴茎颤巍巍的,顶端溢出一股透明的精水,又硬又热,处于一个即将喷发的状态。

    “啊啊……别碰前面……别碰……”

    秦洲分别掌控着裴应身体的前后,让他在自己的手下溃不成军,只能哀求着让自己射。

    秦洲得了便宜却没松开手,仍旧恶劣地折磨着裴应,一边干他一边帮裴应撸。

    裴应头皮发麻,快感在体内堆叠,很快就如同一大片浪潮,汹涌而来,将他的呼吸都拍散了,整个人抽搐着,身前一湿,就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

    干净明亮的透明玻璃上,挂着一滩乳白的粘稠液体,裴应像是拉满的弓,身体下意识的倒在秦洲怀里,瑟缩不停,连双眼都迷离了。

    秦洲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媚肉绞紧了他,那紧致的嗫啃感让他几欲发狂,他将瘫软的裴应再次钉死在落地窗前,双手从后面把尿似得举起裴应的腿根,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裴应来不及惊呼,就发现男人的鸡巴整根没入仍旧高潮抽搐的体内,肏到了底,又酸又涨。

    他崩溃地哭出声,“不要了……够了……我、我不行了……”

    秦洲抵着他肏了几下,囊带甩在他屁股后面的软肉上发出啪啪的淫浪声响。

    他粗喘着,把裴应肏的要死要活,最后抵在裴应耳边沙哑道,“你说,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惹秦洲生气了,说了我就放过你。”

    裴应刚开始没听清,后面听清了死也不肯说。

    秦洲知道他脾气硬,也没逼他,倒是借着这个理由从床边肏到了床上,将裴应抵在床头肏的床板都在颤。

    最后,裴应实在忍受不了,哭喘着松了口。

    “我、我说……”

    “呜呜……我错了,我、我错了……”

    “还有呢?”秦洲吻着他的耳尖粗声问他。

    “我、我再也不惹秦洲生、生气了……”

    裴应的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他本能的趋利避害,只想让这一切都停息下来。

    他说完这一句就意识不清了,多日来的疲惫加上秦洲的紧跟不放,让他不堪应对。

    最后,他只来得及感到体内被一股热意填满,下一秒就昏了过去。

    紫红的阴茎深埋在纤细白皙的体内,浓稠的精液将平坦的小腹灌的满满当当,但秦洲却没急着退出。

    他停在那里,垂着眼回味着裴应刚才的话。

    他就没想过裴应会对他服软,那些话也只不过是他当下突如其来的恶趣味。

    裴应嘴硬心狠,像个不服输的小猫崽,明明都被人按在那里了还要伸抓子挠,学不乖还总是不肯低头,秦洲有意想教训他,却不曾想……

    秦洲抬起手捂住了脸,半晌后低沉的笑了一声。

    当真是意外之喜啊。

    17选你!选你!

    裴应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只不过身下的被褥都换了新的,鼻间飘散着一股淡淡地洗涤液味道。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他还没彻底醒来,困顿的眼皮眨了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一点点聚焦。

    这才看清坐在远处沙发上,正抬眸静静望着他的秦洲。

    记忆回笼,身体里的酸困也一并涌上来,裴应瞬间白了脸,从床上蓦得坐起。

    起来的太快牵扯到酸软的腰腿,他闷哼一声险些又倒回去。

    秦洲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直到裴应挣扎着再次从床上爬起来,双腿哆嗦着扶着床下来时,他才淡淡开口。

    “梁易醒来后发现昨晚睡的不是你,现在正在外面发疯,你大可以走出去,但是会发生什么事可不好说。”

    一句话成功让裴应僵在那里。

    如果梁易知道昨晚不是自己,肯定会质问他为什么消失,亦或者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玩弄自己,合约谈不成不要紧,但如果弄巧成拙了,对现在的裴家来说,无异于雪上添霜。

    裴应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门,暗自咬了下嘴唇。

    “如果冷静下来了,那就谈谈。”秦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裴应侧过脸淡淡地看着他,他的脸上除了几分疲倦,已经没有了昨晚激情时的媚意和柔弱,矜贵冷淡的还是那个人前的贵公子。

    秦洲不动声色地看着,垂下眼,“昨晚说的那些都忘了?”

    裴应身子一僵,视线下意识躲闪,却不经意间看到桌上静静躺着的一张带着褶皱的支票。

    昨晚的记忆再次侵袭脑海,裴应难堪地转开视线,低着头沉默不语。

    “看来是真的忘了。”秦洲的声音有些冷。

    “没忘……”裴应咬着嘴唇,视线落在别处,低声道,“但是我并不想接受你的经济资助。”

    最后那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裴应说的难以启齿,但秦洲却轻轻地笑了一下。

    裴应对这个笑声异常敏感,只要秦洲这样笑起来,那等着他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果子。

    再次听到,裴应下意识就想跑。

    身体的酸软不停堆积,体内好似还残留着被贯穿的异物感,这一切都在提醒着裴应,要离秦洲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有多远就多远。

    秦洲还坐在那里,看着裴应几经变换的神情,眸色暗下来,在彻底丧失耐心之前,裴应终于开了口。

    “你硬要往我手里送我当然不能阻挡你,但也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卖的。”裴应咬紧嘴唇,声音很艰涩,“不是因为和你上了床,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秦洲点了点头,“你能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看来昨晚的话确实听进去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裴应有几分不安。

    秦洲突然站起来,裴应愣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等秦洲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觉出不对,拼命往里缩。

    床上就那么大的一块地方,裴应被肏的腰酸腿软又能退到哪儿去,刚跑到床头就被秦洲按在那里。

    纤细的脖颈拢在掌心,微微用力就让裴应惊惧的不敢乱动。

    “你、你要干嘛……”

    他身上光溜溜的一丝不挂,挣扎中就连被子都从身上滑下,露出吻痕斑驳的肩头。

    秦洲的视线顿了一下,随即变得幽暗。

    他一把掀开多余的被子,指尖顺着凹陷的腰线一路来到股缝。

    “啊……”裴应惊叫出声,仓皇失措地扭过头,“你、你干什么?”

    秦洲定定望着他,手指毫不留情的插进尚且湿润的肉穴。

    噗的一声,手指被柔软的媚肉包裹住。

    裴应脸都白了,使用过度的地方被毫不怜惜的动作撑开插入,他开始挣扎。

    “好痛……啊啊……不要,好疼啊……”

    秦洲摁着他,冷漠地看着他那双眼再次泛红,用膝盖顶开他的腿,插进去两根手指,撑开软烂的穴口,在里面无情的抠挖。

    匆匆插了两下,解开裤链,放出不知何时已经硬起来的阴茎,抵在媚红烂熟的洞口,挺腰就肏了进去。

    “啊啊……别……唔……”

    身体又干又涩,这简直是一场酷刑。

    裴应难受的哭出声,秦洲冷着脸肏了几下,覆在他耳边问他。

    “被很多人肏,还是被我肏,选一个。”

    裴应又痛又不甘心,“你凭什么让我做选择,我哪个都不选!”

    秦洲冷着脸又肏了起来,眼见着媚肉都快被肏出水了,裴应还是没撑住,呜咽着破口大骂。

    “混蛋……呜呜……你个混蛋,为什么逼我做选择,我哪个都不选也不行么,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你现在落在我手里。”秦洲停下来亲他的耳尖,“凭我现在正肏着你。”

    裴应哭的眼泪不停的淌,气的简直说不出话。

    秦洲还在冷声问他,“快点选。”

    一边催他一边还要将他往床上带,看样子打算不死不休了。

    裴应吓得一叠声的回答,“选你!选你选你!呜呜……别做了,我不要再做了……”

    看来是肏怕了,裴应几乎被逼的毫无底线,只能咬着牙认下这不平等的条约。

    秦洲见好就收,从裴应的身体里退出来,硬邦邦的鸡巴立在胯下,看上去凶狠又狰狞,裴应看了一眼就惊慌的瞥开了视线。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把上床做爱当家常便饭一样随意,说来就来,完全不知疲倦。

    秦洲面不改色地提上裤链,看着裴应一字一句道,“记住你的选择。”

    裴应已经草木皆兵,用被子裹着自己,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又惹了这个禽兽扑过来。

    “说话。”秦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裴应慌忙点头,“选你,选你……”

    秦洲这才满意,把一旁的手提袋丢过去,“这里是干净衣服,休息够了就让司机来接你回去。”

    裴应惊疑不定地瞪眼看他,一时也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但也不敢反抗,只能恨恨地忍下。

    秦洲都要走了,看到裴应那幅不甘心却又忍气吞声的模样,手指动了动。

    他没忍住,走过去掐了把裴应的脸,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掐痕,看到裴应眼里敢怒不敢言的目光,这才满意了。

    “这几天哪儿也不准去,在家里待着。”

    秦洲站在门口留下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就走了,裴应瞪眼看他,摸着被掐过的脸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秦洲前脚刚离开,裴应就收到了通知。

    【警告!警告!任务值下降3%,现在任务值95%,请宿主查明事故原因,不要懈怠!】

    裴应愣在那里。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任务值下降了。

    任务值只有上涨从来没下降过,但一旦下降,对裴应来说都是好的。

    但裴应并没有沉浸在任务值下降的喜悦中,他顿了一下,然后愤怒地抄起枕头向门口砸去,发泄着姗姗来迟的怒火。

    什么玩意!

    一升就升那么多,一降就降这么点,这个秦洲真不是个东西!

    不是东西的秦洲并没有被裴应的怒火波及,他在突然出现肏的裴应下不来床之后,又再次消失,只留下了那张支票。

    裴应在理智和仇恨之间纠结许久,最后还是收下了那张支票。

    他凭什么不收,秦洲是个大方的嫖客,五百万就能过一夜,没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裴应心里这么想着,丝毫没把秦洲曾经威胁他的话放在心上。

    ——被别人肏还是被我肏?

    裴应冷哼一声,多大的脸,真以为自己鸡巴上镶了钻,这么值钱?还非得逼着我选?

    那天迫于淫威裴应不得不屈服,但现在他都回到家了,他就不信秦洲还能跑到他家来上他!

    裴应坐在贵妃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不停释放着冷气,远处的佣人面面相觑并不敢上前打扰。

    那天小少爷穿着一身新衣服从外面回来,眼睛红红地像是哭过,没合拢的衣领间隐约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痕迹。

    她们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这两天少爷心情不好,她们也只能小心做事,生怕被波及,虽然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猜测,但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裴应冷着一张脸在家里缩了好几天,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就连裴父都来过问了。

    裴应疲于应对,勉强着回了几句就把裴父打发走了,裴父临走前还嘱咐他有空和梁家那小子联系一下,最近明里暗里的在问你的情况。

    裴应沉默着没说话。

    那晚过后,他前脚刚回家,梁易就追了过来,但裴应浑身狼狈,一副被霜打了的蔫吧样,怎么可能和梁易见面。

    他让管家把梁易打发走,谁知道梁易居然又找到了公司,明面上在问合作事项,暗地里却一直在打听裴应最近见过什么人,有什么特殊情况。

    只不过他问了一圈什么也没问出来,最后就开始电话轰炸裴应。

    裴应不好总躲着他,接了电话。

    果然梁易先是问了一句合作的事,然后就转了话题。

    “那天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呢,真怕不好给裴伯父交代。”

    他笑着说,语气里倒是听不出其他情绪,像是真的在关心他的去向。

    裴应垂下眼,“那天喝多了不太清楚,醒来就在酒店的房间里。”

    “你一个人?”梁易笑着问。

    裴应嗯了一声,反问他,“不然呢,我宿醉后头疼,醒来就走了。”

    裴应又和他聊了两句就推脱累了,关了电话后他躺在沙发靠背,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裴应才终于回到公司。

    助理捧着一堆文件一边走一边和他小声汇报着,汇报到最后的时候,助理显然犹豫了一下。

    裴应瞥了他一眼,“怎么了,有话就说。”

    助理抿了抿唇,斟酌着开了口,“和梁家的那个合作项目前期推进一直很顺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那边的进度开始放缓,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推脱。”

    助理一边说一边看裴应的脸色,这个合作与其说两家联手,不如说是裴家上赶着求梁家才求来的合作,这里面的关系又复杂敏感,不是他这个小助理能做主处理的。

    裴应沉默着没有说话,眸子深处涌出一层深深的疲惫。

    “好的,我知道了,今明两天和梁总约一顿晚餐吧。”

    助理应下,正想安排手下去订餐厅,结果冷不丁看到手下发来的一条短信配了一张图,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裴总,这……”他慌忙看向裴应。

    裴应皱了皱眉头,正想说什么,电梯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出去再说。”

    电梯门缓缓打开,裴应低头走了出去。

    助理没来得及拉住他,“裴总——”

    他的话音消失在眼前。

    梁易穿着一身挺括修身的西服,头发做了造型,板板正正地站在裴应的办公室门前。

    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到裴应后眼睛一亮,迈起步子就向裴应走来,手里是一大捧灿烂艳丽的玫瑰花。

    裴应终于明白助理刚才那句未说完的惊慌失措的话,现在他也想扭头就跑。

    但梁易根本不给他机会,两三步来到裴应面前,单膝下跪,目光深情。

    “小应,我爱你,嫁给我吧。”

    裴应惊恐地退到了电梯门上,整个人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前,众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不安、以及难以名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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